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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愤怒的子弹-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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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鹰哥就看看我身上那雪地迷彩马甲再看看我裸露出来的巴掌,也就有点子相信了,就说:“那你这是干嘛了?说当兵吧?可你这身衣服我还没见过?说是警察可看你也不像得了,咱们就不说了,你好好地玩一个晚上,等散场了我们出去喝酒去!” 
    我就坐在了一个比较不起眼的角落中。 
    那个位置可以看见所有从舞厅门口走进来的人,但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别人却是不容易发现我。我身后就是一条应急通道,虽然门是锁着的,可我只要一个撞击就能撞开了那扇并不厚实的门。 
    音乐声中,逐渐地就有人开始在舞池中搂在一块跳舞。也有不少人就那么在霓虹灯的昏暗光线下腻在了一起,彼此伸脖子噘嘴地啃了个不亦乐乎 
    我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依旧是舞厅里面那种带着空气清洁剂味道的怪异芳香,依旧是那些叫人能在昏暗中为所欲为的暧昧感觉。 
    两年前,我就是日夜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这样的空气里,我甚至觉得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 
    可现在,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74颗 军爷们的感情 

    我无法适应夜市上那喧哗的声音和熙熙攘攘的环境。简单地说,那就是我犯了职业病了。 
    面前走过来一个人,自然而然地就看着对方的身形、样貌、走路的步态,然后心里很自然地就出来个状态评估,时刻防备着猝然遭受攻击时应该怎么防御或是反击。 
    身边那些拉着嗓子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中,我耳朵里却全都是那些比较容易引起我警觉的声音,甚至连身上的肌肉也会因那些声音做出相对应的反应。 
    所以一瓶啤酒没喝完,我已经神经过敏地来了三四次猛然回头,外带着差点把从背后拍我肩膀的一个哥们扔出去海鹰哥看着我的眼神就有点子异样了,而我也实在无法找到一个合适大家谈论的话题。 
    离开歌厅两年了,歌厅里面早已经是新人辈出。那些个曾经在歌厅里面的很是红火了一阵的歌手已经渐渐地淡出了舞台,成为新人口中的前辈,或是被人遗忘的失败者。而像是海鹰哥这样的老乐手虽说还能勉强在舞厅里立足,甚至还能拉起自己的一支乐队,但生存的环境和状况也每况愈下。 
    于是在喝了几杯之后,一些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和一些我想都没想到过的事情就在我耳边不断地回响,而海鹰哥对这些人名和事情的关心程度也远远地超过了刚回家就来探望朋友的我。 
    蓦然之间,我心中就有个声音在渐渐地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我不再属于我曾经赖以生存的环境了,我甚至都不能跟上朋友的思维。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太久的时间,这个城市已经忘记了我,甚至我的朋友们都已经忘记了我。我坐在闹市中,却是独自一人饮酒。寡酒无趣,大家也看出了我的烦闷,自然就是早早地散了。 
    连续几天,见了好些朋友,这种孤单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年龄都大了,也就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然也就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对于我的骤然出现,许多的朋友首先表现出来的是惊讶,然后便是好奇。但最终,却是相对着沉默。 
    往昔的日子,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都已经成为了年少轻狂的回忆。或者尘封,或者遗忘。 
    努力地想起后再提起来,反倒像是刻意要给朋友一个交代罢了。 
    我也就懒得出门,就一个人在家中待着。每天不是陪着老娘上街转转买点家常小菜,就是呆坐在阳台上看着那片天空。刚刚离开部队才几天,我就开始想念我的部队了。我没法子睡懒觉,虽然没有起床号,但每天清晨我都会早早地醒来,然后手脚飞快地穿戴整齐,顺手就把家中的被子折叠成了个方块的形状。 
    不用人督促,我总是在清晨的薄雾中奔跑,让我的脚步声伴随着整个城市慢慢苏醒。夜晚来临的时候,每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都会叫我在熟睡中醒来,而一双手却是早已经悄悄地伸到了枕头下面。 
    习惯中,我的枕头下应该是有一把匕首的写到了这里,就想对写《狼群》的刺血那小子说一声刺血,你个死胖子,稿费要是不分给我一半,我跟你丫没完!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我觉得我自己快要变傻了?我怎么就不会偷懒了?我怎么就要在这难得的假期里折腾自己?就在这闲得无聊的状态下,我想起了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对我的嘱托。 
    就起了个大早,慢悠悠地朝着江宽说的那个学校走去。 
    长沙的某些学校,当年可算是美女如云。就算这长相是天生的吧,可在文化或是艺术的熏陶下,就算是丑小鸭也能飞快地有了天鹅的操行,自然也就很吸引人的目光。 
    这里就说句闲话吧?我觉着那文化艺术的熏陶,有时候是能叫人变得有气质,可有时候还真就是能叫人变得有点儒雅得过头! 
    我还没走到那学校里面,就已经看见好几个长得极为俊俏的爷们一步三摇捏着兰花指从我对面走了过来,活活地就叫我好好恶心了一把!不可否认,这些个爷们要是扮上古装、手拿洒金折扇头戴双翅小帽,那还真就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可我实在是架不住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爷们巧笑倩兮地迎面翩翩而来我就赶紧地低头然后加快脚步朝着那某某学院里面蹿。 
    要说在当时的环境下,那某某学院还是管得挺严实的,一般人经过门卫的时候那看门的老爷子多少要盘问个几句。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每个周末一到那就是宝马奔驰停了一门口,然后就是看着香车配美人白发拥娇娃的现象成为一道糜烂的风景。 
    可当时我就是那么直眉瞪眼地闯进去了,而且那看门的老爷子还挺友善地朝着我摆手说快着点子吧,那边可都等着急了!嗯?这算是怎么个意思?我正一边朝着那某某学院里面走一边琢磨呢,就看见个留着板寸挺有个性的女人朝着我招手说赶紧的赶紧的,那解放军甲你赶紧地过来! 
    解放军甲?我就纳闷我们军爷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称呼了?就三蹿两跳地跑到那女人身边想要问个究竟。可还没等我开口,那留着板寸的女人劈手就塞给我一支木枪然后说赶紧上,这一场试拍一定要把那种气势给拍出来尤其是你们这些个解放军甲乙丙丁,那更是要卖力表演千万别忽悠! 
    估计是为了加重语气,那留着板寸的女人就一边朝着摄影机走一边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句——胶片可是要钱的啊我捏着手里的木枪再看看周围那些个穿军装穿了个五花八门的俊俏爷们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是在这儿试拍电影而且就是把我当成了那某某学院里面专门配戏的戏虫子了是吧? 
    我捏着那木枪正想走过去跟那女人说我不是戏虫子是来找人的,那边已经是一嗓子吆喝然后开始试拍了。我就看着我对面一个俊俏到了点子上的爷们儿一声明显底气不足的吆喝,穿着一身小鬼子的军装就朝着我冲过来了,那手里的木枪和橡皮刺刀晃晃悠悠的,我看着那架势就是扎不着我还能自己摔个跟头的操行。 
    我凭着良心说啊我真的不是臭显摆,我纯粹的就是个习惯动作,一声喊杀外加一个标准的防上刺,然后就觉着手里头的木枪撞了点子什么东西,然后就看着那俊俏到了点子上的爷们一声惨叫,整个人横着就飞出去了。 
    所有人都愣了!估计是真没见过有人用木枪能把人捅飞出去的,更没见过寻常人能喊出那么凌厉的声音,所有配戏的戏虫子还有那某某学院的俊俏爷们都停下了手里的瞎比划,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我。 
    好半天,那留着个板寸的女人猛地就从摄像机后面跳起来了。我该怎么形容那女人呢?那就是峨眉山上的大马猴被马蜂蛰了屁股的德行,整个人一蹿老高手舞足蹈还使劲吆喝。好啊就是要这个气势,就是要这个味道! 
    那女人就压根没理会那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俊俏爷们了,直接就冲我面前说实拍的时候就这么演,你是跟哪个穴头的?我马上找你们穴头,我这部短剧就要你拍群众演员的大动作了!然后就是看我那身军装说怎么你穿着这个?这可是抗日战争题材的片子,怎么你穿了个现代军装?赶紧地扒了换上八路军的大褂,我说那剧务 
    我赶紧趁着那女人回头找剧务的时候说姐姐你别着急,你弄错了我不是戏虫子我是来找人的。那孟丝妮你认识么?听我这么一说,那板寸姐姐也就转过头来看看我,然后就说我说看着你怎么不像戏虫子呢?你真是军人是吧?你找的孟丝妮就在我的班里面,你教教这几个解放军甲乙丙丁,动作弄好了我帮着你去找孟丝妮过来。 
    得了!我算是叫人给抓了壮丁咯而且看着那几个极端俊俏的爷们,我就想着这现在的爷们怎么都有点子雌性化了?就这个德行,我教他们玩刺杀还要玩出个像样的水准?估计至少要两年的时间才能看到点子效果! 
    也没法子,我就只能是凑合着比划了几个套路算是交差,可我听着那几个爷们喊杀的声音怎么就那么别扭好容易凑合着叫那几个爷们学会了几下瞎比划,一转头,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妹妹就站我面前就说你找我? 
    我就佩服江宽那孙子的眼神了。长得不错的丫头我是看了不少,可眼前这个还真就是有点子国色天香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微微的一个转动,那就能说出不少话来。 
    我就说是啊我是江宽的战友他叫我来看看你。叫你保重身体好好等他回来。那丫头就笑了而且我一看那笑容就知道要坏事。那是一种冷冷的、带着点子鄙夷和不屑的笑容。 
    那丫头就说江宽还记得我?这两年几乎就是渺无音讯而且来信就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现在倒是想起来叫人来看看我?你就回去跟江宽说,我们该结束了!说完那丫头转身就走。 
    我可就有点子吃不住劲头了!这叫怎么回事?能叫江宽那孙子在心里头惦记了两年的女人,居然在听到了江宽的问候之后就来了这么个回答?那我怎么给江宽回话? 
    我就赶紧绕那丫头面前说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也好给江宽个答复。那丫头就看着我身上那军装冷笑然后说我今年十九岁,人生中也只有一个十九岁。我年轻漂亮我还曾经是那什么什么地方的喇叭花小姐,追求我的人那是车载斗量而且个个都能给我美好的未来。我必须要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为自己找到个比较好的归宿至少是要享受一下子美好人生。可江宽能给我什么? 
    当兵一个月赚几块钱我就不说了,甚至连陪在我身边也不能做到,我凭什么要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几年时间去等一个看不到前途的男人?去为一段看不见未来的感情买单?你要是不懂我说的是什么,那我更直接的告诉你!我要的是美好生活带来的享受,而不是清教徒般的苦熬苦等!告诉江宽,我们完了,早就完了,在他去当兵的那个晚上就完了!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孟丝妮扭着小腰风姿卓越的走了。而且我看出来那丫头生活过的不错,别的我不认识,可那丫头脚上一双高跟鞋我在百货公司见过。那是一千九一双的名牌鞋子 
    我几乎就傻在了原地!这就是江宽那孙子想了两年的女人?这就是江宽那孙子玩命操练拿命死掐换来的答案?江宽今年也才二十岁,江宽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二十岁啊 
    那我们苦练苦熬是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操练辛苦不如睡懒觉舒服?我们不知道一个月津贴就那么三瓜俩枣的还不如回家卖茶叶蛋赚的多?我们能练出这一身本事来,我们甚至还能学会点子高精尖武器的使用,那就是说我们不是傻B啊?难道那孟丝妮是傻B?也不像啊我脑子就整个地乱了 
    后来,我还真就是琢磨不透这个问题,就把这个问题揣在心里带回了部队,而且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场合去问了问指导员。指导员当时正端着个杯子喝酒,旁边是刚刚来探亲的嫂子在忙乎着再弄几个小菜招待我们这帮子上门蹭饭吃的饿鬼。 
    指导员就很有气派地把杯子里的小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说光头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丫头说的话,尤其是想想她是用什么身份说的这些话?然后你再想想你琢磨的这些个道道,你是用的什么身份这么思维的?然后你个屌毛就能有答案了! 
    我就琢磨,然后真就是豁然间想通了。孟丝妮那丫头说话的第一个词是——我。而我考虑问题的第一个词是——我们。这就是区别了而且这一区别就成了两条完全不同的思路。我说过我这人嘴贱,所以大家也别把我下面说的这话当成了傻老爷们骂大街,我就是想表示这么个意思。 
    按照孟丝妮的那个思路,那就是只要我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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