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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满城都说该嫁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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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槿之被两面夹子,头皮一麻,抓了抓头发,抬眼就看到远处倚在树下,嘴角噙着淡淡笑容的萧淮,连忙一指楼湛身后:“别瞪我,快看你后面!”

见楼湛不动,苗槿之干笑:“没骗你,看你后面,保管你立刻消气。”

楼湛冷淡地收回目光,回头一看。

年轻的蓝衣公子正倚在树下,眉目如画,微含笑意,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见她回头来,颔首凝视。

她心中刚升起来的一丝羞怒,果然立刻就消了去。

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到萧淮身前站定。楼湛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回来了啊。”

萧淮含笑点头。

楼湛不敢同那双明亮温和的眸子对上,垂下眸子,不知该说什么。

“不必担忧泰城,会有人来接手。”萧淮眨眨眼睛,伸手将她鬓边乱发理好,声音温和,“我们该走了。”

***

顺着徐州一路南下,便可直达扬州。徐扬二州间有一条大江,名曰宁朔,一般人若是急着赶路,便可乘船南下,不过两日便能到达扬州。

可是楼湛和萧淮不是为了赶路。

掐指一算,今日是盛元八月二十四日,两人出京已有月余,比原本设想的时间要快上不少。

离开了泰城,楼湛和萧淮又在城外等了青枝三日,还是未见人影,只好继续前行。

一路上逢山川便记,记下地势地形河流形状后,又向当地百姓打听这些山河的故事,听着那些颇具神话色彩的故事,这趟旅程倒也不算枯燥。

楼湛心中却有些担忧起来。

再过几日,就是楼息被陷害出京的日子。也不知沈扇仪有没有管好他,教他不出去惹是生非。

毕竟……前世楼息便是同当今丞相之子打了一架,当夜丞相之子便暴毙。楼息百口莫辩,无人替他解释。甚至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跳出来,添油加醋地描述楼息是怎样对丞相之子边打边骂,下手有多狠毒云云。

那之后很久,楼湛才知道,楼息冲动地和丞相家的儿子打起来,全是因为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污言秽语全往她身上凑。楼息恰好路过听到了,要他收回那些话,却被反骂了一顿,气不过,便直接开打。

但是他只打了几拳,不过是让人青了脸,吃亏最大的还是势单力薄的楼息。

可是丞相之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暴毙了。

直到前世身死前,楼湛才隐约记起,那场百官围观的大审里,是左清羽为首的人在不断阻止楼息辩解。楼息孤零零地一个人跪在大堂上,无人替他说一句话。

包括气昏了头的楼湛。毕竟楼家差点就毁在那场风波中。

最终还是皇上念在楼家曾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免了楼息死刑,却将他流放到了天高地远的交州,一辈子不得再回云京。

若楼湛当时肯忍住气,细细追查,定能给楼息洗刷冤屈。

也难怪楼息负气一去三年,再未给楼府递来一封信。

今夜月朗星稀,月辉如雪一般铺在大地上。楼湛想起楼息,怔愣许久,慢慢地将白日采集到的信息收好,摸了摸怀中的信,侧头看向远处云京的方向。

身前的干柴烧得噼啪作响,火光跃动如舞。

萧淮看着楼湛的侧脸,忽然发声:“阿湛,你在担心楼息?”

楼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也知道……再过几日,他有一劫。”

有一劫的不止楼息。

萧淮也看向云京的方向,心中一紧。这几日他日日辗转思索,终于拾起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在那个梦境里,千钧一发之际,是一个黑衣人跳出来拦下了毒箭。

他模糊地猜到了那个黑衣人是谁,不出意料,若再发生刺杀之事时,那个黑衣人还会出现。

只是那人武功未免也太好了点,就连青枝也没有发觉,那人一直跟在楼湛身后保护着她。

萧淮收回目光,凝视楼湛:“阿湛,有件事,我想同你说很久了……”

“嗖!”

一支利箭穿风破空而来,萧淮警敏地闪开,一手拉过楼湛,往旁边的树后躲去。

对面的树丛中一阵窸窸窣窣,随即走出十数个穿戴软甲、背负长弓,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的刺客。

楼湛稳住心神,手无声无息按到靴中暗藏的匕首上,侧头看向萧淮,做了个口型:你先逃。

萧淮摇摇头,劳劳抓着楼湛的手腕,示意她看另一边。

与那些鬼面人相对的,另一边也冒出了十几个环佩长刀的蒙面刺客。两两相望,明显不是一波人。

蒙面刺客看到鬼面人,明显一愣,随即警惕地盯紧了他们,噌地拔出长刀,蓄势待发。

“你们是谁的人?”

为首的鬼面人听到这声问,噗嗤一声笑了:“真是走狗同主子一般蠢,当着那两人的面居然能问出这个问题。”

能说出这话,应当不是敌人。蒙面刺客稍稍放松了警惕,看向楼湛和萧淮的藏身之地,不屑道:“没有那个护卫在,捏死这两人仿若捏死蚂蚁。反正都是死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

“有那口舌之快,不如立刻杀死他们回去复命。”

鬼面人冷淡地拉弓搭箭,蓄足了力量,“铮”的一声弦响,羽箭破空飞去。楼湛拉着萧淮往后一避,只听一声闷响,羽箭在这头没出了半寸。

萧淮盯着这支力道奇大的羽箭,若有所思。

楼湛看他不急不缓的模样,心中知道有异,沉住气往树后扫了一眼,霎时似有寒刃冷光扫过眼前。

对面的树上有人。

☆、第四十四章

才刚看到对面树上的人,就听到几声惨叫传来。鬼面人警惕地回头一看,迎面而来就是一支六棱飞镖,尖端寒光凛冽,隐带幽蓝,显然是淬了毒的。

他连忙侧身躲过,眸光一瞥,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人了。

楼湛心知是对面树上的人做的,正想凑过去看清楚点,萧淮伸手将她的眼睛一遮,声音温和:“这种场景,不适合你看。”

楼湛并不害怕,也无不适。眨了眨眼,想到这是萧淮的特意关怀,还是由着他,转回头,靠着树干不动了。

掌下的长睫微动,簌簌划过掌心,一股细痒从掌心中传出,像个小勾子,勾得人心神不宁。萧淮眯了眯眼,低头看着楼湛微抿的唇,半晌,错开了视线。

树干之后的惨呼声混着叮当兵刃交接之声,不断响起。良久,月上中天,身后一片寂然。

萧淮回头看了眼,“可以出去了。”

这才放开了楼湛,同她一起绕了出去。方才的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鬼面人和蒙面人的都有,出手相救的人却不见了。

萧淮蹲下来检查了几个人的尸首,除了起先被淬了毒的暗器杀死的几个,其余的都是一剑封喉,足见来人的剑术之高超和狠绝。

楼湛不擅长这方面的查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萧淮,半晌,萧淮摇了摇头:“射箭的那个鬼面人逃了。”

没有发现尸首,不过他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可惜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些人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救我们的人不是青枝。”楼湛想了想,下意识地觉得似乎和自己有牵扯,顿了顿,问道,“临渊,你知道是谁吗?”

萧淮站起身,拍了拍手,微微笑道,没有正面回答:“听闻江家家主有个心腹手下,忠心耿耿,剑术超群。凡是和他交手的敌人,都被一剑封喉。”

又是江家?

江家家主的心腹手下,又怎么会出现在此?

怔了半晌,楼湛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莫不是,那个人一直守在她身后?

仔细想想,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未被人刺杀过。可厌恶她的人那么多,她后来得罪的人也那么多,不可能一直安然无恙。

入狱之前,她身边都是风平浪静的。

而入狱前的那段时间,听说江南有大户勾结敌国大将,以叛国罪论,满门抄斩。

心中江家的印象一下子被颠覆,楼湛甚至有些茫然了。她的母亲江素,同她的父亲楼承私奔赴京,江家早在一怒之下同江素一刀两断,断绝了来往。

怎么江家会特地派人守护?

楼湛百思不得其解,沉沉的眸光落到萧淮身上。

萧淮唔了声,捡起行囊,“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内情。不过,阿湛,这儿似乎不太适合我们说话?”

遍地都是尸首。月辉洒落大地,落到几个人脸上,惨白惨白的,鬼气森然。

这还没出徐州地界,迎面就来了两拨。且不论江家那位高手,青枝再不回来,出了徐州,简直就是寸步难行了。

楼湛默默跟上萧淮,换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今夜来了这么一遭,两人都无心睡眠,干脆盘腿对坐,说说正事。

萧淮看着楼湛的目光中除了怜惜外,还藏着几分愧疚:“阿湛,楼大人和楼夫人,并非是被仇家寻上而死。”

“嗯。”

“他们……是因为先皇才被人刺杀。”萧淮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先皇临崩前,因为朝中形势严峻,便将一样关乎社稷的重要东西交给了楼大人。”

当年先皇驾崩前,镇守边疆的几个藩王见太子尚幼,蠢蠢欲动,欲挥军北上。先皇同楼承年轻时就交好,临此危难之际,诏楼承进宫,隐秘地交给楼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但没想到宫中出了内奸,消息走漏,过了半年,云京中渐渐冒出许多来查探的人。楼承不得不作出假象出京省亲,实则是想借机将那东西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没想到,这一出京,就遭了毒手。

可是派出刺客的人没有在楼承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这些年都还在不停查找。

楼湛恍然:“他们怀疑我父亲将东西送去了江家?”

萧淮颔首。

如果廖松和蒋帆是那人安插的内奸,刻意针对江家,也就说得通了。若是江家被搞垮了,他们就可放肆无忌地四处搜查。

“可是江家同楼家早已……”楼湛说着说着,灵光一闪,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所谓的一刀两断,可能只是给那些人看的。既然断绝了关系,楼承自然不可能将很重要的东西送去江家。

恐怕这些年江家虽然明面上对楼家三姐弟不闻不问,实际上却在一直暗中保护。如果被满门抄斩的是江家,那后来……

此时,那些人应该只是怀疑江家藏着东西。

“今夜这两批刺客里,有一批十有□□就是当年那人派来的。”萧淮顿了顿,眸色微深,“阿湛,我们总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人的尾巴。”

楼湛沉默点头。

似乎窥破了一个秘密,却没有丝毫云破月来的豁然开朗之感。

当真是难断。

***

楼湛和萧淮本想继续慢慢游历而下,不想才过了几日,九月刚至,在徐州的边界,一个小镇上,碰到了王堰的人。

来人将信物交给了萧淮,跪地不起:“我家大人前日为奸人所害,现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守府封锁了消息,而今只有府丞张影把持。大人昏迷前吩咐小的送信给殿下。”

萧淮看过信物,心中微沉,“信呢?”

来人连忙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淮。萧淮拿过信,拆开看了看,长眉一轩,默然不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半晌,萧淮将信收好,扶起王堰的手下,温和道。

看着那人渐渐走远了,萧淮这才摇摇头,“阿湛,恐怕我们得乘船赶路了。”

虽然萧淮没说,但楼湛知道肯定是要紧事,点点头。

点了头楼湛忽然想起,靖王的封地业阳,就在扬州。

也不知道萧淮会不会效仿上古时期的大禹,过家门而不入。

用过饭,萧淮打听了附近的码头,两人买马赶路,直到下午近暮,才赶到最近的码头。

只是个小码头,来去的大船不多。夜幕渐至,晚风吹行舟,顺风好行船。码头边还有一艘不大不小的商船靠着,正准备离开。

萧淮和楼湛运气好,赶上了上船。同船家商议好了价钱,便有人引着两人到了舱里。

同行多日,两人几乎都没有分开过,独自一人走进小舱里,楼湛还有些不适应。待门被关上,楼湛才惊醒过来,凝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才刚刚离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适?

最近她是真的太依赖萧淮了。

靠着门思索片刻,楼湛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太阳穴。陈子珮常说她太不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

以后……不如在萧淮面前,柔和一点?

这样想着,楼湛心里的感觉倒是没那么怪异了。走到床铺边坐下,刚坐好,旁边薄薄的木墙上就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响。

嗯?

楼湛一怔,想到隔壁是萧淮,叫道:“萧淮?”

隔壁传来低低的笑声,又是两声的叩响。

那声音轻轻的,就像他平时在耳边的一声低唤“阿湛”,低沉优雅,微含笑意。

楼湛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有样学样,也轻轻叩了两声。

这是一艘老船,薄薄的木墙间早有了缝隙。楼湛侧身对着木墙,能听到隔壁轻轻的笑声。

楼湛的心情莫名就轻松了。

夜色渐深,有人送来晚饭,楼湛顺手点亮了油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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