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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帝业如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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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不能见恩人置身险境而不管不顾。”风影上前扶住摇摇欲坠朝自己走来的人,冷嘲一声:“倒是辛王和荀大少失望了吧,出动这么多人,却只引出两个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你说,若是苏后知道你们如此苦心经营地在背后对付她,会用什么手段铲除你们呢?”

荀夜冷道:“且不说你们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就算苏后那个老婆娘知道了又如何,即使她权倾朝野,又能一举掀翻辛王府和南昭侯府?”

“看来,辛王和荀大少是密谋许久对付苏后只事了。一个娶苏家扶柳,一个娶苏家落雪,那又是为何?难道不怕她们在身边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苏落雪嗤笑着问。

“你们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因为你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黄泉路。”元翊阴冷地话音落,十名黑衣杀手便持剑冲了过来,招招凌厉,痛下杀手。

风影虽然武功高强,却要一手护着苏落雪,另一手挡开十把剑的攻势,不出半柱香地时间他已开始支撑不住,一把把刀锋划过他的全身,血溅了她一身,满眼地猩红触目惊心。

而荀夜与元翊则是并肩站在那片彼岸花海中,冷眼旁观。

风影搂着她,手中剑早已拿不稳,遇见那一招招攻势,只能连连后退,他的全身已布满刀痕,却始终将苏落雪保护的很好,没有让一刀伤在她的身上。

苏落雪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夹杂着脸上的血迹滚落在那血红地彼岸花上。

风影搂着她一步步地后退到奈何桥上,分神看着桥下那一阵阵迷雾,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一切,可是风影却在那一刻,带着苏落雪纵身从奈何桥上跳了下去。

“爷!”清朗见到此情况,立刻回头询问。

元翊没有说话,荀夜便发话了:“清朗你带几个人去四周看看是否有到达桥下的路,你们几个守好出山的路口,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是!”众人领命后便立刻离去。

荀夜侧身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元翊:“怎么,才认识那小子两日,就不忍杀他了?还是因为他为你挡的那一剑?”

元翊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不简单。如果真是苏后密谋调查我,为何送人进来送死?青衣若是知道一切,没有必要为我挡那一剑。”

“可那个风影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他是来送死的。”连元翊都为自己这句话而笑了。

荀夜思附了片刻,才道:“你在洛城人脉广,打听一下这个风影的来历吧。”

苏落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飘,而风影的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她,一直紧紧握着。

难道,他们两真的要葬身此地了吗?

扑通——!!

两人掉入那深深水潭,溅起巨大水花。

随后,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微弱地内力从水底向上推,而风影一直紧紧握着的手也渐渐地松开。

苏落雪死死握着那只即将脱离的手,恐惧占满了整个心间:不行,风影,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风影最终还是挣脱了她的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内力,将苏落雪从水底送了上去。

脱离水底的苏落雪无力地伏在岸边,狼狈虚弱地看着那湍急的水流,哭着喊着风影的名字:“风影,你回来,你还没教会我易容术……你还没让我看看你那张可怕的脸是不是假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世……”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第一感觉到人性的可怕,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任性,第一次感觉到心被掏空……

“以后我不会再任性的缠着你帮我易容出去玩,不会再不顾一切的逃婚,不会再让你为难,不会再让你为我受罚……只要你回来,求你回来。我真的错了,我错了……”苏落雪失声恸哭。

四周只有那娟娟流水之声,无人回应一句,她早已嘶哑了喉咙,只能沙哑地喃喃着:“风影,你真的要抛下我一个人吗?让我带着愧疚活下去吗?让我……带着仇恨活下去吗?”

“王爷,大少,小的们找遍了都没有通往桥下的路。”搜了一整天的他们气喘吁吁地抛来禀报着。

“没有?”荀夜锐利地目光扫了他们一眼。

“既然没有通往桥下的路,那便也没有通往桥上的路,既然他们掉下去不死,也活不下去。”元翊道:“先离开这里吧。”

“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搜。”荀夜的口气异常冰寒。

“荀夜!何苦这样,即使他们能活着走出这里又如何,苏后知道了又如何?”元翊蹙眉,极为不赞同他的想法。

“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怎能这么快暴露自己。一向淡泊的辛王什么时候也开始感情用事了,你的私心是想那个小子有幸存活下去吧?”荀夜一语道破:“如今的我们,不允许有任何感情用事。”

元翊却没有否认:“你说的不错,可有时候能感情用事总比绝情弃爱强。”

“大少,我也觉得他们两身受重伤从这么高掉下去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尤其是那个风影,起码中了我们三十多剑,即使存活下来,在那个不能出来的地方也活不下去的。”清朗此刻开口了。

荀夜深深吸了口气,冷冷地对上元翊的眸子:“谅他们也难逃此劫,走吧。”

第五章情中伤

桥上没有通往桥下的路,可桥下却有通往山口的路。

风影的死,并没有让苏落雪一蹶不振,她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在岸边寻找出口,找了整整两日,背后的伤口早已溃烂,腹中只能靠河中湍急的水流填肚子。

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活着离开这里,回到苏府。

她要将辛王与南昭侯府的野心揭发出去,她要保住苏家,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苏家的地位。

虽然,她只是顶着一个苏姓,从来不曾想过争权夺利之事,但她也明白,若是苏家的地位被威胁到了,苏家将会因此而株连九族。

只因为这一个信念,她在险境中存活了下来,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沿着山洞一路往上走,那是通往黄泉路山路口。

而她也知道,青衣这张脸已经不能再用,在出山洞之前,她已将人皮面具收入怀中,以苏落雪的真容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山口,在确定山口无人看守后才下山。

饥肠辘辘的苏落雪早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思考任何事,只有一个意念,她要回到家。

可是,洛城离潼城远隔千里,凭现在的她,要如何回到家。

“三小姐!”一声惊呼在不远处响起。

苏落雪眯着迷蒙地眼睛看着远处的人影,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叫她,却用尽了气力也无法看清,只感觉秋日刺眼的阳光射的她无法睁开,摇摇欲坠。

是谁在喊她三小姐,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在此处?

许多许多的疑问她已无力去考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安全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这儿,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上一觉了。

合上眼,苏落雪已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小径上那片茫茫微黄的草丛中,淡淡青草香气传入鼻间,却令她觉得如此沉重。

一个月后

自从管家将受伤昏迷的三小姐带回苏府后,全府上下都能感受到三小姐变了。

曾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声在。

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她脸上的笑容。

曾经,贪玩如她,一刻也坐不住,常常偷溜出府找乐子。

如今,她却会坐在闺阁前的秋千上,望着某一处静静出神。

没有人知道她发生了何事,四下都在揣测,莫非此次三小姐被匪徒劫走后被糟蹋了。而这些话,下人们都只敢四下里说,无人敢问,毕竟如今的三小姐可是有未婚夫的女子,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苏府的脸面将置于何地。

“落雪,这是娘亲手为你做的凤枣糕,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吗,老吵着娘做给你吃。”苏夫人满脸慈爱地抚摸着女儿憔悴的容颜,回想起一个月前,管家将身受重伤的苏落雪带回来时,她险些晕了过去。而这一个月中,她的伤势虽然已无大碍,可是不论他们如何为她调养,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当年的红润白皙全然不见。她这个做娘的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也尝试着问她失踪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何事,她却是淡淡地回答一声:没事。她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想让她慢慢稳定心绪,等她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她。

“娘,我不想吃。”苏落雪撇过头,看着满园那雪白的月季花,没有一点儿精神。

苏夫人还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声温柔的嗓音打断:“娘。”

“扶柳,你怎么来了。”苏夫人起身,含笑看着苏扶柳缓步走来,微风拂过她额上的流苏,更显她风韵动人。

“听爹说自从落雪回府后一直郁郁寡欢,我特地前来看看她,陪她聊聊。”苏扶柳于苏夫人身畔坐下,美目凝视着对面的苏落雪,温婉地微笑始终悬在嘴角。

“你们姐妹自幼感情就好,有你能陪她谈谈心,娘也就安心了。”苏夫人叹了声,随即又道:“上回听闻帝后派辛王去潼城,有何事?”

“扶柳也不知,似乎是有些要紧之事吧。不过,王爷回府后,脸色不大好看。”

苏扶柳的一句话成功将一直不语的苏落雪吸引过来,怔然看着苏扶柳,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苏扶柳注意到她的神情。

“没有。”苏落雪淡淡地笑了笑,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娘就不打扰你们姐妹谈心了。”苏夫人轻轻拍了拍苏落雪的手,然后起身离去,留给她们姐妹两一个单独说话的空间。

苏夫人走后,苏落雪和苏扶柳却是面对面坐着,相互沉默不语着。

半晌,苏扶柳才道:“一个月了,该恢复的也都该恢复了,帝后那边已经在向爹询问你与荀夜的婚期,这一次,帝后绝对不会允许再出乱子了。”

苏落雪愣了愣,没想到帝后这么快又有行动了,可那日在黄泉路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帝后已经开始怀疑荀夜和辛王了吗?明明怀疑,为何还要商量婚期之事。

“落雪,你老实告诉我,上次的劫婚是不是自己主导的?”苏扶柳问的尖锐,一针见血。

苏落雪反问:“我自己主导?”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性格我很清楚,你不想嫁,会不顾一切的逃离。”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理由,若是失败,爹如何向帝后交待,帝后如何向南昭侯交待。”

“你有理由。”苏扶柳却是极为肯定。

两个人突然静了下来,苏落雪等待着她的理由,而苏扶柳却是用冷漠地目光看着苏落雪,那目光,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

“因为你喜欢辛王,你想嫁的是辛王。”苏扶柳的这句话很平稳,却极有力度,让苏落雪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愈发惨淡,紧撰成拳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我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你装的很好,你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可是三年前的七夕,也是我与辛王成亲的第一年,在洛城湖畔,你从府中偷跑出来放河灯,而我与辛王也正好在那儿放河灯,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河灯上写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那时,我便疑惑你这句话是写给谁的。后来你却不小心掉进了洛城湖畔,将你从湖中救上来后,你连续三日高烧不退,我一直在你床榻边照顾你整整三日,在昏迷中,你无数次念着元翊的名字,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疼爱的小雪妹妹是那么喜欢辛王,喜欢我的丈夫。”说到这里,苏扶柳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我才知道,为何自从我成亲后,我的小雪妹妹不会再腻在我身边喊我姐姐,为何对我那么疏离,原来一切是因为这个。你知道,姐姐一直最疼爱你,因为你是姐姐从小看着长大的,当你还嗷嗷待哺之时,你就在我怀中甜甜地笑着,姐姐从来不想你受一丁点伤害,可最终姐姐却是伤你最深的人。”

原来姐姐她一直都知道,苏落雪咽下喉头涌现的酸楚,将眼眶中的泪水狠狠地逼了回去,她不想,不想在最亲的姐姐面前流露出悲伤。

“姐姐从来不想与你争辛王,作为苏家的子女,我们没得选择。嫁给辛王,非我本意。”苏扶柳深深地吐了口气,随即才道:“虽非我本意,可扶柳却真的爱上了辛王。”

“我虽不知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何事,你身上的伤又是谁造成的,姐姐只想告诉你,这一次,你不能再任性的逃婚了。你不可能嫁给辛王,帝后不会同意,爹不会同意……而,姐姐更不会同意。”这一次,苏扶柳的话说的强硬,不容任何让步。

苏落雪的指尖狠狠地掐进手心,疼痛蔓延了整个身子:“姐姐今日来此,只为警告落雪吗?”

“你就算怪姐姐,姐姐也要告诉你,身为苏家子女,你有责任嫁给荀夜。有责任,为了苏家而牺牲自己的爱情,就如你二姐静兰,她也没得选择。”苏扶柳说完这句话,便悠悠起身,离开了此处。

在苏扶柳离开之后,苏落雪一直强忍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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