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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的老婆是军阀(精校版)-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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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遭遇了怎样悲惨命运,却不想,她还活着,很鲜艳的活着。
  “说说军情吧。”叶昭转向了红娘和哈里奇。
  哈里奇见红娘对他轻轻点头,就笑道:“是,由奴才来给王爷解说,湘军号称精锐十万,据奴才所知,实则其大约六七万之数,加之民夫,或许勉强能凑集十万人众,长沙城中,食粮怕也维系不了许久,但福晋娘娘和奴才都觉得,敌众我寡,围城不可取,是以难断其粮道,唯有强攻之,长沙城虽坚,但我平远军炮火更利。此番定要将曾国藩的家底扫个精光,只是万炮轰鸣,怕这场仗打下来,这长沙城、长沙城的百姓都要大大遭殃,却是有失王爷教诲之道,是以福晋娘娘和奴才都在想办法,若实无良策,却也顾不得了。”
  叶昭微微点头,端起了茶杯品茶。其实后世史书,对于历代战争胜利一方给平民造成的伤害和伤亡都讳莫如深,好似胜利一方永远是吊民伐罪,老百姓对于其都拥护的不得了,更不会有误伤误杀平民之类的事件。实则战争之残酷哪是这般简单?手无寸铁的平民,不管立场如何,永远是战争时代命运最悲惨的人群。
  
  长沙城巡抚衙门。
  后衙花厅,清雅别致,只是那千年竹的叶子微微发黄,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主位上,坐着一位红宝石顶子、仙鹤补服的官员,三角眼神光锐利,面相威仪,正是湖广总督曾国藩。
  “他真的来了!”曾国藩品着茶,目光渐渐阴骘。
  侧位坐的乃是湖南巡抚卢明泽,端坐着,默然不语,他知道,制台大人所说的他自然是肃王景祥。
  景祥,谁能想到?本不过是京城混吃等死的黄带子,谁知道几年功夫,就搅得天翻地覆,昔日咸丰爷交给他的火器兵须臾就变成了一枝庞大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军事集团,广州新政,就在大伙都等看他笑话之时,却风生水起,听说现今西洋能造的东西广州大部分都能造,甚至都能造百门火炮的巨舰了,令人听了都心里惶惶,尤其是与他不坐在一条船上,就更是日日不安,不知道他下次又能鼓捣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至于什么民风民俗,现在反而成了旁枝末节,就算粤赣最守旧的乡绅,好似都渐渐转了性子,开始重新审视他给广州带来的影响。
  这个人,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今日他亲自提兵兵临长沙城下,就算制台大人云集十万湘勇,可怎么觉得这般无力?或许那些骁勇的湘军将领还在摩拳擦掌,准备生擒景祥,诛杀景祥,可卢明泽却总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发凉,好似,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尤其是,上月湖南乱战,他曾经下令砍杀过数名平远军战俘。
  “来了也好。”曾国藩低垂了双目,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报!大人,伪王景祥射进城的信,交给总督大人亲启的!”一名小校跑入,跪倒双手奉上一封信笺。
  旁边卫兵接过,恭恭敬敬转递给曾国藩。
  曾国藩翻阅几眼,就微微一笑:“又来蛊惑人心,倒真是他的作派。”伸手,将信转给了卢明泽。
  卢明泽细细读去,虽不知道是不是肃王亲书,语气却是肃王本人的,劝说曾国藩投诚,免长沙百姓生灵涂炭之苦,信中也委实夸赞了曾国藩几句,称其经纬之才若能辅助同治帝,必能开创一番天地,为后世来者敬仰。
  “他对制台大人倒是看重的很。”卢明泽微笑着说。
  曾国藩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写这封信不过做做样子。”
  卢明泽微微点头。
  曾国藩站起身,踱了两步,笑道:“常闻景祥与平远军大名,今日会猎此间,倒也是一桩乐事,不过这景祥,我倒要见见他。”
  卢明泽讶然,一脸匪夷所思。
  曾国藩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这个景祥,做事看似没有章法,但这些年下来,你可看到了,广州怎样,平远军又怎样,这就叫胸有成竹,他的事我听得多了,赞的有,贬的更有,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他这个人到底怎样。”
  卢明泽点头,原来制台大人也有此感,委实,景祥这个人,做事从不依常理,这些年下来,都好似在迷雾之中,实在令人难看透他的真实面目。
  “我写封信,请他来长沙城一聚。信里讲,他若前来,自表明诚意拳拳,我定尊皇阿哥载濂为帝。”曾国藩笑着,眼里闪过几丝难以琢磨的光芒。
  卢明泽就笑:“制台大人高明。”
  叶昭看到信时就一个感觉,曾剃头这诱杀技能却是想用在自己头上。
  第二十四章 长沙会战(下)
  长沙城坐落在湘江东岸,沿江呈长方形。浏阳河绕城自东向北流入湘江,捞刀河在城北与浏阳河交汇,城东南以及湘江西岸为山地。依江而立的便是著名的岳麓山。
  城南妙高峰,乃是长沙南门之屏障,城南书院天下闻名,只是此时书院空空荡荡,民居之所,百姓更跑了个精光。
  平远军阵中,枪林如海,密密麻麻的步枪兵一行行一列列看不到尽头,血火杀气弥漫天地。
  台上,肃智郡王、平远靖寇大将军景祥祭拜天地誓师,拔剑宣:“看天下魑魅,谁可挡平远军之锋!”
  “杀!杀!杀!”万千将士,吼声直刺云霄,震天撼地。
  旋即,平远军强攻妙高峰,长沙大战拉开帷幕。
  炮火轰鸣,妙高峰山林中绽放出一团团火光,枪声之激烈在中华大地前所未闻,驻守妙高峰的乃是曾国荃及吉字营精锐,火器精良,骁勇善战;强攻的平远军将领则是哈里奇手下第一猛将怀塔布,手提马刀,身先士卒,犹如狼虎。
  在距离战场的远远一处高地上,叶昭手持千里镜观察着各处战局,实则却也看不清什么,一条条战报不时传来。
  湘军大将江忠源率万余湘勇猛攻平远军东侧阵地,以支援妙高峰战事,与苏红娘第六镇之步枪营展开激战。
  枪炮声,呐喊声,大地仿佛在不时颤动。
  叶昭轻轻放下手中望远镜,点了颗烟。
  他身后的侍卫,乃是以“铁劈挂”成名的铁腿刘三,此时脸上微微变色,数万人激战,他第一次亲身经历,那如海潮般的士卒碾碎敌阵之威,若不亲身经历实在难以想象,处身此间,才会深刻体会个人力量的渺小,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在这战场之上,却实在微不足道。
  妙高峰之战持续了数日数夜,因炮火难以对妙高峰清军实施有效打击,这场激战极为惨烈,第二镇第二步兵营,建制完全被打散,各哨军官士兵几乎牺牲殆尽,怀塔布身受重伤,被人抬下了火线。
  就在妙高峰上湘军以为击退平远军进攻之时,哈里奇却亲自率领警卫哨以及一直被按住不动的步枪第一营、藤牌刀手营直插敌阵,势如猛虎,枪林弹雨中奋勇而上。
  西侧阵地,湘军水军大小帆船层层叠叠而来,欲袭平远军中路及野战医院,却遭到火炮无情的轰击,看着炮火中碎裂的船身,在水中挣扎的同僚,再看那沿岸壕沟里密密麻麻的步枪枪口,木船纷纷转向北遁。
  长沙城巡抚衙门,一条条军报报来。
  江忠源部被击溃,退回城东城隍庙大营,而妙高峰上,平远军攻势更急。
  曾国藩踱着步,脸沉似水。
  妙高峰上,兵勇伤亡减员之快骇人听闻,每每一条战报上来,便是数百人的伤亡,几日功夫,妙高峰上万余吉字营守军已伤亡大半,虽城内援军源源不断而上,但却如何能和吉字营战力相比?
  若妙峰山真正的情况传到城内兵勇中,只怕立时军心涣散,这两年,曾国荃的吉字营,骁勇超绝,几成湘军之精神象征,许多湘军兵勇极为迷信吉字营之武勇,虽早闻平远军大名,却并不相信其能强过吉字营。
  谁知激战之下,平远军直如妖魅般可怕,小炮队步枪队源源不断,一波波攻击连绵不绝,好似永无停息。
  曾国荃最后几份战报几乎每份都有“危急”之类的字眼,令卢明泽头皮发麻,难道妙高峰真的要失守?
  突然曾国藩停下了脚步,道:“府台,你连夜传文下去,让每户必出一人自备器械到城头配合官军作战。凡出夫役者,可免一年的人丁;立有大功者,可优先保举。再令左翼驰援吉字营!”
  卢明泽忙躬身领命,长沙城内,若尽征民丁,大概可得三万之数,平远军人数寡,妙高峰又不适合火炮军施展,制台大人目光锐利,势要将平远军拖在妙高峰,给其制造大量伤亡,再一鼓作气,聚而歼之。
  正在卢明泽感叹并准备去传令之时,一名小校匆匆跑入,“报!大帅!天心阁失守!”
  曾国藩和卢明泽立时脸上变色,天心阁为南城城楼,乃是长沙城域最高点,虽不是城门所在,但却具有十分特殊的地理位置,可充当瞭望哨、信号台、前线指挥部和战斗营垒,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前两年为防范发匪,天心阁上更修筑炮台,有九门开花大炮,若妙高峰失守,此处就是对抗平远军最重要的据点。
  怎么就会突然被平远军占领了?
  曾国藩随即就醒悟,冷声道:“贼兵定是小股侵扰,传令南城兵马,若一个时辰内拿不下天心阁,三翼统领提头来见!”
  “喳!”传令兵急急奔了出去。
  就在平远军与湘军激战于妙高峰之时,哈里奇令手下最精锐之侦察哨绕过妙高峰,杀光对方一运输队,乔装改扮,奇袭天心阁,旋即遭遇湘军猛烈围攻,激战三个多时辰,全哨百余人尽数牺牲。
  但开花炮在城内、妙高峰下乱轰,天心阁上飘扬起平远军旗帜,一时长沙城大哗,悠哉游哉的市民这才感受到了战争的来临,甚至一枚炮弹砸碎了早点摊子,将一众喝豆浆的市民吓得鸟兽散,幸亏炮弹劣质,没有爆炸,不然怕这几十个市民全成了肉酱,至于其它几处,被开花炮炸死的平民怕也不下数十人。
  侦察哨所撒之传单,不少被市民拣到,互相偷偷传阅,看到平远军有“火炮千门,助纣为孽者必轰为齑粉”,市民无不心下惶惶,而卢明泽征丁一途随即成了难题,响应者寥寥。
  本已经成为强弩之末的妙高峰守军闻听天心阁被平远军攻破,立时溃败,平远军趁势掩杀,毙敌俘敌无数,曾国荃身中流弹,被亲兵抢入城中,当夜,呕血而亡。
  妙高峰之战,乃是平远军自广州战役之后与敌军最剧烈的碰撞,也是平远军与湘军两大军事集团的正式对决,没有火炮之利,激战数个日夜,不计巡防民团,平远军步兵团付出了阵亡千余人的惨重代价,为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最惨烈之损失。
  叶昭心下郁郁,却不知天下皆惊,湘军吉字营在此一役中几乎全军覆没,湘军第一猛将曾国荃战死,长沙城已经完全暴露在平远军炮火下,城内数万湘军,惶惶不可终日,眼见长沙失陷已成定局。
  翌日,万炮轰鸣,平远军开始炮轰长沙城,自广东而来的物资兵源,沿着铁路线源源不断,运至郴州,再自郴州运至前线。
  几日后,一艘炮舰突然出现在长沙城畔湘江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将那自岳州而来的运输船队一艘艘轰翻,湘军水师运载兵卒的战船毫无还手之力,几乎任人宰割,眼看着一发发炮弹落在船侧,击中船身,兵勇们惊叫着随战船沉没。
  这是广东水师一艘千吨级别的小炮艇,伪装成商船,沿着长江、洞庭湖而来,突然出现在长沙城下,将长沙城水路封锁,其带来的恐慌无可言表。
  平远军随即对长沙城展开强攻。
  南城天心阁遭到平远军炮火猛烈的打击,其开花大炮炮台未上战阵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南城墙一段段仆倒,平远军工程兵更将早早埋好的雷管炸药引燃,天崩地裂的巨响,一大片城墙在湘军兵勇的惨叫声中倒塌。
  城坚利器,在平远军火药之下早已不复昔日屏障之力。
  巷战持续了一日一夜渐渐平息,只有偶尔的枪声响起,乃是平远军肃清城内之敌军,肃智郡王、平远靖寇大将军景祥入城之时,城内乡绅纷纷组织民众夹道欢迎。
  1859年1月,平远军大破湘军,平复长沙。
  此次两大军事集团的正面对抗平远军及巡防民团合计伤亡五千余人,湘军毙命者无数,投降者以万计,曾国藩领几百亲兵逃往岳州,在岳州收拢残部,听闻路途上还曾痛哭流涕,欲自刎以谢天下,被亲兵死命拦下。
  平远军第二镇、第六镇随即在长沙休整,苏爵爷则率警卫哨、巡防、民团等组成的特遣营接收各路州府官员投诚。
  同月,平远军第四镇勘定福州,淮军退入浙江,浙江各路绿营团勇围攻定海不果,闽浙总督袁甲三突然率数名官员来到广州,归附南朝,并登报通电全国。
  其实现今说通电全国,也不过平远军治下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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