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生-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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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一番权衡利弊,她就把刚才听来的事翻了篇。
殊不知,这事落在蒋轲心里。可就没那么轻而易举忘掉了……
此时陆清容这边,先是梨春院,后是枫院。回到榆院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
堂屋和内室都没瞅见蒋轩,又不记得他说过要出去,陆清容喊了丫鬟来问。
“世子去哪儿了?”
“静林胡同的大夫人派了人来送东西。世子爷见夫人迟迟没回来。就亲自去了前面花厅。”
陆清容打发丫鬟出去的时候,神色还很悠闲。
不过转瞬之间,似是想起什么,神色有些不对,带着绿竹直奔前面的花厅而去。
“夫人您慢些走,瞧着点脚下的路!”绿竹在后面都有点跟不上了。
陆清容不作声,仍走得飞快。
尹屏茹派人来送的什么东西,她不用猜也知道。
肯定又是那货真价实的补品
近日来。母亲对她这边子嗣的态度,俨然已经和自己当年嫁入侯府时完全相反了。
那会儿。是一直希望自己和蒋轩晚些圆房。
现在可倒好,这补品来得间隔越来越短。
尤其是立鹃产女之后,尹屏茹更是给自己捎来了一封信,通篇的妇言妇德,还说了些“一荣俱荣”、“与人为善“、“视为己出”之类的话。
平心而论,这话从尹屏茹嘴里出来,是半点虚伪做作都不曾有的。毕竟她对待陆家的孩子,已是做到了极致。
但这些论调放在榆院,跟自己扯上关系,陆清容只觉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看来,她让陆芊玉给尹屏茹带的话,是一点儿没起到作用。
估计现在连陆家的人都不信立鹃的孩子不是蒋轩的。
陆清容对此,倒是并不着急。
看皇上夜访梨春院的劲头儿,还有两次明里暗里替立鹃出头,这昭告天下估计是早晚的事儿。总归不会让世人一直这么误解下去也就是了。
现在她担心的是,蒋轩若见了那些个补品,不一定怎么取笑自己呢。
之前的某个夜里,餍足过后的蒋轩,就曾搂着自己在耳边轻叹:“到底还是舍不得,总觉得再用力些,就会把你弄坏似的……”
当时的陆清容,心里忍不住想着,她在大齐朝这十数载,如今可是身体最强健的时候了,竟然还和他相差那么多。是不是该把母亲送来的补品拿出来用一用。
但是想归想,她可不打算让蒋轩知道自己这些心思。
怕什么来什么。
当她紧赶慢赶来到花厅的时候,陆府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蒋轩坐在主位上,一脸探究地看着旁边桌上的东西。
陆清容主动忽略了桌上那堆得是小山一样的大包小包,问道:“陆府来的人呢?”
“已经走一会儿了。”蒋轩起身,似笑非笑地应着。
陆清容佯装不满:“竟是没等我过来就走了!”
蒋轩展露笑意,悠然道:“我看那管事妈妈见了我,似是比见了你还高兴上几分。”
陆清容抿着嘴,也不接他这茬,过去轻轻挽着他的手臂:“人既然走了,咱们也先回吧。”
蒋轩心中欢喜,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她身后的绿竹。
这还是陆清容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主动与自己身体碰触。
但他却不急着走,反手揽着陆清容:“你还没看过这些东西呢,想不想知道母亲给咱们送来些什么?”
不想。
陆清容心中暗道,同时腹诽着,他这母亲喊得倒是真顺口。
不等陆清容反应,蒋轩便饶有兴致地说起:“母亲真是心疼咱们,每次送东西给咱们,都是这么大份!”
这让陆清容不由想起,当初她和蒋轩从陆府带回来整车的吃食,忍不住扶额。
“这些补品,一时也吃不完,先让人收起来吧。”陆清容轻描淡写地说道。
蒋轩没有阻拦,这才揽着陆清容转了个身,回去了。
路上,他还不忘提起:“听那管事妈妈的意思,母亲最近可是没少给咱们送东西来。”
陆清容斜睨了他一眼:“都是些女人的补品罢了。”
“这次可是也有我的份!”蒋轩竟然一脸自豪的模样。
看得陆清容直接笑出声来。
尹屏茹的心思,她是明白的。
无非还是蒋轩前些年一直“身体有恙”,近来又是奉旨休养,让尹屏茹颇为挂心,这才琢磨着让他们一起进补。
殊不知,自己和蒋轩的实力已经这么悬殊,再让他补,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算了……
只是想想,陆清容都觉得有点腿软。
第四百零一章 插曲
陆清容细声细语地说着:“你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蒋轩嘴角含笑地挑挑眉,揽着陆清容的手臂加了几分力:“母亲送来的东西,怎么能算乱吃!”
陆清容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母亲哪里知道你身体的状况,还不都是东一句西一句听来的,能有几分当真!尤其早年那些不好的流言……自打你从漠北回来,坊间自是消停不再传了,但母亲肯定还是记着的,这才担心……”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回想当年,那些“眠花宿柳,掏空了身子”之类的话,本就没有半分真实,却传得极厉害。
难怪尹屏茹一直心存疑虑。
陆清容不知道的是,自己辗转从丫鬟婆子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不过是那些流言的冰山一角罢了。
当年,陆清容的六十四抬妆奁浩浩荡荡从静林胡同送往荣恩街,一路上,关于她这个冲喜新娘如何悲惨的描述,那才真是夸张。
另有在侯府里观看妆奁的官宦内眷,尖酸之言更不含糊。
“嫁妆密实到这种程度,陆家也算对得起这位四小姐了。想来也是知道这冲喜的日子不好过。往后只是守活寡还算命好的,若不走运,担上一个克夫的名声,这后半辈子才真是造孽……”
诸如此类的话,虽绕过了陆清容,却总有一句半句落到了尹屏茹的耳朵里。
故而,当立鹃产女的消息传开。连陆府的人都觉得八成与蒋轩有关的时候,尹屏茹凄然之余,甚至还萌生出一丝希望。
不管怎么样。靖远侯世子身体康健,对陆清容就算是件幸事。
即便陆清容不知其中的曲折,单凭她对母亲的了解,就能把母亲的心思猜出个大半。
当然,在蒋轩面前,不好讲出母亲的这些担心。
“担心什么?”蒋轩那厢,却一脸探究的模样。“母亲也见我不少回了,总不会还相信那些传言吧?”
蒋轩立时显出几分焦急。
陆清容想笑又不敢笑,忍着说道:“相不相信又如何?总归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日子久了,母亲自然也就明白了。”
话里话外透着要顺其自然的意思。
蒋轩听了,更着急了:“要不咱们过去陆府一趟,你直截了当跟母亲说说。省得她和父亲总为了咱们的事挂心。”
说着。他揽着陆清容就要转身,往门口去。
一副说走就走的架势。
如此说风就是雨的蒋轩,可是太不常见的。
陆清容愣了半晌,才轻轻拉了他一把。
“就这么跑去陆府,在母亲面前说你身体如何如何康健,这才真真是要把她吓着!”陆清容笑着嗔他一眼,“又赶在现在这个档口,回头父亲若是问起梨春院的事。你又打算如何应对?说真话显然不能够,若只搪塞了过去。回头心里又不得安稳。”
蒋轩早在话一出口之时,就意识到自己的急躁,面色赧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他就是不希望陆清容嫁进侯府这么久,还让家里人放心不下。
蒋轩虽未应声,脚步却是停住了。
陆清容这才松了口气,挽起他的胳膊,随手摇晃着:“倒是咱们大惊小怪了!母亲不过是送些补品,咱们就生出这许多层意思来!”
眼前如水的双眸,伴随着略显娇嗔的话语,顿时让蒋轩的半边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难得他头脑尚算清醒,出口却是一句听着不很搭边的话:“咱们榆院里的事,你有没有跟母亲念叨过?院子里的丫鬟都只是丫鬟而已,这些母亲都知道吧?”
陆清容闻言,只低着头,两只手来回拧着蒋轩的袖子,点头道:“嗯,母亲知道。”
陆清容心中暗想。
她说是说过,但尹屏茹是否相信,可就保不齐了。
她这闪烁其词的模样,自然落入了蒋轩眼中。
蒋轩轻叹了口气,任由她继续绞着自己的袖子。
当初是自己对所谓的名声全不在意,任凭吴夫人那群人上蹿下跳抹黑生事,甚至权当是帮自己打了掩护,乐得清闲。
现在有了在乎的人,才体会到什么叫后悔莫及。
蒋轩不由苦笑。
陆清容放过那被她揉得皱巴巴的袖子,看到他神色之间的黯然,开口劝道:“日久见人心,就说我父亲,对你的态度就每回都有变化呢!”
蒋轩总算开怀一笑。
她这说的倒是实情。
其实,陆清容不过是在乱猜。
每次蒋轩去陆府,大都和陆亦铎单独待在书房,二人说些什么,气氛如何,她全然不知。
她却知道,他们每次都会下棋,互有输赢的结果始终不变。但逐渐从最初一个时辰能下三四盘,变成后来一盘棋就能下大半天。
陆亦铎可不是随便跟谁都有那么多话说的。
想到这些,陆清容也跟着笑起来,暂时不再纠结那些没影儿的事。
经过此番,蒋轩却牢牢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看来,还是要用行动表示,自己身体好得很,跟陆清容白头偕老绝对毫无问题,若是再有个孩子,就更能让人放心了……
陆清容这时候依旧抱着顺其自然的念头,完全不知道蒋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二人一路回到内室。
蒋轩的衣袖已经皱得不成样了,陆清容亲自帮他更衣,换上一件鸭青色湖绸直裰。
她若是知道蒋轩此刻心里正在想什么,一准就不会自己动手了。
蒋轩本就没忘了想要孩子的事儿,眼下又被她亲自服侍着,难免心猿意马。
陆清容手过之处,燃起阵阵心火,血液瞬间就要往一处涌去。
蒋轩竟然就这么有了反应。
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蒋轩毫无准备。
一时又怕陆清容察觉自己的窘态,连忙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待到一阵幽香飘入鼻间,蒋轩只觉得更加难耐。
“早知道会这样,昨夜就不该忍下的……”蒋轩埋在她颈间,轻声感叹。
陆清容当然明白他所指何事。
就算不明白,被他这么一抱,也感觉出他的异样了。
顿时红了脸,陆清容不敢再乱动。
大白天的,她可不打算闹出什么事来。
蒋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并不想胡来。
二人就这么默默相拥,等着这阵躁动逐渐褪去……
第四百零二章 顶替
待到他们已经坐在堂屋里用饭,陆清容脸上还一阵红一阵白的。
蒋轩忙着找话说:“去过枫院了?”
她竟然把这事忘干净了!
陆清容赶紧点头:“去了。从梨春院出来,就直接过去了。”
陆清容没有过多斟酌,直接有一说一:“立鹃不知道那扇坠的出处,又得知县主并不一定会去赴宴,方才安心按照太后的吩咐行事。至于枫院那边,我瞅着县主最近不大对劲,许是又跟二爷闹了别扭。总之她最近对什么事都淡淡的,竟是也能听进去一些旁人的意见了。端阳宴,她应该是不会去的。”
“能肯定吗?”。蒋轩是有些惊讶的,这么会儿工夫,陆清容居然就把事情办妥了。
“嗯。”陆清容点头,“刚才当着我的面,她就吩咐丫鬟把自己的冠服收起来,说要在端阳节那天告病。自从祥哥儿……她这段日子时常告病,倒也不会显得古怪。”
蒋轩面带赞许地望着她,心神险些又要迷失在这犹如桃花般的面容之中。
蒋轩轻咳一声,才说道:“尽管一切关于嫁祸的细节都是咱们的猜测,但二皇子那个扇坠却是实打实的。我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景王府,总要知会一声,以防这事还有什么后招。”
陆清容微微颌首,也觉得这样更稳妥些。
当天下午,蒋轩就为此事去了一趟景王府。
经过此番折腾,他们二人都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起码端阳宴这一劫,应该是没有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邱瑾亭是铁了心不打算出门的。却架不住有人上赶着要顶这个缺。
忍了唐珊连续几日的软磨硬泡,蒋轲始终没松口。
端阳节前一天晚上,蒋轲终于来了沁宜院,与吴夫人单独商量此事。
“什么?你说邱瑾亭明个儿要告病?”吴夫人怒目圆瞪。
自从知道了邱瑾亭那些过往,一想起她来,吴夫人就气得不行。这次竟然又摆了自己一道,前几日跟她提起端阳宴。她还只字未提告病的事儿。
“她也不是第一回这么折腾了,您不值当为她气坏了身子。”蒋轲劝道。
吴夫人怒气不减:“她不过是一个县主,竟然连宫里的宴会都挑三拣四的。想不去就不去,真拿自己当什么重要人物,非她不行了?!”
若不是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