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十三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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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南说不着急,总之先到了地方再好好研究,因为此时此刻谢家的人说不定已经出马了,我们总不能再慢人家一步。所以四个人一晚上商量下来决定,明天早上就坐火车赶往云南。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是纠结的,或者说是迷茫的,离开深圳已经快两个月,起先那种刚离开时的迷茫,不知所措的心情至今已经平息了很多,但却不能说完全消失了。我很清楚如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调查清楚铁盒子的事,更深一步来说,世南认为那个铁盒子是和我们父母有关的,调查了那个铁盒子对我们来说就是一条出路,说不定还能顺道深入了解我们的身世,尽管我们之前一直都没有对自己身世这件事有很大纠结,但这些日子因为二叔的一些古怪,反常的举动,使得我们不得不对这件事产生一种非调查清楚不可的欲望,特别是在世南中枪后,世南的受伤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迷茫,使得我们不得不追查下去,感觉只有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才能将自己从这种迷茫和痛苦中解脱出来。如今,我们踏上的是另一条去往他乡的道路,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火车一共就坐了三天,一路无话,到了昆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就随便挑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大概是这家小客栈大概是生意一直不火的缘故,一看见我们进门来就把整张脸笑成了核桃,说着当地的昆明话对着我们一口一个摩登客人地叫得热乎。我起先还愣了老半天,后来听解释才知道摩登是时尚新潮的意思,大概是因为阿杰在身边,才让我们看上去像是几个时髦的大学生。
放下行李后,我们就到楼下大厅里去吃饭,今晚这里的客人似乎不多,老板亲自为我们炒了几盘地道的昆明菜,昆明菜清淡纯和,味道比较符合广东人的胃口,在坐了三天的火车后,我一见到亲切的家常菜筷子就停不了,实在饿得慌。老板有些太过热情,吃着吃着就看见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开始和我搭话,满口的昆明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就在我一愣一愣的时候,世南一把椅子放在我们中间坐下来,指着我们所有人开始一一介绍:“这是凯弟,这是我姐……”
然后他指了指阿杰:“和她男朋友。”我一愣,看向阿杰,他也愣了,不过阿杰很快就反应过来,竖了竖衣领朝老板点点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老板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我看着差点笑出声来。
然后世南转过脸来,冲老板笑了笑:“我们几个都是大学生,在大学里参加了一个旅游社团,这次来云南就是来旅游的。”
“哦…”老板点了点头,突然换了一口普通话,“听口音你们是南方人吧?”
世南怔了怔:“你这普通话说得挺标准的啊。”
“因为我不是昆明本地人。”老板笑了笑说,“不过还是云南的,我是这几年搬过来昆明的,最近不都说昆明话快被普通话给同化了吗?这样下去不就损失了一本地特色嘛,我这学说昆明话就是为了给广大外地旅客们带来地道的昆明风味啊。”
我在一旁听着,哭笑不得地继续吃菜,听见老板接着兴致冲冲地问我们:“几位客人是打算在云南哪些地方玩啊?云南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跟团的,自个组团的话来这里多多少少需要个向导,我这兴许还能给你们介绍一个呢,包价钱合理。”
“向导暂时不用…”世南摆摆手,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黑点递给老板看,“不过我们这倒是对这个地方挺有兴趣的,老板你是云南人,看看这上面的地图,能看出来具体是在哪么?”
老板接过照片,琢磨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抬起头来问我们是不是来寻宝的,我们连忙摇头,老板这才说道:“客人你们要去的这地方看上去不像是去旅游的,说是探险的我倒觉得差不多,不是我说你们,客人,就你们这样一点专业装备都没有,去到那地方是白搭的。”
阿杰说:“你倒说说看。”
“这地图看上去是位处怒江地带的,那地方向来都是别人去探险什么的,因为地形复杂,又有很多野生动物,近来这几年据说是有人探险的在那地方挖出了点清朝时的东西,这一下子去那地方的人就多了,搞得跟寻宝似的,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是怒族人,对那里的地理环境很熟悉,这几年就给人当起了向导,带了好几批探险的人哩!”
“寻宝?”阿杰嘿嘿一笑,“怎么,那地方还有古墓?”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以前有人在那边找到东西是真的,后来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估计走的是狗屎运。这年头不是说网上盗墓小说热门嘛,有些人头脑一热就想要跟着试试,我那朋友说他带的那几批都是打这门心思去的,结果到了那边也不过是到处转转,连个屁都没捞着。古墓这玩意哪有那么好找?再说了我倒还真没听过怒江那边有古墓,你知道,那边少数民族多,他们的葬俗方式那复杂!又没什么油水可捞,久而久之别人就说以前挖出清朝东西的那家伙八成是唬人的。”
世南在旁边听着,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我们不是盗墓的,对古墓也没什么兴趣。”
“那是那是,我看几位也不像。”老板忙点头笑呵呵道,“不过如果你们要去这地方,我那个做向导的朋友还是可以帮上忙的,你知道,那地方险峻,有个向导带着去人心里多少也能踏实点,再说你们也还年轻,大学生出门旅游一趟,今儿个又住在我这,老大哥我说什么也得帮你们罩着点不是?”
世南说:“我们几个也不是非要去探险,只是出来旅游一趟散散心,不过那地方要真好玩的话去一次也无妨。”
老板一听,越说越起劲了:“说好玩那地方确实是好玩,怒江嘛,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有名的,都说什么…世界第二大峡谷不是?景色那美的…就不用说了!少数民族也很多,而且人又热情又朴实,像你们这种在城市里的少爷小姐,去一次那地方玩玩是很值得的,又能长长见识不是?呼吸呼吸山里边的清新空气,吃些野味,现代人都时兴这些!没准还能遇上几个漂亮的傈傈族,白族姑娘什么的,那姑娘身材又好,娶回家去,任劳任怨的,没事还能给你跳跳舞……”
我在一旁越听这话越觉得离谱,忙挥手让他打住:“你刚才说的那个向导,是什么族来着?”
老板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怒族,你们如果需要,我可以马上帮你们联系到他,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我想他手头上应该没活。”
我转过脸看了世南一眼,世南朝我点点头,这事就算这么定下了。晚饭后,我们都回房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都出门去买些装备。也不知道这家卖登山装备的店是不是和那介绍我们来的客栈老板串通好了,价格贵得坑爹,但我们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都宁愿买贵点的质量好些,就怕他待会拿的尽是些便宜水货一出事把我们都给搞歇菜了。
我们几乎把整个行李都给换了过来,买了些登山包,冲锋衣,手套,雪套等服装装备,背包装备每个人都搞了个60多斤的,就我的轻了些,怕我背不了,还有防雨罩,登山杖什么的。背包里边还有刀具火种,一些进山时用的食品,宿营装备,药品,其中药品是最重要的。把这些弄回小客栈,我看着都觉得缺氧,感觉我们似乎有些买多了,世南看着银行卡里的数目刷刷往下掉就直骂坑爹。
倒是阿杰弄来的一些东西吓了我一跳,那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几只手枪,哗啦啦地从背包里倒出来的时候,我看得目瞪口呆。阿杰说这次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野外,那地方野生动物很多,黑熊,孟加拉虎什么的都有,要是遇上了很棘手,有备无妨嘛,我说那些可都是国家保护动物,阿杰笑着问我那你到时候是打算给它当午餐还是一枪保命?上次世南中枪的事还没给够你们教训?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那天晚上就叫他教我怎么开枪。阿杰学过几年射击,对枪支什么的都很熟悉,给我的那把说是P245式手枪,相对比较小,容易隐藏携带,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玩意,弄得有些手忙脚乱,阿杰说现在没装弹还好些,真要用的时候要小心枪会有后座力。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坐上了赶往怒江的车。客栈老板当天晚上帮我们研究了地图,告诉我们这个地图上的黑点很接近怒江地区里边的一个叫齐那桶的峡谷,在那附近有一个叫秋那洛的村落,居住着一些少数民族,如果我们能先到那个村子里落脚,对于我们要找到那个黑点位置的帮助很大。
又是漫长的车程,我们先是坐客车到达贡山,在那里我们找到了客栈老板为我们介绍的向导阿腊,和我们想象的一样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老头,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异族服饰,头上包着白色的包巾,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少数民族的身份给阿腊带来了一种远离尘世的落俗感,他所带给我的感觉不大一样,至少不像客栈老板那样市侩,阿杰告诉我那天我们离开客栈的时候客栈老板向他要了一笔不小的介绍费和协助费。
阿腊说要到齐那桶那边必须先坐很久的长途车,我们的车子一路奔驰在险峻多歧的山坡道路上,也许因为已经进入了山区的缘故,天空显得格外清澈,在峡谷边城能看到的那些比较简单的楼房,在这边基本上是看不到了,那些雄奇而壮观的自然景观也就格外凸显着,车窗两边所看见的那些起伏绵延的山脉,在朝阳下泛着一种若蓝若绿的奇妙色泽,看着它们,仿佛你整个人已经开始渐渐融入到这种自然的神秘世界中。而这些怒江纯净无染的生态环境,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大城市里的人而言,此时此刻确实是一饱眼福。坐了一阵后,车子过了溯江,沿着溯江而上便是丙中洛乡了,这里离齐那桶较近,沿路风光也更美,路也更险,时不时都能看到路边立着“注意滚石”的警示牌子。阿腊在一旁也闲着没事,就开始给我们讲一些怒江的事情,有什么美食啦,什么风俗啦,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跟我们讲怒江这里险峻的环境,大概是因为觉得我们几个都是城市里的公子哥小姐,长途跋涉来到这种地方免不得要吃点苦头,要先给我们做做心理准备。
我问阿腊这地方为什么叫怒江,阿腊说因为怒江是一条水势凶险至极的江河,水流湍急,而且浪大旋多,别的江河如果要渡过去都可以坐船,但怒江却是不能用筏船的,只有枯水季节才能勉强偶尔用用,解放前小日本曾经从缅甸进犯,企图强渡怒江,结果江流太急吃了个闭门羹,最后也只能炮轰怒江对岸意思意思就回去了。我问他如果非要过江那该怎么过去,阿腊说可以用溜索和桥梁,不过也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危险,每年这里打滑摔跤,被山石击落的农民不下数十人,而且一旦摔到江水中去,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连尸体也打捞不上来。阿腊劝我们几个也别去轻易尝试,在这周围他带着玩玩就得了,年年轻轻的何苦去遭这个罪呢,而且这个季节又不是枯水季,他劝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
我们几个人都趴在窗边眼巴巴地看着窗外艳丽的景色,脑海里幻想着阿腊向我们描述的那些凶险刺激的场景,感觉心脏就噗噗直跳。不过时间久了之后新鲜感一过,中午的烈阳光线开始刺痛了眼睛,我们拉上了窗帘,又重新各归各位,世南无聊之余和凯弟玩起了手机游戏,杀得很起劲。阿杰倒是很有兴致,看到车上坐着的除我们之外就是几个少数民族女人,就跑过去搭讪了,我也没闲情去理他们,把帽子盖在头上就睡起觉来。
“哦,你会说普通话?”
“一点点,你是汉人?”
“嗯,我和我朋友来旅游。”
“第一次来?”
声音就在耳边,吵得我几乎睡不着觉,我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看着阿杰,阿杰见我醒了,对那几个坐在对面当地的妇女抿嘴一笑,坐了回来。
车子最后行驶到一个峭壁前就停下了,接下来的路我们都必须步行,车子开不了,齐那桶峡谷里几乎没有什么平地,大自然甚至连给人耕田用的地都没给留下,但这里的人民又是坚强勇敢的,农民们在那高高耸立的山坡上烧荒,开掘出一块块小小的平地,称之为壁耕,远远看上去就像山坡上一片片绿色的鳞片。但这也是极其危险的,种地的农民稍有不慎也会坠落山崖葬身怒江,由此可见怒江这里的险峻是处处可见的。
车子停下后,我们便背着各自的背包下车,阿腊在前面带路,高山深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