虚天幻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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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淡然,无喜无悲。好似一个平凡的老农。唯一不符合平凡的是,他身上越来越浓的书生卷气和一种自然和谐的气息。给人一种如在云端,不由得敬重的感觉。
燕虺闭门享受安然的同时,外面却炸开锅了。各地愤愤而来的学士,云集在府邸门前,叫嚣着见燕虺,让燕虺澄清事情。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云集与帝都的学者,已经多达上万人,这些人,都是水国中薄有名望的学者。路上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不只是水国,就连邻国的学者,也前来讨一个说法。
相梦虽然是水国的大儒,但是邻国也身手相梦思想的益处,对于相梦,极为尊敬。
府邸大门,却是紧闭,一点开启的迹象也没有。整个府邸好似沉寂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自相梦去世以来,燕虺便陆续遣散了府邸里面的家奴和佣人。因为他有他的打算,帝都,不是他长留之地。
偌大的府邸之中,仅仅只有老管家和燕虺两人。老管家是自年轻时候就跟随在相梦身边,已经在府邸之中生活和几十年,这里是他的家,这点燕虺明白,老管家愿意留在府邸,燕虺也没有说什么,况且他一走之后,府邸还需要个人来打理,老管家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燕虺深居简出的日子里,帝都之中云集的学者,空前绝后。有得直接就在府邸门口,搭起帐篷,住下来了,誓要让燕虺出来讨一个说法。府邸门口的大街,不是帝都的主干道,但是也很宽阔。
但是而今,却是看到令人咋舌的一幕,整条街道上,支撑起大大小小的帐篷,一个个书生打扮的学者,手拿一本经书,摇头晃脑的吟读着,相互之间,时常点头示意。有些则是聚在一起,谈经论道。场面好不壮观。
府邸的前后门,都被前来的学者堵死了。就连府邸的日常开销,油盐柴米,也断了来路。只要老管家一出去,就会迎来无数的学者们的追问和围堵。嚷嚷着 让燕虺出来。
老管家经过一次之后,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出去了。他也去找燕虺说明现在府邸的现状。燕虺对于此,淡淡一笑,说道;
“不必担心,现在还不是见他们的时候。等府邸内所有能吃的,都耗尽的时候。我就会出去见他们。”
燕虺说着,抬眼看着皇宫所在的放向,叹息道;“老师身前,受益与水国太多太多。但是人死如同灯灭,一切因果都随之烟消云散。不过我却继承了老师的东西,所以有些东西,我还是要做的,而我能为水国做的,也仅仅只有那么多了。”
老管家不明白燕虺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燕虺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他也没有问,燕虺是相梦的弟子,那么他们是同一类人,一类世人所难以理解的人。纵使他跟随相梦几十年,但仍然不能明白相梦,如同现在他不能理解燕虺一样。
他只知道,自己能够将府邸打理得仅仅有条,那么这就足够了。
往后的日子里,都是老管家亲自下厨,做得菜也越来越简单,但是两人都没有挑剔,燕虺也不分什么主仆之别,相对而坐饮食。像极一队老友。燕虺的话语很少,老管家也一样,有时候,每天,仅仅只有三声,吃饭了。
就这样,过去了十五天的时间。府邸里面能够上桌的吃食已经殆尽。下一顿就彻底揭不开锅了。
这一天早晨,燕虺和老管家,吃完仅剩的两个馒头之后,燕虺惯例的走到花园中,而老管家收拾完以后,走到花园中,静静的站在燕虺的背后。
他知道,今天是燕虺出去面见天下学者的日子。燕虺曾经说过,当府邸的最后一份存粮吃完以后,就是面见之时,这一点,老管家深信不疑。因为燕虺是相梦的弟子,而相梦,重来没有谎言。
良久之后,燕虺缓缓的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对着老管家轻笑道;“走吧,我们出去瞧瞧。”
老管家点点头,跟着燕虺散漫的步伐,缓缓向府邸的正门走去。
咯吱一声沉闷的响声,将正门之外的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沉闷的府邸大门开门之声,拉得老长老长,恍如一个快要掉牙的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言语,却吐字不清。
在众位学者灼灼的目光下,燕虺和老管家缓缓的走出来。将近二十年没有开启的大门,初次开启,门上集起的飞尘,缓缓掉下来。落在老管家身上,但是燕虺身上,却是片尘不染。
那些掉下来的灰尘,好似被什么推动和阻挡,落在燕虺身侧。这样的诡异,连老管家也没有发现,就不用说那些学者了。
看着出现在府邸门前的二人,老管家他们认识。但是燕虺,却没有任何映像,就是曾经见过燕虺一面的人,也仅仅觉得燕虺熟悉罢了。毕竟当年燕虺和相梦现身的时候,燕虺是三十岁,而现在,已经将近四十了。
而燕虺经过十年的感悟,整个人的气质变了许多,不再是坦然出尘,云淡风轻。变得平凡无比,恍如一位普通的中年人。
燕虺站在府邸门前,淡淡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学者,没有任何表情。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位老态龙钟、须发苍白的老者,困惑的看着燕虺,问道;“你就是相梦先生的弟子,那个名为燕虺的狂徒?”
燕虺淡淡的扫了此人一眼,老者虽然年迈,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浩然的气息,与他十年前一样。看得出,老者是一个饱读诗书,对儒学感悟颇深的长者。
“正是燕某,至于是不是狂徒,不是你一眼断定的。”
燕虺淡淡的回答道,扫视一眼众位学者,高声说道;“燕某知道你们此来,千辛万苦,舟车劳顿,为的就是看一看燕某这个老师的弟子,有何资格当得起老师的重担,有何资格立足在老师的府邸之中。今日,燕某就给你们这个答案。”
他轻吐了口气,继续道;“既然老师身前,惯例为前来拜访之人,解惑。那么燕某也延续老师的作风,为众人一解心中迷惑吧。”
“狂妄。”闻言,老者厉喝一声,一身的正气勃然发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对,我看这小子,就是狂妄。以为得到相梦先生的垂帘,收为弟子,就能够与相梦先生相提并论。哼,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错,虽然此人身为相梦老先生的弟子,但是迄今为止,仅仅露面两次,具体是不是有真才实学,都还是未知呢。待某去会一会他,看他有何资格说出,相梦先生归墟,水国还有他的狂言。”
“我来做这第一人,正好我心中一直存在着没有答案的疑惑。”、、、、、、、、、、、、、、、、、、、、、、、、、、、、、
随着老者狂妄一言的厉喝一出,直接将场面引爆。众人群情激奋,跃跃欲试。都想会一会这个水国第一大儒的神秘弟子,到底有何出奇之处。是骡子是马。
最前面的老者,冷哼一声,转身看着激愤的众人,苍老正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此人是相梦老先生的弟子,凭着此点,我们应该尊重。但是,此人实在太过狂妄,就容老夫抛砖引玉,试一试此人到底有何德何能,各位意下如何?”
“有黄老先生出手,我等有什么可说的,正如黄老先生所言。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人毕竟是相梦先生的弟子。黄老先生出手,也算是对相梦先生的尊重了。〃
“不错,不错。我同意”
“我也同意”、、、、、、、、、、、、、、、、、、、、、、、、、、、
那须发苍白的黄老先生闻言,轻笑着点点头,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燕虺抱拳一拜,冷视着燕虺道;“由老夫第一个发问,你不反对吧?若是觉得没有把握,可以换另一人。”
黄老先生的言语中,挖苦之意不言而喻。他看燕虺的年纪不过四十而已,想着自己当初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师傅门下虚心求教呢。虽然相梦先生二十岁成名,盛极天下,无人不信服。
但是那是相梦真才实学打下来的,没有人反对。相比燕虺而言,不可同日而语。因为,他不相信,燕虺会是第二个相梦先生,不只是他不相信,就是在场的诸人,出来少数观望,心底困惑之辈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相信,否则他们也不会出现在帝都,出现在燕虺的府邸门前。
对于黄老先生的挖苦之言,燕虺神色不变,回礼的抱拳说道;“众生平等,既然你想要做这第一人,那么便来吧。”
老者轻哼一声,右手拂袖,背负起来,冷视着燕虺一眼,随即目光扫了远处的茶楼一眼。那里,坐着的是谁?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守卫的严密可以推测的出。
对于燕虺才学感兴趣和疑惑的,最关心的,自然是水国皇帝,闻听燕虺出来,水国皇帝便立即赶过来。若是燕虺真如相梦的弟子一般名副其实的才学,那么绝对不能够得罪。因为,一个相梦,便足以让水国国富民强。那么一个得到相梦真传的弟子,将会是怎么样的?他不敢想象,只知道,得到真传的,永远是不可得罪的。
对于这样名声盛极的学者大儒而言,刀兵,皇权,都没有任何意义。。。
正文 第198章 天地境界【2】
更新时间:5…10 20:30:39 本章字数:4321
黄老先生目光收回,落在燕虺平静的脸上,轻哼一声,道;“请吧”
燕虺不答,轻轻的朝他点点头,目光平淡,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吾自幼苦读儒学,而今已然年逾古昔。将近七十年的求学生涯,未曾让吾越加清明,越加淡然。反而随着时光流逝,年岁增加。更加感叹岁月无情,很多诗书典籍都没有来得及翻看,便已经垂垂老矣。”
“先贤曾言,‘吾自十又五而立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难道这都是错误的吗?老夫不解。”黄老先生缓缓的问道,苍老的面孔上,布满了落寂和迷茫。
虽然他不太相信燕虺能够回答自己心中的疑惑,但是困惑了他无数年的问题,一直徘徊在心中,难以解答。他也曾经想在相梦跟前求解,可惜相梦一生浪迹天涯,他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相梦已经魂归故土。
而今问出,心中却是复杂的,既希望燕虺能够回答,解惑。解一生迷茫。但是又希望看到燕虺摇摇头,为难的说道,我回答不了。虽然他治学七十余载,对于相梦很是敬佩。但是心中却时不时的羡慕和嫉妒。
这是人之常情,无论是何人,只要不超出人的范围,那么嫉妒和羡慕都会伴随一生。除非超越人的范畴。
燕虺听完,轻轻的点点头,看着黄老先生,缓缓的说道;“吾生而有涯,然知也无涯。存留世间的典籍,乃是无数代人留下的精髓,人生短短百余载,何人可在百余载而领悟几百上千年古人的智慧呢?但,这不是治学者的心态,你还不会读书。”
燕虺毫不客气的言语,尽管语气平淡,但是自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也不顾及黄老先生的面子。说出治学七十余载的黄老先生的不会读书,这是何等讽刺,不是说黄老先生这七十年都是在虚度了吗?
此言,让黄老先生面色极为难看,一下子红道脖子底下,他怒视着燕虺,厉声道;“黄口小儿,何必故弄玄虚,老夫会不会读书,岂是你一言可以评论的,天下治学之人,后世无数求学之子,自然会去评判,还轮不到你。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此言何意?”
燕虺淡淡一笑,缓缓走出两步,坐在府邸门口的石阶上,淡淡的看了一眼黄老先生,道;“先贤之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你仅仅达到三十而立罢了,却永远不可能四十不惑,因为你不知道何为不惑。”
黄老先生闻言,面色急剧变换,这一点他也意识到,但是却无法领悟先贤所言。曾经闻讯一些同道和智者,解释都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惑,即是没有疑惑。久而久之,也认同这样的解释去追求和力行。
而今听燕虺一言,一时之间,略有所悟,坚持几十年的理念,有了动摇。
燕虺没有在意黄老先生的变化,缓缓的继续说道;“所谓不惑,并非无所不知。生而有涯而知无涯,为人者,不可能天下事情都知之甚详。纵使圣贤,依然如此。之所以说不惑,非是他无所不知,而是说对于仁义礼有完全的了解,有完全的了解所以不惑。”
“之所以说你,只能达到而立,而不能跨越不惑。乃是因为,而立是做事能循礼,但并不完全了解,智者不惑。你治学七十余载,饱读诗书,少有人及;然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智慧并不等同于学识的多少,而是感悟的深浅。不惑是对于仁义礼有完全的了解,达到智者的地步。而你,还不是一个智者。”
燕虺说完,静静的看着呆若木鸡的黄老先生,他知道,一生的理念和追求的信仰被打破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明白这个古昔之年的老人,是如何在风雨兼程中,走到今天的地步。但是,他却剑走偏锋,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