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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御赐丑妻-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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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在龙乾殿后面就是连绵不断的各处宫殿,最近的便是历代皇后的居所——栖梧宫,曾经是慧淑太后的居所,再后来是凌姐姐的,现在呢?也许是空着,也许日后会住进另一位女子。
    挽妆站在南北书房的门口,看着沐浴在日光里的辉煌宫殿。在那之后,是宠妃们所居住的灼华宫,肃宗前期最负盛名的杜贵妃就住在那里,如今住着的人是金一,向元柳的亲妹妹。
    再往后,往后,是更多的宫殿,有修葺一新的正待迎接新人的,还有破败在薄雾里的,如同帝王后宫的女人,得宠的,不得宠的,打入冷宫的,形形**,各种各样。
    和她记忆中的,没多少的变化。正因她自幼就见多了这些,于是当初就毅然地选择此生不入宫门,想着那样她就会过得很幸福,可是呢?在宫门之内就不幸福,在宫门之外就一定幸福吗?
    “你若不信我的话,就去东书房里瞧瞧那墙壁上挂的是什么画即可!”
    齐珞的话,反复地出现在挽妆的耳边。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有一些事情都已经浮现在挽妆的眼前,并且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如今挽妆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想亲眼确定。她始终还是不敢相信,她曾经一直笃信的那个疼爱她的齐华哥哥会是那样工于心计,城府极深之人。
    “妆妆小姐,陛下让您去龙乾殿候着。”银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侧,从进入暖春门开始。今上毕竟是心急了,等待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情,抛弃了那么多,为的就是如今的这一个答案,于是让他早早地候在暖春门,就是等常挽妆的回禀。
    “你去转告陛下,说我……说我在东书房候着他。”
    银泰在她身后唤着她,她却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径自地朝东书房内闯。宫里的人自是见她见惯了的,此刻也无人上前阻拦,银泰见拦截不下来,只得擦着满脸的冷汗向灼华宫赶去。
    瞧这架势,妆妆小姐怕是知道了内情,而这样一来,龙颜必定是会震怒了。银泰一边小跑着,一边揣测着待会儿如何向今上禀明。
    齐华日前与挽妆说过了那一番话,自己一个人也是呆不下去,下朝之后在书房内独自呆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呆下去越心烦气躁,便带着徐多福来灼华宫,顺便检查容卿这几日的功课。
    银泰跑得急匆匆,徐多福瞧了情知必定出了什么事情,但碍于宸贵妃在场,他亦不方便多说一二,悄悄地向银泰打了个手势,让人先站在他的身后一起候着。
    银泰虽然动作小心,却没能逃过齐华的关注,早在他踏入灼华宫门时,齐华便瞧见他的身影,自然也没放过他脸上焦急的神色。
    “罢了,朕昨夜里批阅奏折有些累,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二,稍晚些再来看爱妃。”
    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明知他是作假,但金一无法戳破,顺着他给的阶梯,柔柔地笑着,带着容卿恭送于他。
    待出了灼华宫,齐华才斜眼扫过徐多福身后的银泰,慵懒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被点名的银泰抬眼看了看师傅徐多福,见他也是万般无奈的神色,只得自己硬着头皮上前回道:“妆妆小姐入宫了,不过她没去龙乾殿,而是去了东书房。”
    闻言,齐华脸色大变,狠戾地眼神看向银泰,呵斥道:“朕不是让你引她去龙乾殿的么!”
    龙颜果真大怒,徐多福也只是自保平安,断不敢上前为徒弟说上几句好话。银泰一边偷偷打量齐华的脸色,一边颤着声解释起来:“陛下的旨意,小人哪里敢违抗,只是妆妆小姐执意要去东书房……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这还用你说!”齐华恼怒地拂过衣袖,大步朝前走去。这些事情,始终是纸包不住火,更何况常挽妆素来就是个聪慧之人。只是……他没有任何的把握,他的解释能不能管用,他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怀
    揣着这些不安,他终于到了东书房,宫人们见他急忙跪下行礼。他回首看了一眼徐多福,徐多福会意,将还来不及出声的众人统统带到院外。
    书房的门就在眼前,他忽然没有勇气推开。既然寻到东书房来,想必挽妆已然知晓那些筹谋,而他并不想失去挽妆。自幼,他就将她视为亲人,如今母后仙逝,锦翾也走了,齐安还在深山老寺之中,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挽妆。
    如果……如果他此时转身,不去打开这道门,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然而,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如果之说,在他踌躇不安之际,房门赫然在他眼前被打开。
    挽妆,冷着一张脸的挽妆就站在他的眼前,她身后的墙上挂着的,正是文府望梅居那副失踪已久的《春山居图》。
    “妆妆……”他哑然地唤着她的名字,满腹的解释却话到嘴边,发不出声来。
    “为什么?”她望着他,哀切地询问着:“为什么?”
    “妆妆,你知道的,功高震主,而财亦不能多于主。”清了清嗓子,也趁机将话理清楚,齐华恢复了从容淡定。
    “可是文府已经破败,哪里还有巨额财富!那些不过是戏谈而已,怎可当真!”她不能相信,那个她的猜想终于变成真,疼爱她的齐华哥哥会对她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空穴不来风,戏谈也总有出处。”
    “文府近来关了多少铺子,难道你就不清楚吗?”她不会相信的,齐华既然注意到文府,会不派人去监视文府,会不知道文府近来的真实状况。
    “可是那副《春山居图》是静贤太后赐给文府的,里面有文府的藏宝地点!”他钳制住挽妆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说道:“民间传闻都是真的!当年父皇登基,在朝内靠的是安家的残余势力,靠的是马家的门生遍布官府,靠的是凌颜两家的手握重兵,在朝外呢?在朝外靠的就是文家的财富!”
    那些传闻,挽妆自然是听过的,但毕竟只是传闻而已啊。“若真是如此,为何先帝不动文家!”
    “不是不动文家,”挽妆从未见过这样的齐华,双目齐瞪,血丝弥漫,浑身散发出来的嗜血气味浓烈:“他是舍不得动梅问雪!”
    梅问雪?那是文老夫人的名讳。
    “父皇当年是静贤太后的养子,梅问雪是伺候静贤太后闺中的婢女所生的女儿,而文容初是静贤太后寻回的文家血脉。父皇与梅问雪一直都是两情相悦,但不知何故梅问雪最终竟嫁给文容初,所以父皇即便是知道文家有坐拥天下的财富也不动文家,因为文容初是梅问雪的丈夫,因为文睿渊是梅问雪的儿子!”
    “那么我呢?”挽妆望着他,指着自己,颤声问着他:“既然你早有动文家的心思,为何要把我嫁进文家,嫁给文睿渊!”
    “妆妆……”没预料到她会这样一问,齐华声音减弱,几乎不可闻:“对不起,妆妆。”
    笑容重新展现在挽妆的脸上,她的目光里充满着绝望,话语凄凉:“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当初帮我求旨赐婚齐珞不成,然后对我心有愧疚。看着文家是天下第一首富,是想帮我寻门好亲事,是真心实意地想为我寻个好夫婿。你知道吗?文睿渊他真的是对我很好,很好。常季兰欺负我的时候,他会嫌我没骂赢她,我知道其实他是怕我吃一点的亏。李齐珞不要的真心,是他拾起来,帮我重新修补好的。府中妾室,任是谁都不能欺我,明知道是我容不下她们,是我暗中设计陷害,他怨我,怨我以自身做饵……
    可是,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一个阴谋!不是文睿渊的阴谋,而是你的阴谋,最疼爱我的齐华哥哥的阴谋!口口声声说会宠爱我一辈子的齐华哥哥,为了那传闻中的财富就将我做饵,嫁给文睿渊!”
    “不是的,妆妆,朕不是这样想的。”见她情绪颇为激动,语带哽咽,齐华也忍不住神伤,轻声安抚起来。
    “不是?”挽妆打开他搀扶自己的手,她转过身,指着墙上的《春山居图》说道:“不就是为了它么?当初行宫避暑,你就旁敲侧击地来问过我,关于这副图。难道我嫁进文府,不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
    被她点破筹谋,齐华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这副图是向元柳帮你偷到的,向元柳是金一的姐姐,金一是你的宠妃,这些和你脱得了关系吗?不对,”似乎想起什么来,挽妆的脸色更加苍白:“是因为向元柳不受睿渊喜(。。…提供下载)欢,弄不到你想要的情报,你才将我也嫁进文府,是想从我口中探知文家藏宝地点吧!我明白了,金一也只不过是你的傀儡,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你指使的,包括举报凌家的那件事!”
    “妆妆!”她顺藤摸瓜,将事情全部都串联起来,以往不解之处此时竟全部都能想通,齐华无奈地唤她的名字,期望她能停下来。
    “齐华哥哥,”她的情绪似乎缓解下来,她抬起眼,看着他:“我曾经以为你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凌姐姐的,正如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对你有一点点的质疑时,我总是在催眠自己,用那些过往的岁月来催眠自己,用那些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的情谊来催眠自己,你是帝王,你有你的为难之处,我必须要体谅你,你就算对那些人有谋算,但对我,对我这个自幼陪你一起长大的妹妹来说,你都是最好的哥哥。
    可是,齐华哥哥,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任何的情谊,无论是爱情,无论是亲情,都不及它的分毫。你害怕凌家借由凌姐姐势大,于是你就借金一来打压她,你明知道她性格高傲,受不得半点委屈,你偏生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屈居在金一之下,逼她去死,以绝了凌家的后路。
    你害怕文家的财富太多,为了杜绝他们起兵造反的可能性,你就不惜让我嫁进文家,嫁给文睿渊,帮你探听关于藏宝地点的种种消息。文睿渊下狱也是你的谋划之内吧,你不相信文家的没落,于是安排了这手,让文睿渊被逼无奈地吐出可能的藏宝地点。不管文家有没有那批宝藏,你都会杀了文睿渊,你要的是文家从此消失,不复存在。
    齐华哥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挽妆扬起头,朝他笑着,像是从前每一次展现在他面前的笑容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毕竟还是都知道了,他的全盘计划,他的全部心思,他也没什么好否认,也不想去否认。
    看他状似艰难地点点头,挽妆才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最懂你的,因为我们一起长大。如今看来,我的确是最了解你的,只是这一次,有些晚了。”
    “妆妆……”她说得那般的云淡风轻,却真正地教齐华害怕起来,他抓住她的手,语气慌张:“妆妆,不晚的,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朕还是最疼你的齐华哥哥,朕欠你的,朕会补偿给你的,只要你想要,这宫里的什么位分朕都会给你。”
    “如若我说要金一的宸贵妃之位,你也给么?”
    “这……换别样吧。”他本为她松口而窃喜不已,哪知她要的居然是这个位置,可惜他不能给,这个位置他答应过一个人,会永远给金一。
    “齐华哥哥,”挽妆看着他,熟悉的容颜,那般英气的眉眼,那般俊逸的面容,那般无情的薄唇。“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因为……因为我的齐华哥哥没了,也许在登位的那一日就不复存在了。可我还是会记住他的,那些过往的日子虽然他不再记得了,但我还是会记住他的,会记住,在我年幼的时光里,曾经有一位不是亲哥哥的齐华哥哥,曾经,曾经比亲哥哥还要更疼我。我会记得,我与他在大树上并肩数星星的岁月,我会记得,他曾为我编织出来的一个物事就翻遍大江南北地去寻,当得知那只是我的恶作剧时,仍然不生气。那些事情,无论大小,我都会记得很清楚。”
    “妆妆……”齐华忽然握住她的手,“妆妆,你原谅齐华哥哥吧。”他是帝王,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同别人说过话,可是挽妆在他的心底,并不是别人。也许曾经决定要利用她的时候,他并没有预想到会有今日这般离别的疼痛感,但……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记载了他幼年时光的妹妹就这样离开他的生命。
    “齐华哥哥,好好地做你的皇帝吧。”挽妆从他的脸上望向他身后巍峨的宫殿群,她轻轻地舀开他的手:“希望你能做个明君。”
    “妆妆……”
    任凭他如何地呼唤,她都未曾停下脚步,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变小,小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宫墙之中,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他望着自己空着的双手,这里握住的是世间里最大的权力,可仔细一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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