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精校版)-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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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查逊笑道:“谢谢亲王阁下的坦诚。”与这位中国亲王相处越久,越喜欢这个人,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能压迫的人透不过气,也能令人如沐春风,对社会架构对文明发展的见解观点独特,甚至隐隐觉得,联邦制定三权分立的伟大开国者,都没有他这样的思想高度。
叶昭微笑举杯,道:“约翰,我对贵国的真诚和善意,希望你能传递给贵国领袖,也希望你传达给贵国在调停使团中的代表,贵国完全可以在这次调停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麦查逊笑着和他碰杯,道:“一定,美利坚愿意成为亲王阁下的亲密朋友。”
喝了口酒,叶昭又笑道:“听闻贵国废奴运动蓬勃发展,我很乐意见到自由之光普照美利坚大地,也欣赏贵党在废奴事业中的立场,明年贵国大选之年,我将会无条件支持贵党候选人,我们的粤报、时报都会发表文章对贵党表示支持。”
麦查逊是共和党人,激进废奴派的代表之一,实则共和党诞生没有几年,乃是北部资本阶级的代表,但其对于废奴的公开主张一向极为含糊,免得失去鼓吹奴隶制度的辉格党人的支持,可是核心人物,几乎都认为废奴势在必行。
麦查逊听了叶昭的话一怔,随即就喜上眉梢,笑道:“谢谢亲王阁下,我会告诉我的朋友们,亲王阁下对我们的支持和理解,我们深感荣幸。”
中国南方政府的律法、监察制度以及司法部门属员财产申报制度等等都引起了西方社会的关注,甚至美利坚联邦刚刚制定的一部公司法就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中国南方律法中对于股份、法人的表述,现今中国南部,可再不是以往西方社会眼中古老腐朽的没落王国,而是充满勃勃生机的新生之国。
能得到中国南方政府公开的支持,对于共和党人来说,倒是一件值得庆祝的消息,更可以借机造势,获得在中国有着切身利益的大资本家的支持。
叶昭又笑着和麦查逊碰杯,心说现在没有不干涉内政的说法不是?不过说起来,后世美国每一次大选都闹腾的全世界人民不得安宁,都希望对自己国家善意的总统上台,公开发表声明支持某个总统候选人的国家元首也不在少数,但今世,除了英国这个与其一直有着密切联系的原宗主国,自己是第一个对其总统选举这般关心并且表态的外国领袖吧?
其实现今历史可说充满了无数变数,前世美利坚南北战争北方政府胜利,而且从历史发展规律来看好似北方的胜利也是必然的,但今世可就未必,自己的蝴蝶翅膀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大洋彼岸,不说其它,就自己的合作伙伴威尔逊,不就早在美利坚建兵工厂了么,这也是自己的主意,准备趁美利坚南北战争发一笔战争财,如果大肆售卖南方先进武器,这不就是一个变数么?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希望北方获胜的,悲惨之黑奴得到解放,无论如何都是人类文明的进步。
第四十二章 皇嫂吉祥
观音山养心殿西暖阁,兰贵人如同老僧入定,细细的美眸眯着眼睛听着叶昭说事儿,那别样精美华贵的长长烫金指套捻着茶杯,如兰花绽放,和她本人一般,高贵,有着一种无上权力的妖魅之美。
这阵子好些好些事,平远军各镇的战事,南北和谈的底线,各衙门革新,叶昭都要跟她念叨念叨,好久没有跟她聊天了,上的折子越来越多,见她面的时候越来越少,而且感觉,两人越来越是生分。
“皇嫂,臣弟昨天已经照会花旗国领事麦查逊,讲了讲军费赔偿那档子事儿,这得要老六大出血,一千万可不行。”叶昭同麦查逊重点谈的是上海设立自由贸易区,但同兰贵人可不能这么讲,毕竟女人眼皮子薄,任她怎么能琢磨权术,这些军国大事上她还是差个劲儿的。
兰贵人俏丽的瓜子脸终于有了丝笑容,“你估摸着,老六肯出多少?”
叶昭笑道:“皇嫂您说,您想敲他多少咱就敲他多少。现在他就没半点辄,皇嫂想怎么捏巴他都成!”
兰贵人噗一笑,看着叶昭,美眸终于闪过一丝柔和,或许,想起了在京城的彷徨无助,想起了叶昭千辛万苦进了北京城伴她南来的情谊,想起了六王气势汹汹的诸多加害和叶昭的回护,千难万险,到今天,终于掉了个个儿,却是能捏巴六王了。
“看你说的,我捏巴他干嘛?”兰贵人轻轻放下了茶杯。
叶昭笑了笑,道:“依臣弟见,没个两三千万是不行的,到时拨个几百万给皇嫂扩建行宫。”
“算了吧,我知道你到处都用钱。”兰贵人摆了摆手,脸色却没刚才明和了。
或许,因为自己这个摄政王四处收买人心,以为自己置她于不义?叶昭心里琢磨着,这位皇嫂最喜欢讲排场是没错,可此一时彼一时,想法做法自然就不同。
琢磨着,叶昭道:“皇嫂,还有啊,今天是洋人的复活节,麦查逊在广州饭店举办大型舞会,各国领事都受到了邀请,臣弟斗胆请皇嫂和臣弟一起去参加舞会,以示我大清对诸番邦之恩宠。”
兰贵人微微一怔,大概是因为好久没听叶昭邀请她外出了,乍然听到,倒也没有一口回绝,问道:“复活节?”
叶昭笑道:“是,是西方宗教里的神灵重生的日子,是他们极重要的一个节日,跟咱们的龙抬头差不多吧。”
兰贵人笑了声,摆摆手道:“舞会?我听说过,男男女女搂在一起,成何体统?”
叶昭笑道:“这不过西夷之风气,皇嫂大可不必理会,您是我大清国太后,您这么一去啊,那些洋鬼子还敢闹腾?还不一个个乖乖听您训话?皇嫂,现今新政新风气,咱们的军队老打胜仗,国库收入一日千里,为什么?全是因为新政上体天心下和民意,皇嫂,我说句实话吧,这个世界之变化,一日千里,若想万世永昌,不变是不行的,西方自由平等之说早晚会东传为民众所熟知,不若我等先行变革,可得民心拥戴。北国固步自封,就是前车之鉴。”
要说服兰贵人同意自己越来越露骨的变革,只能用保大清万世永昌之类的言语来忽悠她,不然两宫太后又岂能一路支持自己?要知道前不久,南朝已经正式取消了对满洲八旗子弟的供养,八旗子弟若想拿银子,人人需自力更生,当然,专门为八旗子弟设立了技能学校是必不可免的。
南朝八旗子弟不多,又大多是军人,甚至女旗人也多在做工,如最早的女巡捕、工厂女工等就以女旗人为主,是以吃闲饭的倒没多少,这条举措倒也没惹起太大的风波,如果在京城去实行,那怕就是捅破天的巨变了。
虽然此举可能使北朝满洲权贵敌视,但叶昭却也顾不得了,南朝渐渐展现之吸引力却是比这些所谓特权闪亮万倍,真正那明白人,自然能渐渐看得出轻重。
兰贵人美眸又看向了叶昭,问道:“你说,咱们真能打回北京城?”
叶昭斩钉截铁:“早晚而已!”
兰贵人沉吟了一会儿,兰花指轻轻摇了摇,“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终究不好。”
叶昭笑道:“皇嫂此言差异,男女本就平等,泰西诸国,几千年来,女王登九五之位的不在少数,就说现今泰西最强盛之英国,就由维多利亚女王当国,而且女王聪明坚毅,甚得臣民爱戴。欧罗巴诸国女王参加舞会也是极寻常的事儿,皇嫂身份比这些番邦女王尊崇百倍,出席西方使节之舞会可展我国朝之威,慑服四夷,也令其知晓我南朝越来越开明之仁政!”
叶昭琢磨着,若说前世兰贵人,揽权数十年,高高在上,说服其出席舞会怕还没说完就被砍脑袋了,但今之兰贵人不同,年纪轻轻,又未品尝过站在权力之巅的滋味儿,深宫寂寞,心里定也有年轻女子的那团火,那团渴望见识外面世界的希望之火,只是恪于种种规矩将这念头深深埋在心底最深处而已。
一再当说客来说服她同外界接触,就是希望其不要整日闷在深宫里,丈夫已逝,那除了琢磨权力争斗之外又有何乐趣?
如果真能活得多姿多彩,想来也不会太过贪恋权力,最起码不会整日琢磨着与自己争权夺利。
其实叶昭都不介意她同西方一些靡乱的王室贵妇一般养几个情人,只要她活得有滋有味少来跟自己较劲儿就好,当然,这种可能性近乎于零。
兰贵人犹豫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摆手:“还是不去了。”
她这丝犹豫自然逃不过叶昭的眼睛,叶昭就叹口气,道:“皇嫂,您现在是越看我越生分了,是不是?”
兰贵人笑道:“此话怎讲?”
叶昭道:“难道皇嫂不知道外间已经帮弟弟跟您划了圈子,比如袁甲三吧,他就是您的人,而柏贵,就是我的人。”
兰贵人吃惊的看着叶昭,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叶昭会这么直白的将这微妙的关系摆到台面上来说。
行事从不走寻常路的叶昭在这个世界自然是个异类,看着兰贵人吃惊模样,心里也好笑,老佛爷的少女时代,逗弄逗弄还是挺好玩的。
“皇嫂与我一起出席美利坚酒宴,流言自会平息,臣弟也是为了朝政之平稳,只是怕委屈了皇嫂,泰西诸国的新闻纸定然会疯了般报道皇嫂,被这些洋人念叨,没得低了皇嫂的身份。”
叶昭刀子剪子糖果炮弹一件件抛出来,把兰贵人弄的哭笑不得,又岂不知他真正心思就是要撺掇自己参加这劳什子舞会?
第四十三章 孔雀厅
广州饭店楼高三层,棕红色楼体,东方建筑风格,丹柱碧瓦,画栋飞檐,斗拱层叠,门窗剔透,屋脊上青色垂兽如羊如虎,凝重庄严,彰显东方古典韵味,广州饭店也是广州西城地标式建筑之一。
饭店乃摄政王私有产业,时时用来接待外宾举办国宴,少有对外经营,乃是各省公务人员、外国使节来广州的官家驿站。
对于这个“大将军府接待办”的产业,叶昭也有些无可奈何,后世认为弊病多多的制度,放在现今,反而会提高官僚集团组织运作效率,解放思想,也只能先这么放着,慢慢再将其经营的政治意味淡化。
广州饭店经理瓜尔佳氏,乃是原福州将军穆特恩的儿媳,挺漂亮开明的少妇,喜欢新式服装,活跃于上流社会。
穆特恩在广州将军任上时是叶昭的老上司,更同叶昭闹得很有些不愉快,但现今同袁甲三等一起归降南朝,却不折不扣成了叶昭的属下,在兵房谋了个闲差,很有些养老的意味。
叶昭不是不肯用他,有容乃大,虽是降将,虽有嫌隙,但只要是人才,就要物尽其用,可穆特恩第一个差事就办砸了,本叫他在兵房任副主事,暂时学习巡捕组织运作,或许令他管理整个巡捕系统也说不定,谁知道他不但转错了几份电文,还倚老卖老同主事苏纳吵了起来,更骂苏纳是狗奴才,或许心里就抑郁吧,自己下属的一个小侍卫,现在竟然成了他的上官,他呢,去兵房任职却什么都不让碰,叫他“观摩学习”,他又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叶昭的一番栽培美意付之流水,如此不合时宜,加之年岁又大了,想一时也转不过弯来,难道还真要循循善诱的去开解他啊?看他架势,只怕委以重任更生事端,与北国藕断丝连怕都有可能。是以干脆就令他挂着副主事的名头办些闲差,穆特恩现今兵房都不怎么去了,叶昭自不管他,就当是副部级老干部退休,您爱干嘛干嘛去吧。
袁甲三等人见这老头心比天高,私下一口一个竖子称呼摄政王,又在兵房连出纰漏,自也不好再在摄政王面前替他美言。
瓜尔佳氏却同他公公不同,她极喜欢广州社会的氛围,是其公公眼里的异类,几乎一见面就要训斥她几句。
瓜尔佳的丈夫窝窝囊囊,手无缚鸡之力,身虚体弱,文不能写字,武不能扛枪,乃是不折不扣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可广州不再供养八旗闲人,其丈夫却仍是整日吸大烟斗蟋蟀,从没踏入过为八旗子弟设立的技能学校半步。
瓜尔佳氏眼见丈夫就成了新闻纸上所写的那种“被社会淘汰的人”而不自觉,根本不知道大势所趋,难道还真能一辈子吃老子不成?丈夫不争气,也只能自己争气,遂一咬牙,自己进了学校,选了经营类的科目学习。
谁知道她倒也颇有些天份,几个月下来,对于现代商行运作很有了几分感悟,恰逢广州饭店经理一职向社会招募,又多少照顾旗人,率先从旗人学校挑选,瓜尔佳氏按照规则写了经营构想递了上去,却是脱颖而出,又经过面试,最后被任命为广州饭店之襄理。
月薪十块银洋,瓜尔佳氏倒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地位也越来越高,没办法,男尊女卑是怎么形成的?还不是因为过去的女子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