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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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回事?就那样呗。”张一梅一出月子,洗了头发,洗了澡,吃了饭,就跑出来打麻将了。
坐月子的一个月里,张一梅不是被无聊闷疯的,而是被小女儿给折磨疯的。
动不动就发烧,动不动那些来看月子的人就着属于她的八卦。让张一梅觉得自己这辈子最难受的事就是生了这么个短命鬼。
麻将桌上几人又聊了几句,终于一个与张一梅关系好些的,还算得上亲戚的:“一梅,你婆婆的提意,你怎么看呀?我看呀,你就不如真的那样,把她送人算了。天天生病,谁家有钱折腾得起呀?这才一个多月,要是以后再长大些,真是个白痴,那不理拖着你们家一辈子呀?”
“就是就是,送人了少了负担,也好。”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给你个方子,一定能生儿子。我告诉你,这个方子可是我前天特意让我表姐的老公家的姐姐的弟媳的娘家讨来的。听说特别有效,她们那边的人可是说了,只要一确认怀孕后,马上天天吃青皮的鸭蛋,不仅能生儿子,还能生双胞胎。”
“是不是,真的呀?双胞胎这几年,我们村子里就有两三对了,这个吃青皮鸭蛋的方子是假的吗?”
张一梅听到说要生儿子,还能生双胞胎瞬间就心动了,她不求生双胎的儿子,能给她怀一个就行。
“那还打什么麻将呀,走走,我现在就跟你回家拿方子。我拿到方子顺便去我婆婆那边问问我公公,也商量下把那短命鬼送人的事。”说行动就动的张一梅,把麻将一推,拿着钱,就拉着说有方子的妇女,走了。
那边在商量把女儿送人的事,这边路强亲自给小女儿正喂着米汤。
“小四,来喝米汤,真乖。”路强觉得自己家的小女儿很聪明,明明才一个多月,从来都不哭不闹,自己逗她,她就跟你笑还会发出啊呀之类的声音。
“一定要好好的长大,知道吗?”给女儿喂完米汤,又给她换了尿布。看着她身上穿的‘百家衣’路强面瘫的脸上的唇角勾了勾。这百家衣可是他厚着脸皮一家一家要一块布,缝制而成。
都说穿百家衣能去病挡灾,路强这个从来都不信迷信的人,为了这个病弱的女儿,真的是放下他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脸面去求得。
路清河看到这样温柔而坚定的爸爸,还真的是第一次。爸爸给她的印象,永远都是自己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脸上的笑带着宠溺,带着开心的妥协,极少有像此刻的平静而又坚定的眼神。
路清河一直就知道爸爸真的很爱很爱自己,只是在前世的时候,她太过任性,太过自私,把这一切都亲手给毁灭了。
毁了爸爸对自己有爱,毁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自己现在真的不是做梦的话,真的是重生的话。。。。。
“走,爸爸带你去认干爸。一会等你干爸亲手帮你穿上耳洞,以后我们的小四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为了能养身体不好,命相不好的孩子,各种迷信就多了。为了破解这样的命相,其中就有一个是认一个命硬的干亲,让干亲亲手为孩子穿耳洞,孩子不管男女都要穿,按古话迷信的意思就是好养活。
几个月下来,路强放心了不少,女儿确实还是会发烧,但都是低烧,照顾好就没什么事了,路强这就放手给大女儿们照顾,自己出去做事,赚钱。
“小四,来喝汤了噢。”
路宝之小手端着一碗米汤水,走到床边。几个月前,路宝之就才上了小学一年级,偶尔请假回家,家里没有人照顾妹妹。只能她来,爸爸要去帮人打工,妈妈又很讨厌小妹妹。
可是她和两个妹妹都觉得小四,很可爱,从来不哭不闹,很乖,很懂事,饿了哼两声,拉了哼三声;尿了啊两声,生病发烧不舒服,全身通红,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姐,小四,能长大吗?别人说我们家小四活不久,就要死了。”路美之可怜兮兮的,一会跳下,一会跳下的。想碰又不敢碰,生怕自己碰一下,小四就再也长不大了。
“三妹,小四会长大的,别人说的都是骗人的。我们不可以信,大姐你说对吗?”路云之乖巧的帮三妹搬了个小椅子,让她站在上面,可以看得更清楚的看到小四。
三姐妹照顾着才一个月的路清河居然不小心睡着了,路宝之最先醒来,结果发现床上小四不见了,又赶紧把两个妹妹摇醒,床底上没有,家里的角角落落里也都没有。
“呜,呜,大姐,小四不见了?是不是死了?”路美之年龄最小,四岁也已经记事了,别人跟说她小四活不久,现在真的找不到了,直接吓得大哭。
“呜呜,大姐,三妹说的是不是真的呀?小四真的死了吗?”路云之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也才六岁,小四那么可的妹妹,怎么就死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路宝之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也吓得眼泪直掉,牵着两个妹妹的手,就往村里一家一家的找妈妈。
路清河感受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本来她在乖乖的喝着米汤水,开心的吃着姐姐们的对话,这样的日常,路清河特别的珍惜。
等着姐姐们睡着事,路清河便感觉到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我跟张一梅说了,今天就把这扫把星送走,到时小强回来,也没招。”李陈丽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床上抱婴儿,一边小心吩咐的跟在她身后的人:“你赶紧抱着走山间的小路出村,跑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04 取名(修)
路清河还记得前世,妈妈总说她被妈妈给扔了,还是爸爸把自己捡回来的。路清河一直觉得,这是妈妈不喜欢自己,而编的笑话。
如此,她真的被陌生人抱着,飞快的跑着,路清河想,如果妈妈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不用担心呢?
爸爸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这么一想,路清河又安心的睡大觉了,反正在这样的幻觉里,自己也不会比死更难过了。
“一梅呀,你家三个孩子哭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你还在这里打麻将?不回去看看?”
“就是哟,小三嘴里还喊着小四,小四妹妹不要死。”
张一梅不急不忙的,摸着麻将,半天不理人。
结果发现,和她打麻将的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有些为难的看向她身后的来人:“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说怎么了?小四呢,小四人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把人给送走了?是不是你送走了?”路强双眼赤红,对着张一梅就是大吼。
路强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老好人,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更是把一无是处的张一梅宠得没脸没皮了。突然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张一梅,她从来没有见过路强这么生气的时间,被吓得说话都不流利。
“妈,妈,说了今天让人给抱走。不是我,不是我。”
路强听到张一梅说是他妈妈,他就往上古村冲去。路强都跑了半天了,张一梅都愣怔得回不过神来。
一个女儿而已,送了就送了,居然这样吓她。
眼泪直掉!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林古村都知道,下古村路强家的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被妈妈和老婆一起送人了,路强借了辆自行车跑去追了。
第二天,便有有看到路强抱着个抱着百家布,像是个孩子;直接往上古村的路家祠堂走去的。
又陆陆续续,路家好几位长辈也都到了祠堂。只见路强满脸疲惫,双眼充满血红,身上还有些脏,像是跟人打了一架,很是狼狈。怀里的婴儿,却是完好无损,安安静静的睡得香甜。
“路强,你这是做什么?”开口的正是他的爸爸,林古村的医生,路关。
“爸爸,各位叔叔,叔公。我要给我女儿取个名字。”路强把怀里的孩子,放到一个让她睡得更舒服的姿势后,才跪在祠堂中央。
“女儿取名就随口取了就是了,闹这么大动静做什么?”路关从小是很喜欢自己的三儿子的,可是后来取了个那样的儿媳,也一直都没有生个孙子。他和老婆都是站同一条线上的。
几位长辈也是带着疑惑,看向路强,取个名字,用得着去村长家喊广播?
“我要给我女儿取清字辈的名。”路强不不卑不亢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怎么行呢?”
“女儿怎么能上族谱?”
“胡闹!”
路关气不过,站起来,左右看看,找到个扫把,就往路强身上打:“家族规定,女儿是上不了族谱的。她还是个八月就出生的早产儿,上了族谱也活不久。”
他是医生却也信古代话:七活八不活。
又瞧到那婴儿,在儿子怀里闹这么大动静,居然还不哭不闹,这样的女儿,给了儿子的名字,也皮不了。
“爸,叔公,叔叔们,我一定要让她活。我要把她当儿子养,就算命中注定我一辈子没有儿子,我也认了,我就认她,是个没带把的儿子。”路强固执的向各位长辈磕头,头都要磕破了。
路清河听到了爸爸的哭声,瞬间就难过了,原来,爸爸真的把我带回来了。前世的时候,总觉得大人们都是骗自己的。
说把自己当儿子养,却娇弱得跟同伴们跳绳都跳不了;说要当儿子养不嫁人,得招个女婿上门。可是这话,怎么越来越像真的?
爸爸的这句:我要把她当儿子养,就算命中注定我一辈子没有儿子,我也认了,我就认她,是个没带把的儿子。
路清河一急,就想跟爸爸说说,告诉爸爸,不把我当儿子养;有来世,我也会答应您,不嫁人,只招上门女婿回来,好好的养着您,供着您,让你过上好日子。
婴儿的哭声,太哄亮,哄亮得把躲在祠堂外面的围观的村民都不忍心了,还些少部分的声音传了来进。
“这真不是儿子吗?听这声音,哭得够响够亮。”
“是呀,比男孩们还要有力气呢。”
“像男孩子嘛。”。。。。。。
“阿关,就由了阿强吧。”年龄最长的叔公,亲自把路强给扶了起来:“既然你要把女儿当儿子养,那就好养着吧。我看这孩子面相,是个长寿的,就叫清河吧。”
路强听到自己辛辛苦苦追了一夜才回来的女儿,得了名字,开心得又哭又笑。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情绪,路清河把这一个画面,深深的刻入了脑底。
路强抹了把眼泪,刚才还哭着的女儿,居然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清河,你以后就有大名了,你就叫路清河,知道了吗?”
“喜欢吗?爸爸很喜欢!”
05 真实(修)
“好,我们今天复习,单韵母,a。o。e。i。u。u。。”路欣佳很有耐心的教了一遍又一遍:“好,现在你们一起来读一遍!预备起”
她一边挥手,一边露出微笑:“对,很好,那我们现在来抽几个同学单独背一下。能背的小朋友,请举手试意,告诉小路老师。嗯,我看很大家都积极举手了,但是有个别同学没有配合老师噢!”她又嘲着坐到最后面,最角落的那个小女孩狠狠的刮了一眼,才收回眼神。
继续微笑对着所有举手的小朋友,指着一个小女生:“谢月兰,你来给老师背一次。”然后就听到很嫩稚的声音,a。o。e。i。u。u,一个一个读得特别的标准。
路欣佳连续大概把所有举手的小朋友,都喊着站起来,背了一遍,又把大家都夸了一遍,最后,再次无奈的叹口气,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再给她一次机会,深深的呼了口气:“好,最后我们让路清河小朋友,给我们背一次教了一个星期的单韵母表。”
结果,所有人都看向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路清河,慢吞吞的站起来,嘴巴张呀张呀,就是半天没有声音,结果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路清河被大家笑得满脸通红,她不是羞的,是被逼的。
“路清河,你怎么回事?教了你多少遍了,这个a。o。e。你都读不出来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孩子。”路欣佳这位老师很不客气的,再次点名。
路欣佳从四年前在村里开办幼儿园,教了四年,换了多少批学生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笨的小孩子。连这么基本的都读不好,记不住,真的要气死她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连拼音的最基本字母都不会读,记不住。
更别说写了,与她一起来上学的小朋友们,能背能写,哪个不比她聪明多少倍?
真是气死她了,一对一的留着路清河教了一个星期,真的,路欣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教过这样笨的学生,太丢自己人了。
从一开始,路欣佳就不同意收路清河这个学生的,这孩子从小就高烧烧坏了脑子,这是从所周知的事。收一个白痴学生,教不好,早晚都要坏自己的名声。要不是自己老爸和路强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着自己,路欣佳真的不会收。
“你回家去吧,以后不要来了。晚上,我就把钱给你们家退回去。”路欣佳帮路清河拿着一个小破布包,挂在她身上,把她推到门外。
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