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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锦此一生-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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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看不出什么,但吴夫人就是想不通。

当年之所以一把火烧了小厨房。就是为了掩盖证据,之后为了转移视线,她还把姜夫人的遗物一并处理掉,甚至还买通了太医辞官或“消失”,就是打算彻底把水搅浑,这样即便蒋轩长大之后有了能力,调查起来也是无从下手……

故而。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些药渣怎么可能还在!

往事回忆得越清晰,吴夫人越觉得眼前这东西不可能是真的。

这么一想。她立时变得从容了些:“孙大人把当年的药渣找出来,所为何事?”

孙一鸣料到她会如此,直接请徐医正把那药渣的成分讲了一遍。

听到徐医正提起里面多了一味地棉根,是在药熬到一半时放进去的。且分量甚大。正是姜夫人离世的真正原因……吴夫人暗自冷笑之余,又多了几分惊慌。

沉默许久,吴夫人心中好一阵权衡,才再次开口:“孙大人真是爱说笑!当年姜夫人乃是病逝,这是京城里尽人皆知的事情!如今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发了霉的药渣,再配上徐医正的权威之言,就能自说自话、颠倒黑白了吗?”

吴夫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变成了指责的口吻:“恕我直言。您这般不负责任,对当年之事轻言误判。又会将世子至于何等境地!那时他年纪尚小,如今若相信了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无端萌生出许多恨意,又无从追溯,岂不是误人误己!”

吴夫人别提有多理直气壮,俨然一副为了蒋轩着想的模样。

蒋轩则是一脸漠然,半句也不相信。

与蒋轩的不屑相比,陆清容听得认真了不少。

然而,吴夫人的应对,实在与陆清容的预计不甚相同。

陆清容原以为,当证物摆在眼前之时,吴夫人虽然肯定不会认罪,但她或是会像昔日那般嫁祸旁人,或是干脆直接找个替罪羊了事……

却不想,吴夫人愣是连姜夫人中毒的事都不承认,一口咬定她就是病逝,没有其他原因!

如此狡辩,实在有失吴夫人一贯的水准了……

正在陆清容纳闷的时候,孙一鸣那厢,又有了动作。

只听他高喊一声“来人”,立刻又有一名衙差走到吴夫人跟前,而他手中托盘上放着的两本册子,封皮陈旧发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一本是靖远侯府药室的领取账册。

另一本则是当年的药房存档。

尽管吴夫人只瞄上一眼便认了出来,但她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孙一鸣适时问道:“药室的账册少了几页,看不出贵府都有哪些人领取过地棉根,但是在那一年里,只有沁宜院的药方之中用到过这味药,您是否要解释一下呢?”

吴夫人不怒反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反而踏实了。

看来,不过是蒋轩和陆氏在府里胡乱翻找,瞎猫碰到死耗子,竟从那药房之中看出端倪,又弄虚作假搞出了所谓的证物……

吴夫人信心倍增,口气强横了不少:“我有什么可解释的!当年是我偶感风寒,最后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久治不愈,大夫看诊过后,说是百日咳,于是就开了那个方子。孙大人若是不信,徐医正就在这里,那方子里该不该有什么地棉根,您让他一看便知!”

不等吩咐,徐医正就连忙上前,将药房看过一遍,回道:“若是医治百日咳,这方子自是没错,其中含有地棉根也属常理之中。”

徐医正顿了顿,很快又补充道:“对症下药,药量适当,再加上久煎去毒,则是治病良方,但姜夫人那些药渣之中的东西,与上述几种情形都不符合,良药也就变成了催命符……”

徐医正尽职尽责地解说,孙一鸣却嫌他有点啰嗦,好不容易听他说完,立刻转向吴夫人:

“刚刚只是徐医正提到过一次这味药的名字,没想到吴夫人立刻就记住了,还通晓其药理,连药房都不用翻开看,就能想起这味药的功效,甚至连十多年前的病症都说得一清二楚!”

孙一鸣一番发难,直接让吴夫人的“此地无银”显露无疑。

吴夫人暗道不好,刚才的确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但想到他们这证据反正也不是真的,索性只道:“我就是记性好,难道也有罪不成!你们若是没有证据,只顾在这里危言耸听,恕我再难奉陪!”

孙一鸣微微一笑,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轻声吩咐道:“把两位姨娘请进来吧!”

第五百零九章 认罪

靖远侯府之中,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姨娘这个称呼。

许是因为如此,吴夫人才一时有些怔愣。

其实,在孙一鸣话音未落之时,吴夫人心里就瞬间浮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吴夫人不禁暗道,这根本就是自己吓唬自己,那两个人早就死了,如何还能上堂作证……

只不过,吴夫人的强装镇定没能维持多一会儿。

下一刻,当陈姨娘和卫姨娘活生生站在了刑部大堂之上,吴夫人险些就要被吓晕过去。

目不转睛盯着这两个“死而复生”的人,吴夫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心中思绪亦烦乱至极。

这两个贱人竟然还活着!

吴夫人万般后悔,当初不该心慈手软,未能当机立断结果了她们,更不该听信陆清容的劝说,将“身染恶疾”的两个姨娘送去她陪嫁的庄子,还把后来传回的死讯当了真!

事已至此,补救是来不及了,吴夫人唯一剩下的一丝侥幸,就是这俩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

当初她之所以存了灭口的心思,只是因为事发那日,这俩人一直都在靖春堂,亲身经历过姜夫人“发病”以及小厨房着火等事件,事后又曾经在下人面前散布过一些模棱两可的猜测,让吴夫人对她们有了忌惮。

实际上,吴夫人以为她们最多也就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不可能猜中内情。于是当年只是狠狠威胁了一番便罢。

然而,眼前的事实,再次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

陈、卫二人的证言。竟然不只是猜测,而是与刚才那些药渣直接相关!

这两个人居然赶在自己毁灭证据之前,将那些药渣从小厨房带走了!

原来,刚才那些药渣,并不是作假!

转眼的工夫,这些“无关痛痒的假证据”和“仅凭猜测的证人”摇身一变,全都成了货真价实的人证物证……

吴夫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陈、卫二人还在讲着她们拿走药渣的详细过程。以及当日的所见所闻……一切都合情合理,挑不出破绽。

吴夫人已然无心再继续听下去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改如何应对。

此时此刻。只见她双眉紧锁、面如死灰,刚才的气势早已消失殆尽。

陆清容和蒋轩见了,不喜不悲,只是神色平静地等待最终的结果。仿佛仪式般的恭敬。

对蒋轩而言。眼前的一切,重点并不在当年罪孽深重的恶人,也不是看到恶有恶报的痛快,而是对逝去多年的姜夫人的怀念和尊重。

最好的怀念,莫过于将她多年的言传身教落实到自己的行为之上。

而最好的尊重,莫过于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人前……

然而,吴夫人纠结过后做出的反应,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是我干的。”

简单到只有四个字。却让在场众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孙一鸣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吴夫人……可是认罪了?”

“是。”吴夫人语气格外淡然。

这倒是让孙一鸣难免有些疑虑。担心其中有诈,继而又问:“所认何罪?”

“景熙二十年,派人去清潭寺,谋害姜夫人未遂,两年前,又再次派人过去灭口。”吴夫人言简意赅。

就在众人以为她是在避重就轻之时,吴夫人的目光扫过面前托盘上的药渣,狠狠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还有这味药,也是我加进去的。”她冷笑一声,挑衅意味十足,“那次就没再未遂了!”

陆清容对她这种态度深感厌恶,不由担心地向蒋轩那边看去,见他神色如常、未曾动怒,方才放下心来。

既然吴夫人已经认罪,这案子自然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

孙一鸣很快下令,将吴夫人暂时关在刑部,事关重大,需要等候圣上最终的裁决。

如此快速审结,吴夫人竟然痛快认罪,一切来得太突然,陆清容直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仍有些不敢相信。

想来想去,陆清容还是开了口:“恶人落网,本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为何我总感到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蒋轩问道。

“吴夫人开始一口咬定母亲就是病逝的,坚决否认有人加害,这有点不像她往日的作风。依照她一贯的做法,早该变着法子栽赃陷害,或是找个替罪羊,将罪名扣在别人头上了。”

“还有后来,陈姨娘和卫姨娘出来作证,她竟然也不狡辩,直接就认了,半点强词夺理都不曾有。”

“强词夺理又能如何?”蒋轩提起吴夫人,颇为不屑,“人证物证具在,随她如何狡辩也难脱罪。”

陆清容勉强点了点头。

尽管吴夫人如此痛快认罪,显得有些反常,但总归证据确凿,倒也算说得过去……

只是在陆清容的心中,还是有些细节之处难以想通,毕竟与大局无碍,她也不愿再讲出来扰乱他人。

马车之中一阵寂静。

蒋轩面色仍带着些许惆怅,或许是旧事重提,让他感怀亡母所致。

陆清容亦没再开口,接着刚才的思绪,顾自在心中暗忖。

清潭寺一案,与姜夫人之死,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陆清容深知,在大齐朝严格的等级划分之下,两个案子的性质有多么大的不同。

清潭寺一案,伤亡人数固然多些,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以吴夫人的身份地位,加上当今皇上对靖远侯府荣宠甚盛,最严重的惩罚也就是她自己偿命即可,绝不会连累到子女,若是皇上开恩,或是赶上大赦,连她自己的命都能保住。

但谋害朝廷命妇,则会罪加一等。考虑到吴夫人当初的平妻身份,这行为更是打破了大齐朝最根本的伦常礼教,说不定还会罪上加罪,累及到蒋轲身上。

而蒋轲在漠北犯下大错,已然自顾不暇,恐怕皇上早就对他十分不满了……

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陆清容不相信吴夫人没有详细考虑过。

但是,明知道是这样,吴夫人竟然还痛快地认了罪……

第五百一十章 口供

回到榆院,饭还没顾上吃两口,蒋轩就匆匆去了书房。

是五军都督府的人有公事找他请示。

蒋轩这一去,直到傍晚时分还没回来。

陆清容本就有些担心他,又有关于沁宜院的事想找他商量,便亲自往书房那边去了。

早先吕妈妈被刑部带走时,就在沁宜院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丫鬟仆妇们都感到莫名其妙,今日又眼看着吴夫人和世子、世子夫人一起去了刑部,竟然也是有去无回!沁宜院顿时炸了锅,一时间人心惶惶,混乱异常。

陆清容肯定要给她们个说法,但具体怎么讲,还是要和蒋轩商量。

故而,她便借着询问是否在书房摆饭的机会过来了。

畅通无阻地走进书房,陆清容才发现五军都督府的人已经走了,此刻除了蒋轩之外,居然孙一鸣也在!

相互见礼过后,才听蒋轩说起:“孙大人也是刚过来,正好你也来了,咱们就一起听听他怎么说,回头省得我再转述了!”

孙一鸣也在旁边附和,请陆清容坐下。

陆清容这才没有回避,在蒋轩身侧的紫檀圈椅上坐了。

只听孙一鸣说道:“吴夫人虽是在刑部大堂上把一切罪状都认了,但要想结案,还需要有能够与之对应的口供,这才稍稍有些耽搁……”

“可是她的口供出了什么差错?”蒋轩立刻意识到。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提到地棉根那味药的时候,吴夫人口供之中描述的分量,与药渣里发现的不很一致。”

“差得多吗?”

“差了不少!”孙一鸣略显无奈,“她这么故意捣乱、混淆视听,无非就是想让此案难以审结,拖延时间罢了!八成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以为蒋轲还有机会戴罪立功,若是能拖到他凯旋那天,皇上说不定一高兴就赦免了她……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音未落。陆清容和蒋轩同时皱了皱眉。

孙一鸣见状,以为他们是着急了,接着又道:“你们放心,在我离京之前。一定会让这案子有个了结!我就是怕你们着急,才先过来知会一声,你们心里有个数就行,我得赶紧回去接着忙了……”

孙一鸣一边说着,一边向蒋轩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书房。

来去匆匆。

他算是榆院的常客了,蒋轩也不跟他客气,只把他送到书房门口便罢。

陆清容刚刚一直没开口,此时才问:“孙大人最近要离京?去哪里?”

蒋轩犹豫了一瞬,如实道:“漠北。”继而又嘱咐她,“你知道就行,此事不可外传。”

陆清容明白其中厉害,认真点头。

以前蒋轩就曾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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