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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宫本武藏.+剑与禅-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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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了。〃
  〃我一点也不怨恨。但你们有此良机能彼此切磋,是你们的缘分。阿权啊!由你先自我介绍。〃
  〃是的。〃
  权之助恭敬地行礼。
  〃据传,我的祖先乃太夫房觉明,曾经为木曾殿下的幕下大臣。觉明在木曾殿下灭亡之后,便离家侍奉于法然大人麾下。我的祖先想必是这一族出身的,经过一段长远的岁月,薪传至我这一代,却是一介乡下农民。而父亲因为曾经遭受耻辱,深感遗憾,因此到山岳神社发誓,必将武道发扬光大。又在神明前将自创的棒子功命名为梦想流,大家便以'梦想权之助'称呼我。〃
  权之助语毕,武藏也回礼,并说:
  〃在下来自播州赤松的支流,乃平田将监末代的家臣,住在美作乡宫本村,父亲是宫本无二斋。我是独生子武藏,无亲无友,独闯江湖,所以即使在此比武命丧于你的棍棒下,也无需为我善后。〃
  又道:
  〃开始吧!〃
  武藏重新摆好架势,权之助亦再度握好棍棒。
  他响应道:
  〃好。〃
  权之助的母亲坐在松树根上观战。此时她屏息凝神,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要说这是天降灾难的话,也是自找的。因为是自己追上来,让儿子面对白刃的挑战。这位母亲的做法异乎常人,这时她的心情却笃定自若。不管将来别人会怎么说,她自有一套信念存在。
  〃〃
  这母亲双肩微倾地稳坐着,双手扶膝,犹如端坐行礼似地。不知道她养育了几个儿女,又有几个儿子早逝,她的身体不知忍耐过多少贫困煎熬,使得外表看来更是羸弱瘦小。
  但是这时眼看武藏和权之助在咫尺之间互相对峙。
  〃开始了!〃
  当他们出口开战时,母亲的眼神闪耀着光芒,仿佛天地诸神全都聚此观战。
  她的儿子已将生命暴露于武藏的剑前。武藏拔去刀鞘的那一瞬间,权之助似乎也觉悟到自己的宿命,全身一阵冰冷。
  奇怪,他跟前几天判若两人。
  权之助突然察觉差异处。
  前几天在家里与武藏搏斗时的印象和现在完全不同。若以书法来形容的话,可说那天武藏动如行云流水的草书;但是在今日严肃的气氛中,武藏又像一笔一画丝毫不含糊的楷书,字迹端正。权之助察觉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在权之助察觉之后,原本自信十足的棒子功,这会儿却只能举棒于头上,根本无法出手。
  〃〃
  〃〃
  伊宇高原草地上的薄雾,慢慢聚拢,又慢慢散去。远处山头可见孤鸟潇洒地飞过。
  〃啪〃…一声,两人之间发出空气的声响,这个震动极其迅速,犹如飞鸟被击落地,肉眼难辨。这声响不知是棍子还是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无从判断。犹如禅学上弹指之间的细微声音。
  不仅如此,双方形体与武器合而为一,行动迅捷,两人的位置早已异位。
  权之助挥棒攻击,没打中武藏。武藏还手,由下往上攻的刀刃,虽未击中,却削过权之助的右肩,几乎要削掉他的小鬓毛。
  这时,武藏所使用的刀法非常独特。他的刀刃击向对手身体之后,一个闪光犹如松叶形般收回刀刃。这个收回刀刃也是攻击的一招,足以置对手于死地。
  权之助根本无力反击,只能紧握棍棒两端举在头上抵挡武藏的攻击。
  〃铿〃的一声,大刀击中他额前的棍棒。在此情形下,棍棒通常会被砍成两段。但如果刀刃未斜砍的话,棍棒就不会断裂。因此权之助接招时心里有数,他双手横握棍棒挡在额前,左手手肘深深推向武藏手边;右手肘弯曲抬高,企图只以棍棒一端击向武藏的肋骨。如此虽然挡住了武藏的大刀,但是权之助卯上全力的快速一击并未成功。
  因为在权之助头顶上方的棍棒与刀垂直触击而卡住了。棒子的一端直逼武藏胸前,只可惜尚差一寸就可击中武藏。
  现在双方拉也不是。

  推也不是。
  若欲勉强推拉,势必是急躁者落败。
  假如是刀与刀的对决可能平分秋色。但是一方持刀,一方持棍棒,两人一时无法取舍。
  棒子既无护手亦无刀刃,又无刀尖和刀柄。
  但是这把四尺长的圆棒子,可以说整支都是刀刃,也全是刀尖或刀柄。只要火候够的话,千变万化的棒子功并非刀剑所能匹敌。
  如果对方以剑术接招…
  棒子会攻过来吧?
  果真如此推测的话,恐怕会遭遇不测吧!因为棒子可以因地制宜,同时兼具短枪特性。
  武藏的刀与棍棒垂直交击,他之所以未拔回大刀乃因他一时无法预测。
  权之助更显谨慎。因为他的棒子在头顶上撑着武藏的大刀,处于挨打劣势。别说拔回,只要身体的气势稍有松弛,可能就让武藏的大刀…有机可趁。
  这一打可能头破血流了。
  权之助虽然在山神前领悟梦想流的棒子功,且运用自如,但此刻却一招半式也使不出来。
  双方在对峙中,权之助脸色转白。他咬紧下唇,眼尾汗水涔涔。
  〃〃
  在权之助头顶上纠缠的棒与刀,如波浪般推动。站在下方的权之助呼吸愈来愈急促。
  在这时,坐在松树下屏息观战的老母亲脸色比权之助更显苍白。
  〃阿权!〃
  她大叫一声。
  当她呼叫阿权时,想必是忘我了。她挺直腰杆,不停以手拍打自己的腰部。〃腰部!〃
  老母亲斥喝一声后,仿佛力竭气尽般直挺挺地往前倒了下去。
  武藏和权之助有如化石般纠结在一起的刀与棒,在老母亲叫了一声之后,倏然分开。其力量比刚才砍在一起时还要强劲。
  这股力量来自武藏。
  即使武藏往后退也不会超过两三尺。但后劲太强,使得他的脚跟宛如挖土般倒退,强烈的反作用力使他被逼退了七尺左右。
  但是权之助连人带着四尺长的棍棒瞬间逼近这个距离,使得武藏猛然受压迫。
  〃啊!〃
  武藏虽受攻击,仍将权之助甩向一旁。
  本来权之助起死回生,转守为攻,欲趁机攻击。不料反被一甩,头差点栽到地面,整个人往前踉跄。而武藏有如一只面对强敌的老鹰做殊死搏斗,权之助这么一踉跄,背部毫无防备的弱点全部暴露在敌人眼前。
  一道像丝般细微的闪光,划过他的背部。唔、唔、唔,权之助发出小牛般的哀鸣,往前走了三步便仆倒在地。
  武藏也用手按住肋骨下方,一屁股跌坐在草丛中。
  〃完了!〃
  武藏大叫一声。
  权之助则无声无息。
  权之助往前不支仆倒之后,毫无动静。他的老母亲见状伤心欲绝。
  〃我是用刀背打的。〃
  武藏对老母亲说明,但是老母亲并未站起来。
  〃快点给他水,你儿子应该没受伤才对。〃
  〃咦?〃
  老母亲这才抬起头来,心存怀疑地观察权之助的身体。正如武藏所言,并未见血。
  〃噢!〃
  老母亲跌跌撞撞地爬到儿子身边,给他喝水并呼叫他的名字,不停地摇晃他的身体。权之助这才苏醒过来。看见茫然坐在一旁的武藏。
  〃承蒙手下留情。〃
  说完便对武藏磕头。武藏还礼之后,急忙握住他的手。
  〃不,输的人不是你,是我。〃
  武藏掀开衣服给他们看自己的肋骨下方。
  〃这里被你的棒子打中,已经淤血了。如果力道再大点,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说完武藏仍感困惑,不解自己为何会输。
  同样的,权之助和他母亲也都张口结舌,望着武藏皮肤上的淤血,不知说什么好。
  武藏放下衣襟,询问老母亲。刚才二人在比武当中,为何大叫一声〃腰部〃呢?当时权之助的架势上有何疏漏?
  这么一问,老母回答:
  〃实在很羞愧,犬子用棒子拼命抵挡你的大刀时,双足钉在地上进退两难,陷于垂死边缘。虽然我不懂武术,但旁观者清,看出一个破绽,那就是权之助全心全意在抵挡你的刀刃,才会陷入僵局又犹豫不决要将手拉回好还是推出,根本未注意此破绽。依我看来,只要他保持架势再蹲低腰部,棒子自然就会击中对手的胸膛,所以我才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武藏点点头,由衷感谢有此机缘得以学习。
  权之助一旁默默地听着,想必心有同感。这回不是山神的梦想流,而是在现实中的母亲眼见儿子处于生死边缘,因了母爱而激发〃穷极活理〃的道理。
  权之助本来是木曾的一名农夫,后来得〃梦想流权之助〃的名号,是梦想流棒子功的始祖。在他的传书后记上写下了秘籍…《老母亲的一步棋》。
  记录着伟大的母爱,以及与武藏比武的经过,但并未写〃赢了武藏〃。在他一生中,都是告诉别人,自己输给了武藏,并且将输的过程一一详记下来。
  武藏祝福这对母子,与其分手后,也离开伊宇高原。这时大概快到上诹访附近了。
  〃有没有看到一名叫武藏的人经过这里呢?他的确是走这条路的…〃
  一名武士在马子驿站向来往行人打听武藏的下落。
  6
  〃真痛!〃
  武藏被梦想流权之助的棒子击中横隔膜到肋骨边缘,至今仍隐隐作痛。
  此时他来到山脚下的上诹访附近,寻找城太郎的踪影并打听阿通的消息,内心一直忐忑不安。
  后来他到了下诹访一带。一想到下诹访有温泉可泡,他便急忙赶路。
  这个位于湖畔的小镇,大约住了千余户人家。有一家客栈的前面,搭了一间温泉小屋,背向来来往往的大马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泡温泉。
  武藏将衣物连同大刀、小刀一齐挂在一支木桩上,全身泡在露天浴池里。
  〃呼!〃
  武藏把头倚靠在石头上,闭目休憩。
  今晨,受伤的肋骨就像皮革般肿硬。此时浸泡在热呼呼的温泉里,以手轻揉,全身血液舒畅地循环,令他昏昏欲睡。
  夕阳西下。
  住在湖畔的多为打渔人家,家家户户隔着湖水,湖面笼罩着一层淡橙色的雾气,好像是温泉蒸发上升的水汽。隔着数区田地外有条车水马龙的道路,人声熙攘。
  路边有家卖鱼和日用品的小杂货店。
  〃给我一双草鞋。〃
  一名武士坐在店里的地板上,正在整理他的绑腿和鞋子。
  〃顺便向你们打听一下,传闻有一名男子在京都的一乘寺下松,单挑吉冈一门。类似这种精彩的比武近来罕见,听说他会路经此地,你们可曾遇见?〃
  看来武士在越过盐尾山之后,便一路探听有关这名男子的消息,虽然被询问的人有些迷惑,追问这名男子的装扮和年龄。武士却含糊地回答说: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大家七嘴八舌追问武士干吗要找这么一个人?但当武士知道此处并无对方踪影后,神色有些黯然。
  〃真希望能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武士绑好草鞋后,仍一个人喃喃自语。
  难不成他是在找我?
  武藏泡在温泉里,隔着一片田区端详那位武士。
  那名武士因长途跋涉,全身晒得黝黑。大约四十岁左右。看来并非浪人而是某官家的人。
  他的鬓毛被斗笠的带子磨擦得有如杂草丛生。若在战场上,想必是位威猛的武士。如果他赤裸身子,一定全身肌肉发达,孔武有力。
  〃奇怪我不认识此人啊?〃
  武藏正纳闷着,那位武士已经走远了。
  刚才听他提到〃吉冈〃二字,也许他是吉冈的弟子吧!
  吉冈规模甚大,有些门人颇有骨气,但也有老奸巨猾、试图复仇者。
  武藏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走出街头。刚才那位武士不知打哪儿又冒出来。
  〃请问〃
  那人猛然站在武藏面前,瞪大双眼仔细打量武藏脸孔。
  〃阁下莫非就是宫本先生吧!〃
  武藏面露困惑之色,点点头。
  武士立刻欢呼。
  〃哇!果然是您。〃
  他为自己的直觉好不得意,无限怀念地说:
  〃终于让我找到您了,实在是值得庆贺打从我一开始外出旅游,就预感能遇见您。〃
  他自得其乐,未待武藏回话,便邀请武藏今晚与他投宿同一家客栈。
  〃我绝非坏人。这种说法听来有些可笑。我出门时一向都有十四五名随从和备用马匹的。我先自我介绍吧!我是奥州青叶城的城主,是伊达政宗公的大臣,名叫石母田外记。〃
  介绍过后,武藏接受他的好意与他同行。外记选择在湖畔一家大客栈投宿,柜台登记之后,他问武藏:
  〃您要沐浴吧?〃
  说完又自己否定:
  〃喔!阁下方才已在露天温泉泡过澡了,请容我失礼先去盥洗。〃
  他脱掉旅装,轻松地走了出去。
  这男子颇有趣。但武藏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底细。为何他要寻找自己?还如此殷勤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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