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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家斗:沉香娘子-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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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徒然老了几岁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揉着胸口,说道,“高家的女儿被人休了,这是多大的耻辱?与其被人送回来,不如就叫她死了算了,依她的性子,就算是娘不下手,她自己个也会寻了短见,可是娘就是要她死在秦家,绝了秦家想要讹高家的念头,高家的财产禁不住别人的勒索了,娘也是没办法呀。娘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和耻笑,娘也不能让别人来耻笑高家,所以,她必须死。”
  杜若锦忘记是如何出的门,回到墨言堂路上,失魂落魄得想着大夫人的话,脑海里都是大夫人说她必须死的话,陡然间看见有人挡在自己身前,正是高纸渲。
  高纸渲倚在廊柱上,手里握着一截断枝,细细把玩着,说道,“二嫂,确定要跟纸渲去益州城秦家?如果你现在反悔,去给大夫人说,还来得及。”
  杜若锦似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悟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盯着高纸渲手里的断枝出发愣,高纸渲挥了挥手里的断枝,状似无意得说道,“原以为,不过就是一截断枝,我可以好好怜惜一番,谁能想到,或许它也有重新发芽开花之日呢?”
  说罢,不待杜若锦说什么,便随即离去,那一身白衣如风般飘逸。
  杜若锦明白,高纸渲不过借断枝比喻成自己,不过就是一截断枝,不过就是一个聋哑可欺的女子,原来想要呵护,可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开口说话,重新绽放出自己的光彩?高纸渲,到底是你我无缘,还是我们压根突破不了世俗的尺丈?
  我是该愧疚吗?
  还是淡然任之,就当一切全没有发生过?不过就是一场绚丽的梦罢了,梦醒了,自然便会回到现实里,那一身白衣,斑斑血迹,也不过是梦中的景象,忘了吧,忘了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破庙惊雷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绿意已经在帮着收拾包裹,杜若锦皱眉,说道,“绿意,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包裹?”
  绿意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说道,“刚才张妈来催过了,说要即刻启程,要二少奶奶您做好准备,只待三少爷那边准备好,就走。”
  杜若锦思虑了一番,随即说道,“绿意,你就在墨言堂候着吧,如果二少爷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明我的去处。”
  绿意应了下来,欲言又止,杜若锦明白她要说什么,状似无意得说了句,“分寸,我自会拿捏好,不会叫人寻了短处去。”
  说罢,就见张妈又过来催了,张妈进来接过绿意手里的包裹,说道,“二少奶奶,马车都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杜若锦走出门口,看见大夫人也在那里,杜若锦还有些接受不了大夫人的想法,所以看见她时,也有些回避,生怕大夫人又要叮嘱些什么。
  大夫人倒是一脸的希翼,仿佛这个烫手山芋杜若锦便能完善解决一般,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热切,只不过眼眶处的红肿,也昭示了她这做娘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杜若锦小心翼翼得跟大夫人告了别,又叮嘱了绿意几句,才发现高纸渲并不在,于是问道,“三少爷人呢?”
  大夫人有些不自然得说道,“虽然你们同路,可是你们总归身份有别,凡事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一些,我叫纸渲先行一步了”
  杜若锦心里冷笑,是你求人办事,还千方百计想着让别人避忌?于是也不再多言,上了马车后,便催着车夫快一点离开。
  身后仿佛还能听到大夫人的话,“沉香,记得娘的话,可千万要记得呀”
  杜若锦倚在车厢里,闭目不语,车子颠簸而行,车厢里尽管铺了柔软的棉褥,还是有些不太舒坦。
  杜若锦又想,高纸渲先行一步,会不会只是应应景便在前面路上等着自己呢?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杜若锦不时掀开车帘,一直没有发现高纸渲的踪影。难不成他是真的想到了秦家才会合吗?
  如果高纸渲知道大夫人让自己同行,是为了取高良辰的性命,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还有,高墨言会怎么想?那可是他嫡亲的姐姐呀!
  或许是车夫因为车厢里的是女眷,所以将车赶得极慢,中午两人便在路边小摊上各要了一碗面,车夫说此后的路较为偏僻,又没客栈,一夜都要赶路才行。
  杜若锦暗叹,大夫人不肯派丫鬟伺候着,不过是因为想叫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自己独身一人,高纸渲又不知在何处,说不害怕是假的,那车夫是不是顶事的人,还是两说。
  天已经擦黑,车马在车厢外吆喝了一声,说道,“看天色就要快下雨了,咱们不熟悉路,怕马乏车滑,到时候出了差错,老马头就不好跟大夫人交代了,不如就近找处避雨的地方吧。”
  杜若锦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忐忑。
  老马头赶着马车在附近转悠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出一处神庙,老马头扶着杜若锦下了马车,杜若锦走进神庙,才发现里面破烂不堪,简直是无下脚之处。
  老马头给杜若锦收拾出一块地方,杜若锦勉强依着墙坐了下去,又冷又饿,老马头看见支着一个大锅,随即说道,“二少奶奶,老马头这就去打些水来。”说罢就出了神庙。
  杜若锦肚子呆在这破庙之中,阴森骇人,不禁更加惊惧。
  没过一会,听见外面果然落了雨,远处还有惊雷传来,就在这时,神庙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仓皇间便进来三个男人,便拂着身上的雨水,便喝骂道,“天杀的,爷们躲避官兵已经够惨了,这天竟然又下起雨来,如果不是找到这处破庙,难不成就让爷们站在雨里被雨浇透吗?”
  几个人骂骂咧咧得四处打量破庙,初始并没有发现杜若锦就在其中,杜若锦此时恨不得自己能找个洞钻进去,可是闪电袭来,天一下子亮白了,三个人竟然同时看见了瑟瑟发抖的杜若锦。
  三人互相一眼,淫笑起来,其中胆大的一人便上前对杜若锦说道,“小娘子,怎么独身一个人在这里呢?是不是被夫家赶出来了?”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猜定是不守妇道,所以才被赶出来了,无事,无事,他们家不要你,爷们会好好疼你,只要你好好侍候爷们三个,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说罢,就又上前了两步,手便往杜若锦身子上摸过来。
  杜若锦的心欲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里紧紧一根铁棍,待到那男子身子近了,才用尽全力往那人头上挥去。那人没有想到杜若锦会突然击出,没有防备之下,叫杜若锦敲了个结结实实,当即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剩下两个男人,同时一怔,喝道,“贱人,你竟然敢出手伤人?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尝尝,你不知道爷们的厉害。”
  另一个男人却不屑说道,“老二,你还在废话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娘们,有什么稀罕的?你难道不怕引人注意,还想带着身边吗?趁早的,你想做就做了,做完扒光了扔到外面去,别碍了我的眼。”
  那个被人称作老二的,淫邪笑道,“老三,我看你还是不懂女人的妙处,再大的火气只要沾上了女人的身子也会消失殆尽的,老哥给你让个先,你先来尝尝如何?”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益州城
  杜若锦看着面前的两个粗鄙男人,心里又惊又惧,手里握着的铁棍死死不肯离手,只待他们再冒犯自己时,便全力挥出去。
  杜若锦听着两人的对话,恶心不已,出声说道,“怪不得你们活该当逃犯,要你们这样的人成了英雄豪杰,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被称作的老三一怔,喝道,“贱人,你在说什么?你敢耻笑爷们?”
  杜若锦冷笑说道,“你们的兄弟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你们不想办法救治他,还在这里磨磨唧唧说些无耻之言,还有一点兄弟情义吗?”杜若锦说这话,无非便是想将这几人快些离开。
  那老二弯下腰,一探地下的人鼻息,起身惊道,“他死了,他死了”
  杜若锦手里紧紧握着铁棍,如临大敌一般,全力就朝那个人挥去,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那老二防备之下举手便握住了铁棍夺了去,扔在地上。
  那老二狰狞笑道,“他死了,爷们就更饶不了你,现在就是看你到底是乖乖得脱了衣服,让爷们乐呵乐呵,还是”
  就在这时,老马头从外面打水回来,看见那两个歹人,大喝,“快滚开,你们如果敢伤了二少奶奶一根手指头,高家饶不了你们的。”
  那老三看起来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伸脚踢起铁棍,那铁棍直落在老马头的脑袋上,铁棍应声落地之时,那老马头也倒下了,临死仍然瞪圆了眼睛,似是死不瞑目。
  杜若锦悄悄用手摘下那根金钗来,心道,如果非要受辱。那不如将预备给高良辰的毒药,给自己服下了。宁死也不肯被这么两个人染指,杜若锦也暗暗心惊,自己怎么也效仿起古代女子,宁要名节,舍弃生命?
  现在想来,留着生命被辱名节,竟是比死还需要勇气的。
  杜若锦脑海里浮现出高墨言的音容笑貌,苦笑叹道,“罢了,罢了,原本就是一场命运的变故,自己又有什么舍弃不下的呢?死了,一切就会全部忘记了”
  杜若锦隐隐在祈求,高纸渲,此刻你在哪里?如果你知道,我便这么惨死,你会不会后悔自己独行?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里握着金钗,只待拨动机关服下剧毒,绝望得闭目,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笛声,从远及近,竟是迅速异常。
  杜若锦倏地睁开眼睛,她知道,定是高纸渲,定是高纸渲来了,他还是寻来了,在自己最为危急的时刻
  就在见到那一身白衣站在庙堂门前之时,杜若锦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杜若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车厢里,杜若锦环抱着双臂,似是在找寻一些安慰,慢慢掀开车帘,发现高纸渲驾着马车疾驰而行,雨仍旧下着,高纸渲便在雨中驾着马车,任雨水顺着发梢落下。
  杜若锦想开口说话,发现嗓子好干,说话间竟是低哑不已,“外面雨大,你先进车厢避避雨,等雨小些了再走吧”
  前面的高纸渲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没有回身,只顾自己驾着马车前行,可是杜若锦知道,他定是听见了自己的话,否则那微滞的身形又是因何而来?
  杜若锦慢慢将身子缩了回去,双手抱膝,蜷缩在车厢的角落,又冷又饿,有些吃不住劲了,伸手将一床薄毯揪过来盖在身上,仍是抵不住寒意。
  杜若锦猛然间想起,自己在马车里都这般冷,高纸渲在雨中会是什么滋味?又急又怒之下,伸手扯开车帘,喝道,“高纸渲,如果你再不进车厢里来避雨,那么我马上就跳下车去。”
  只见高纸渲手中缰绳一扯,马车立时停下,杜若锦身形不稳,一下子便摔了进去,隔着被褥倒不痛,心里暗骂了高纸渲几句,便见高纸渲钻进了车厢里,因为身上还滴着水,便坐在车厢的最外边。
  杜若锦看了他几眼,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血迹,于是出声试探问道,“庙里那两个人”
  高纸渲淡淡说道,“死了。”
  仿佛便是在杜若锦料想之内,倒也不曾惊讶,问道,“那么老马头”
  “我已经将他的尸身埋了,待到回到高家,再叫人来将尸身带回去厚葬吧。”高纸渲的声音清冷,眼睛一直没有往杜若锦这边看过来。
  杜若锦试探说道,“我以为你独行,说不定早就进了益州城”
  高纸渲说话似是滴水不露,“二嫂毕竟是一介女流,老马头年岁又大了,纸渲不放心,又折回来看了看”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安然多了,又累又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待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是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杜若锦慌忙起身,发现自己身处客栈内,正要开门去问个究竟,便见小二敲门进来,手里端着饭菜,说道,“客官,公子爷叫小的送些饭菜过来”
  杜若锦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益州城呀,咱们客栈可是全城最大的客栈”
  “他人呢?”
  那小二一怔,明白过来杜若锦是在问高纸渲,随即回道,“公子爷是今凌晨才到的,浑身都湿透了,安置好少奶奶您,公子爷便单独要了间房洗了个热水澡,今儿个一大早便出去了。临走时,嘱咐小的,好生侍候着。”
  店小二出去后,杜若锦拿出包裹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坐下来喝了几口清粥,饿过头了倒似没有那么饿了。
  杜若锦心想,昨夜自己叫高纸渲进马车避雨,看来他见自己睡着后,便又出了车厢,驾着马车冒雨疾行,才在凌晨赶到了益州城。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秦家的浑人秦冠西
  杜若锦在客栈里,等到高纸渲回来之时,才松了口气
  高纸渲仍旧是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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