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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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春的西湖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杨柳抚过水波摇动,一片宁静,再加上一位年轻的公子。那位公子不过五尺身高,衣着并不奢华,但若是仔细看来便会发现,就连他的鞋子也是京中最好的店家做的限量货,他轻摇折扇,如风般的气质,加之一身白衣,光看背影,就已是不像个凡人,顿时一大波出游的小姐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看着自家少爷依旧的‘骚包’,作为随从家书童的阿奴也是压力很大的:“公子,你又过了。”
“哦,是吗。”那公子转过身来:“本公子可不觉得。”
那公子终于转身了,那容貌,那样子,那帮闺阁小姐的春心是彻底动了,远的走近看,近的早就看呆了,一脸的花痴样,仿佛被魔愣住了,还露出傻笑,怕是已经在臆想这同这位公子成亲之事。
阿奴瞧了一眼那群姑娘,表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场面来了:“公子,你又祸害了一群姑娘呢。”阿奴其实还是不解的,他家自从出了京城进入东南境内后,是一改常态,走走停停不说,还到处惹人家姑娘的相思意,这不又一群,上钩了。
见公子对着姑娘们微微一笑,转脸就拿扇子敲着阿奴的头:“你妹瞧见人家姑娘巴不得本公子去祸害吗?”。
阿奴伤了,好吧他这种榆木脑袋就不该和他公子说话,也难为了他,跟着公子三年还是没明白自己的弱势:“阿奴不和公子说话了。”
“阿奴。早知如此,何必开口呢。”那公子又笑着往前了。
那些姑娘见那公子又走了,一个个是赶紧回去打听,不知杭城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位浊世贵公子,只盼能和他来一个偶然的邂逅,共谱一段良缘。
那位公子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杭城姑娘的心思,仍旧在西湖边晃着。众人只知道他是在赏景,可却不知他是在怀旧。
昔日,他是还是个孩子,与他的俩位兄长曾经来过西湖,那是的西湖和现在的相差无几,只可惜‘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晃眼六七年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他的两位兄长是否还在想念他,也不是他的那帮不能相认的朋友是否过得和他想的一样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可以自己去打听,因为他回来了,他官淳歌在离开东南的五年后终于回来了。
没错这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就是淳歌,十三岁的淳歌,离开京城的淳歌,重回东南的淳歌。这五年淳歌用这五年学尽了了其他人穷极一生够可能不会领会的东西,所以他可以回来了。他别了京城,那个赋予他智慧的地方,从来没有人知道在京城有一个叫淳歌的孩子曾经拼了命的学习,因为他从来懂不曾让京城里的大佛们知道,他在努力。可是到了东南地界,情况就不同了,他必须让人知道,他的腾空而出是在东南,这也是他和京中的那人隐藏关系的一种办法。
“这位公子不像是杭城人啊。”许是上天知道淳歌此时想的太多了,即刻就派了一人来打扰他。
淳歌将注意力转向那个打断他美好回忆的人,本想开口说些不怎样的话,可谁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看来东南真是个既养人的地方。”
和淳歌说话的那个人同样是个男子,青衫白面,束发而冠,身长也不过六尺,年岁大约二十好几,可硬生生比淳歌多出分阳光。这样的人不禁迷着了淳歌的眼,也是对于淳歌一个长期见惯北方人的南方人,想找到一个和自己差不都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毕竟在北方人中长得如同林洎,祐君,这类的美男子实在是少见。
“兄台是何意思。”听了淳歌赞美的这位仁兄倒是觉得云里雾里的。
“没啥意思,请问兄台有何贵干?”淳歌自认这个男人除了年纪比自己大,其他的外部条件还是不如自己的,故而夸过后,就这么过去了。
那人明显感觉到淳歌的奇怪,可能是不拘小节吧,瞧着淳歌揭过,他也就揭过了:“在下见兄台年纪轻轻,气度不凡,不似本城之人,故而冒昧打扰,想与公子结交。”
“兄台倒是好客,那本公子也就不客气了。”有一个毛遂自荐的家伙愿意带着他这个重归故里的人逛逛,淳歌何乐不为呢。
“那兄台这边请,在下慕容夜,不知兄台?”那个慕容夜见淳歌愿意和自己一同游玩,立刻就报上了大名。
“慕容夜,朝阳先生,久仰大名,在下官淳歌。”淳歌未曾想到,这位仁兄竟然就是东南有名的大才子,慕容夜。
说道慕容夜,只能有大名鼎鼎来形容,这位可是东南继官鹏后最大的才子(当然东南人还不知道有淳歌这号人,不然这慕容夜想占住东南第一才子的名号也就不那么容易了),自幼便是与众不同的,什么三岁识字,七岁作诗这些滥调用在他的身上都算是过时了,人家的天才范儿是帮杭城的百姓解决难题,破解什么百年棋局,拜得名师之类的,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这第一才子的名号是铁稳的。
“不敢当,想是在下的狂名竟传到别处了,真是见笑。”这慕容夜对淳歌的那句久仰大名倒是和谦虚。
“那是狂名,朝阳先生的才情世人皆知,淳歌不胜佩服呢。”其实那慕容夜说得没错,淳歌知道这号人物还真不是因为他的学识,淳歌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位是多么的有才呢,只不过又一次和祐君聊天是,得知东南有个神童竟在秋闱里给考官甩脸色,被逐出场外,这人正巧就是慕容夜。从哪以后出个才知道有这么一号狂人。
在淳歌一旁的阿奴很努力地充当木头人,但木头人也妨碍不了他在心中嘀咕淳歌‘公子啊,你什么时候瞧得起别人的才名啊,就你会装啊。’,他家公子官淳歌怎么可能会久仰一个人呢,不过那一脸的真诚还真的不像是假的,要不然阿奴怎会对淳歌那套表面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笑见笑,兄台唤在下暮之便可。”淳歌坚持己见,慕容夜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行,那你也别叫我兄台兄台的,唤我淳歌就行。”人家给了一条细线,那么淳歌就得换人家一个粗棒,所以在慕容夜还在客气的时候,淳歌已经装作可以和人家很熟的模样了。
“也好,不过淳歌姓官,不知是否是我杭城的官家有何关系。”淳歌的良好态度慕容夜是很受用,这不接着就打听起人家了。
“要说有关系倒还有几分,要说没关系还真没什么关系。”淳歌说了句绕口令是的回答,成功的将慕容大才子给带坑里去了。
“啊?”
ps今天看到新评论了,小陈心中至今还有一阵小激动呢,真是感谢啊。
第八十七章 阿奴
第八十七章阿奴
“啊”饶是这位慕容大才子,也是犯了迷糊。
“说来惭愧,小弟的父亲早已被逐出官家,若论血缘倒还有关系,可是亲情就少了些。”淳歌可不打算到处告诉人家,他和官二伯铁亲,万一人家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些什么,他可懒得解释。
“你是升川先生的儿子?”慕容夜惊道。
升川是官鹏的号,也不怪慕容这样的才子吃惊,想那官鹏那什么人,东南才子的鼻祖啊,虽然人早就在天上做星星了,可传奇还一直留在东南读书人的脑海里呢,今天这位慕容才子就这么稍稍一晃,就碰见一个偶像之后,叫他怎能不惊啊。
“我就知道,先父的名号依旧如此响亮啊。”淳歌摇着扇子,晃着头,一脸的在我意料之中。
“恕在下冒昧,在下从未听闻,升川先生有个儿子啊。”慕容才子的兴奋劲很快就过去了,毕竟有不是偶像,转念一想,倒也不敢直说淳歌是假身份,只好婉转一点。
“君不知不代表人未有,更何况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淳歌反正是很淡定的,他又没让你慕容才子做什么,他也就是这么一说,仅此而已。
慕容见淳歌很是坦荡,倒教他不好意思了:“倒是在下多疑,惭愧惭愧。”
“我说慕容大才子,你在我面前如此客气倒是我上辈子积德了。”说着淳歌还很配合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哪是受宠明明就是得瑟。
忽然间那位方才还像个有礼有貌的才子转眼就变成了不拘小节的侠士样不过却是穿着书生袍的侠士:“今儿总算见着比我更狂的了,哈哈哈~~~”
“被人可都说我太谦虚了,也就你说我狂。”淳歌合起折扇,表现出一幅老子和谦虚的样子。
“那是那些蠢货不懂你,我是透过你看到了你的内心,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不过和我的胃口,你若有事便来找我,哈哈哈哈~~~~”慕容才子言罢,便绝尘而去,那潇洒得是一塌糊涂。
淳歌也不阻拦,任他离去,但淳歌的嘴角明显翘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被人都是不明白的,可跟了淳歌三年的阿奴怎会不知道,在京城不知有多少林相的新门生败在这副看似温和的却暗藏杀机的诡异之下。
“公子不喜欢这人?”阿奴瞧着淳歌那熟悉的笑容,问道。
“怎么会呢,喜欢都来不及呢。”淳歌再次扇起一阵风,显得他的面容更加的温润。
“可您这笑”阿奴不解,难道这笑还能理解成喜欢?
“我看的又不是他。”淳歌给了阿奴一记白眼,没好气道。
“啊”总而言之阿奴就是不明白的。
“我十年磨剑,出锋在即,你说我看的是谁?”淳歌眼中闪着怪异的光芒,反问道。
“阿奴明白了。”淳歌要做的是阿奴是知道的,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淳歌以及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儿,所以他可以不用了解的深,但必须全都知道。
淳歌心中也是明白的,阿奴在他身边是做什么的,但他同样不用知道的太多,他只用急着阿奴不伤他性命就够了,所以他也不必防着阿奴:“本公子饿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去。”
淳歌很帅气的朝前走,阿奴很守本分地在后面跟,一主一仆就这么走了着,本想着要有的走了,好在杭城终究是个大城最不缺的就是酒家,更别说西湖这样的风景名胜之地,酒家更是多如牛毛,这不就一会儿的时间,淳歌就挑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吃定。
西子楼的雅间,这是淳歌的选择,这房不大,就淳歌和阿奴俩人,窗外还有西湖中心的风光,门外还有文人的谈诗论赋的声音,虽有些嘈杂,但也不知不能忍受的。
“你们知道吗,我们的县官就在昨天被换了,好像有事京里调来的。”一位在淳歌隔壁雅间的人,神秘兮兮的对着他那间房里的人说。
“京官,林相瞧着东南人是没脾气了是吧,连一个县官都要安排自己人了。”另一个声音紧随其后,显得是那么的愤怒。
“你小心点,人家可是林相,得罪了他你还要不要科考了。”原先说话的那人劝道。
“怕什么,大不了我去投靠北王,好赖能混个门客。”那男子的话虽是不客气的,但声音还是小了许多。
“公子要不要阿奴去支会一声。”隔壁的声音明显的响了,阿奴问着淳歌要不要去说一下。
“支会什么,本公子可还想听呢。”淳歌夹着菜,不急不缓的说道。
“哦”阿奴重新变为大木头。
“阿奴,你就不能坐下让你公子好好吃一顿啊,再好的食欲碰上一根木头,都打水漂了。”淳歌无限抱怨啊,这人就这么直直站着当真是影响食欲啊。
“哦”阿奴对淳歌的要求从来都是遵从的。
“你可真没劲。”淳歌喝下一口西子楼的招牌酒,味道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怀念宫中的贡酒,那味儿才是极好的。
“公子,少喝点。”阿奴夺过淳歌手中的酒壶,劝道。
“今儿本公子高兴,那么一个大烂摊就给林相扛上了,真好。”淳歌一听隔壁的那伙人的语气就知道,东南的读书人们已经对林相恨得牙痒痒了,可是这次的官员调动是为了淳歌的科考,未曾想竟被算在林相头上,可真是有嘴说不清。
“公子醉了,快别说了。”阿奴作势要去扶摇摇欲坠的淳歌不料淳歌拍开了他的手,眼中一片寒光。
“你记着,本公子敢说就不怕被人知道,我晓得你不止是师傅的人,可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淳歌怕是真的醉了,言语中的刀刃深深的刺向阿奴。
“阿奴明白,自从阿奴跟了公子就只是公子的人,阿奴不会忘的。”阿奴抓过淳歌还想倒酒的手,一拉淳歌便被揽到他的怀里了:“公子醉了,要去哪儿投宿?”
“慕容家。”说完这三个字,淳歌便在阿奴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过去了。
阿奴觉得淳歌真的是睡了,便轻手轻脚地将他抱起,账早在上菜时就付过了,所以阿奴直接就将人抱出去了,可能是顾虑两个男子抱着有点那什么便又退了回去,他舍不得将淳歌放下。
纠结之际小二站在门口轻声问道:“客官,小的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你去弄辆马车,我们要到慕容夜家。”阿奴吩咐着,便拿出银子扔给那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