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绵绵鬼夫找上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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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床在走廊的末端,走到中间的时候呼叫器再次响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眼电子钟,奇怪的是那上面并没有显示究竟是几床在呼叫我,只是一片空白。我有些疑惑,在原地停顿了一秒之后,加快了脚步走向47床。
47床和48床都在24号病房,当我端着治疗盘来到门口时,发现病房的门是关上的。
我敲了敲门,“47床,换药了。”
没有人回答我。
我腾出一只手去开门,然而门似乎被人从里面上了锁,怎么拧都拧不开。我踮着脚往里看,却发现门上的玻璃被人用黑布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喂,开开门呀,换针水了。”
我这样喊了好几声,考虑到有人已经睡着了,所以我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有人被我吵醒了,是对面42床的病人。姓徐,是一个老大爷,人很和蔼,他拄着拐杖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道:“林护士,你在敲什么呀?”
我转过头抬了抬手里的治疗盘,无奈的说:“给47床送针水,他一直不开门。”
“47床?”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是呀,刚才一直催我现在又不开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说着我又拍了拍门,“47床快开门呀,换针水了。”
“哎,我记错了吗?”徐大爷嘟囔着小声说,“我记得47床没有人呀。”
“啪嗒!”
我端着治疗盘的手骤然一松,玻璃制的药瓶瞬间倒在盘子里,从这头滚到那头。我回头看了看徐大爷,他又拄着拐杖蹒跚着回了病房,房门关上的声音让我心脏猛地一缩。我没有犹豫,立刻回到护士站打开入住信息,急切的寻找着47床。
而就在这时,呼叫器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盯着不停闪烁的红灯迟疑了几秒,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
“针水没了。”
又是47床。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关于47床的入住信息。
第27章 叶弛
“我刚才过来你怎么不开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刚才上厕所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把门打开。”
我把话筒放好,又一次端着治疗盘走过去。病房上的玻璃窗倒映着我的身影,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嗒嗒的脚步声。我的步伐比之前明显慢了很多,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画面,心跳如雷。
很快我再次来到了47床的病房前,仍旧关着门,我曲起手指敲了敲,“换药了。”
这一次门终于开了,看见来人我微微惊讶,这不就是我之前在电梯口碰见那个怪人?
“不好意思,刚才在厕所里没有听见。”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沙哑中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金属,让人听了不是很舒服。
我点点头,从他身旁走进去,发现病房里的床位有了一些变化,两张原本摆在中间相隔不过两个人的床,一张让他调了头,一张让他挪到了角落的位置。我皱起眉,有些不悦对他说道:“不要乱动床位,我们还要收别的病人的,你这样动了,到时候病人住进来怎么办呀?快弄好。”
“哎,不要紧吧应该?我看别的地方还那么多空床位呢。”他走到床边坐下,一边说还一边朝我比划。这一动,我就看到他手背上连接着针头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想到之前被他吓到的那一下,我顿时来了气,“你不要乱动呀,手都肿了,又要重新打。”
他朝我咧嘴一笑:“那就重新打吧。”
“……”我斜睨着眼看他,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
关了输液器,上面的针水已经快没有了。
“47床叫什么名字?”我看着玻璃药瓶上的名字问他。
“叶弛。”他说。
核对好信息之后我将药瓶口消了毒挂上输液架,又从包里拿出备用的输液针头。一边拔掉他手上的输液针,一边问道:“你是今天刚来的吗?”
“是啊,早上过来的。”
“什么病呀?”
大概是白天上班的太忙了,连床头卡都没来得及写。之前我也没有翻到他的信息,输液卡上只有他的名字和今天要输的液体。
“急性胃肠炎。”他说。
我哦了声,“吃坏了吧?冬天肠胃没有夏天那么敏感,也要注意呀。”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输液针送进了他的血管里。
他笑笑没有说话。
等一切做完,我收拾好东西走出了病房。
叶弛半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横在脑后,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喊了我一声:“护士。”
我回过头,见他正微笑的看着我。
“48床以前没人吗?”他问。
我想了想,其实48床和47床已经空置很久了。因为来看病的人不是很多,病房里很多房间都没有人住。虽然叶弛住的是47床,但前面还有没住的床位。
“是啊,怎么了?”
“哦没事,我就问问,刚才不好意思啊,让你多跑一趟。”他又和我道了一次歉。
我摇摇头说没事,下次上厕所的时候记得答应一声,便拉过房门走了出去,余光扫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之后的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事,我坐在护士站的电脑前继续写着记录,新来的实习生刘月月在我身边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和我说两句话。
我偏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看小说,我笑了两下,想起以前实习的时候我也喜欢看这种东西,随口问道:“你看的什么呀?”
她说了个名字,我竟然有点印象,是个恐怖小说,以前似乎看过一些,便和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来。
“小阮姐,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那个吗?”
刘月月忽然问我。
我敲键盘的动作一顿,脸色大概变得不是很好看,半晌,我回她:“还好吧。”
说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两个月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有多少人听了会相信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俩的聊天渐渐停止了,等我反应过来,发现电子钟已经跳到了凌晨一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够下班了。
写完最后一个记录,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月月,我去看下病房,你和我一起吗?”
刘月月想了想,还是决定待在护士站,才看了恐怖小说她有些害怕。
我先去查了左边的病房,拐向右边之后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两下,第二次黑了还有两三秒,我心底没由来一抽。回头看向护士站,刘月月还在那埋头玩着手机。
快要到头时,一阵刺耳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听起来就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动,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循着声音走去,讶然发现声音的源头正是之前的24号病房。
之前回了护士站我便查了47床的信息,还给小薇打了电话。才知道那个叫叶弛的是个临时病人,所以才随便给他安排了个房间。因为随时都会走,她们就偷了个懒,没有写床头卡。
我走到24号病房前,之前遮在门后面的黑布被取了下来。里面的灯已经关了,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铺了一地的银白。我敲了敲门,轻声道:“叶先生请你不要拖动东西,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叶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哦,好的。不好意思,我……这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很用力,就像是在和什么做着斗争。我又垫起脚往里面瞅了瞅,但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只能作罢。
我手指在门上叩了叩:“不要再制造杂音了哦。”
“……”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想着也许是睡了,这才转身离开。
之后的一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事,夜里打不到车,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我开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卧室的灯亮着,江楚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轻手轻脚的绕过卧室走进卫生间,身后传来江楚城的声音:“为什么没带铜钱?”
“哦……”我脊背一僵,轻咳了一下,“忘记了。”
下一秒,江楚城倏地来到我身边,像之前那样俯身捏住我的脸,说道:“哦?”
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让我没由来的抖了抖,但仍旧从善如流的看着他:“下午走的时候太着急,忘记带了。”
江楚城眯起眼睛打量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明天记得带上。”
我哦了声开了热水低头洗脸,江楚城忽然又捻起我的衣服,像小狗一样凑过来闻了闻:“你身上什么味儿?”
“啥?”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也抬起胳膊闻了闻,“没味儿啊,怎么了?”
说罢我抬起头,望见江楚城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表情:“浑身上下一股香炉味儿,难闻死了。”
香炉?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之前接班的时候,小薇给我的那个符纸,从包里掏出来问他:“这个吗?”
江楚城看见符纸的那一刻脸色一变,立刻用袖子捂着嘴巴朝我吼道:“你给我扔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表情,嘿嘿一笑,说道:“你怕这个呀?”
话音刚落,就听见江楚城一声冷笑,白皙的手指从袖口伸出来,轻轻动了动,我顿时感觉手背一疼,条件反射的松了手,符纸便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江楚城弯了弯手指,黄色的符纸瞬间起了火,没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
“我怕这个?”江楚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拔腿就跑!
但是江楚城比我更快的抓住了我,伸长了手臂一个用力把我带进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还想跑?”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拦腰抱起,狠狠的摔在床上,接着他整个人也覆了上来。
我急忙用两手抵在胸前,想要拉开我和他之前的距离,刚才恶作剧的心思全没了,一脸谄媚的看着他:“啊啊啊,你你你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居然还在想着打散我吗?”江楚城咬牙切齿的怒视我,眼睛的火气随时都要喷射出来一样。
“没有!”
“没有?”我清楚的听见他咬牙的声音,“刚才的符纸是什么?”
“是我同事给我的!”
我急的大叫,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重,胸腔里的氧气都快被他榨干了。
“是吗,她给你这个做什么?”江楚城低醇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语气森冷得就像寒月里的枷锁。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移开视线,明白他肯定误会了。慌忙解释道:“之前我和她说我最近总遇见奇怪的事,她就去给我求了这个符……”
我越说江楚城的脸色越难看,声音到后面也越来越小,最后我一咬牙,大声道:“我知道这个对你没用才收下的!”
江楚城久久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谧下来,我觉得自己快哭了。
过了一会儿,江楚城低声道:“知道对我没用你还收?”
他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我顿时松了口气,抽抽鼻子,委屈的开口:“别人一片好心,我也不能不要啊,还特地求给我的。”
江楚城嗤笑一声放开我,翻身把我放在他怀里,乌黑的头发和我的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那味道太冲了,以后别收这种东西了。”
我赶紧点点头,不敢再忤逆他。心里想着这只鬼的性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28章 阳气将尽
第二天晚上接完班之后我巡视了一遍病房,惊讶的发现24号病房的灯居然亮着。但是交班记录上明明写着叶弛在今天早上十点已经出院了呀,是谁家的小孩进来玩忘记关灯吗?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亮着灯的走廊里除了我和自己的影子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所有人都进入了睡梦中,我推开24号病房的门,什么人也没有,之前被叶弛移动过的床位也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狐疑打望了一圈之后走出病房又重新关上了门,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哎呀!”
我叫了一声,回头看见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我记得她是17病房某个床家属的孩子。我心里有些气,这小孩儿怎么还推人?但忍了忍还是没有发火,蹲下身轻言细语的问道:“你怎么还不睡呀?”
小姑娘摇摇头,看了我两眼又跑开了。
我跟在她后面,一路到了17病房。屋子里没有开灯,电视机小声的放着,几个家属围坐在空置的病床上玩着扑克牌。
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叫陈红丽,我记得这个女人当时送进来时候的情况很危险,身上插满了管子,差一点就要没命了。之前住在市三甲医院,说是嫌费用太贵才过来的,其实明眼人都清楚,我们这里的条件跟市三甲医院根本没法比,送过来也就是等死。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她竟然好了起来,现在身上的管子也拔得差不多了,前两天我们还在讨论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出院了。
小姑娘径直奔到其中一人怀里,那人低声说了她两句,我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几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