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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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是很乐意你出去见见他们呢,也不枉费朕冒险陪你走这一趟。”推了推恍神的骆蝉,洋溢在北辰枭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妖冶了。
骆蝉霍的转身怒目瞧着北辰枭,却见他轻轻启唇,无语的吐出磬竹两个字,她脑中一蒙抬手便冲着北辰枭那张欠扁的俊脸挥了下去。可惜还未碰到人家的一边一角就被利索的制住了,而对面的人也暗沉了眸色,抖手把她向前甩了出去。
踉跄着跌出城墙的掩护,她能够想象火光中那群熟悉的人那陌生的神色。
紫金华服,环佩叮当,一切美丽的东西此刻都变得那么讽刺,讽刺的像森寒锋利的剑刃,泛着嗜血的光芒。。。。。。
☆、第五十四章 犒赏三军非彼人
骆蝉咬着唇盯着裙裾,最终抵不过城下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敛去眼底的颜色,缓缓的坦然的抬起了头。
“王妃!真的是王妃!”火昔瞪着铜铃似地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吼出了声。
水昔脸色一冷,狠狠一巴掌拍在火昔的后脑勺上,想说些什么却在瞥见城楼上的骆蝉时又咽了回去,火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讷讷的低着头再不似方才那般叫嚷的热火朝天,整个寒衣铁卫的气势一下从火炉跌倒了冰窖。
“红颜一现敌得过三千将兵,你说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骆蝉身后的北辰枭悠悠叹道,语气了没有半丝嘲讽,倒是多了几分模糊的思考。
“如果我的幸运注定只能成就他的不幸,那么我宁愿自己是不幸的!”同样的她的话里也没有针锋相对,只有悲凉却坚定的陈述一个事实。
北辰枭剑眉深拧,好看的唇紧紧的抿着,他不知道心底陡然腾起的那股愤怒是嫉妒和艳羡还是因为骆蝉这种不顾后果的想法很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北辰枭心中一动,手下就紧跟着动作起来,猛的抽手把骆蝉拽到了身侧。
他盯着骆蝉恍惚而又疏离的眼瞳,怒斥的话在唇边打了个滚又咽了回去。倏地他挑眉诡异一笑,手下唯一使力带着骆蝉站在了五行五人可以看得更清楚的地方,朗声冲着城楼下的天厥士兵喊道,“你们王妃说了,明日就是除夕,所以她亲自来到阵前打算犒赏三军!”
犒赏三军?在他天虞的地盘?用他天虞的钱粮?开什么玩笑!
果然此话一出,城下的寒衣铁卫便像是炸了锅一样,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只是那激动里饱含着的只有深深的愤怒!
骆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拼命想要动手推开北辰枭,无奈他在手上加了了内力,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还是被钳制的纹丝不动。
穿金戴银,好吃好喝?起码现在城下的那些士兵是这么看她的吧。再加上刚才北辰枭那一句话,表面上好像他才是和她同一战线的人。说什么犒赏三军,寒衣铁卫可是将他的军队杀的片甲不留,步步后退的敌军,是敌军!现在是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挑拨离间吗?是想通过她重提萧墨翎的身份吗?是想说他和萧墨翎是亲兄弟,他也是寒衣铁卫的主子吗!
“做梦!”理清脑袋里混乱的思绪,确定了北辰枭的意图,骆蝉瞳孔一缩,咬牙吼出了声。
这一吼更是让下面原本就满是疑惑的五行摸不清情况了,这时候谁也没有发现瞧瞧遁地不见了的土昔。
“是吗?朕就让你看看朕是不是在做梦!”北辰枭俯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紧接着大手一挥,白鹭城的城门轰然打开一条仅仅能通过一人的通道,城里的妇孺捧着美食排成一字型罗贯而出。
寒衣铁卫先前散布出要驱赶白鹭城百姓的谣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借此逼得城中百姓逃到虞城去,打乱北辰枭稳定民心的计划。而北辰枭之所以动用城中百姓还是妇孺分明就是看准了寒衣铁卫不会动手,事实上也恰恰是这样,天厥的士兵看着面前无辜的百姓和食物,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得面面相觑的盯着阵前的五行将军和城楼上那个艳绝天下的王妃。
“听闻枭帝打算大开府库,犒赏我三军将士啊!”夜风中一个清冷孤傲的声线穿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而来,那样霸道熟悉。
抬眸看去,只见萧墨翎一身轻薄的银制铠甲,挺直了脊梁坐在战马之上,似乎在呼应着他的挑衅,身下的战马抬起前蹄仰着脖子一声嘶鸣,嘲讽的刨着前蹄。萧墨翎调笑着摸了摸身下战马的马鬃,昂着下巴死死的盯着城楼上和骆蝉并肩而立的北辰枭,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骆蝉一秒钟。
那个本应该现在安全的呆在子皓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风旒毓是不可能丢下和背叛她的不是吗?她这又是给他演的哪出,闯的哪门子大祸!
北辰枭先是一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只是方才还平淡无波的眸子霎时变得寒冰冻结,压抑着内心狂暴的波澜和风暴,“听闻俊帝打算立翎王爷做太子,不过翎王爷你拒绝了。”
萧俊居然打算改立翎做太子,在这个风口Lang尖的时刻!这是他和萧墨凰商量好的计策,以彻底堵住翎天虞四皇子的谣言,还是萧俊他单方面对萧墨翎的试探?有太多的可能,拒绝又是不是真的躲得干干净净了?骆蝉秀眉一挑,没想到在她入宫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萧墨翎他一个人又是怎么撑下来的。
“枭帝倒是很看得起本王,不过本王可没愚蠢到去抢自己皇兄的位子。”萧墨翎含沙射影的在说就是北辰枭他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他的,如果没有当年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本王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该做些什么?”
话到最后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和北辰枭对视的眸子里熊熊的燃烧着火焰,大有雷鸣电闪之势。
“哼!你真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吗?”北辰枭轻诮的瞄了一眼只到他肩头的骆蝉,又给萧墨翎抛出一个难题,“也罢,不如朕跟王爷你做个交易。朕把你的王妃送还给你,你即刻率兵退出我天虞国境,或者。。。。。。朕把这白鹭城双手奉上,不过这美人朕就替你收下了。”
“做梦!”一夜之间,他和骆蝉对着同一个人吼出了同一句话,他隐忍了这么久岂是杵在这里任北辰枭折辱的,“哼!你以为本王喊你一声枭帝你就还是那个坐拥万里江山的皇上?把王妃还给本王?把白鹭城双手奉上?你以为没有你的施舍本王做不到吗!”
“小蝉本王要,白鹭城本王也要!犒赏三军?”骆蝉牵着缰绳转了个角度扫视了一眼身下的众将兵,嚣张狷狂的喝道,“等本王攻下白鹭城定与尔等痛饮三天,按功绩封赏三军!”
“攻下白鹭城!”万飞在萧墨翎身侧爆出一声激愤的怒吼,三军将士举着手中的剑戟,士气高涨的呼喝着。
“攻下白鹭城!”
。。。。。。
那呼喝声仿佛到达了心灵深处,让人为之热血沸腾,让敌军闻声丧胆。。。。。。
☆、第五十五章 死生契阔
攻城?北辰枭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斜飞的修眉浓浓的挂着嘲讽之色,附在骆蝉耳边的薄唇吐出淡淡的自言自语,“他说他要攻城呢,呵呵。。。。。。”
骆蝉稳住澎湃的心潮怒目睇着身侧的北辰枭,不自主的在心底嗤笑道,这北辰枭该不是被翎几句话刺激疯了!
北辰枭手上巧劲一转,反手把骆蝉拥在了怀里,抵着她的头顶几近暧昧的笑道,“看来江山美人,翎王爷是更喜欢江山了,也罢,这美人恩还是朕自己留着慢慢消受吧。”
登时振臂高呼的天厥士兵齐齐停了下来,目光利箭般的射向了城楼上的北辰枭,他们王爷的女人岂是别人可以肖想的,尤其还是个卑鄙无耻的敌人!
萧墨翎瞥了眼被北辰枭圈在身前的骆蝉,眸光冷沉,忽然反手抽出万飞背在身上的玄色弓箭,大弓拉弦,那箭头直指骆蝉心口,把身旁的五行都吓了一跳,王妃对王爷的重要性他们不是不知道,爷这么做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他们也想赢,但那不是让王爷失去什么为前提的胜利。
“王爷。”万飞蹙眉瞄了一眼没了弓的箭囊,一时也拿不准萧墨翎的意思。
萧墨翎却像是没有听见万飞的阻止一般,眸光细细的攀描着骆蝉精致的容颜。她迎着夜风立于城楼之上,小风偶尔卷起的发丝掠过她饱满红润的酒唇,他似乎还能看到她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她清洌洌的眸光里他甚至看不到一丝畏惧和眷恋。
萧墨翎握着弓箭的指节紧了紧,在悠悠的月光下隐约泛着青白的颜色,“本王说过你就是死也必须得死在本王身边!”
“你最爱的人正拿箭指着你的心脏呢。”北辰枭诡异的话语里颇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他把头放在骆蝉肩上,与她的视线齐平的瞧着萧墨翎的动作。
他正拿箭指着你呢,骆蝉!你不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果然没什么感觉啊,只是心口的伤明明早就愈合了,为什么此时此刻好像还在隐隐作痛。果然猜到、谅解什么的和身临其境还是有差别的啊。可惜她的这些情绪变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冰冷僵硬起来。
她侧过头,正巧看清北辰枭近在咫尺的表情,“真像啊!”他们在耍阴谋诡计时候的狡黠都那么像,北辰枭还没反应过来骆蝉的话时她又继续道,“皇上你不知道吧,受不受那一箭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生或者死都是一件有待决定的事情,且不说她身上的剧毒,就是有朝一日这毒解了她也不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飘忽一笑她自言自语的吐出一句曾经导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死不是生的对立面,死是作为生的一部分存在的。”
北辰枭眸光一滞,映在瞳子里的她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惧生死还是在这里给他强装镇定。
就是这一刻,就是这哪怕几秒钟北辰枭的恍神!萧墨翎手中箭锋微微一转,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箭身擦过指腹的酥、麻感,绷得紧紧的神经奇异的掠过一丝窒息般的疼痛。
飞矢破空,眨眼之间的事情。城楼上的守军虽然发现了这一切,却是不可置信的忘了自己该有的本能反应,倒是感官一场敏锐的北辰枭眸色一凛,急急带着骆蝉一个旋身,险险的躲过了射来的利箭。可惜他心里只想着防着萧墨翎的后招,却完全忘了怀里的骆蝉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普通女子。
骆蝉戏谑的挑唇轻笑,那笑里除了戏谑还有她一贯的凉薄。素手轻捻,挑出腰间系着的墨竹冲着北辰枭按了下去。霎时北辰枭脸色一变,一把把骆蝉推了出去,踉跄着退了两步,甩了甩头,想要甩来模糊的视线和渐渐抽离的意识。
就在这时,继第一支箭后,萧墨翎接二连三的射出了第二支、第三支,箭箭都是冲着北辰枭的要害去的。北辰枭拖着渐渐开始不受控制的身体湛湛的躲过第二支箭,箭身擦破手臂上的锦帛,鲜红的血立时浸透了伤口周围的衣料。
终于震惊过后守城的士兵都反应了过来,呼喝着,乱成一团的扑到北辰枭的身前上演着忠心护主的戏码。萧墨翎一看已经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抬眸去寻找骆蝉的身影,火把着凉的夜幕下,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已经被涌上来的士兵挤到了城楼边,他心下一紧,冲着城楼上摇摇欲坠的骆蝉吼道,“小蝉,小心!”
听到萧墨翎的声音,骆蝉猛的转过头去,脑中翁的一声炸开了锅,该死的,她忘了城下的护城河!河面冻结的冰层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寒冰冷的光芒,恍的她眼前一花,脚步都变得虚软起来,明明是想往内侧退的,被身边的侍卫一撞却直直的翻出了城墙。
夜风划过脸上的肌肤,刀削般疼痛,痛明明是可以让人清醒的感觉,她却偏偏觉得越发沉重起来,所有的气血流散殆尽一般,身体迅速的冰冷下去。她想看看那个人,哪怕是最后一眼,可惜黑暗之前,视线里却始终只有那一望无际的冰寒。。。。。。
“小蝉!”
“小蝉!”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静的只有这两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以骆蝉坠落的速度就算不在冰层上砸个冰窟窿出来也会有很严重的内伤,甚至很可能当场死亡也说不定。
萧墨翎僵在马背上的身体发如箭弩,转瞬已经孤烟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夜空中只能分辨出那抹银色的光亮,流光一般冲着骆蝉坠落的方向飞去。同时飞去的还有一道冰色的剑光,那柄利剑快于萧墨翎,直插白鹭城的城墙,入木三分。
萧墨翎长臂一捞,稳稳把昏过去的骆蝉圈在怀里,足尖轻点剑身,借着剑身的助力,身如飞鸿,翩然飞到过护城河,稳稳的停在了岸边。
远处,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昂首迎风而立,马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