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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宫本武藏.+剑与禅-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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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来就是流浪的个性吧!”
  “不,不只你这么想。比起待在这四帖半的茶室里,年轻人还是喜欢碧海蓝天。但是他们经常舍近求远,浪费了青春时光,却无法达成崇高的目标,结果变成愤世嫉俗,一生庸庸碌碌地过日子了。”
  说到这里,光悦突然:
  “哈!哈哈!像我这样的闲人,竟然在教训年轻人,真是好笑。对了,我今天来这儿,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今晚想带您到镇上走走。武藏先生,您去过烟花柳巷吗?”
  “烟花柳巷是不是有艺妓的地方呢?”
  “没错!我有一个好玩的朋友,叫做灰屋绍由。刚才收到他邀我出游的信,怎么样,想不想到六条街看看呢?”
  武藏马上回答:
  “我想我就不去了。”
  光悦也不再强人所难,并说道:
  “既然您没有这个意愿,我再怎么邀,也是徒然。但是,偶尔沉浸在那种世界,也是挺有趣的喔!”
  不知何时,妙秀悄悄地来到这里,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至此她开口说道:
  “武藏先生,难得有这种机会,您就一起去看看嘛!灰屋绍由这个人丝毫不拘泥小节,而且我儿子也很想带您去啊!去吧!一起去吧!”
  妙秀尼不像光悦顺着武藏的意愿,她高高兴兴地取出衣裳,不但劝武藏去,也鼓励儿子出游。
  为人父母的,听到儿子要去烟花柳巷,哪怕是在客人或朋友面前,一定会极其不悦,大声叫骂:
  “败家子!”
  家教严格的父母,也许会吼叫道:
  “这简直荒谬至极!”
  接下来,亲子可能会展开一场争执,这是相当平常的事。但是,这对母子却不是这样。
  妙秀尼走到衣柜边问道:
  “系这条腰带好吗?要穿哪一件衣服呢?”
  就像自己要外出游山玩水一般,她高高兴兴地帮儿子打点到烟花柳巷的装扮。
  不只是衣裳,连钱包、小药盒、腰间佩带的短刀等等,都精心挑选,准备齐全。为了不让儿子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时觉得可耻,为了让儿子在女人圈内不丢脸,她悄悄地从金柜中取出一些金钱,加上她这分用心,一齐放入钱包中。
  “去吧!灯火通明的烟花柳巷虽然不错,但最有意思的却是黄昏时刻的街道。武藏先生,您也去吧!”
  不知何时,武藏面前,已经摆着棉服、内衣、外套等衣裳,一应俱全,而且全部洁白如新。
  起初,武藏不知如何是好,但这位母亲如此地极力相劝,应该不是世人眼中的不良场所,去看看也无妨。
  因此武藏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驾光悦先生带我一道去。”
  “好啊!就这么决定!那么,请换衣服吧!”
  “啊!不!我不适合穿华丽的衣服。无论在原野或是其他地方,这件衣服最适合我。”
  “不行!”
  妙秀尼突然变得严肃,斥责武藏。
  “对你来说,也许三件就够了。但是一身污浊的装扮,坐在装潢得光彩夺目的青楼里,就像一块抹布一样。花街柳巷就是在华丽的气氛下,忘掉世上所有的烦恼和丑陋的地方。从这个观点来看,如果认为自己的打扮是为了自己,那就错了哈哈!哈哈!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必穿得像名古屋山三或政宗大人那么华丽。只是件干净的衣服罢了,来,穿穿看!”
  武藏更衣之后,妙秀说道:
  “啊!好合身啊!”
  妙秀尼看着他们两人舒畅的装扮,欣喜万分。
  由于天色渐暗,光悦走入佛堂,点上光明灯。这对母子是虔诚的日莲宗信徒。
  宫本武藏 风之卷(40)
  他出了佛堂,向一旁等着的武藏说道:
  “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玄关,看到妙秀尼已先将两人要穿的新草鞋摆好,正在门外和家仆细声说话。
  “您把鞋摆好了?”
  光悦向母亲道谢,并低下头来穿草鞋。
  “母亲,我们走了!”
  妙秀尼转过头来叫道:
  “光悦啊!等一下!”
  她急忙挥手,叫住两人。并探头到门外,四处张望,似乎出了事情。
  光悦一脸狐疑问道:
  “什么事啊?”
  妙秀尼轻声关起门:
  “光悦啊!听说今天有三名强悍的武士,在我们家门前粗言粗语说了一些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天色尚明,但想到儿子和客人在黄昏时刻要出门,便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
  光悦看着武藏。
  武藏大概猜得到那几名武士的来历,他说道:
  “我知道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想他们不会危害光悦先生的。”
  “听说前天也有人看到一名武士擅闯家门,并且眼光锐利地四处张望。甚至蹲在茶室的走道上,窥视武藏先生的卧房呢!”
  武藏说道:
  “大概是吉冈的门徒吧!”
  光悦点点头,也说道:
  “我也这么想。”
  然后,他问家仆:
  “今天来的三人怎么说呢?”
  家仆边打哆嗦边回答道:
  “刚才我看工人都已回家,准备锁上这里的大门,那三名武士突然冲到我面前,其中一人从怀中拿出书信,露出可怕的表情说,把这个交给你们的客人。”
  “嗯只有说客人,并没有指名武藏先生吗?”
  “后来他又说,就是几天前住进这里的宫本武藏。”
  “那、你怎么回答呢?”
  “事先大人您已经吩咐过了,所以我摇摇头回答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客人。这一来惹怒了对方,他们警告我别扯谎。后来,有位年纪稍长的武士出面调停,皮笑肉不笑地说没关系,我们会想别的方式交给当事人。说完,一行人就往那边去了。”
  武藏在一旁听完之后说道:
  “光悦先生,这么办吧!我担心会连累您,也许会害您受伤,所以我先走一步吧!”
  “您说什么啊!”
  光悦一笑置之:
  “您不必为我考虑这么多,既然已经知道是吉冈门的武士,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我们走吧!”
  光悦先走出门外催促武藏上路。突然又钻进门内叫道:
  “母亲!母亲!”
  “忘了什么吗?”
  “不是!如果您担心这件事,我就派人到灰屋老板那儿,取消今天的约会”
  “什么话嘛!我担心的是武藏先生武藏先生都已经先在外面等了,就别取消吧!何况灰屋特地邀请你,好好去玩玩吧!”
  光悦看着母亲关起门来,心里不再挂心任何事情,便与在一旁等待的武藏,并肩走在河边的街道上。
  “灰屋就住在前面的河边,我们会路过那里。他说要在家等,我们这就去找他吧!”
  黄昏的天空,还很明亮。走在河边,令人心情舒畅无比。尤其在忙碌一整天之后,黄昏时刻,能够悠闲散步,乃人生一大乐事。
  武藏说道:
  “灰屋绍由?———好熟的名字啊!”
  两人配合对方脚步走着,光悦回答:
  “您应该听过。因为他在连歌① 的领域上属绍巴门派,却又另创一家。”
  “啊!原来他是连歌诗人啊!”
  “不!他不像绍巴或贞德以连歌维生———他和我有类似的家世,都是京都的老商人。”
  “灰屋是姓吗?”
  “是店号。”
  “卖什么商品?”
  “卖灰。”
  “灰?什么灰?”
  “是染房染色用的灰,叫做染灰。他的染灰卖到各地,做的是大生意。”
  “啊!原来是做灰汁水的原料啊!”
  “这行业是大买卖,在室町时代初期归将军管辖,设有染灰店政务官一职。但是,中期开始变成民营。京都只允许三家染灰店的中盘商存在,其中一家,就是灰屋绍由的祖先———但是,传到绍由这一代,他已不再继承家业,而在堀川安享余年。”
  光悦说着,指着另一方———
  “您看到了吗?那里———那里有间雅致的房子就是灰屋的家。”
  “”
  武藏点头,手却握着左边的袖子。
  他边听光悦说话,边在心里想着:
  “奇怪!”
  袖子里是什么东西?右边的衣袖,随着晚风轻轻飘舞着;而左边衣袖,却有点沉甸甸的。
  白纸放在怀中,且又没带烟盒———他不记得还带了其他东西———他轻轻地取出袖里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条淡紫色的皮绳,打成蝴蝶结,随时都可以解开。
  宫本武藏 风之卷(41)
  “啊?”
  一定是光悦的母亲妙秀尼放的,是给他当肩带用的。
  “”
  武藏抓着衣袖中的皮肩带,不自觉回头朝走在后面的三人微笑。
  武藏早就注意到他们,当他一出本阿弥路,这三人就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在后。
  那三人看到武藏对他们笑,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脚步,耳语一番。最后摆好架式,突然大步地往这边走来。
  光悦那时已站在灰屋家门前,向门房通报姓名。有个拿着扫把的仆人出来领他进去。
  光悦注意到走在后面的武藏不见了,又折回对着门外说道:
  “武藏先生!不用客气,请进来。”
  光悦看到三名武士来势汹汹地举着大刀围住武藏,态度傲慢地跟他说话。
  “是刚才那些人。”
  光悦立刻想起来。
  武藏沉着回答了三名武士的问题之后,回头望一望光悦并说道:
  “我马上就来———请先进去。”
  光悦平静的眼神,似乎能懂武藏眼眸中的意思,点点头说道:
  “那么,我到里面等,您事情办完,再来找我。”
  光悦一进入屋内,其中一人立刻开口道:
  “我们不必再讨论你是不是在躲藏,我们并非为此而来。我刚刚说过了,我是吉冈十剑之一,叫做太田黑兵助。”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函交给武藏。
  “二少爷传七郎要我把他的亲笔信亲手交给你———看完之后,请马上答复。”
  “哦?”
  武藏毫不做作地打开书信。看完之后,只说:
  “我知道了。”
  但是,太田黑兵助仍是一脸狐疑问道:
  “确实看完信了吗?”
  为了确定,他抬头探看武藏的脸色。武藏点点头回答道:
  “我确实知道了!”
  三人终于放心:
  “如果你爽约,将受到天下人的嘲笑。”
  “”
  武藏沉默不语,只笑而不答地扫视了三名武士硬朗的体格。
  他的态度又引起太田黑兵助的疑心。
  “武藏,没问题吗?”
  他再问一次:
  “日期已快到了。记好地点了吗?来得及准备吗?”
  武藏不多啰嗦,只简单地回答:
  “没问题。”
  “届时再见!”
  武藏正要进灰屋家,兵助又追过来问道:
  “武藏,在那天之前,都住在灰屋吗?”
  “不,晚上他们会带我到六条的青楼去,大概会在这两地吧!”
  “六条?知道了———不是在六条,就是在这里。如果你迟到,我们会来接你,你不会胆怯害怕吧?”
  武藏背向他,听着他说话,一进入灰屋前庭,便立刻关上门。一踏进灰屋,吵杂的世界,好像被摒除于千里之外。高耸的围墙,使得这小天地更加宁静。
  低矮的野竹,以及笔杆般的细竹,使得中间的石子路常保阴湿。
  武藏往前走,眼中所见的主屋以及四周的房子和凉亭等,都呈现出老房子黑亮的光泽以及深沉的气度。高耸的松树围绕着房子,就像在歌颂这家的荣华富贵一般。虽然如此,走过松树下的客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它们高不可攀。
  不知何处传来了踢球声。经常可从公卿官邸的围墙外听到这种声音;可是在商人家里,也可以听到这种声音,倒是件罕见的事情。
  “主人正在准备,请在这里稍等。”
  两名女仆端出茶水、点心,引领武藏到面向庭院的座位。连女仆的举止都如此优雅,令人联想到这家的教养。
  光悦喃喃自语:
  “大概是背阳的关系,突然觉得冷起来了。”
  他叫女仆将敞开的纸门关起来。武藏听着踢球声,望着庭院一端地势较低的梅树林。光悦也随着他看着外面并说道:
  “有一大片乌云笼罩住睿在山头。那云是从北国南下飘来的。您不觉得冷吗?”
  “不会。”
  武藏只是坦白回答,一点也没想到光悦这么说是因为想关上门。
  武藏的肌肤有如皮革般强韧,与光悦纹理细致的皮肤,对气候的敏感度大不相同。除了对气候的感受度不同之外,对于触感、鉴赏等各方面,两人都有天壤之别。一言以蔽之,就是野蛮人和都市人的差异。
  女仆拿着烛台进了门来。此刻外面天色也已暗了下来,女仆正要关门,突然听到有人叫:
  “叔叔,您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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