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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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原本灿烂若星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仿佛夜空里忽然失去了明亮之色。真相素来都是伤人的,她从前不说也只是怕有今日这般的场景,更何况她知道他对常季兰是真心的,若非如此,她岂会那般轻易退让!可如今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倒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自己现在又是对还是错?
“走吧。0”睿渊揽过她的身子,随着安慧英朝穿出正厅,朝后院走去。
她没有再回头,她的身边早就有了旁的人。在他们转身之后,齐珞仍旧屹立在原位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悄悄地藏进衣袖之中,日光从门边洒落进来,暖暖地映照在他的脸上,却泛出一丝阴冷的神色。
是他的,就是他的,就算现在去了别人的身边,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他才是第一个进驻她心里的人。
“嘶……”
挽妆本想瞪向睿渊,但眼角的余光扫到安慧英那不甚好看的脸之后瞬间就瘪了下去,只得嘟着嘴,撒着娇:“母亲,还是你给我上药吧,他笨手笨脚的……”
安慧英冷冷地看着撒娇中的女儿,这次没有半分回护之心,偏过头懒得理她。
挽妆只得撇撇嘴,再望向一旁伺候着的庆春和从云,那两人见到她的目光之后都纷纷地朝后退了一步去。明明知道安慧英已然动怒,刻意要让挽妆吃些苦头,她们二人哪里还敢上前去接手。0
环顾一圈,没有一个帮她的,她只好与睿渊大眼对小眼,无声地警告着他,下手轻点。
“还是为夫对你好吧!”睿渊拿着药瓶,轻轻地给她擦着,其实他下手并不重,只是常挽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又逮着在娘家母亲的面前,自然要娇弱些。“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
他话音未落,安慧英便扭过头看着他,有些不安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世上肯娶常挽妆之人并不多,若是因为刁蛮任性被文家休掉,那么常挽妆大抵是孤独终老了,因此安慧英更加在意文睿渊的一举一动。
“看你以后还敢打不赢常季兰!下次要狠狠地打她,但是自己也不能受伤,你若是瞧着打不赢就叫些帮手,为夫会替你出这笔打手费。”
话语絮絮叨叨,总算完了,却惊得安慧英与从云等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方才当着常季兰的面说的那番话,安慧英总以为他不过是不想丢了文府的面子而故意说之,但是……现在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教唆常挽妆更加泼辣,莫非是想逼常挽妆犯错寻个休妻的由头么?
“文少爷……”安慧英清了清嗓子,脸上堆着笑容,即便是对着常西她也不曾这样璀璨地笑过。
“岳母客气了,叫我睿渊即可。”
“睿渊啊,”安慧英顿了顿,眼神狠狠地甩向挽妆,恨不得好好地将她痛打一顿,这官宦人家的女儿,哪有像她那样的与人打架的,还偏偏被自家夫君瞧个仔细。“妆妆自幼被我宠坏了,所以有些爱使小性子,你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她若是有胡作非为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会好好地收拾她的。”
睿渊听着这话,越听脸上笑意越盛,得意洋洋地瞟过挽妆,无声地示着威。
【听到没?你若是以后敢欺负我,我就告给岳母听,让她好好收拾你。】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挽妆恨得牙痒痒,却又碍于安慧英的强烈杀气下只得安分作罢。
“岳母多虑了。”睿渊放下手里的药瓶,朝安慧英行了个大礼:“睿渊还要感谢岳母大人赐这样一件宝贝给我,娶妻妆妆,是睿渊的福气。”
他的目光清澈,不像是场面上的客套,难道他真的是挽妆的良人?安慧英稍微安心了些,她本指望挽妆能够嫁一个平庸的人,不指望会有多少真心待挽妆,但至少给予挽妆正妻的尊重,能够让挽妆存活下去便是了,其余的,她早就不作他想,而眼前的文睿渊,一字一句都渗透进了她的心,世上都传闻文睿渊是个风流浪子,未曾想他会如此对待挽妆。也许,挽妆命定的那个人是文睿渊,所以才会错过李齐珞。
“如此甚好。”安慧英笑了笑,这样的女婿真是越看越欢喜。
不过三言两语,竟然就收买了母亲的心。挽妆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这个文睿渊还真是个祸水!
偏偏文睿渊好似不曾察觉到她的怒意,深情款款地将她撒乱的发髻扶正,这下让安慧英更加满意了。
在常府,挽妆不管是如何的气呼呼,脸上都不曾表现出分毫,除了在厅里与常季兰那惊天动地的一场架外,其余时候都还算是娴静的大家闺秀。她吩咐从云将从文家带来的新年礼物一一卸下,本没准备什么,但文睿渊竟然另外还带了一整车的礼物过来,霎时让赵春月好生羞愧。齐珞与季兰只是寻常礼物,且因为先前的那一闹,夫妻早早地就回了珞王府,此刻赵春月单身一人,被安慧英三言两语地讥讽便溃不成军,恨不得钻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0
☆、第八十四章 对架(4)
0 常西一见到这些礼物,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儿,连忙拍着睿渊的肩直呼“好女婿好女婿。00”
这一番折腾下来,待回到文府时已是日暮十分。
挽妆率先跳下马车,也没等睿渊出来,连从云也没顾,气呼呼地直进大门。
“站住。”
身后的声音清冷如同前些日里积聚的白雪,挽妆心中一惊,随即停下脚步。
睿渊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文睿渊,挽妆不曾见过,竟有些惧意。莫不是她的任性,让文睿渊真的恼了?她竟然会害怕文睿渊的怒意,害怕他真的厌恶了自己。
“你呀!”那张冰冻的脸在贴近挽妆时,极快地就变成了暖阳,他刮过她小巧的鼻尖,宠溺地说着:“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
“我……”挽妆语塞,这样带着笑容的文睿渊才是挽妆熟悉的,方才他那一刻的肃穆让她差点停止了心跳。
“你这个样子回府,必定会惹人注目。”
听他的话,挽妆抚上自己的嘴角,血迹已经干涸,但明显地有伤痕,还有颈项间也被常季兰抓了几把,透着血丝的红肿。0
文睿渊轻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白纱帕子来,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在脑后,刚好将她破了的嘴角和露出的颈项都遮得严严实实。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少夫人偶然风寒,需要休养。0”
文睿渊对赶到挽妆身旁的从云说道,从云闻言便点头答“是”。
他……
挽妆垂眼,看着自己脸上的白纱帕子,上面似乎还有属于他的味道。那人,总是这么不经意间地让她不知所措。
借了风寒的由头,挽妆这段日子过得极为逍遥,文老爷得知后让她不必每日都去侍候,而文睿渊的那堆莺莺燕燕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来烦她。而那群来京畿过年节的掌柜们,第二日便大部分都携家带口地回自己家去,当时她仍在常府,因此没能一一来辞行,后来陆续离开的,也由文睿渊那边悉数给当下了。
因此,来往清荷苑内的外人,大抵只有隔三差五来送账本和取账本的裕成了。
往日里只看着池里的睡莲,竟没发现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栽种了不少各个品种的树木,比如说那路边的垂丝海棠,楼边的几支桃花,几簇樱花,一点一点地将春色染满了清荷苑。0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挽妆每日里将账本看过之后,余下的时光要么捧本书靠在二楼边上的美人靠上看会儿书,要么就是支开绣架绣些春景图。
这……
她的手轻轻地拂过绣架上的白纱帕子,她脸上和颈项间的伤痕早就痊愈了,也因为文睿渊让众人少去清荷苑打扰她,所以府里的人都不曾知晓她回常府的光辉事迹。
他,的确做事比她要周到许多。
仔细想来,从避暑开始,他就为她做了许多的事,而她似乎一件也不曾为他做过,哪怕是尽一尽妻子的心意。
“小姐,可曾想好花样了?”
从云好奇地撑着脑袋,这块白纱质地虽属上乘,但也极薄,想在上面绣点东西,一个拿捏不好就会坏了整张帕子。因此在下针之前,一定要仔细地想清楚,一旦下针就不容更改。
挽妆因这花样也苦恼了好几日,白纱素净,不宜太过繁复的花朵,若说绣些兰草也太普通了些,但绣其他的又匹配不上。
“咦?”她的目光从窗户望了出去,正好对上楼旁的那株有些年生的樱花,品种是早樱的缘故,此时冬日刚过便打起了花苞,淡淡粉色迎风飘动,美丽而不妖娆,点点花苞更胜盛放时的繁丽。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好的图样,挽妆提笔蘸了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绘下了这么一副早春的樱花图来。
那粉色是极浅的,正好衬上白纱的清雅,寥寥几朵,开在一角,比兰草更别致。
“少夫人。”门外婢女轻声唤道:“少夫人,裕管家来了。”
“裕成来了?”挽妆刚好画完,将笔搁下,缓缓地走到外屋,留下从云在里面(。kanshuba。org)看书吧着。
今日并非是送账本的时间,他进来也是两手空空,挽妆疑惑地看向他,自己慢慢地在主位上坐下,身旁婢女及时送上了茶水。
“尝尝吧,今年第一茬的早春玉露。”
“多谢少夫人。”这茶,裕成自然是知晓的,是专供皇家的贡品,市面上只有极少的部分,价值黄金。挽妆这里的,是前几日宫里专程送来的,当时她特地分成三份,让从云给文老爷和文睿渊各送去一份。知道它的珍贵,因此裕成品得也极为仔细,半响才抬起头夸赞道:“果真是好茶,有冬日的沁凉,也有春日的芳香。”
挽妆朝他淡淡地笑着,将手边的茶搁在桌上,轻声问:“不知裕管家此时来清荷苑有何事?”
“老爷让您待会儿去望梅居一同用晚食。”
“让我去?”挽妆错愕地看向裕成,文老爷怎么会忽然让她一起用晚食,且还是在望梅居。
“老爷是这么交代下来的,不过您也不必惊慌,少爷也会去。”
“文睿……夫君也去?”听得文睿渊也去时,挽妆虽还是有些诧异,但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似乎不管到哪里,只要有文睿渊在,她就一切无虞。
“那裕成先告辞了。”裕成搁下手里的茶,起身告退离开。
“小姐……”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时,从云才贴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何老爷会让你去望梅居?”
挽妆蹙眉沉思,听闻从云问话,也只是摇摇头,她也参不透其中的奥妙,虽然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清荷苑内,但也让从云出入走动,打听些文府的事情,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
“罢了,与其现在参不透而烦恼,还不如不去多想,说不定真的只是吃顿便饭而已。”挽妆转身回到屋内,照着先前画好的图样,捋了丝线,准备绣起那块白纱。最新章节来0
☆、第八十五章 对架(5)
0 望梅居,如那名字的含义,只是望向梅花盛放的地方,院内空空如也,连一丛翠竹都不曾栽种,不过也是,文老爷本就甚少在这里多住,也懒得打理。最新章节来自 '文学楼' ~) 00
步入春日里,天气渐暖,挽妆早就没再抱暖手出行,但还是多加了件不算厚实的披风,一路携了从云而来。
裕成早早地就等着屋外,见挽妆进了院子,便匆匆上前指引。
“少爷可来了?”挽妆一边走着,一边状似无心地询问着。
“早来了。”裕成答着,周遭的下人们见挽妆到来,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跨入屋内,便有股暖气涌来,即便是这样暖和的天气里,文老爷的房内竟还烧着木炭取暖。
“来了?”文容初在睿渊的搀扶下,慢慢地到了桌边,桌上是已经摆好的碗筷。
“儿媳来晚了,让公公久等。”
面对挽妆的歉意,文容初只是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坐下。他久病未起,挽妆也在清荷苑内未曾前来请安,此时见他,脸色比之前见到更为苍白。
“儿媳不孝,未曾来侍奉病中,公公这段日子身子可安好?”
睿渊扶好容初坐下后,自己随他坐在一旁,恰好与挽妆对面相望。那目光,细细地从她的唇边看向颈项,她今日未戴白纱出门,算来日子也应该好得差不多,这下子,只有颈项间有淡淡的痕迹,若不仔细查看也看不出来。0
“人老了,病痛也就多了。”为容初对于自己的病痛仿佛不太在意般,轻描淡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病情般。“不过,你的风寒该是见好了吧,若是再不见好,就要再去请大夫仔细看看。”
“公公请宽心,儿媳的风寒已然痊愈。”提及风寒,挽妆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