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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鬼吹灯2之四巫峡棺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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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做出任何举动,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可是只得听天由命了。

如此苦撑了一阵,实际上可能没有多久,但即使只有几分钟,也会觉得犹如几个世纪一般漫长。棺材山和从山后涌出的激流,似乎已经撞穿了挡在前方的几道岩层,地震般的颤动逐渐平缓,只有隆隆的水声仍然响彻于耳。

我从岩缝墓穴里探出身子向外张望,只见地仙村里一片漆黑,似乎棺材山移动的山体还没有穿地而出。这时忽觉峭壁中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动静,仿佛是用无数金属钎子快速摩擦岩石,完全压过了激流涌动的声响,一瞬间便使人双耳嗡鸣。我们赶紧捂住耳朵张开嘴,尽量减轻这阵触人神经的苦楚,可那声音似有质有形,仍然不住地从四面八方钻进脑中。

我赶紧堵住耳朵就地滚倒,翻出了藏身的岩隙,其余几人也先后爬了出来,人人面色如土,似乎连魂魄都被这阵金属锐动声击碎了,但棺材山如箱似峡,内部到处拢音,所以离开岩隙后情况并未出现好转。

所幸这阵密集攒动的声音来的迅速,去得也极快,不消片刻,那声响便从锐转钝,变做了“喀嘣喀嘣”的动静,而山体的震颤再次出现。

众人都知道那些声音是九死惊陵甲发出的,听起来显得非常可怕,却不知有何征兆。这时耳鸣已经停止,面对面地大声说话勉强可以听辨。Shirley杨指着黑漆漆的上空问我:“刚才那阵动静……是不是九死惊陵甲都死掉了?”

我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九死惊陵甲始终生存在地底的嗜血植物,据说其根须都生在三代青铜古器之中,不能脱离地脉,否则九死惊陵甲就会立刻枯化死亡。棺材山受暗流冲击离开了原位,紧紧缠裹在山壁上的铜蚀虽然强劲,却无法阻止整座棺材山在地下的移动,听那声响不难想象,八成都被从泥土中扯拖死了。

孙九爷插言说:“咱们的恩恩怨怨先放一边吧,眼下这座棺材山算是被连根拔了,接下来肯定会被大水冲入峡谷,要想阻止尸仙离开古墓,咱们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此山一旦飘入大峡谷中,可就一切都完了……”

胖子不愿听孙九爷啰嗦,抄起工兵铲就想再拍他脑壳。我拦住胖子,没有容人之量难成大事,何况即使是将孙九爷乱刀分尸了,这场毕定将要发生的灾难也不可避免,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改变早已在天启中注定出现的“命运”。

山体颠簸晃动使人难以立足,我只好让众人倚在壁上,想要尽快寻思一个对策出来,在脑中闪过一个个念头,无论是打算逃脱,还是打算阻止地仙村移动到峡谷中,首先必须清楚自身处于什么形势之中,知己知彼才有胜算,盲目的行动只会适得其反。

此时事态之奇,真是连做梦也梦不到的情形,在摆脱了九死惊陵甲发源的古铜器之后,棺材山遭受急流冲击,轰隆隆的在地底洞窟中不断穿行,山体不住的颠簸起伏,四壁的岩层也当真坚固,暂时并未出现破裂崩溃的迹象。

而那些枯死的铜甲,就好比是缠绕在周围的层层铜茧硬壳,也在随着山体迅速移动。棺材山上边虽然没有石盖,却被惊陵甲形成的铜网遮住,地底崩塌的碎石都没落进山中,地仙村里的大部分建筑尚且完好无损。

但在不断的颠簸和撞击中,想要行走几步都难于登天,面对这种情况有又什么办法可行?想起Shirley杨先前作的比方,棺材山地仙村将会引发的巨大灾难,如同是一部早已完成的小说结局,故事中的人物绝对改变不了注定成为事实的故事结局,我却觉得命运更像是一具无形的枷锁,虽然无影无形,但是挣不开、砸不破、甩不脱,不论我们再怎么样拼命努力,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地仙村随着棺材山进入大峡谷的结果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置身于此事之中,明明知道最终的结局将是灾难性的,却偏偏无能为力,我虽然凡事都能看得开,现在也不由得渐觉自身渺小无力,深深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颠簸晃动的棺材山忽然猛地震了一震,虽然不知山体外边的情况,但凭感觉像是被卡在了地底洞窟的狭窄区域。

众人头晕眼花,全身骨骼几乎都被颠散了架,心头怦怦怦怦地迅速跳作一团,天摇地动中的棺材山好容易停了下来,人人都觉如遇大赦,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耳听头顶上咔嚓嚓一片乱响,原来是棺材山半途停住,上方裹缠得九死惊陵甲被地底岩层阻挡,山体后边的潜流冲动不绝,阴风攒动中,一片片枯死的惊陵铜甲顿时被山岩刮断,残甲犹如一阵枪林箭雨般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这时山里一片黑暗,最先落下的几条残甲铜棘中,有一段足有矛头般粗细,刚好擦着我的脸戳进地里,另外有一条断裂的铜刺,掉下来插进了我身后的背包里,其余几人也险些都被钉在地上。借着战术射灯的光影,我看得格外清楚,戳在眼前那截惊陵铜甲虽已枯死,但锋利坚硬的倒刺依然存在,自上落下完全可以贯穿人体致命。

不等众人惊魂稍定,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上方的铜蚀崩裂、折断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已有更多的铜刺折断坠落,破风声中纷纷落下。到了生死关头,往往可以激发人体的潜在力量,众人本已筋疲力尽,但出于求生的本能,竟然蓦地里生出一股力气,从地上挣扎站起身,想要拼命向刚才藏身的岩穴移动。

孙九爷叫道:“躲什么?既然是命中注定要送尸仙出山,现在想死都难,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

他话音未落,却忽然从中断绝,我和其余三人,本已都躲入了峭壁之下,听到孙九爷声音不对,急忙回头看他,只见竟有一条从上飞落的铜刺将孙九爷掼在地上,钉了一个对穿,他神色茫然地盯着那根将他刺穿的铜刺,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Shirley杨见孙九爷被铜蚀贯穿在地,闷不吭声地反身冲出岩缝,想要舍命救人。

我见状急得额前青筋乱跳,有心伸手去拦Shirley杨一道,不料手中抓了一空,急忙在后紧紧跟住,只踏出两三步,便听上方破碎断裂的九死惊陵甲不断滚落,我赶紧把金刚伞撑起当头护住,将砸落下来的大团铜甲挡开。

这时Shirley杨已将插在孙九爷肩头的残甲拽出,那铜蚀上全是倒刺,一拽之下,当即连血肉带碎骨都给扯下来一片,鲜血四溅,甭的我们满身满脸都是,但孙九爷硬是忍得住疼痛,伤成这样,仍是一声未吭。

我们无暇细看孙九爷的伤势,趁着惊陵残甲断裂坠落的空袭,招呼胖子和幺妹儿在洞口接住,二人半托半抬着,把孙九爷抢回了藏纳悬棺的岩缝。

胖子愤愤不平的说:“老胡你们都活腻了?为了这孙老九险些把命搭上……值吗?”

我随手摸去脸上的鲜血,敷衍胖子道:“这趟买卖反正算是彻底赔了,也不争再多赔一些,只要留得命在,以后早晚还得捞回来,现在就全当是放高利贷了。”

Shirley杨却道:“没有这么简单,我救回孙教授,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个盲点,命中注定将会发生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咱们想象中的样子,咱们都被关押在地仙墓石牢中的囚徒给误导了。”

第六十章悬棺

缠绕在山体上的九死惊陵甲虽然根须已断,但紧紧附着在山壁上的残甲不断刮蹭岩层,使棺材山被挡在了地下洞窟的狭窄之处,此刻地动山摇的震颤稍有平息。我听到Shirley杨的话,一时不解其意,使劲晃了晃头,还是觉得眼前金星乱转,恍恍惚惚的问道:“莫非地仙墓石牢中的天启不是真的?”

Shirley杨说,至少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应验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未必如同咱们先前所想。地牢里的壁画是根据卦数星象所绘,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世间万物由数生象,在最后的天启中,是尸仙伏在盗星之上离山……”

我点头道:“盗星之兆肯定就是应在咱们这伙人身上了,看情形咱们身不由己,不论做什么,最终都会使古墓中的尸仙逃出山外。”

Shirley杨接着说:“孙教授说在尸仙出山之前,即便遇到再大的危险咱们也都不会死亡,可你想过没有,记载着天启的壁画虽然隐晦抽象,但盗星只有一个,并且无法判断离山时是生是死,也许咱们都死在了山里,尸仙也将会附在咱们其中一人的尸体上。当然……在地仙村进入峡谷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没有根据,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无法用常理判断,不要先入为主地去猜想。”

我听Shirley杨说到这里,已明白了她言下之意,事情并不会像孙九爷认定的那样,而是我们在离开棺材山之前就随时可能送命,即便是全体死亡,也无法扭转乾坤,地仙村里的尸仙最后一定会逃出山外,但是真实的情形不到最后时刻,还根本无法推测。

这时候我不由得心中起疑,转头看了孙九爷一眼,只见幺妹儿正为其处理伤势,把强力止血凝胶喷涂在他肩部的贯通伤口处,而孙九爷神色木然,在如此重伤之下,竟似根本就没有觉得疼痛。

我突然想到:孙九爷的举止和行尸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对自己身上为何有尸气笼罩,又有尸虫出现的异状推说无法解释,难道此人还有更深的图谋?有没有可能孙九爷就是尸仙?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走马灯似的旋转着,迅速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种种可能都显得不合逻辑,单是孙教授这个满身尸变迹象之人的存在,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常识和理解范畴。

孙九爷见我盯着他看,就推了我一把说:“此前我锁住地道暗门,并不是存心想害死大家。经杨小姐这么一说,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咱们这五个人是生是死,都没办法改变地仙村早已注定将会引发的灾难,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要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对事,而不是对人,我跟你们从来没有冤仇,我只是想尽我的一切能力,阻止尸仙逃出棺材山。”

我看孙九爷虽然行事偏激,但他应该是把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再与他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如今只须暗中提防,找个机会引蛇出洞才是,就说:“别跟我说这些谬论,我不懂什么叫对事不对人,事都是人做的,対事就是对人,不过咱们之间的事一时半会儿根本掰扯不清,眼下大祸临头,还是先想法子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孙九爷叹了口气说道:“你胡八一这是有容人之量,这辈子我欠你们的恐怕没法报答了,要是我封学武还能有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还你们。但是棺材山被激流冲动移向峡谷,咱们区区几人想阻拦这天崩地摧之势,无异于螳臂当车,我算是彻底看透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别和命争,咱们就在这闭眼等死算了。”

我和胖子向来是“不怕黑李逵,只怕哭刘备”,孙九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好再难为他了,但我可不想就此等死,既然棺材山暂时被地底岩层挡住,就说明祖师爷保佑,给摸金校尉留下了一线生机,天机微妙,天兆隐晦,最后的灾难会不会发生谁能说的清楚?万一那些乌羊王的守陵人推算错了,我们在此等死岂不是错失良机?

我同胖子稍一商量,决定先听听Shirley杨和幺妹儿的意见,究竟是应该冒险逃出去,还是困在这等死。因为列宁同志曾说过:从一切解放运动的经验来看,革命的成败往往取决于妇女参加解放运动的程度。

幺妹儿没什么见识,可遇到生死大事的抉择,自然是想活不想死,而Shirley杨也觉得事在人为,地仙墓石牢里的囚徒虽然遭受酷刑折磨,他们为封师古推算出的天象,也许会在其中深埋祸机,虽然可能性不大,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到最后的时刻谁也无法知道。

我见除了孙九爷之外,意见都已统一了,就决定趁着山体停留在地底的这一时机,翻越峭壁逃出棺材山。这时半空中掉落下来的铜蚀恰好止歇,正是开始行动的绝佳时机,我当即不由分说,和胖子二人揪起不肯行走的孙九爷,先后钻出藏棺的岩穴,顺着石壁上开凿的鸟道盘旋上行。

棺材山形同无盖石棺,四壁上有许多裂缝和岩穴,藏纳着无数悬棺,大多是装殓古尸器官的小棺材,峭壁间鸟径、栈道纵横交错,加上岩缝里生长了许多腐化的苔藓,最深处恶臭触脑,自远一望,如同是古棺上攀龙栖凤的花纹图案,人行其中,实如一只只爬在棺板缝隙里的棺材虫般微不足道。

绝壁中相连的通道,有一部分是凿了木楔铺设石板的古栈道,更多的则是凹入山缝间的鸟径。那些木桩石板结构的栈道,大多都已在先前的地震中坍塌,仅剩下些凌空的朽烂木桩突兀耸立,我们只好在断断续续的鸟道中,绕过一处处岩穴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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