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耍无赖-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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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姐去拍广告了,刚走,拍三天。”助理孱弱的声音让梁语天竖起耳朵才能听见。
“什么广告?谁的广告?谁让她去的!”他大声问。
“电视台的那个广告,澈姐陪她去的!”助理理所当然的看着梁语天。
三天后,凝宣拍完广告,欢天喜地的和行澈回到公司。进门就听说梁语天提前出院来上班了,而且这几天都不怎么爱说话。二人对视半秒,闪人可能『性』不大,很想立地成佛,又怕梁总不给这机会。没有罪也得像模像样的负荆请罪去。
澈姐,打头阵,预备挡子弹,堵抢眼。凝宣跟在她后面也不看路的低头走,心中默念,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澈姐昂首挺胸,阔步前进,理当气壮的站在梁语天面前诧异的说:“你怎么提前出院了?”
“我要再多住两天是不电视剧都拍完了?”
“这都是我的意思,不能愿凝宣。”
谁知狙击手不愿在她身上浪费一枪一弹。一句话回之:“你责任是够重大的,先回办公室,等会我再找你。夏凝宣!你给我过来!”
梁语天的眉宇间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那张脸比扑克牌亮堂多了,一张钢铁板,决绝的散发出寒光阵阵。
凝宣几乎是蹭到他面前,像个不废摧毁之力就能撕烂的纸片儿。孱弱的看他一眼。
梁语天看她一眼之后,目光就掠过她头顶望向别处,五分……十分……十五分……半小时……梁语天还未说话。
过了许久,凝宣拿眼偷偷瞄了他一下,她担心他受伤的腿旧病复发。她寻思告诉他,要不您拿个凳子,坐下慢慢看我站着成吗?最终还是没敢说,只是小声叫了句:“天哥……”
梁语天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温暖的眼光慢慢『射』向脊背,凝宣觉得周身被晒得热乎乎的,额头渐渐冒出晶莹的汗珠。应该是中午了,走廊里不再是安静中夹杂着……的脚步声,而是慢慢变得嘈杂。时不时的有人偷偷望里边看一看。
凝宣昼夜赶工连拍三天广告,飞机落地直奔‘凡微’,因为今天才是梁语天出院的日子,她着急去接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罚站一上午头昏眼花,双腿直打战。她估计,自己最多再坚持十分钟,他再不休战,自己肯定扛不住。开始咬紧牙在心里默念,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她的腿在自己默念得最激烈的时候,毫无尊严的一歪,跪在梁语天脚下。
大家傻了似的看着凝宣,他们以为这次梁语天发飙过火了,凝宣会才这么过激。天知道她是饿得没力气支撑身体,一个不凝神栽倒在地。
梁语天毫无准备的,只感觉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刷”的一下就消失了。低头看见凝宣的时候,门外行澈的“眼线”早已眼疾手快的冲进了,上前一步伸出援手,欲要把她扶起来。抛开“凡微”的“绩优股加潜力股”不说,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跪在地上,也不好看啊。这要传出去成什么了。
凝宣也是想着站起来接着挨罚。谁知,挨千刀的梁语天快她一步,对扶着她的人大呵一声:“别管她!”
凝宣也够倒霉了,赶上行澈关禁闭,林翰不在家。她深埋着头,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有空洞洞的巨大回响,她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身旁边的桌子腿,让自己有点可以支撑的力量。膝盖上薄如蝉翼的透明肌肤,死死磕在嵌满沙石的地面。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不敌身后的椅子高大。
凝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觉着跪着比站着舒服多了,至少不用两只脚苦苦支撑着摇摆的身体。
“你给我好好反省!”梁语天说完离开。
她用余光看着他的脚慢慢离开,走路还不是很方便。
他站在门口大声说他们,“你们都散开,少管她!”
一个人上前搀扶起他,大家都跟着梁语天离开,剩她一个闭门思过。
“妈的!”凝宣小声而清晰的脱口而出。她毫无防备的从自己嘴里咕噜出来这么一句,抿着嘴眼睛四处转了转。再低头看看自己,拂掉膝盖上的细沙,头靠着沙发,双手抱膝坐在了地上。
“去看看凝宣!”梁语天走进行澈的办公室,冷漠的说出五个字。
行澈正忙着处理工作,从一个个小山丘一样的文件中抬起头对他一笑,“你不是还要找我算账吗?”
梁语天没多说什么,坐在椅子上,歪着身子,让受伤的腿伸直。
“腿没事了?”行澈语气软软的,关心的问他。
梁语天看她一眼,顺手拿起桌边的一只笔在纸上『乱』画。行澈离他很近,她好像许久没有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眼睛好像很大,像一只被伤害了的需要受保护的小动物,眼里有一圈乞怜的无辜的薄泪,“澈姐,你说我们谁错了……”
“我听说你俩就这么站了一上午……小天,你脾气得改改了。你说说你,生气归生气,你自己腿还没好,你怎么能一动不动站一上午?!你留下『毛』病怎么办?还有凝宣……你又把她怎么了?我可是提醒你,她妈可算把她交给你了,就算凝宣愿意,随便你使唤,你也不能不把人妈的心头肉当事儿。” 行澈压低声音,悄悄说。“怎么说,凝宣现在也算你自己家的人……”她接着说:“你生气也得值得啊……什么事儿都不问,就把大伙折腾的鸡飞狗跳的,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第7卷 v302
梁语天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她刚刚起步,成绩说明一切。你在这行这么多年,知道培养一个多不易,毁掉一个有多轻松。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就这么急!”梁语天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行澈惊诧的看着他,嘴张了张被他的话堵住了。
“我没说不让她去,但是你不能占她排练的时间。她是歌手!不是三流明星!”梁语天大声说。
“我不急行吗?”她大声质问。瞬即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累了,我去给你倒咖啡……”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得生疼。
行澈递给他一杯咖啡。“你听我说,本来这话我不想说的,你知道凡微现在什么状况。我不带凝宣出去,能行吗?”
行澈把那日在医院楼下与凝宣的对话,告诉了梁语天。
“你说,谁的错?谁都不错!都是在为这个家好!你别再伤凝宣了,她还小,你慢慢教啊……”行澈疼惜的说。
“他妈的傻!”梁语天清脆有力的骂她。言简意赅,说完像喝“烧刀子”似的,一口闷,一杯滚烫的热咖啡进肚居然没什么感觉。
梁语天的胸腔燃起熊熊烈火,焦灼炙烤着他的心。凝宣越是心甘情愿的好,越让他觉得受之有愧,心疼像被淋了热油,愈发的疼。曾经以为,这纷杂熙攘的功利社会里,像凝宣这种人是没有的,因为她根本存活不下来。凝宣是个奇迹,不当心跌落在他掌心的小天使,自顾自的散发着善良和美丽,她却浑然不觉。
“amy,喜欢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语气恢复常态。
“据我观察,她应该喜欢……松鼠!凝宣在外地看见之后一直叫……那个好可爱啊……飞机上让不让代!”
“松鼠?”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行澈,“这东西你要我去哪里去找!”
“那女生……都应该喜欢狗吧……”
“狗?活的?”
“那当然啊……你别告诉我你要让她在公司遛狗啊!别人看见那像话吗?再说,你不是对狗『毛』过敏吗?”
“我走了!你去劝劝她!她刚才跪地上了……”梁语天支撑着桌面起身离开。
“什么……?”留下行澈一个人不可思议的说。
…………
凝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爬到沙发上的,一觉睡得很甜。夜幕低垂,屋内丧失光线,很黑。她感觉身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往她脸上蹭,慢慢恢复知觉后发觉是『潮』乎乎的舌头在添她的脸。
“啊!什么东西!”
“凝宣,是我,来看看……”
她睁开眼,一阵头痛恶心向她袭来。
“呀,小狗……”凝宣惊讶的看着它。努力让自己看不出什么异样。
梁语天坐下来,赏心悦目的看着凝宣逗小狗。
凝宣住在小狗的两只前腿,让它起来,立在自己腿上。半抬着头看着他:“天哥,你不生气了?天哥我错了,对不起……”她对不起说得太多,自己说着说着都没底气了。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她把小狗放在地上,“其实,你再住三天院挺好的……”
“没挨着骂难受是吧。”他抬腿轻轻踢她一下。
“天哥你今天怎么没骂我?”凝宣认真的问。
“我真让你气得说不出来话。你说,所有人力物力都在等你一个,录歌的人居然敢不在,你知道我要录歌前,都提前多长时间做准备吗?我是新人的时候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演唱会所有工作提前三个月都停下来,为了排练!你呢?三天,三天都不行啊,跑得影儿都没了。”
凝宣听着听着,突然低头哭起来。
梁语天措手不及的说她:“我又没说你什么,哭什么!凝宣……以后我不会再说你了,小女孩总得长大的嘛。成天挨骂,怎么能长得好。”
“天哥,我是不是很差劲?我为什么总是做得不好?是不是我认为是对的事,它一开始就是错的?”凝宣抬起头伤心的问他。
梁语天『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来看看,咱家来新人了……”
“你不是让我专心录歌吗?”
“也不谈恋爱,怎么知道什么是爱?就养只狗,学学呗!”
“你让我和它谈恋爱啊?”凝宣哭笑不得的问。
“你多大?”
“二十三啊?”
“狗一样的年纪,不是正合适。”
凝宣瞪着他想笑。
“看什么看?有本事那就去找一个!‘凡微’可没霸梁条款!”
凝宣撅着嘴不说话。
“好好待它,它是你弟弟。”梁语天把狗塞进凝宣怀里离开了。
“弟弟…… 哪有一上来就那样的,『舔』人家脸!”凝宣举起小狗,逗它玩。
凝宣的专辑录制顺利,时间像她指尖滑过的音符一样,流畅而过。今年这个夏,是个多雨的季节。
她mv男主角大家一致推荐梁语天,他却声称自己超龄,主动回避,凝宣气得好几天不想和他说话。
深夜的这座城和所有人一样陷入安静深沉的睡眠,只有散落在各个角落那灯红酒绿的酒吧和各怀心事不安的人群,好像沉睡的城市那『色』彩缤纷的梦境一般闪亮,『迷』离,虚幻,转瞬即逝,怦然心动。
凝宣来到梁语天经常出没的酒吧,径直走到他专用的包房去找他。服务生帮她推开门,她停住脚,在门口站着发愣。看着梁语天和他那几个“酒肉”朋友,侃天说地的聊,好像在看无声电影。是林翰最先发现了渺小的她像来伸冤的怨女,站在那高大的金碧辉煌的那扇门前。
“amy吗?快来快来!”微醺的林翰,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招呼她。
“翰哥……”她快速打了招呼,从他身边穿梭过去,径直走到梁语天身边,抿嘴看着喝大了的正跟弟兄掏心掏肺的梁语天。凝宣戴着墨镜,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哎,amy来了!”林翰用胳膊肘碰了碰梁语天。
梁语天醉醺醺的歪着脑袋看她半天,不以为然的问:“这么晚了……出来干嘛……?”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对冤家又结了什么仇,害怕梁语天发脾气,全场鸦雀无声,观望局势。
凝宣目不斜视,摘掉墨镜,义无反顾的上前一步,扶着他的背,俯身深深吻住他。
这突袭的一吻,把梁语天惊得酒醒了大半。欲要分开她时,凝宣抢先抬起头松开他。
梁语天全身僵硬,陷在沙发里。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恍然间叹出一口气。叹气声深沉又悲壮,很无奈,夹杂着无法分辨的心痛。这声音凝宣懂,别人不懂!
有人心人帮梁语天摆脱尴尬,带头起哄似的鼓掌叫好。“暂停”键复原,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继续喝酒,唱歌,玩牌。
“凝宣,你干什么?!”梁语天依旧是训斥般的质问。身体还向后挺着。
“我明天拍的mv,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接吻。我的初吻,既然给一个陌生人,不如给我的……恩人!”凝宣面不改『色』心不跳,比梁语天还义正言辞。起伏澎湃的心,顷刻异常平静。她甚至可以掌控自己,把“恩人”念得昂扬顿挫,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