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晚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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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涵汐听后,抿唇答应了下来。目送萧君辰离开后,结了茶钱,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夏涵汐恍恍惚惚地往徐州城里走去。无意中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只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前路,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待夏涵汐惊觉,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脚裸,还来不及叫喊出声,就听见那人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昏了过去。
僵硬地弯下身掰开那人的手,夏涵汐刚想要走,就听到巷口处传来一声尖叫,定睛看去,是一名中年妇女,她似乎是从一旁的大屋后院里转出来的人,第一眼见到便快步跑了过来,扑到那人身边一边摇着他一边哭喊道:“老爷!老爷!您这是……这是……老爷!”
她的哭喊声迅速引来了大批百姓围观,不多时,当城县官带着一小队士兵赶到了。身着蓝色的官服,赵士诚摸着下巴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巷,围在旁边的人群迅速让开一条小路任其通行。
赵玉华见到自己的侄子更是哭天喊地,冲上前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夏涵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四十开外的女人,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赵士诚拍了拍她的手,瞥了躺在地上的男子一眼,随后转向赵玉华道:“姑姑别急,先与侄儿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饭前……我跟你姑父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到了这时候还没回来,我心里急了就出门想要去找找,没想到居然……就、就……就看到这么一幕……”说着,赵玉华又开始大哭起来。
急匆匆赶来的大夫夹着药箱跑了进来,指使着学徒将男子抬进屋里,赵士诚则是将夏涵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眯缝着双眼问道:“看姑娘的面相该不是本地人吧?如此时间又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夏涵汐毫不避讳地回答:“我迷路了。”
“迷路?”赵士诚低头看了看她那沾染了血色的裙角,“这时间、地点未免谜得太过凑巧了吧?”
心知他们是在怀疑自己,夏涵汐摸了摸鼻子,兀地想起浅秋曾经形容夏涵汐的六字经:泼辣蛮横无理。看眼前两人的眼神,摆明了是想让她背黑锅,夏涵汐嘴角一勾,微微扬起头,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说道:“去把陆秉文给我找来!”
跟在赵士诚身边的师爷高继拿着手中的扇子指向夏涵汐,口齿不清道:“放、放、放、放肆!太守大人的名字也、也也……也是你你你……叫的!”
抱着双臂满脸不屑地看着赵士诚和高继,夏涵汐冷声道:“哼!本郡主还没资格叫他个太守的名字?该说放肆的是你吧,竟然敢在本郡主面前大吼大叫!胆子还真够肥的啊。”
赵玉华刚想要反唇相讥,就被赵士诚给拦住了,他又一次把夏涵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招来身后一小厮,对他低声道:“去把太守大人给请来!”
没过多少时候,陆秉文便跟着那名小厮到了小巷,一眼望见黑着脸靠在墙边的夏涵汐,当即吓破了胆,伸出短手想也不想地敲在赵士诚脑袋上:“啊哟,你个笨蛋!就会给我惹事!”
赵士诚闻言大骇,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居然真惹到了个郡主,将脑袋凑到陆秉文耳边,悄声问道:“可是大人,上面没人说会有郡主来啊!而且……而且她、哦不,这位郡主是个什么封号呀?”
“她就是圣上亲笔御封的凤汐郡主啊!”说到这里,陆秉文气不过又砸了赵士诚一拳。这次,赵士诚只好乖乖地挨打,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蹲在另一边哭哭啼啼的赵玉华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转了几个弯,干脆硬下心肠道:“难道郡主犯了罪就没事了?别人说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闻言,夏涵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而转向陆秉文道:“陆太守,你可知我凤瞾例律?”
陆秉文赶不及点头称是。
夏涵汐又问道:“既然如此,对皇族不敬当治何罪?”
“皇、皇、皇、皇族?!”高继张大了嘴,显是对眼前的事实难以接受。
“我夏王府虽非上官一姓,却是先皇赐封的异姓王,怎算不得皇族?”夏涵汐看向赵士诚和赵玉华的眼里已经参杂了几分轻蔑。
听罢,陆秉文更是觉得冷汗直下,慌慌张张地跑到夏涵汐面前跪下,颤声道:“还请郡主息怒!对于此案,下官定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
“本郡主倒是好奇,陆大人要怎么给我个满意的交代?该不是将本郡主绑了送进牢里去审问才算吧?”夏涵汐决定再加把火,说出口的话语也带了几分刻薄的味道。
擦拭额头的汗珠似乎已经成为了陆秉文这几天的习惯性动作,他“嗯”了半天也没有接下一句话来。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萧君辰将夏涵汐护在身后,冷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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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晚歌 卷一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2830 更新时间:10…04…24 19:45
见到这位少爷,陆秉文更是吓得无所适从,一个劲地摇头摆手:“这这……下官不正在调查吗,还请萧公子息怒。”
夏涵汐走过去拉萧君辰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伸指轻弹她的额头,萧君辰叹了口气回答:“还好意思问,才离开你一会儿就惹事了,夏小妹,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呐。”
不满地嘟起嘴,夏涵汐将右手举到脸边上,正色道:“我发誓这事绝对不是我惹的,顶多我只能算是比较倒霉的那个。”言罢,她又放低了声音,凑到萧君辰耳边说道,“依我看,那位夫人的嫌疑很大,要说我的到来太过凑巧,她出现的时候更甚,几乎是在男人昏厥的下一刻就跳出来的,而且是直冲到我面前,要知道刚才附近没有那么多火把,黑不溜秋的一片几乎连路都快看不清了。”
萧君辰自然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个中端倪,又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通晓后,走到陆秉文面前道:“此次事关重大,加之牵涉了郡主,想必太守也不好处理吧?”
陆秉文连连点头:“恕下官愚钝,但事实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我倒有个提议。”萧君辰说着看了看赵士诚与赵玉华,最后的目光落在陆秉文身上,见他一脸期待,又继续说道,“我曾听人提过徐州城后的古刹中供养着一条灵蛇,能根据人体的变化判断这个人是否说谎了,不如就请灵蛇来一辩真伪吧!”
一阵夜风吹过,围观在两旁的人们不禁缩了缩身子,虽说转眼已是春末,但多数时候徐州城晚上的风还是带着冬天的凉气,就好像要钻进骨子里似的,宛如一把把刀割在脸上,吹得人面皮生疼。
赵士诚看了看身旁自己姑姑的脸色,然后语带怀疑道:“真有这么灵?不过就是条畜生而已。”
萧君辰眼露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想必赵大人也是不知道的吧,那蛇之所以能称为灵蛇,无非就是因为其远高于常人的感应能力,”说着,他的目光开始在四周游移,语调中反倒增田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他的脉搏会加快,体温会上升,而灵蛇对于人类的这一变化十分敏感,若你当着它的面如此,它就会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来——当然了,如果你没有说谎,它自然是不会这样的。”
赵玉华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完了又用右手摸了摸左手腕,眼珠一个劲儿地转个不停。得到萧君辰与夏涵汐的默许后,陆秉文干咳一声,站到小巷当中,扯着嗓子赶人,称两天后在公堂上自会公平批判。
等到面带不甘的百姓们散尽后,赵士诚冲着赵玉华挤挤眉,也没留下只言片语,甩袖带着高继等人离开了,眼看着赵玉华由人扶着送回了自家大院后,陆秉文恭敬地行了一礼,也自觉地告退了。
四周顿时又一次恢复一片死寂,除了树上的蝉依旧叫个不停以外,附近基本已听不到任何声音。萧君辰叹了口气,握紧了夏涵汐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夏涵汐点点头,对于刚发生的事情倒并不怎么在意了,抓着他的衣襟问道:“之前就想问的,你不是去跟踪天门的人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不过是天门分堂中的一个小喽啰,之前甩出的狠话也不过是要杀知府府里的一个师爷,跟到府衙后,才发现知府赵士诚和师爷似乎是离府处理什么事去了,于是我又跟着那人一路寻来,看到你被围在人群里,别说没事了,就算有事也只能抛诸脑后,先来救你咯。”说着说着,萧君辰的语气中多了调笑的感觉。
止不住的暖意在心头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夏涵汐伸手抱住萧君辰,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定,她干脆闭上眼:“你说的灵蛇,真的有这种东西吗?而且……人的脉搏要变快,体温要上升,似乎不是只有说谎一种行为可以造成的吧?”
闻言,萧君辰摸了摸鼻子,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心中暗自腹诽着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会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夏涵汐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灵蛇,只不过是普通的蛇罢了,但两天后的主角并不是任何一条蛇,而是某种草药。”
“草药?”
“嗯,没错,至于具体的嘛,夏小妹你就拭目以待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好孩子都该回家睡觉了哦。”说完,萧君辰也不等她回答,一把将她横抱起,运起轻功就往太守府飞身而去。
静静地倚靠在他的怀抱里,鼻尖处徘徊着他独有的香味,劳累了良久的夏涵汐没有多想,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光阴飞逝,两天的时光转眼即去。
早晨,当陆秉文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直觉便是不想看到今天的太阳,天知道自凤瞾开国以来,有几个太守把圣上亲笔御封的郡主拖上公堂审问过的。慢吞吞地由着丫鬟伺候更衣,用早膳,末了,他还不无愤恨地在心里咒骂天老爷,怎么今儿个时间过得特别快!
等他踱到公堂,夏涵汐和萧君辰早已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尝着衙役送上来的茶水,赵士诚和赵玉华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杆站在堂下,全然一副义愤填膺的受害者模样。
随着“咚咚”的鼓声响起,陆秉文终于迎来了最难熬的一刻,他整了整身上的官服,迈着大步走上长案后的椅子,坐定后,他咬咬牙,大声问道:“堂下之人欲告何事?”
赵士诚毫无顾忌地上前一拜,然后说道:“回禀大人,下官告凤汐郡主误伤下官姑父赵泯,使得他昏迷至今未醒!还请太守大人做主!”
听罢,陆秉文转向夏涵汐道:“请问凤汐郡主可有异议?”
“自然,他无凭无据便说我伤他姑父,俗称污蔑!”夏涵汐瞪大了眼看着对面的赵士诚和赵玉华,还不忘吐吐舌头以示挑衅。
赵玉华气得满脸通红,几乎当下就要大骂出口,却硬是被赵士诚按住了手,一口气冲到喉咙口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在门口围观的百姓中间迅速地掀起一阵浪涛,一时之间窃窃私语声就好像是夏日的蚊子吟叫般,回荡在公堂之中。
陆秉文清咳一声,顺手撩起惊堂木拍了拍:“肃静!”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再次将视线投到夏涵汐身上。却没有料到她只是无谓地耸耸肩,倒是旁边的萧君辰站了出来,有礼却不失傲气地说道:“前几日,君辰曾许诺请下灵蛇来一辨真伪,今日幸不辱使命,顺利将灵蛇请回。”
话音才落,就见几个衙役抬着一只大缸从外面走进来,再看缸里,一只红色的蛇正吐着信子,不时地从里面抬起头看着每一个人,那双小眼仿佛能够把每个人都印刻进脑海里似的,看得众人都有些瑟缩了。
“想必各位也见到了,所谓灵蛇自不是随随便便的蛇可攀比的,从它那一身红色的皮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它是极有灵性的,请它来做这场官司的仲裁,是再也公平不过的了,不知太守大人,你以为如何呢?”萧君辰说罢,转头看着陆秉文,他的眼睛微微向上弯起,就好似两轮上弦月,煞是好看。
只可惜陆秉文此时哪来的胆子去直视这位大少爷,偷偷用藏在衣袖里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