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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每一秒爱你的声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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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泡儿都冒了出来,弄得自己窘红了脸,急急地挣开他。
  听见他“咦”了一声:“你……回过家了?”
  抬头,发现他一脸惊奇地盯着自己的领口。钟晓燃摸摸那只小酒壶,竟忍不住笑:“因为……我会瞬间移动啊。”
  这毕竟是个明媚的夏日。两人骑上单车,在渐渐凉爽下来的风里往城外去,乐铭风说要带她去个最特别的馆子吃晚饭。钟晓燃没在意,一路上只顾着讲“小酒壶穿越记”,听乐铭风有些别别扭扭地说,那是他当年在丽江过暑假时,一位老师傅教他用银黏土做的,上面的碎钻还是他偷了妈妈的耳环嵌上去的。大曹说她看中什么银质的酒壶,他找来找去找不到,只好送她这个……
  “你别嫌弃啊,”乐铭风显得颇不自在,“也算我唯一一次的手工。”
  怪不得看起来有点傻乎乎。钟晓燃心说,那些粉红泡泡却冒得更厉害了,她拼命忍笑:“你当时为什么做它啊?”
  “忘了。大概太无聊了。”他扭着脸不看她,不知是不是天际那漫卷而来的火烧云,映得他的脸红红一片。钟晓燃低头笑,感觉那只小酒壶热热地贴在锁骨中央,说不出的可爱。
  当天边换上一轮皎白的月时,他们已经穿越了大半个城区,骑到了近郊的地方。乐铭风直接把她带进了一片废弃的厂房,才终于停车:“就是这里了。”
  五层楼高的大厂房,足有好几百平米,四下里堆了些废旧的机器和碎砖瓦,月光从积满灰尘的破窗扇落进来,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末世般的荒凉感。怎么看都不像饭馆啊,钟晓燃跳下车笑:“你要变魔术给我看吗?”
  乐铭风眨眨眼,一脸自得地往空地里走了几步,忽然伸手击了两下掌,大声道:“演出——开始了!”
  话音未落,就有吉他声,在某个角落静静响起。
  钟晓燃怔了一秒。竟是慢板的,祝你生日快乐。她转脸看乐铭风,发现他不见了。
  高大空旷的厂房里,一时便只有那吉他清亮的弦音,那样慢,一个音一个音地拨着,听起来却有种活泼的跳跃感,好似一个调皮的小孩。钟晓燃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吉他声却已弹完一遍,停了,隔一秒,在另一个角落响起了第二遍。同样是祝你生日快乐的简单旋律,却是快了一拍又降了一个调的,和第一遍形成鲜明对比;第三遍的时候换成了正常节奏的键盘,响在她的身后;而第四遍,和旋加上了,鼓点加上了,第五遍响起的,是一个最欢快的节奏,还有四面八方的人声:祝你生日快乐!
  这一轮热闹的歌声戛然而止地瞬间,厂房里灯光大亮,钟晓燃站在空地中央,看见头顶炸开两个礼炮,五彩缤纷的碎屑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而所有的乐队成员,还有大曹和段倚灵都笑嘻嘻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够不够惊喜?”段倚灵冲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准备了一天哦!”
  原来,是属于她的生日派对。也是钟晓燃记事以来最奇妙的一个生日派对——在这间废墟似的厂房里,一群人拖出了乐器、音箱、麦克风,一大箱啤酒可乐,几只堆上抱枕充当座椅的轮胎,没有桌子,于是那只漂亮的蛋糕,就大模大样地躺在了架子鼓的一只鼓面上。
  “切蛋糕要小心哦!”小洛煞有介事地瞪着眼。
  “而且没有蜡烛让你吹。”乐铭风笑,走去关灭了灯,四下里,就有红色烛光静静地亮了起来,一个挨一个地,高高低低蔓延开去,几乎亮满了整个厂房。
  “是装小灯泡的蜡烛灯啦。”段倚灵拉着完全呆掉的钟晓燃,小声在她耳边笑,“整个都是主席同学策划的,然后我们一起布置的哦。幸福吧。”
  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呢?望着那一张张微笑的脸,钟晓燃竟完全说不出话。乐铭风却又在烛光中朝她挑眉一笑,拉过立麦来:“来吧,这是你的生日演唱会啊。”
  生日演唱会。胸口涨满的喜悦,让钟晓燃几乎要哽咽了。——他果然是了解她的,懂得她的爱,她的梦想,她的渴望。接过麦克风,钟晓燃深吸了一口气。头顶的月光如此明亮,是多么适合高歌的夜晚啊。
  从没有在一个晚上唱过这么多歌。连钟晓燃自己也不知道,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这么能唱,声音好像酝酿了经年的泉眼,终于找到了出口,不知疲倦,不会枯竭。想到什么就唱什么,什么类型的都唱,连《让我们荡起双桨》也不放过,乐铭风笑说这是史上最ree的演唱会,干脆起名叫“乱”吧。乐队的几位既是听众也是乐手,开始还颇像样地伴奏了好些歌,后来也就乱了,有的根本就合得乱七八糟,可是没人在意,笑闹着再来一遍。钟晓燃也从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只是似乎什么饮料都无法缓解心头那种歌唱的热望;她更没有玩得这样尽兴而放肆过,追着用蛋糕抹人的脸,把小洛的鼓棒抢来乱打,又唱又跳踩扁了两只漏气的轮胎……
  直闹到半夜,大家都累了,歪倒在地上喝最后一点酒。乐铭风问:“寿星还有什么愿望吗?”
  钟晓燃倚在段倚灵身上,望见头顶那些破窗外的月亮,忽然忍不住笑:“我的乱七八糟演唱会,好像还缺一首ending曲呢。”
  “好啊,那你想唱什么?”
  钟晓燃歪着头。思绪似乎有些混乱,可是那首歌的名字还是清楚地跳出来:“就——你写的那首吧,《夸父?辉煌》。”
  小洛他们都抬了头看她:“你会唱?”
  “不是你们乐队的第一首创作歌曲么?听过很多遍啦。”
  小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听见了没有?兄弟们!咱们给寿星来个最火爆的ending吧!”
  钟晓燃想,她是有一点醉了。可是醉得那么开心。她摇摇晃晃地爬到一堆砖瓦上去,望着那一片红亮的烛光。只为她点亮的这一片光,让她忍不住想象,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开自己的演唱会,看见舞台下为自己的歌声亮起的光芒……烛光中的空地上,那些人的样子都模糊了,站在键盘后的那个人,更是几乎隐没在黑暗里,她只看得见他瘦高挺拔的轮廓。
  阿黎的吉他这时拨出了第一声。小曹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来了,听上去却含糊不清,像是被这夏夜的风吹得走了形。小洛笑了一声:“这家伙醉啦。”
  小曹自己也嘻嘻笑,可还是不管不顾地唱下去,几句之后,大家都开始唱了,随着流畅低沉的伴奏,渐渐地激昂,澎湃,合成一支嘶哑高亢的人声……
  这一片已然有些凌乱的音乐,竟充满着感染力,好像要把这清冷的月色也燃烧起来。连乐铭风也不自觉地跟唱,恍惚又回到最初创作这一曲的时刻——也是他决心组建这支乐队的时刻——当你第一次亲手奏出和弦,与同伴的乐声和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忘记那有如魔术般的一刻,手中的音符仿佛刹那间绽放,催生出灵魂深处因共鸣而激动的花朵,那样绚烂,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分子都被点亮,被震颤,被萦绕,久久不散。
  那一瞬间,乐铭风忽然明白,如果说他期待钟晓燃加入他的乐队,那只会为了一个理由——在每个人都还将音乐当做梦想的时候,要一起做这一件热爱的事情;在这段也许徒劳的旅程中,一起奔跑,那么,所有的心灵都不会孤单,不会轻言放弃……他望向钟晓燃,见她站在那一堆废墟之上,闭了眼大声唱着。音乐已到了C段,在强劲的副歌之后突然加入的一段悠扬的旋律,鼓点、吉他和贝斯都不发声,只有他的键盘,要用最干净的音色完成高…潮迸发前,这一段犹如慢镜头般的铺陈。他忽然心里一动,朝小曹他们飞快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众人的歌声不约而同地停了,于是只有一个声音,悠悠地唱出来——
  如果青春终于只是一场徒劳的奔跑让我用你的嘲笑我的骄傲祭奠这一声最狂热的心跳钟晓燃的歌声,在夜色里,在他的旋律之上,犹如一泓清泉,明亮剔透,轻盈流泻而过。月光正笼着她小小的身影,她闭着眼唱出这几句的样子,竟像一个隐去羽翼的精灵——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滞了一滞,直到“心跳”两个字时,众人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和进来,与重新响起的鼓乐一起迸发,冲入最后的高…潮:恒古的梦想在血液中燃烧遇见属于我的太阳奔跑就是一场辉煌!
  在最后一大片已经听不出曲调的狂野Solo中,钟晓燃转过脸,笑着抹去眼角那一点泪。她喜 欢'炫。书。网'这支歌,真的喜 欢'炫。书。网',并不因为是他写的。而一起唱出来的感觉,又是这样快乐。也许梦想只是夸父的太阳,永远追不到,可那心跳的快乐,那奔跑的快乐,又怎么能放弃呢。
  乐铭风丢下键盘走过来了,朝她伸出手,像是要把她从瓦砾堆上扶下来。月光下,他微笑的脸庞那么英俊明亮,又那么近,恍惚一颗触手可及的星星。钟晓燃想,她要对他说声谢谢,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抬起手臂去,搂住了他的颈项。触手温暖,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比她所有的梦境都要真切——他似乎微微怔了下,随即便用两只有力的手臂圈紧了她的腰,把她整个儿抱了起来。钟晓燃闭上眼,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觉得这是最最圆满的一场梦。
  她没听见男生们放肆的口哨和掌声,也没听见段倚灵在嚷嚷着“kiss”,更没有看见,整晚都拿着摄像机在拍摄的大曹,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远处的黑暗里。
  
                  三十一 圆满的背后
  三十一
  这是一个忙碌的暑假。
  海选之后又晋了两次级,于是钟晓燃每天都泡在琴房练声,准备比赛的曲目。那位海选时的烂牙评委,她没再见到了,也没见到那位“彭老师”。也许那人只是挂个名而已。这念头让她轻松了些,又觉得除了那场不怎么靠谱的海选,整个赛程安排似乎都挺合理,而节目编导又信誓旦旦保证,节目很快就会排在黄金档播出,于是她开始对这比赛期待起来。也许,它真的可以让她赢得出唱片做歌手的机会呢?
  同时她还得抽时间参与Band房的排练,一起准备九月校园文化节的演出。生日演唱会之后,她便算是正式加入了乐队——那晚的最后,是向宇起了个头,大家一起在烛光中大喊:加入乐队吧!乐铭风又拉着她的手微笑:我写歌给你唱。
  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这天约好去band房讨论新歌的创作。钟晓燃到了一看,乐铭风还没来,其他人正围成一圈儿逗大曹的小猫玩。说起来,发现大曹不知怎么养起了猫时,大家都有点惊讶,没少调侃他,不过这么萌的小东西总是讨人喜 欢'炫。书。网'的,很快小猫就变成了大家的宠物,只有段倚灵唉声叹气——这姑娘是罕见的怕猫人种,听见猫叫都要抖三抖,于是对于大曹养猫这事儿别提有多郁闷了。
  “我怎么觉得它瘦了啊。”钟晓燃过去跟小毛团打招呼,忍不住加了一句,“大曹不在家,你们有没有给它喂东西吃啊?”
  “最近猫猫好像食欲不振。”小曹应,“也许是想我哥了。”
  “谁想我啊?”
  这个声音一出,大家都跳起来:“哎呀,曹兄真是说到就到。”
  门口果然站着大曹,从云南回来就去了某山沟沟里实习的某人,这会儿看起来明显脸色疲惫,嘴里却是不停,和众人打着招呼,又说他这次出去拍了一堆有趣的小动物,不过最有趣的显然是刚刚拍下的这张。男生们挤过去看了他的显示屏,都笑嘻嘻地朝钟晓燃望过来,又不说话,钟晓燃忍不住问:“拍的什么?”
  “猫啊。”大曹说。
  钟晓燃半信半疑,凑过去看一眼。画面上却赫然是她与小猫对望,她微微皱着鼻子歪了头,仿佛正在模仿那小猫的表情。其实这画面非 常(炫…书…网)有趣而生动,可她还是窘了,白大曹一眼:“你说拍猫,怎么把我也拍进去啦。”
  “是拍猫啊。小猫,大猫。”大曹指指她。钟晓燃笑,推他一把。
  大曹哈哈笑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进来的人。乐铭风伸手按他的肩:“嘿,回来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大曹不说话,只笑着把相机显示屏转给他看。乐铭风探头看看,朝钟晓燃一点头,脸上一个恶作剧的笑:“给你画三条胡子就更像了。”
  几个男生笑得响亮,小猫歪着脑袋看他们。钟晓燃又好气又好笑,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一转身走出去。
  “怎么生气了?”乐铭风追上来,“开玩笑嘛。”
  其实真说不上生气,不过钟晓燃还是选择不理他。结果他一下拉住她手,又凑近了些,低声笑:“你打耳洞了?新耳环呢。”
  就站在band房门口的台阶上,里面的人一定看得到他们。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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