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生-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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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立场也说清楚了,陆清容甚至连理由都省去,直接告辞,带着绿竹回了榆院。
一路上,她都没想明白,贺清宛和蒋轲,这两个早有机会频繁相处都始终毫无关联的二人,如何突然凑在了一处……
回去之后,陆清容把刚才的事,加上自己心里的疑惑,一股脑都告诉了蒋轩。
蒋轩的惊讶不次于她。
他的关注更多是在蒋轲身上,长叹一声过后,道:“他就不能干点儿争气的事!小时候虽说总是没什么主见,做事畏畏缩缩,起码还算个听话的孩子,长大怎么反而变成这个样子!”
透过蒋轩的言辞,明显能感到其中隐含的关切,以及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蒋轩总归对贺清宛不了解,只觉得她是使了美色,想在宋世祥出事之后另攀高枝。
陆清容对此并不完全认同。
说不清为何,她总觉得贺清宛与蒋轲,似乎并不只是苟且这般简单,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否则,二人之前相处的机会极多,如何还能等到今天才迸发出情愫。
陆清容犹豫着开口:“以吴夫人对蒋轲的盲目溺爱,说不定还真能不顾名声同意此事……但只要县主不松口,恐怕任谁也没辙。”
陆清容这话更像在给自己宽心。
倘若邱瑾亭真能这般强势,枫院如今就不会有平妻的存在了。
蒋轩听罢,并未反驳,只简单说着:“我去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清容没有阻拦。
待到蒋轩离开榆院,她的思绪依旧纷乱。
对于邱瑾亭的态度,陆清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虽说邱瑾亭婚前有喜,或多或少算是个把柄。但这也是她和蒋轲二人共同的责任,蒋轲又如何能凭借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就范……
不多时,蒋轩就一脸愠怒地回了榆院。
没等陆清容发问,他就感慨道:“他一门心思要折腾,我们就由他去好了。牛不喝水,我们还能强按头不成!”
陆清容明白,这一次,蒋轲是铁了心要如此了。
果不其然,之后的事情,一直都在往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吴夫人和邱瑾亭全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最终是谁都没能阻挡住蒋轲的脚步。
最终,就在宋世祥自缢满一个月后,入夜时分,一顶小轿从贺府悄然而出,再由靖远侯府的后门而入,寂静无声地将贺清宛接进了枫院。
从此,这个侯府之内谁都不愿意提及的不祥之人,像个忌讳一般,以并不算名正言顺的妾室身份,就这样留了下来。
无论是陆清容,还是邱瑾亭和唐珊,都当贺清宛不存在一般,从不理会。
唯独吴夫人偶尔当着大家的面会提到她,不过是为了恶心陆清容而已。
但是,贺清宛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等到自己掌管侯府的那一天,处置这些绊脚石,全都不在话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法事
枫院里,成阳公主暴跳如雷地匆匆赶来,又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留下邱瑾亭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她不是没想过跟母亲实话实说,却担心惹得她恼羞成怒。
自己成亲前受了宋世祥花言巧语的蒙骗,行下失德之事,有了身孕……随后将错就错嫁入侯府,以为如此就能瞒天过海。
即便后来蒋轲对自己的态度与成亲时相比反差极大,她也从没有往事情败露这上面去想。
但是这一回,事实却容不得她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
蒋轲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突然坚持要纳贺清宛进门。她当即坚决反对,甚至还大闹了一场,不但把吴夫人和唐珊拉上一起,甚至连榆院那边都惊动了。
本以为蒋轲只是一时兴起,被大家轮番劝阻过后,心思也就淡了。
尤其那贺清宛,无论从哪个方面考量,都不足以引起自己的重视。
可就在自己拿定主意不松口的时候,蒋轲却铁了心非要干成这事不可。
最让邱瑾亭无法面对的,就是蒋轲将那条绣着梅花的粉色裙带甩在自己面前的一刻。
此时回想起来,邱瑾亭仍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那条裙带,瞬间将她打回了曾经的噩梦之中,一股窒息之感袭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原来,蒋轲已经知道了这事。
若只是知道也就罢了,如今还在自己面前明确表露出来。是连表面上的尊重都不打算相与了。
怪不得,蒋轲,贺清宛……原来是借这件事搞在一处的。
想及此处。邱瑾亭露出一抹异常清冷的笑容。
她对蒋轲,是再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本想自己默默忍下这委屈了事,哪知人言可畏,贺清宛进府不到一天,母亲就从公主府赶了过来……由于自己始终不肯说实话,成阳公主只得无功而返。
之后的一个时辰,她脑子里闪过许多人和事。
和自己渐行渐远的贺清宛。姑母邱沐云,还有陆清容,乃至陆清容那个有着坎坷经历的母亲尹屏茹。
这里面。尹屏茹是与邱瑾亭最没来往的,却是此刻被邱瑾亭想及最多的……
反观沁宜院,吴夫人对这事倒是想得开。
同样是贺清宛进府不到一天,吴夫人已经能做到不去想这些了。
纵然这对蒋轲的名声有些影响。但不过是个小妾。远不算什么大是大非。自己儿子的过失,总是谅解得容易些。
再者,她还有更需要操心的事。
木樨胡同的立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一根刺,扎在吴夫人心上,总也没办法除去。
上次动手过于莽撞,自己被罚得不轻。还连累了太后娘娘和安乐侯。
就为这个,她没少受到数落和埋怨。着实不敢贸然再生事端。
而跟在她身旁的吕妈妈,经过这次被抓,虽是放出来了,对羽林卫的畏惧尚未褪去,有事没事就在吴夫人耳边不停规劝,切莫轻举妄动云云。
眼瞅着立鹃临盆的日期愈发临近,这一日,吴夫人突然有了招数,忙叫来吕妈妈吩咐道:“你快去把白云观的道长请来!”
“您这是要……”吕妈妈似乎猜到了什么。
“既然咱们不能再与那边接触,唯有借助神明的力量了!”吴夫人面露狠戾,“请道长做一场法事,倘若能让她胎死腹中自然最好,再不济,退而求其次让她生个女婴也行!”
不怨吴夫人会有这等愚昧至极的想法,只因近年来多场法事过后,靖远侯的状况总不见起色,她被那道士灌输了不少“害人易救人难”的歪理,这才觉得此事颇为可行。
吕妈妈听了,对法事是否有效并不质疑,只小心提醒道:“这做法事,万一被榆院那边知道了……”
“道长自会在道观里秘密行事,又不在沁宜院里做,他们如何得知!”吴夫人转念一想,“就算有个万一,仍说是为了侯爷的身体祈福,他们还能奈我如何?”
吕妈妈自知劝无可劝,便领命而去。
白云观的道长来了一趟沁宜院,立刻回去办起了法事,全程低调而隐秘。
榆院那边,还是发觉了。
蒋轩听过羽林卫的报告,回来就告诉了陆清容。
二人并不确定这法事是为何而办,却都不约而同地没当回事。
蒋轩和陆清容的共同之处,就是并不很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且不说旁的,吴夫人这一套若是管用,如今靖远侯府里恐怕早不是现在这般形势了。
但是这一次,结果却有点出乎意料。
吴夫人那场法事结束后,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立鹃早产的消息。
沁宜院中,吴夫人听闻立鹃产下一女,十分窃喜,认定是那法事起了作用,旋即让吕妈妈再去道观里多添些功德。
陆清容闻讯,却吓得一惊,甚至有些自责。
蒋轩忙道:“母女平安,且都很健康。我就怕你听了着急,才在进宫前先回来知会你一声。”
陆清容才算放下心来,仍有不解:“好好的,怎么会早产了?”
“以她的月份,不过提前了十天上下,并不严重,况且……这次是出了点意外,和那法事并不相干。”蒋轩解释道。
“意外?”陆清容接着问。
“宅子的后院走水,险些烧到内室,虽说羽林卫立时就将火扑灭,到底还是把人惊动了些。”蒋轩也很无奈,“后来灶上的婆子承认,是为了图省事,没有将用剩下的柴火归置好,方才引起祸患。”
“这话……可信么?”陆清容皱眉。
“自然是要详查。羽林卫已经在审问相关人等。”蒋轩表示,“只是如今孩子平安出事,我要赶紧先进宫一趟。”
陆清容未再多言,目送他离去。
既然是个女儿,那么以后立鹃母女的安全,应该能少些危险吧……皇上又会如何反应呢,是将她们接入宫中,还是维持原样不变呢……
陆清容想着这些,直到傍晚时分,才等到蒋轩回来。
只是蒋轩脸上的神情,比进宫之前凝重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人情
二人匆忙用过晚饭,便回了内室。
身边再无旁人,陆清容方才问出口:“怎么,难道皇上听说立鹃生了女儿,并不高兴?”
“那倒不是。”蒋轩摇头,“皇上子嗣本就稀少,太子又英年早逝,如今只剩下景王和皇长孙……而且,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女儿,肯定还是高兴的。”
“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认下她们?”陆清容问道,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蒋轩再次摇了头:“暂且没有这个打算。”
“那以后呢?永远不给她们名分?”陆清容眼前闪过立鹃坚毅的神色,以及向自己坦白一切时的勇气与信任,瞬间悲从中来。
蒋轩见状,亲自走到门前,将内室的门关严,才折回来,拉着陆清容在外间的沉香木罗汉床上坐了。
“这一次,皇上也有些难言之隐,勉强算是迫不得已吧。”蒋轩叹了口气,接着道:“朝事尚且不论,这后宫之事,总还是要让奉宁殿那边点头才行。皇上对吴氏一门的抵抗,才刚开了个头,如此关键的时刻,实在不宜在奉宁殿那边留下话柄。况且,前些日子,为了那补药的事,上至太后娘娘,下到安乐侯与吴夫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责罚。皇上不希望在这个档口将立鹃推到风口上,一来对她无益,二来让原本秉公处理的事情搞得像皇上在报私仇似的。”
陆清容听了,脸色未见缓和。
对于这些。她可以理解,却不完全赞同。
作为女子,谁都希望能遇到一个有担当的男子。互不相负。
然而立鹃碰上的,这个大齐朝最有权势的人,竟然顾虑良多,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能想认就认,总归让人唏嘘。
“以后还是要认的吧?”陆清容明知道这不是蒋轩能说准的,仍问出了口。
“看皇上的意思,肯定会有这么一天。”蒋轩回道。
陆清容双眉微蹙。突然想起:“那木樨胡同走水的事,可查出结果了?”不等蒋轩回应,她又感叹道:“就这么将她们母女二人扔在木樨胡同。皇上还真能放心!”
“仍在审问,那婆子嘴硬得很,走水的事,尚无定论……”
蒋轩语速渐慢。表情也愈发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陆清容看着蒋轩。
“皇上……并不放心将她们留在木樨胡同。”蒋轩回望着陆清容。目光透着些许不安,“皇上的意思是,让她们母女暂时借住在靖远侯府。”
皇命难违,但让她们来侯府,又不能将其身份明说,无疑在旁人眼中,会让那个外室的说法坐实。
如此一来,陆清容所受的委屈不言而喻。
蒋轩打心底里顾及着她的感受。
但陆清容却丝毫没把这当回事儿。
她担心的反而是别的:“住在侯府啊……这倒是稍稍比木樨胡同强一些。只不过,咱们府里。可也不全是好人……能保证她们的安全万无一失吗?”。
陆清容说得直接。
蒋轩则被她这句“不全是好人”逗乐了。
见她是这般反应,蒋轩心里总算好受一些,继而说道:“护卫肯定要倍加小心的,尽全力保护也就是了。”
陆清容微微颌首,这才有工夫在心里腹诽起皇上,自己到处留情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害蒋轩的名声受连累。也不知道这个黑锅要帮着他背多久……
当然,陆清容很清楚,这对蒋轩来说,其实并不是件坏事。
“皇上怎么想到咱们侯府的?”陆清容颇为好奇:“难道就因为是你去给皇上报的信?”
“有这层缘故。另外,也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蒋轩顿了顿,才接着道:“今日皇上提起,他原想过要让立鹃母女住在景王府,这样无论是安排护卫,还是他亲自去探望,都方便些。只是担心那样会显得太过招摇,方才作罢。”
“真的是因为怕招摇吗?”。陆清容质疑,皱着眉头看着蒋轩。
蒋轩失笑,知道她这并不是冲自己,接着说道:“恐怕只是个说辞。按理说,立鹃生下的是女儿,二皇子没理由对她们有任何敌意。但究竟为何不去景王府,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