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密档血将军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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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胜明白了,刚才窗外刘俊毅看到的那个身影也应该是老三,他的黑猫跑到这里,然后给捉了回去。
高长胜在窗边又站了一会儿,外面再无声音,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在马村长的带领下,考古所一行人来到了荒废了许久的大戏台前。
这个大戏台前杂草丛生,不仔细看,俨然不知道这里是个戏台,只有许多块散碎的青石隐隐约约地围成了一个长方形。
马村长弯腰捡起一块小青石,说道:“这个戏台我小时候就基本是这个样子了,听我爷爷说过,他刚四五岁的时候在这个戏台前听过几出戏。”
高长胜环顾戏台,这就是曾经唱过《刘秀斩邓奉》的戏台。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离奇的想法:在《刘秀斩邓奉》这出戏里,是谁饰演“冥将铁鬼”的角色?又是谁饰演的“缇姬”这个角色?这是不是一个突破口呢?
在被掩埋于黄土之下的大戏台边,考古所的人忙着收集一些石块,有的人还挖掘了一些土壤。
高长胜闭着眼睛,闻着沁人心脾的青草味儿,努力想勾勒出当年戏台上的情景。
人类是不是真的有冥想一说,他并不确定,但是每次闭上眼睛,他都能最大限度地排除杂念,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想要复原的事情上。
此时,他就幻想着自己是这个戏台下的看客,最后唱戏的时段应该是快到了清末,他就以清末为时间背景在自己的脑海里恢复这出精彩的大戏。
台下有许多人,但他看不清面目,这似乎是清代末期,台下的人有穿宽大旗袍的,有穿光鲜马甲的,更有时髦的年轻人穿着西装。
他幻想着戏台徐徐地从地下升起,锣鼓声徐徐响起。一队人马上台,一面是刘秀,皇冠龙袍,手持长剑;一面是邓奉,铠甲银盔。几句对白和唱段过后,两人交战。
几个回合,邓奉被刺于马下。
尔后,几段对白,邓奉即将被斩。
这时,最重要的人缇姬上台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衣服,看着邓奉,两人泪眼蒙眬,相视而语,高长胜努力想勾勒出两人之间可能的对话。
突然,有名台下的女子在高长胜的耳边喊了一声“奉郎!”他闪电般地打了一个激灵:“谁?谁喊的奉郎?!”他的眼睛刷地睁开了,戏到这里,戛然而止,锣鼓之音瞬间消失。
没有人回答他,早晨的阳光照在高长胜的脸上,雪白雪白的……
众人被高长胜这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都莫名其妙地看着高长胜。
高长胜环顾四周,确实,此地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
女人除了乔纳森的学生多莉丝和他的妻子林颖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但显然,这个声音绝不是她们俩发出的。高长胜思索着,这应该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一个人闭着眼睛久了,脑海里总想着一件事,难免会出现幻觉,高长胜的脑门儿渗出了浅浅的汗珠。
林颖走了过来,掏出手绢,擦了擦高长胜额头上的汗珠,说道:“长胜,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我知道你是这次考古行动的负责人,时时刻刻既要研究考古上的事,又要关心大家生活上的事,但也不要太累了。”
高长胜看着林颖一笑,说道:“我没事的。”
这时,正在挖掘一些青石的刘俊毅说道:“高所,你看,这青石下似乎有个青铜器。”
高长胜马上走到刘俊毅身边,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把这个铜器挖掘出来。他拿在手中,说道:“这是一个青铜面具,口、鼻、眼三处开口的青铜面具。”高长胜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面具,发现它的一些基本特征与普通的铜面具不同,这张铜面具的嘴部还有一些类似牙齿的突起,看起来有些说不清的诡异,而且眼睛处开的口呈十字状。这是什么原因?高长胜一时也没有想明白。
大家马上围拢过来,高长胜去除面具表面的浮土,发现面具上有几个裂璺,他仔细地观察了几遍,说道:“初步判断,这个青铜面具的制作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二百年的历史。”
林颖说道:“这会不会是在这戏台上唱戏时那个‘冥将铁鬼’使用的面具?!”
“有这种可能,这个面具可能就是唱完戏发现有了裂璺之后弃之不用的。”高长胜说道。
“高所,我看着这个面具怎么这么奇怪?怪不得叫‘铁鬼’,平常人戴上它冷不丁地看起来真的是像一个鬼了。”刘俊毅说道。
“对,俊毅,你说得不错。可是这个铁鬼为何要总戴着这样一副面具呢?”
乔纳森教授拿着这个面具在放大镜下面仔细地看了看,翻翻前面,又摸摸后面,对林颖说道:“Alisa,你在美国也学过心理,以你的观点看,总是戴着这种奇怪异常面具的人是一种什么心理呢?”
林颖业余在美国也学过心理,Alisa就是她那时的英文名字,关于这个名字还是乔纳森教授第一次称呼的,意思是活泼大方的女孩,正好符合她的性格。
“嗯,教授,从心理上分析,如果一个人长久地戴着一个面具,应该是掩盖、掩饰或者隐藏什么,也有可能是一种习惯。关于这个铁鬼,可能是在隐藏着什么,当然,信息不多,我也不好确定。”
乔纳森教授忽然把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你们大家看看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接着说道,“现在你们看着我有什么感觉呢?”
考古所的人小声议论纷纷。
“如果长久地和这样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待在一起,会让人感觉到浑身很不自在。”单格祺瑞耸了耸肩说道。
“除非和他在一起的人对他非常信任。”林颖补充着。
乔纳森教授拿下面具,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戴着面具的铁鬼一定用某种方法取得了邓奉的信任,不然,没有人愿意把一个戴着可怕面具的人带在身边。”
“大家继续挖掘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发现没有。”高长胜说着。
考古所的人在戏台周围又仔细地寻找了几遍,再也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戏台的考察工作进行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马村长说:“今天咱们大家改善一下伙食,来了几天了,也没怎么吃上肉,今天中午咱们吃炖猪肉!”
现在的人可能体会不到,在当时,能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猪肉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考古所的人也都馋得很,听见马村长这么说,有些人忍不住地咽口水。
乔纳森教授虽然说过此次的考古经费由他们出,但是每一分经费高长胜都用在了考古上,他想尽量多为考古所省下一些钱。
第八章老三的黑猫
中午,在大队的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炖肉的香味散发出来,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高长胜闻着肉香,也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时,他忽然看到那个老三抱着大黑猫站在了大队院子的门口。
马村长看到老三来了,急忙走了过去。高长胜以为马村长要赶他走,立刻跑过去,喊住马村长,说道:“马村长,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肉,要不你就把我那份给老三吧。”
马村长一听就明白了高长胜的意思,笑着说道:“高所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赶老三,我是想让他进来。你是客人,当然不能少了你的,呵呵。”
老三蹲在院子的一角,独自逗着他怀里的那只肥硕的大黑猫,时不时地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看样子很不愿意和别人靠近。
马村长看着老三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长胜把马村长叫到一边,东扯西拉地就说到了这个老三。
村长拿着旱烟袋,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个老三本名叫王孝义,是个复员军人,因为在同辈之中排行第三,所以大伙平时都管他叫老三。”
“哦,那他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呢?”高长胜问道。
马村长看了老三一眼,说道:“高所长,其实这个事确实很蹊跷,而且直到现在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查明。”
“哦,什么东西没有查明?或许我能帮上这个忙。”
马村长看了高长胜一眼,说道:“高所长是文化部的,又不是侦探。”
“马村长,我以前是个刑侦警察。”高长胜说道。当然,他在“骗”马村长,他只是想知道这个老三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因为他有种感觉,老三或许和这一切有关系或者说可以从老三身上得到某种线索。
“真的?”马村长疑惑地问道。
“那还有假,我糊弄老哥做什么?”高长胜装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老三家和我家还有些亲戚关系,要是高所长真的能够查明这个事情的真相,我马宏忠就算给您跪下都行!”
“老哥,您见外了。”高长胜赶忙说道。
马村长边抽烟边和高长胜说起了这个老三的事:这个老三复员之后,小伙子长得也帅气,人也勤劳,就和本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老三的父亲死得早,就一个老母亲。老三的媳妇也孝顺,把婆婆照顾得很好,婆婆到处夸这个儿媳妇懂事,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红火。可是有一天,不知怎么的,老三的媳妇就把她婆婆给杀了。
“把她婆婆杀了?!这是怎么回事?”高长胜问道。
“这事说来也蹊跷,一天,老三他们一家三口去田间干活儿,老三当时有台照相机,是复员时连长送他的。干活儿回来到了郭家,也就是郭穆家祖上建的将军庙,他媳妇就提出来在那里给他照一张相,他媳妇不知道因何走进了庙宇,然后,叫老三的母亲也进去,然后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扎在了她婆婆的脖子上。因为流血过多,她婆婆当场死亡了。接着老三的媳妇像发疯似的跑了。老三当时就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旁边有人经过,直接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经过一番调查,认定老三的媳妇是故意杀人,且精神没有问题。当老三问他媳妇为何杀他母亲的时候,他媳妇说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婆婆杀了。可是警察并不认同这个说法,老三的媳妇以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
“母亲死了,媳妇被关,老三受不了如此严重的精神打击,就疯了是吗?”
马村长点了点头。
“老三的遭遇怪叫人同情的。”高长胜也觉得这个老三很可怜。
“那老三的媳妇现在还在监狱里吗?”
马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她得知老三精神出了问题之后,在监狱里撞墙自杀了。本来老三的精神问题并不严重,但是他得知妻子在监狱撞墙死了之后,彻底地疯了。从那以后,老三就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大黑猫,成天嘀咕着到将军庙那里去抓鬼,他是怀疑他媳妇是被鬼附身了。此地的村民把这件事也越传越玄,说老郭家的将军庙里闹鬼。警察为了平息事件,就把老郭家一直供着的庙给封了。”马村长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袋,烟丝见底了。
他继续说道:“高所长,不瞒您说,当时我也怀疑老三的媳妇是不是中邪了,平时那么孝顺的孩子突然把她婆婆杀了,确实很难理解。”
“马村长,我相信肯定会查出真相的,中邪了这个应该不是原因。那个将军庙还在吗?”
马村长磕了磕见底的烟丝,说道:“没了。”
“拆了?”高长胜问道。
“倒不是拆了,而是给埋了。”
“谁埋的?”
“不是人埋,是天埋。”马村长缓缓说道。
“天埋?什么是天埋?”高长胜问道。
马村长说:“当时这个将军庙被封以后,大家都说将军庙那里邪性。再加上庙地处偏远,晚上走过那里确实感到脊背发麻。而且,据说有人夜里走过那座庙的时候听到庙里有声音,还有人说是女人的声音。”
“那可能是心理作用,以讹传讹。”高长胜说道。
马村长看了高长胜一眼,说道:“不瞒高所长说,其实我就遇到过。”
“老哥,你自己遇到过?”高长胜惊讶地说道。
“嗯,高所长,要是你们不来,我可能就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了。既然你来了,说调查这事,我就和你说一说。当时,有一年正月,我去一个亲戚家,吃完晚饭回来,走夜路,经过将军庙那里,我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站在庙门口,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我很好奇,就一直盯着那个人看。大冷天的,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人是谁?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有时高举双手,然后又垂下。当时我年轻,胆子也大,就在地上捡了一节大木棒子,走了过去。大喊了一声,那人没有回应。我也不信什么邪性物件,直接一棒子削在了这个穿黑色衣服的人的腰部,以为这一下就可以把那个人打翻在地。削完之后我手心里直冒冷汗,那衣服里根本没人,就是一件衣服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我用力很猛,那件黑色的衣服就挂在棒子上。当时我就打了一个冷战,那样一件柔软的袍子,怎么能自己站在那里呢?而且还可以做动作。我吓得扔下棒子,立刻跑回了家,之后还生了一场大病,命差点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