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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懂浪漫的男朋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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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我迅速竖起耳朵:“什么八卦,快说。”

洪喜也说:“有话说,有屁放。”

“呆逼恐龙和胖大海你们还记得不?”大户期待地看着我俩,“就是以前经常跟我一块儿欺负人的那俩黄毛丫头。”

她俩?她俩怎么了?

“你跟她俩还有联系?”洪喜猛扇了大户一巴掌,他倒把我这一掌扇的绝世武功学得一丝不差,把大户扇得鬼叫个不停,“你果然皮痒了,嗯?是不是还想进去?”

“哎呀,喜爷,我都多大了,还拿这个吓唬我?”

洪喜哼了一声:“那无缘无故的提她俩干啥?”

大户委屈地:“不说了是电视节目吗,这俩人,居然进了‘梦想达人秀’的全国十强。主要是大象姐男朋友Noah的功劳。听说这俩人同其他选手比较,根本没优势。你想想,一个说自己厨艺好,烤点面包、饼干也就造型独特点儿;另一个说想当谐星,一说话跟尿裤子的小学生背课文一样,能晋级?可大象姐男朋友跟他的原配周嘉嘉愣是力排众议,行使了评委直给的特权,生生保她俩进了十强。”

我照着洪喜刚才扇他后脑勺的地方来了个三连扇,“第一个,是因为你叫我大象姐。第二个,是因为你说Noah是我男朋友。第三个,原配周嘉嘉,你的意思是我是小三呗?再满嘴喷粪,我保证你今天爬着出店门。”

“哎,我说你俩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大户气极,他自然不好意思跟我急,也不能跟女人动手,只好跟洪喜掐,“打个没完。”

洪喜一扫刚才的不快,突然间喜气洋洋的,迅速跟我统一战线:“就是,再胡说八道,我们俩揍得你爸都不认识你。”

我想起那天陪如意录节目,并不记得有这俩人:“她们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哈哈哈哈,”大户傻笑,“当然不叫呆逼恐龙和胖大海。我给你们找视频,这个引起很大争议的。本来大家就对大象姐的男朋友……”

这下不用我打,洪喜直接代劳。

大户“嗷嗷”叫着:''我错了我错了。都说了不要再打了,这个,那那那,你们自己看。这个,是呆逼恐龙李蕊,这个是胖大海张怡。”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

女大十八变,昔日黑丑矮的李蕊,倒是蛮上镜。

她一直清瘦,皮肤白皙红润,也许做了激光祛斑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整容、吸脂,女人想变什么样便能整成什么样,方便得很。她穿湖蓝色仔裤外搭森女系斗篷,白色毛绒衣领、袖口、下摆,领口处吊着两个白色绒毛球,这样的一个小可爱端着盘造型各异的面包和小饼干,如果不知道她之前欺负人的斑斑劣迹,确实不招人厌。

她的梦想是追到喜欢的男生,因此苦练厨艺,还去上了烘焙课,每天都会做一份爱心糕点送给对方。如果追男生成功的话,就开一家爱情蛋糕店,为那些心中有爱的人,献上有爱的糕点。

胖大海张怡瘦了一些,可还是胖。她在节目里坦诚,本是陪李蕊来,到了现场后跟编导聊了一会儿,架不住编导的热情相邀,也参加了节目。她的梦想如大户所说,是想当一名家喻户晓的谐星。

“胖子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影视剧里,但凡胖子出现,就永远是好吃懒做的形象?就永远是陪衬他人的绿叶?我要代表所有的胖子大声说——不!”她在节目里大声呼吁,“拒绝歧视胖子,请尊重我们的梦想!”

大户的评价一点也没夸张,回答评委的提问时,她从走上舞台到走下去,全场都像是在背课文,带着刻板、拘谨的慌张和颤抖。

偏偏Noah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和边杰、水横流两人在节目里吵翻,周嘉嘉却选择了支持湛澈。

她说:“梦想达人秀,说白了,并不是为那些专门参加各种赛事的专业户准备的,我们不想热火炒冷饭。恰恰相反,我们更尊重小人物的小小梦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渺小而卑微的,曾埋在内心深处不敢为人知的……李蕊、张怡,你们的梦想让我很感动,让我想起我并未出名时,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希望你们可以走得更远。”

夫唱妇随,她这么一拔高,很多人买账。

按照节目组赛制,每名导师有一票直给权——即不论其他导师有什么反对意见,只要这位导师直给,便可直接晋级十强。湛澈给了李蕊一票,周嘉嘉投了张怡。

水横流气得当场拍案离去。

我也很生气。

她俩从当年不知道干过多少坏事的小太妹变成了节目里为了梦想勇敢向前冲的热血女性。

我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她们堵在去学校的路上搜别人钱包,扇嘴巴、吐口水,甚至骑在人家身上狂殴。

现在倒摇身一变,人模狗样地在公众面前讲述梦想。

真是侮辱了“梦想”这个词。

洪喜跟我的意见一致。

我问大户:“你最近在忙什么?”

他家早就不再养鸡,他爸几年前弃商从政,人脉广、野路子多,现在身居本市副市长,但据说前程似锦,提升在望。

洪喜说:“他能忙什么,办公室里喝喝茶,下了班哄哄大奶,再哄哄二奶,再哄哄三奶,哪还有时间干别的。”

大户吓得捂洪喜的嘴,“在如心姐面前,能不能别乱喷粪。如心姐,别听他胡说八道,哪来的三奶,只有两个。”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嘴里重复着,“两个,两个而已。”

大户当年没考上大学,他爸找关系,伪造了他一个同学的户口迁移证、考生登记表,通过熟人运作,让某公安大学录取了他。而档案被占用的他的同学则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不得不复读一年。

洪喜告诉我时气得我七窍生烟。

有点臭权,就无法无天了?

他好色,我也烦。

“你老婆不知道?”他们结婚也五六年了吧,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让她知道还得了,人家有七奶八奶的,保密工作做得照样好。再说了,我可不是吃干饭的。”

我鄙夷地看着他,懒得讲话。

哼。

洪喜看出我不高兴,忙不迭地拉着大户走了。

晚些时候,有个路过我们橱窗的小女生站在外面,盯着店里的衣服看,一动不动地,十分执着。

我突然想起,洪喜之前那柔情的目光,同这个小女孩,以及那位女士见到那件连衣裙时眼睛里闪着的光是一样的。

亮晶晶且灼热。

那是见到喜欢的人或东西时,不可抑制的自然流露。

——原来是恋爱了。

这倒是少有的事。自如意之后,不知道他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我摇摇头,这小子,跟我还扭扭捏捏的。

*5*

我在微信和微博同步上新,有几个熟客约好下班直接来店里试穿。

不能免俗地问起那天的八卦。

“当然是没影的事,不过是他刚好路过,不忍心我被人讹诈,帮了我一个小忙而已。”

我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解释。

“哦,其实我倒希望是真的。”在广告公司做文案的萝莉女说,“如果你都能找到像Noah这样的人,那我岂不是……”她吃吃笑着,挤眉弄眼的。

来的都是客,打脸也没关系,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我仍笑着说:“你条件那么好,总要认真挑一挑。”

影楼的摄影师,是个打扮和穿着都很Man的中性女,她一边试穿那件米色的阔腿裤,一边问我:“Noah真人怎么样,他帅不帅?”

“先回答我的问题,”在超市做出纳的辫子女问,“上期节目你看没看?周嘉嘉的小礼服太漂亮了,你能不能帮我按照同样款式,找块好料子做一件?

“最近有点忙,没怎么看……你有没有照片?”

萝莉女跳起来:“上期那么火,你居然没看?”

中性女说:“你是服装店老板,你妹妹还参加过,更要多看这样的节目,要跟紧现在的潮流、时尚嘛。”

辫子女翻出周嘉嘉那天的照片给我看,哈哈笑着:“报上不是说你是第三者,Noah为了你,居然抛弃了女神。”

怎么可能,我也笑。

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很久,直到十点多才离开。忙了一整天,我滴水未进,喉咙里痒痒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开始流清鼻涕。

这场感冒来势凶猛,源源不断连绵不绝的清鼻涕,五分钟不到,擦鼻涕的纸巾扔了满满一垃圾桶。

饥肠辘辘懒得做饭,拿出冰箱里只剩的一罐酸奶,切了点水果进去,用勺子挖来吃。

湛澈这时打来电话。

“什么事?〃我极不耐烦。

“狼吞虎咽,吃那么多,还心情,不好?不是说,吃东西,最治愈?”

“你怎么知道我……”我飞快地巡视一遍窗外,并没有人。

“你不知道,我会算卦么?”

“呵,恕我眼拙,您真是多才多艺,难怪那么一红,〃我故意拉长声调。

他干笑两声:“有事找你,能,来一趟吗?”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没空。”

也好,既然没空,那我过去,只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记者看到……”

“你!”我语塞,简直欺人太甚,“喂,我完全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好吗。真的,我从小到大,连这个城市都没出去过。除非我穿越。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花很漂亮,谢谢你!但见面什么的,就没必要了。”

这人也太轴了。

“我在,你对面,怡馨大厦后,‘行云流水’,会所等你。”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五分钟,〃他说,“你不来,我就去,砸门。”

“喂,你这个人……”

“就这样,”他打断我,〃如果你能,带点吃的,就更好。”

我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决定走一趟。服装店经不起折腾,再被媒体追着报道,几天不开业,还怎么赚钱养如意。

过了地下通道,十几米开外便是怡馨大厦,我从不知道它后面居然有着这样一座四合院,闹中取静。古色古香的木门上挂着“私人会所,非请勿入”的牌子。我犹豫要不要敲门,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服务生说:“濮小姐是吧?请跟我来。”

门里别有洞天。

鹅卵石地面被弯弯细细的人工河一分为二,环绕着几间雕花的木屋,沿着木头小桥穿过一个月亮门便到了走廊尽头,正中一张石桌旁,湛澈正坐在那里喝茶。

见我双手空空,他很失望,“怎么,什么吃的,都没带?”

我诚恳地道歉:“真不好意思,因为我开的不是饭店,而是服装店。您如果让我带件适合您穿的连衣裙来,倒是有的。”

“也行啊,总比空手好。”他笑,抬手指指对面的椅子,“坐!”

“还是不要了,”我坚持,“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赶时间。”

“好吧。”

他走到距离我几步的位置,“咦,你的鼻子,好红外面,很冷吗?”

完全没提防,鼻子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捏住,“很像,圣诞老人的,驯鹿,鲁道夫,你知道吧,鲁道夫,就是……”话说到一半他惊得愣住。

我耗费所有心神,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的一大摊鼻涕,就那样喷涌而出,其中一部分蹿到他的拇指、食指上,湿嗒嗒地在那里落户安家,更大的一摊垂直落地。

出门前,我应该看下皇历的。

*6*

“起来说话,我保证,不笑。”湛澈蹲在我旁边,嘴上这么说,依然能听得出他压抑的笑声。

我把外套脱下来罩住头,蹲在走廊的一根柱子旁,衣服蒙住了这头,也蒙住了这天。

今天跟他彻底说清楚,以后永不永不永不再见面,我发誓他善解人意地“哦”了一声,还自问自答:“我懂了,你是不是,想挖个洞,钻进去?那得挖个,宽敞点的,才行。”

我:“……”

接着听到拍照的咔嚓声。

“蒙头女子,蹲着,抱石柱,为哪般啊,为哪般!”

我:“……”

又是一阵咔嚓声。

“今晚,十点半,经人民,群众举报,警方,紧急出动,将偷窃的,濮姓女子,抓获……人赃并获,该嫌犯,对罪行,供认不讳。”

够了!

我站起来,双手将衣服围得严严的只露出眼睛:“你玩够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别别别,正事,还没谈呢。来来来,这边坐。”他夸张地捂着肚子,“不行不行,我能再,笑一会儿吗?哈哈哈!”

遭遇十分尴尬的局面,如何破?

我定定心神,抱着头,将一切杂念置诸脑外,默念着“一定要管好身体里的情绪小怪兽啊”,重复几遍后,终于想出破解之法——

不论发生什么糗事,不必理会他人任何反应,自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处之泰然……即可。

我拿下外套,露出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看他,气定神闲地在庭院里走了几步,最后,坐在石桌旁。

他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慢慢收了笑容愣在原地。见我淡然地坐下,像个陌生人般盯着他看,大吃一惊。

又嘲弄了我几句,见我仍没反应,他终于觉得没意思,嘴里喃喃着:“女人,真可怕。”

我反唇相讥:“说话结结巴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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