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著遇上苏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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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点了点头,却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舒秦是戚鸣雁推荐的。”
司空摘星却眸光一闪,眼中仿佛笼了长夜无边。
“可戚鸣雁推荐人很少出错,为何这次却偏偏出了错?”
花满楼淡淡道:“而且李灵身后的人也知道舒秦身份可疑。”
司空摘星看向这花满楼那双空洞的眸子,双眉一横,语调微微上扬道:“你是不是在舒秦暴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上了戚鸣雁?”
花满楼不过和舒秦相处几日,便已看出他身上破绽。
而戚鸣雁与舒秦相交已久,怎会不知他的为人?
“我不想怀疑他。”
花满楼只是宁淡一笑,一双墨玉似的眸子笼尽了长夜的乌沉。
这个人明明看不见,可他好像不用眼睛也可以看透世事人心似的。
“如果戚鸣雁是故意的,那么他或许就是李灵身后的人。”司空摘星忽然冷笑道“而戚鸣雁一向只杀大人物,而西门吹雪也的确算是个大人物,你怀疑得不错。”
花满楼却敛了融融笑意,面含忧色道:“希望这也只是一种推论。”
司空摘星坐在了青藤软椅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悠哉道:“可你并没有见过戚鸣雁。”
花满楼挑眉道:“而你以前见过他?”
“我是见过他,我也知道戚鸣雁杀人从不偷袭,只会正面对敌。”司空摘星淡淡道,“而且他如果真的要杀西门吹雪,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花满楼立刻心领神会道:“那么你见过他杀人吗?”
司空摘星摊开手,笑盈盈道:“是,我并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刀。”
戚鸣雁对人一向慷慨仗义,从不斤斤计较,甚少动怒。但若是出手,便是雷霆的一击,鬼神的一刀。
花满楼诧然道:“连你也看不清?”
司空摘星面色一暗,微微咬牙道:“我的确没看清。”
花满楼淡淡道:“他的刀的确很快,难怪他从不轻易出手。”
所以戚鸣雁若是真要与西门吹雪决斗的话,也并非毫无胜算。光明正大的决斗,反而要比这样处心积虑的暗算要容易得多。
司空摘星抓起桌上的苹果随口咬了一下,又道:“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花满楼道:“是什么?”
司空摘星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恍如陨星瞬闪而逝,徒留赤尾于无边长空。
“你觉得戚鸣雁会是个笨蛋吗?”
花满楼抚摸着扇骨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他抬起头,莹润一笑道:“我想他不但不是个笨蛋,而且还会是个很聪明的人。”
司空摘星把苹果顺手一扔,然后淡淡道:“既然他是个聪明人,又怎会蠢到用这样容易引人怀疑的手段?”
舒秦若是有了问题,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戚鸣雁。
他只要稍微有点头脑,就不会用这样低劣的手段。
花满楼淡笑道:“你好像对戚鸣雁很有信心。”
司空摘星笑道:“不,我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花满楼疑惑道:“一点都没有?”
司空摘星淡淡道:“我见过他,他就和你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但再聪明的人,若是发起善心来,都难免要出错。”
戚鸣雁本来不会出错,但他若是对舒秦的遭遇生起同情怜悯之心来,难免要产生错误的判断。
花满楼却苦笑道:“我好像忘记了,你该是对这个体会最深的人。”
司空摘星忽然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笑道:“你以前骗过陆小凤,本来以他的机敏本是不会上当的。可你却让他以为你中了毒快死了,他关心你的性命,自然就顾不上怀疑你了。”
司空摘星先是一愣,转而笑意盈盈,好像对于欺骗陆小凤这一件事毫无愧疚之心。
“所以我才说好人不长命,再聪明的好人,对着不该发善心的人发起了善心,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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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客栈的房间里,而守在他床边的人是戚鸣雁。
他的面上有一层淡淡的倦色,好像已经守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陆小凤这便起了身,整了整衣服,运行了一下内力,然后苦笑道:“我现在好像感觉还可以。”
戚鸣雁无奈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中毒的么?”
陆小凤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是你把我带过来的?柳壮士和秦小花呢?”
戚鸣雁叹道:“他们已经拿到了我的推荐信,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他们来得很快,离开得也很快。这些人好像一向都是如此的行事作风,但陆小凤的眼中却还是有些惋惜的味道。
陆小凤又道:“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我倒还有点喜欢上秦小花了。”
戚鸣雁清浅一笑道:“因为他的歌唱得比你还难听?”
陆小凤摊手道:“你知道我这不是这个意思。”
戚鸣雁又道:“不说这些了,刚才万梅山庄的人来找过你,还留下了一封信,务必要我交给你。”
陆小凤一早就注意到了桌上摆着的那一封信和一堆卷宗似的的东西,便微微一笑道:“送信的人有说什么吗?”
戚鸣雁淡笑道:“没说什么,不过你既然醒了,我就得去请个大夫了。”
陆小凤见他走远,却又忽然停住脚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似的。
然后戚鸣雁回过了头来,忽然凝眸看向他。
“其实如果你没有中毒的话,我本来是想拜托你做一件事的。”
陆小凤惑然道:“做什么?”
戚鸣雁眼中似有幽光闪烁,如浩渺星河一般。
“帮我查一下常越冰的行踪。”
陆小凤淡笑道:“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但舒秦却好像仍深受其害。”
阳光照拂在戚鸣雁清逸的面上,却仿佛照出了明灭不定的光影,一如某人的心那样飘摇不定。
“有关于他的卷宗都在桌子上摆着,你可以拿去看看。”
陆小凤望着好友犹豫的面孔,忽然愣在了床上,转而眉间微敛道:
“你好像瞒了我一些东西。”
戚鸣雁苦笑道:“我是瞒了你一些事情,但舒秦的医术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他治过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病人被杀了以后还被剁掉手指。”
所以西门吹雪不会有事,就算有事,那也只会是他身边的人。但是万梅山庄并非等闲之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陆小凤朝着他笑了笑,道:
“你帮我杀了人,我帮你查案,这听起来倒也不错。不过你有空能不能拖人打听一下惠州那个山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鸣雁认识许多人,他应该是有这方面的资源的。
戚鸣雁听完以后,倒也眉间平朗,声音和缓道:“我虽然没去过惠州,也没有惠州的朋友,但打听一些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说完这些,他才要转身离去,只是快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凝眸看向陆小凤,面上笑意尽退,肃容正色道:“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小心些,别见任何人。等我请了郎中回来,还得告诉你一些事情。”
陆小凤淡笑道:“你大可放心,陆小凤小命只有一条,没有人会比我更珍惜我自己的小命。”
戚鸣雁这才含笑离去。
可等他离去之后,陆小凤的眸光却微微一沉,眼中似含了刀光剑芒般的锋锐。
然后他走到了桌子边,开始拆开信,光是看到开头,就眉心一颤。
看完之后他一把扔下信,开始细细翻阅起那卷宗,越是翻到后面,他就越是面色凝重,双眸暗沉。
翻了好一会儿,他却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门外。
陆小凤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眼底也似有什么在隐隐地翻滚着,涌动着。
来人竟是舒秦。
他眉目温静,眼角眉梢里洋着清波潋滟一般的温润笑意。
在这世间,仿佛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温柔和善的人了。
陆小凤看到他,心却猛地一沉。
☆、对峙
——————————————————原著世界—————————————————
“舒大夫,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小凤也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似的,露出一丝和气的笑容。
而桌子上的信和卷宗,已不知被他藏到了何处。
舒秦收起伞,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地喝了口茶,这才莹然一笑道:“给你送信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吧。”
他说的轻巧自在,陆小凤却眼皮一跳,面色一沉道:“是啊,那信我也看过了。”
既然舒秦这样开门见山,必是不会留给他退路的,那他也不必再演戏了。
舒秦轻轻笑道:“那想必陆大侠也已猜到我究竟是谁了。”
陆小凤微微苦笑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叫舒秦,至于你以前是不是叫舒秦,我可猜不出。”
他仔细看过那卷宗,发现有段时间常越冰在江湖上还是有行走的痕迹的,可之后就没有了。而那之间一定出现过什么变化。
舒秦温然一笑道:“在下从头到尾都叫舒秦。”
见他这样,陆小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毒是对方下的,可他实在不清楚对方是何时下的毒。而因为他中了毒,内息运转不顺,舒秦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来找他。
“刘慕仙是你杀的?”陆小凤又敛眉道。
“我本来不想杀他的。”
舒秦点了点头,眼底里似乎有些惋惜的味道。
“但那双手生在那样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陆小凤不禁面色一冷,道:“以前那些死去的人,有多少是你杀的?”
舒秦淡笑道:“师兄失踪之后死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常越冰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行走了。”陆小凤淡淡道,“他已经被你所杀?”
舒秦眼中暗霾一现,但又被轻轻掩过,面上则含了一分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毫不惹人注意的小事。
“师兄的确是我杀的。”
陆小凤冷笑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舒秦惨然一笑,面上仿佛含了几分凄切怅惘。
“因为他滥杀无辜,我想阻止他继续杀人,却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他。”
陆小凤一听,却眉心猛地一颤,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碎裂一地。
舒秦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陆小凤却敛眉道:“不,戚鸣雁对你还有几分信任之心,就足以证明他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他刚开始遇到我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开始杀人,也过得不太好,若不是他资助我,我那时也很难生活下去。”舒秦扯了扯嘴角,面上仿佛还有几分自灵魂深处蔓延而出的疲惫萧索之意。
陆小凤道:“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说出来也好。”舒秦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道,“一开始杀人的人其实是师兄,而他剁手指,是因为我喜欢看别人的手。”
陆小凤歪了歪头,道:“可你并不希望他这样?”
舒秦勃然变色,任阳光在面上投射下斑驳交错的光影。
“我当然不希望他这样做,以前的我一直以济世救人为目标,怎么会希望有人因我而死?”
陆小凤叹道:“可好像已经有很多人因你而死了。”
“我知道。”舒秦凄然一笑道,“我警告过他让他住手,但他偏偏不听。因为他认为我和他本质上是一样的人,还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懂得他这样做的良苦用心。”
陆小凤忍不住冷笑道:“这人是个疯子,但你却不该成为和他一样的疯子。”
舒秦眸光凄迷道:“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可是我好像已跟他一样。”
陆小凤淡淡道:“我以为常越冰是你这一生最为鄙夷、唾弃的人。”
舒秦苦笑道:“他的确是,但到了后来,我却已经成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