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著遇上苏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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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洋道:“那便在林中找找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不抱什么期望,只是想找个借口在林中漫步罢了。
他们便在林中走了一会儿,岳洋倒是时不时地看向白小恬,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之后,才微笑道:“你真的想乖乖听那个系统的话,一点反抗也不做?”
白小恬在他跟前停住了脚步,再转过身的时候,他的眼底已幽眇如星空,晚风吹得他的发丝微微扬起,一树的斑驳翠影都被月光映到了他的面上。明灭不定的光影之下,仿佛是飘摇变幻的人心。
岳洋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陌生的神情,但还未等他开口,白小恬就先开了口。
但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低沉和嘶哑,听上去简直一点都不像是他平时里清润的少年嗓音,倒像是个中年人的声音似的。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
岳洋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唇上原本长着胡子的地方,道:“做点什么,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就算做了什么又能怎样?”
白小恬的双眼微微发涩,舌苔之间也有苦意一点一滴蔓延开来。
“人能斗得过系统吗?”
或许在他心中,系统是比神魔更为可怕的东西。
让他去反抗系统,的确是比登天还难。
岳洋便涩然一笑,道:“你真的清楚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吗?”
白小恬疑惑道:“怎样的生活?”
岳洋淡淡道:“就算你费尽心机完成了旧任务,系统或许还会给你新任务。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得到怎样荒谬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于系统之手,一直受人摆布操纵,担惊受怕,永无安宁。”
白小恬听得心底一紧,但却仍是强笑道:“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我正在习惯系统的尿性呢,很快……很快就能习惯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面上在微笑,但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任谁都看得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岳洋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眉目深深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放弃的。”
白小恬的面上浮着宛如铜锈一般的惨青色,他咬了咬嘴唇,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疙瘩,但却没有再说话,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岳洋便再往前走了几步,走着走着,便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剑意。
他面上一喜,眼前一亮,便朝着剑意的来源跑了过去。
白小恬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也没有注意到周遭多了什么不该有的气息,只是跟着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走着走着,他却忽然僵住,仿佛遭了电击一般。
岳洋拨开高大而密集的树丛,见前方有一户人家,便清楚这该是西门吹雪在郊外的住地了。
他一回头,却见白小恬神情诡异,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白小恬却看也不看他,只是狠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破系统,旧任务还没完成,布置啥新任务,还嫌我不够烦么……”
瞧他那样子,似乎已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岳洋只长叹一声,然后他忽然察觉到身后房舍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那股熟悉的剑意,除了西门吹雪,想必没有人能发出了。
岳洋转过身,面上含了一丝温煦如春的笑意。
而身后的白小恬却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近乎咆哮地说道:“死系统你有病吗,居然要我去扒西门吹雪的裤子!?这分明是地狱难度好伐?”
然后他抬起头,却发现岳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而不知何时出现的西门吹雪则用一种冷到彻骨的,近乎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他。
而在对上西门吹雪的眸子的那一刹那,白小恬的脸忽然绿了。
☆、小屋
西门吹雪面色冷峻地上前走了一步。
他只轻轻走了一小步,却像是在白小恬的心头落下一记重锤,震得他心底发虚。
有骇人无比的杀意自空中弥散开来,虽是无形无色,却似乎要以排山倒海之势袭上心头,压得人动不了手脚,喘不了气。
在这样的杀意之下,白小恬的面上看上去是一片惨青色,像是铜锈一般诡异而苍然。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在风中摇摆晃动得像是个纸片人似的。他的肩膀一缩一动,像是他在抽泣似的,可白小恬的眼底却黑洞洞的没有泪光,唯有深不见底的惧意。
他刚才被系统气得糊里糊涂,竟一时不慎吼了出来。
这话让真正的西门吹雪听见,他还能放过他吗?
西门吹雪又上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了下来。
因为岳洋的手已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并没有躲开。
“我知道你很早之前就想杀了他。”岳洋发现他这个时候好像只能苦笑了,“但是你也答应过我尽力忍住不杀他。”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我的确说过。”
岳洋瞅了瞅吓得有些瘫软的白小恬,抬起头来,道:“你一直觉得他居心叵测,但如果他是被人所逼才做出那些荒唐事的呢?”
西门吹雪神情淡漠道:“他刚刚的确骂了一个人,而你觉得他是被那个人所逼的?”
岳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个人,哪里有人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白小恬仿佛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叫唤道:“别……别杀我,真不是我想这么做的,都是系统逼的!是系统那个王八蛋逼的!而且他让我去扒的也不是你的裤子!他让我去扒的是……”
西门吹雪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白小恬立刻死死地闭上了嘴。
然后西门吹雪眉头一挑,沉声道:“今天我不会杀你。”
岳洋心中大石落地,连忙舒了口气。
西门吹雪到底还是看在他的面上留了几分情。而他必定也看出白小恬方才的话中露出了“受人胁迫不得不为”的意思。对于这样一个人,他是不会轻易下杀手的。若非如此,白小恬只怕刚才就死了。
白小恬听了这话也是心头一喜,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心中压力顿时去不少。
但他又细细一想,忽然护住了胸口,后退几步,道:“你你……你是说你以后还是要杀我?”
可下一瞬,西门吹雪却目光森冷道:“所以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
他的口气在决绝之中透着森然杀气,任谁也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白小恬被这杀气刺得一哆嗦,眼见岳洋朝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他也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着林中深处跑去。而这次之后,他也已决定死也不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岳洋眼见白小恬逃得飞快,也着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西门吹雪,道:“多谢。”
西门吹雪冷冷道:“谢什么?”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好。
这一点岳洋倒是可以理解,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说迫不得已要去扒他的裤子,他的心情大概也是好不起来的。
岳洋笑道:“他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就不会因为他做的事而想杀了他,这就是还我的情了。”
西门吹雪却眉目深深道:“你好像开始信任他了。”
“我只是开始考虑另外一种可能罢了。”岳洋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想去信任他的我很可笑?”
他清楚西门吹雪对白小恬的想法,想让对方相信白小恬是被逼无奈而不是乐在其中的确有些困难。
西门吹雪却道:“我没有这么说。”
他的神情认真得很,他的口气也认真得很,但岳洋却忍不住想笑。
可下一瞬,他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大到西门吹雪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接着他仿佛没事人一样地擦了擦嘴,抹了抹脸,转头看了看着宅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悠然地插着腰,道:
“不请我进去吗?你总不希望我再打上几个大喷嚏吧?”
西门吹雪的面上仿佛有一丝清明如水的笑意闪过,那是他面对朋友才会露出的笑。
而他笑起来的时候,岳洋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熏然暖风般的笑意来。而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岳洋这便进了屋,走到了西门吹雪的房间。
虽然这房间里添置的家具不多,但却着实是清新素雅,简朴大气,的确是清修练剑之人该住的地方。
他也没顾得上喝茶,翘着二郎腿坐在竹椅上,和西门吹雪说了一大通话,越说越是兴奋,将刚刚的情形说了个大半才肯罢休。
西门吹雪倒是极有耐心,只是偶尔问上几句以启发他的思路。而一个喜欢找人说话的人若是遇到了这样的朋友,就像是凭空捡到了馅饼一样幸运。
岳洋说完之后忽然觉得十分口渴,便举起茶壶,用壶口对着自己的嘴巴一阵猛灌,这便如牛饮一般毫无风雅之姿。而喝足之后,他才放下茶壶,擦了擦茶水笑道:“你觉得那个忽然出现的叶胜澜会是什么来头?”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我从未听过此人。”
岳洋却眉头一挑,道:“这个人神出鬼没,但是他身上的剑意,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西门吹雪眉头一敛,道:“谁?”
岳洋敛眉道:“白云城主——叶孤城。”
话音一落,西门吹雪的眸中仿佛有一道灿然陨星瞬闪而过。
但下一瞬,他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容色淡漠道:“接着说。”
岳洋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但细细一想,似乎又不是很像,着实是似像非像。”
西门吹雪见他如此,只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若是有人看到如今的你,只怕也会说你和陆小凤是似像非像。”
岳洋苦笑道:“我更怕有人说我像是陆小凤的儿子,我若是自己成了自己的儿子,那岂不是天下最为可笑的事情?”
话这么说着,他又忍不住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仿佛这样才能叫他更为安心一些。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你若累了就去休息吧,客房就在隔壁。”
岳洋却瞅了瞅西门吹雪的床,朝着西门吹雪轻轻笑道:“我有太多话想说了,只怕是睡不着的,能不能在你的床上呆一个晚上?”
☆、相遇(捉虫)
话音一落,西门吹雪却敛眉道:“这床若让别人睡了,我就不会再用了。”
岳洋只得轻轻一叹,揉了揉额头,道:“你的洁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西门吹雪淡笑道:“但你的眉毛却变了。”
岳洋一边托着腮,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疑惑道:“我的眉毛?”
西门吹雪凝眸看向他,面上似是浩雪含霜,目光波澜不惊得宛如明潭静湖。
然后他收起起唇角的浅淡笑意,只淡然道:“你原来有四条眉毛,如今却只有两条了。”
岳洋只得苦笑道:“不过是暂时只有两条眉毛,过段时间还会长出来的。”说完这句话,他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只不过他喝得很慢,也喝得有些心不在焉。
喝了一会儿,他才放下茶杯,口中溢出一声深秋落叶般怅然的叹息,道:“其实我原本想让另外一个陆小凤相信我的身份,可没想到最后相信的人,居然是那个白小恬。”
西门吹雪面色一冷,眼中仿佛沉凝着银针般的冷光,刺得人心底一颤。
“你确定他之前是被逼着演戏,而不是乐在其中?”
他显然并不想信任白小恬,这或许是之前的那两人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岳洋只看向他,沉声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他或许没有撒谎,但绝对没有说出真相。”
岳洋苦笑道:“他的确是有事瞒着我,但我想他还是有苦衷的。”
司空摘星喜欢骂他作陆小鸡,但他知道这只小鸡一点也不小肚鸡肠,反倒心胸广大得很。无论被自己的朋友背叛多少次,无论背叛他的是何等亲密的朋友,他都能很快振作起来,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去结交新的朋友,也愿意去相信别人。到了最后,许多原本针锋相对的敌人和对手都成了他的好朋友。
他最伤怀不已难以释怀的一次是为了薛冰的死,佳人的香消玉殒给他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他因此去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