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黑社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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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十';你赢了。〃旁观者都不相信。果然上风认输;乙、丙大赢而去。其实上风手中的牌并非如乙所说;是〃别十〃;而是〃幺钉配二四〃;为最大的牌。乙的牌是〃天方八〃;上风应统吃。丙对此不是不知。他神不知鬼不觉将一张牌换成幺钉(事先准备好的);并抢先掷出。因一副牌不能有两幺钉;所以上风手中有幺钉而不敢掷出。因他掷出来;众人会指责他舞弊;并且不容他分辩。甲吃了哑巴亏;从此;这家赌场再也见不到他的踪迹。
麻将牌桌上的〃抬轿〃、〃脱靴〃
民国时;沪上麻将牌赌风终年不绝。麻将郎中日日活动于麻将赌场。洋场十里;赌害最烈;要数麻将。赌麻将;不仅上层社会盛行;而且中下层社会;也相当普遍。有的到赌场赌;有的在家中赌。平时睹;过年过节赌;甚至利用丧葬、嫁娶等赌。有沉溺其中;耗尽家财;熬干精力、心血;而至死不悔者。
麻将郎中作弊手法无奇不有。最常见的一种谓之〃抬轿〃;实即串骗。
其法大都两人串通一气;欺骗其他两人。比如四人同局;甲、乙为狡黠赌棍;而丙、了不知。甲、乙两人对面坐;佯作素昧平生;萍水相逢。赌时;甲须某牌;乙预先知之而照发。乙须某牌;甲也照发。由于配合默契;故甲、乙二人得心应手;百战不殆;无一度之失。其通风之法;赌棍谓之〃令子〃。令子分口令和手令两种。口令以一字代一牌;如以〃打〃、〃拍〃、〃抚〃、〃摸〃等字代东、南、西、北风;以〃顺〃、〃湿〃、〃稳〃等字代中、发、白;以〃顶〃字代一四七;以〃釨〃字代二五八;以〃吃〃字代三六九;〃和〃、〃听〃等字代同、索等。甲须东风这张牌;则只要说〃打〃;乙就立即发出东风。手令不须用嘴;也不靠手势;只要将香烟一支、火柴匣一只;摆在不同位置;就可给串通作弊者种种暗示。这只是一般的抬轿法。赌棍们还经常在临入局之前;约定某几种暗号;或变换某几种口令、手令。这其中的名堂就更多了;不是局外人所能尽知。
以上讲的是两人吃两人;还有一人吃三人这种奇而又奇的事。例如甲、乙、丙、丁四人同赌;甲是郎中;乙、丙、丁三人都是一般赌客;对甲不知底细;不加防备。甲先对乙讲:〃我告诉你一个暗号;你可到某处去搓麻将;有必胜把握;终局后输赢我们两人分摊。〃甲又以同样方法;分别跟丙、丁两人约定;只是跟各人讲定的暗号不同。甲跟乙、丙、丁三人中每一个人的〃君子协定〃;都不让另二人知道。入赌局后;乙暗示甲;需要一张什么牌;甲立即给予。丙、丁二人各以暗号告诉甲;需要什么牌;甲也一一予以满足。甲〃慷慨〃得令人不可思议。他为了供给其他三人所需之牌不惜自己输钱;而且输钱愈多愈好。手中虽有大牌;也都丢给别人。终局后;如甲输400元;乙输200元;丙、丁各赢300元;甲便分别找乙、丙、丁三人要求〃输赢共摊〃。甲先对乙说:〃唉;真没想到;今天牌运这么不好!我两人共输了600元;我已付出400元;你应当还我100元。〃乙无话可说;只得给甲100元。甲本输400元;这一来;仅输300元。甲又找丙;对他说:〃我输400元;你赢300元。你应当拿你赢的300元来补偿我输的钱。还差100元;我们两人分担。〃丙只得照办。至此;甲已转亏为盈;收入50元。甲最后至丁处;将对丙说的话重述一遍。丁除了将赢的300元全部交甲外;还倒贴50元。甲不仅将所输400元全部倒了回来;而且多得400元。最大的输家居然是最大的赢家!这一玄而又玄的赌术;叫做〃麻将脱靴〃。
摇摊时吸铁石的妙用。
摇摊即是用骰子四颗;摇出青龙、白虎、进宝、出宝四个门色中的一个门色;以分输赢。此赌亦弊端丛生;奥秘莫测。赌法一般有〃大家生〃、〃小家生〃、〃车轮〃、〃缆子〃等;名字很怪。所谓大家生;就是利用吸铁石作弊。四颗骰子中;三颗以点数分配双单;其他一颗中空;实以铁屑。塞有铁屑的这颗骰子;名叫〃药骰〃;又叫〃根子〃。摇时;需单即单;需双即双。作为上风的赌客备有拳头大小的吸铁石一块;置于膝盖之上;藏于赌桌之下。如见龙虎门下注重;上风便移动吸铁石;使缸内药骰由双色变为单色。开盆时;竟变龙虎而为出进。如见出进门下注重;使用同法;即可由单色而变为双色。施展这种鬼蜮伎俩;在一般情况下都能稳操胜券。〃小家生〃、〃车轮〃、〃缆子〃等赌术异法而同功;无甚大出入。
用吸铁石的赌徒;并不能始终如愿以偿;有时也会棋逢对手。因为他知道用吸铁石;别的赌徒也懂得这一手。吸铁石有大有小;使用吸铁石有先有后;各自巧妙不同;所以同样拿着吸铁石这种赌博利器;仍可以分出输赢来。某甲素来靠骰子和吸铁石为生。一日忽遇到同道中一前辈。那人戴着一顶有披霞的帽子;样子像北方人;甲在赌场中从未见过。那人下赌注;由轻而重。某甲因有吸铁石;故有恃无恐;不把那人放在心上。那入斜眼看了看甲;轻蔑地笑了笑;把钱包往桌上一掷。开盆时;那人因急于看结果;头低下贴近盆盖。点色看清了;那人赢。甲大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交给了那人。钱数还没有凑足;好在那人并不计较;让甲立一字据作罢。甲心想;我用了吸铁石;怎么会有这样的错着?思前想后;不得要领。后来;甲又遇到那人;竭诚向他求教赌术。那人居然和盘托出。原来那次赌博;先是甲用吸铁石在赌桌下吸转骰色;等到那人举起钱包一掷;甲又用吸铁石一次;那人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他在甲第二次用过吸铁石之后;也用吸铁石吸转骰色。那人的吸铁石较甲所用为大;预先藏在帽沿披霞之中;一低头骰子点色即变。甲只知自己会用吸铁石;不曾想到对手更精于此道;所以他输了还不知是怎么输的。听了那人的一席话;他才恍然大悟。真是小偷遇到了强盗。
有一个姓潘的人;是官宦后裔;本饶于家财;因沉湎赌博;家道中落。
然而赌技却因此日精。他尤善摇摊。除了使用吸铁石外;还在四颗骰子中灌铅。在赌桌上;他脚趾间藏吸铁石;用吸铁石吸骰子;想摇出几点就摇出几点。可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利。跟他交过手的赌徒;都躲避三舍。没有人肯跟潘某赌;潘某的赌博利器就只能搁置不用。他将四颗骰子售出;索价4000元之巨;平均一颗骰子1000元。他卖掉了灌铅骰子;丢掉了吸铁石;照样能赌赢。有个姓王的人;摇摊赌技尤精;骰子中并不灌铅;也能摇如所欲。姓潘的人在跟他同赌之前;作了一番准备。他密购摇盆一只;大小、色泽跟姓王的人所用摇盆相同。在盆盖内面靠边沿处;镶玻璃一层;嵌入骰子四颗。一天;潘、王同赌。潘买通侍役一人;又拉同伙一人入局。姓王的做庄;开三(即出门)。这时;潘递个眼色;让侍役给姓王的人送上热毛巾一条(赌场有送热毛巾规矩)。潘的同伙故意伸手押注;将衣油遮住王的视线。潘乘机将王所用摇盆之盖换成自己准备的有夹层的盖子。王哪里知道;就在他在用热毛巾擦脸的一两秒钟内;赌局风云突变。自此;每次所开;点色都是出门。王输于潘之手。
掷骰〃捉牛头〃。
掷骰赌博中的歪门邪道也不少;有一种掷法叫做〃掷老牛〃。一次同时掷出六颗骰子;有三颗点数相同;方论输赢;称作〃合〃。除去三颗点数相同的骰子;其余三颗骰子点数合而计之;以决胜负。掷老牛中;又有〃掷十十二〃、〃掷九十三〃等名目。掷十十二;即由上风一人独掷。合计10点;上风输;11点和12点;上风赢。有一个混名叫小记根的流氓赌徒;擅长〃捉牛头〃的赌术。何为〃捉牛头〃?原来赌棍切口(黑话);五六谓之〃牛头〃。捉牛头即每次掷骰子;能确保六颗骰子中;有一颗是五点;有一颗是六点。小记根练就了一种本事;掷骰子时;能将六颗骰子由碗内抓起;两只夹于指缝中;不管其他四颗骰子落下时是什么点色;指缝中掉下的两颗;必定一为五点;一为六点。除去三颗点数相同的骰子;余下三颗;有两颗点数之和恒为11。另外一颗;不论是一是二;或者为四为五;跟11相加;点数至少为12。故捉住牛头;即每掷必胜。
铺票〃搞珠〃开彩时的鬼名堂铺票开字的方法之一是〃搞珠〃。赌场老板作弊的手法一般这样:预先特制一套120颗分别刻着〃首〃、〃发〃、〃会〃等字的圆珠;和12颗都刻着〃得〃字的圆珠;比标准的圆珠略小一些;准备到时应用。另外;在每一券铺票(1000张)中;偷偷塞进一票。开字时;按塞进铺票上圈定的几个字;拣取几个略小圆珠;混入标准圆珠。并将几个〃得〃字略小圆珠;混入12个〃得〃字标准圆珠。搞珠时;两个盆子首先漏出混入的略小圆珠。这样;就能保证塞进的票得彩。如一般投买之票没有一票中彩;则赌场老板可独得奖金。即便一般投买之票有几张得彩;赌场老板也能平均分得一份奖金。赌场老板做手脚是很方便的;尤其是在开〃联榜〃和〃大联榜〃的铺票时。这两种铺票;每条票分别收二角、一元。联榜每月逢三、八开字。大联榜每月逢五、十开字。联榜是几十万条、几百万条票联在一榜;不设卷口。多一条头票(头奖)根本就没法查对。二票(二奖)、三票(三奖)随意增加几百份;也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所以;铺票的赌法;极便于赌场老板上下其手。花会开字连骗带赖。
花会老板有时也要赔钱;赔点钱可以取信于投买者;表示他们本分、公正。但他们既不会赔大钱;又不会老是赔钱。如果某一天他们见所开之门色;被人投买得多;他们就借口军警可能来抓赌;提前截流(停止投买)和开简;以免输得过多。截流和开筒的时间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根据需要;时而早;时而迟。
花会彩筒装入应开门色;就加锁并贴上封条;似乎做不了手脚。其实彩筒的门做得较厚;中空而夹以薄板;置有弹簧。每次将两个门色各卷成一卷;一投入箱中;一夹于中空的门;然后加锁、贴封条。及截流后;如投买者最多的门色跟投入彩筒中的门色相符;就把夹在中空的门上的门色取出;以扭转败局。开筒时;因有打手围着;同时又燃放大串爆竹;故花会老板捣什么鬼;投买者是发觉不了的。若是投入筒中及夹在门上的门色;投买者都很多;花会老板赔起来心疼;便暗中指使一些人假装劫赌场;将彩筒抢走。花会老板向投买者虚报被匪徒抢劫;乘机将投买者的赌本吞没。有时为维护〃信誉〃;将赌本发还各投买者;这种事情也是有的。
花会老板生意清淡时;便求助于鬼神。当时有些寺庙为配合社会上的花会赌博;特设字花筒;以备人们前来向菩萨求字。求字就像求签一样;将字花筒摇一阵;就有字掉下。如求得〃逢春〃;就买〃逢春为状元为孔雀〃这个门色。花会老板买通庙中主管字花筒的僧人;通过僧人之口广为宣传;某人(也是被花会老板收买的人)到菩萨前求得某字;于某日中彩。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但出自僧人之口;是不会有人怀疑的。同时指使〃中彩〃的某人;装作好像真的中了彩;特意制做〃横财就手〃或〃佑我生财〃之类的红地金字匾额;大张旗鼓抬到庙里去;说是〃还神〃;意即感谢菩萨庇佑他中了彩。为了加强宣传效果;花会老板还指派一名〃航船(即带家;专司上门收集赌资及投买门色)出来作伪证;说是某人中彩;是他经手的。因僧人、带家、〃中彩〃的某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故人们深信不疑。花会生意随即兴隆起来。
番摊馆〃老撇〃。
在广东话中;〃老撇〃(又称〃老千〃或〃老迁〃)即骗子。其骗术之一名曰〃落冧〃;就是借助特制的摊皮(〃冧〃)作弊。这种特制的摊皮跟普通的摊皮看似一样;到必要时用摊竹的尖端轻轻一拨;一颗就变成两颗。开摊时;揭去摊盅;掌管扒摊的摊官用摊竹将摊皮四个一扒;扒到最后一下;大约需要一分钟左右时间。这时几双甚至几十双眼睛都盯着摊官手中的摊竹。特别是快到扒最后一下的时候;赌客的眼睛眨都不敢眨。摊官的助手冒充赌客;夹在人群中。看到即将开出的门是重门;就装作很随便地抽进一口烟;然后喷出;模糊众赌客视线。摊官乘机用摊竹将特制的摊皮一挑;使一颗变为两颗。所开之门如本应为1;这么一搞;就变为2;番摊馆老板就可转输为赢。
〃老撇〃的骗术之二名曰〃飞子〃。摊官扒摊皮扒到最后时;看到所开之门为重门;赌场老板要赔大钱;而剩下的摊皮中又没有叫作〃冧〃的特制的摊皮;不能将一颗变为两颗;此时便施展〃飞子〃的魔法;即在剩下摊皮中飞去一颗。本来该开2;由于飞去一子;变成开1。
骗术之三名曰〃扒大细〃;或曰〃扒三鸡五公〃。照规矩;摊官扒摊皮应该四个一扒。但当摊官看到即将开出重门时;便违反规则;三个一扒;或五个一扒。三个一扒叫〃扒三鸡(细);五个一扒叫〃扒五公(大)〃。一次少扒一个或多扒一个叫〃扒大细〃。如果摊官骗术不精;手脚不灵;被赌客当场捉住;那么;不论赌客押哪一门;押多少;番摊馆老板都要照赔。所以;摊官不轻易〃扒大细〃。只有乡间演戏时临时所设番摊赌场;因有流氓恶霸做后台;敢于肆无忌惮地〃扒大细〃。但赌客中也自有强横之人;有的搬来人马;踢盘抢摊;闹得天翻地覆;甚至生出人命案来。
番摊馆蒙骗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