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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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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你记忆深刻。”邬国梁淡淡地道:“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

水师营的人动作迅速,一边护着邬国梁和邬八月的小艇到了岸上,一边将晴云的尸首也打捞了起来。

致爽斋内前来给段氏拜寿的人听闻这个消息,尽皆哗然。

这边一个孙女刚出了事,那边一个孙女也差点出事。

邬老太太这个寿辰,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邬居正脸色阴沉,贺氏面上犹挂着泪珠,奔向堤岸将浑身发抖的邬八月从船上接了下来。

“父亲。”邬居正先给邬国梁行了个礼,克制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撑船的丫鬟脚下不稳,撑船时重心移得过多,跌下去了。许是甫一下水腿便抽了筋,没能游上来。”

邬国梁叹了一声,视线扫了邬八月一眼:“八月之前落过湖,这次眼睁睁看着那丫鬟落水而亡,想必是受了惊吓吧。”

邬八月适时地浑身重重一颤,贺氏揽她到怀里,只觉得她浑身冰凉,忙让巧珍去取件薄裳来。

刚一挨到贺氏的身体,邬八月便紧紧地将她给抱住了。

贺氏脸上的泪流得更凶。

邬国梁皱了皱眉,视线挪到长子脸上,沉声问邬居正道:“你母亲大寿之日,你媳妇儿怎生哭成这样?”

邬居正面色一滞,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陵桃出事了。”

邬国梁顿时凌厉地看向他。

“陈王醉酒,调|戏陵桃,陵桃怒而触柱……”

邬国梁猛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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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算计

贺氏顾不得其他,接过了巧珍递来的薄裳给邬八月裹住,半搂半抱着她往香厅而去。

邬国梁眉目比得知邬八月发现他与姜太后之间的秘密时还要阴沉,周身散着冷气。

邬国梁往致爽斋正厅而去,邬居正担忧地朝香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不得不紧跟在邬国梁身后。

“陈王再是贪色,也不可能无礼到在寿宴上胡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邬国梁气得不轻,邬居正心知肚明,他气的不是陈王,而是陵桃。

可即便他们父子二人都明白这件事情多半是陈王受了陵桃的算计,但却无论如何只能将过错推到陈王身上。

陵桃乃未嫁之身,陈王却素有贪色之名。

多么天衣无缝的算计!

邬居正不知道该愤怒邬陵桃的大胆,还是该感慨她的急智。

在她的婚事几乎被宣判了死刑时,她还能缜密地计划出这么一出戏。

邬国梁愤怒地看向邬居正。

“她人呢?!”

☆★☆★☆★

香厅凉阁中,贺氏不断地揉搓着邬八月的手臂和双腿。

邬八月怔怔地坐着,身子微微发颤。

她想不通,祖父如果不想杀她灭口,只是想警告她,大可以口头威胁,甚或以“休养”的名义将她软禁在某个地方,再残忍些,配一副哑药给她让她永远不能开口说话,都是可行的。

根本犯不着杀晴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撑船丫鬟。

他当着她的面杀晴云,只是为了让她害怕,害怕到以后不管如何都不敢提及她今日瞧见的那件事吗……

他将晴云扫落湖中时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让邬八月不寒而栗。

贺氏捧了邬八月的脸,看着她无神的双眼。

“八月,不要吓唬母亲啊……”贺氏犹带着哭腔:“你三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若是再有任何差池,让母亲可如何是好……”

巧蔓端了温热的压惊茶上来,巧珍递上巾帕。

贺氏连忙接过巾帕给邬八月擦拭她额上的凉汗,末了又亲自将压惊茶端到邬八月嘴边,似哄小孩儿一般:“八月乖,喝下压惊茶,咱们就不害怕了……”

邬八月愣愣地喝了下去,贺氏大大松了口气。

“二老爷人呢?”贺氏扭头看向巧珍问道。

“回二太太,二老爷同老太爷去正厅了,奴婢猜想应当是去见老太太和……三姑娘。”

贺氏一听巧珍提起邬陵桃,面上的凄苦更重。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同八月说会儿话。”

贺氏留了巧蔓让她吩咐厨下备些清淡的饮食,一刻钟后端来。

挥退了一干丫鬟婆子,贺氏亲自替邬八月脱下绣鞋,除掉她身上的头饰和首饰,扶着她半躺到了架子床上。

贺氏坐在床沿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今日你祖母寿辰,本该是十分高兴的一件事,可你祖母却病了。”贺氏轻轻握着邬八月的手,轻蹙着眉头,眼眶也还红红的:“是被你三姐姐给气病的。”

邬八月微微偏头看向贺氏。

贺氏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兰陵侯府的亲事,怕是真的没办法继续了。”

邬八月听不明白。

她恍惚地想了想,终于想起小艇刚靠岸时,有听到围着自己的几位命妇夫人小声的嘀咕,说什么两个孙女都出事、陈王惹上事儿的话。

“祖母和三、姐姐……”邬八月张了张嘴,声音很沙哑:“怎么了?”

贺氏忙起身去又倒了杯茶给邬八月润喉。

邬八月抿了茶,贺氏接过茶杯,语气晦涩地道:“陈王醉酒**了你三姐姐,陵桃说被陈王看了身子,没有颜面活下去,奔而触柱……你父亲医救得及时,但她这会儿还昏迷着。你祖母听说了这件事……差点气得晕厥过去。”

邬八月脑子很乱,从贺氏口中得知此事,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陈王是被三姐姐给利用算计了。

“八月,你三姐姐就这样了……你可不能再有事。”贺氏捏着汝窑盖碗杯托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待一会儿巧蔓端了吃食来,你多少用一些,提起精神去陪你祖母。今日你祖母恐怕是伤透了心……”

祖母……

邬八月愣愣地盯着藕荷色床帐。

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一向宠她爱她的长者?

☆★☆★☆★

致爽斋正厅中,席开八桌。

上面的各色珍馐佳肴还散着热气,原本前来贺寿的诸位宾客却都已经告辞离开。

寿宴闹成这样,倒也是罕见了。

“啪”的一声,邬国梁顺手抄了一个骨瓷碗,掷在地上。

邬居正立时跪了下去。

“父亲息怒,是儿子管教无方……还望父亲保重自己身子。”

邬居正垂着头。

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二次跪在父亲面前了。

不,从他娶妻生子起,就几乎没有动不动在父亲面前下跪的时候。

邬居正心中苦涩。

女儿没有教好,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事到如今,他们邬家没有退路了啊……

邬国梁方才去正房看了段氏,好言安慰了段氏几句。出得正厅来后却忍不住火大朝自己儿子发难。

“陈王……她邬陵桃以为攀上陈王,就万事大吉了吗!”邬国梁压着声音,怒气冲冲,目眦欲裂:“要是被人瞧了出来,岂不是授人话柄?到时我邬家名声,岂非岌岌可危!”

邬居正赶紧道:“陈王已醉,非礼陵桃之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陵桃触柱明志以示清白,只要陵桃咬死了是陈王之过,此事便是板上钉钉,陈王也无法分辩……”

邬国梁真想大笑两声。

“不愧是我邬国梁的孙女啊!”

邬国梁声音沉沉:“瞧准了时机说要出恭,穿了一身丫鬟衣裳,蒙了纱巾到隐蔽处装作和醉酒的陈王‘巧遇’,引得陈王对她动手动脚后又大声呼喊了人前来替她作证,然后当着众宾客的面怒而触柱……陈王当然百口莫辩。事后她还竟敢哭诉,穿丫鬟衣裳只是为了给祖母献寿礼而准备的惊喜……偏生我们明知她心中所想所算,却不得不替她遮掩。我邬国梁何时这般憋屈过!”

邬居正心中大震。

“她就那么笃定,出了此事,兰陵侯府必然退婚,陈王必然会娶她过门吗!”

邬国梁重重地拍击了下酒桌。

第十七章 请求

邬居正沉吟片刻,道:“父亲,恐怕……是这样没错。”

邬国梁看向邬居正。

“陈王妃新丧,陈王本就打算娶继妃。陵桃被陈王非礼,众多夫人都瞧见了,悠悠之口难堵,兰陵侯爷和侯爷夫人必定不会让高家二爷娶陵桃过门。而这个时候若是邬家不对陈王施压,反倒惹人怀疑……”

邬居正暗自叹了口气:“若是陈王不愿意娶陵桃,到最后迫于压力,也不得不娶她。更遑论,陈王或许对娶陵桃一事……乐意至极。”

邬陵桃乃是当朝邬老长孙女,陈王娶了邬陵桃,难说不是多了邬家的一份助力。

况且陈王十有八九会相信自己酒醉非礼了邬陵桃,只有他有一丝愧意和悔意,陈王妃的名头要让邬陵桃摘下来,轻而易举。

邬陵桃算计得很清楚。

邬国梁手握成拳,沉眼盯着地面。

“这就是我的孙女选的晦涩不明的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邬国梁冷哼一声:“罢罢罢,她既选了这么一条路,那就依了她。以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休想在背离邬家之后,还妄想靠邬家谋取一分一毫的好处!”

邬居正震惊地看向邬国梁。

父亲此话……是在表明态度,即便今后陵桃有事,邬家也不得插手相帮吗?

“父亲……”邬居正喃喃。

“为父还有事,这残局,你作为寿星的儿子,作为闹事者的父亲,由你收拾!”

邬国梁撂下话,愤而甩袖离开了致爽斋。

邬居正怔怔地目送邬国梁远走,忽然觉得父亲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这个时候,父亲难道不是该陪在母亲身边吗?

他为何这般急匆匆地又走了?

☆★☆★☆★

邬八月用了几口饭食,由贺氏陪着去见段氏。

段氏因邬陵桃的事已经心力交瘁,邬居正下了令,不让下边儿的丫鬟婆子将邬八月回来时船上丫鬟落水身亡的事告诉她。

贺氏也叮嘱邬八月,让她不要提此事,让段氏再心忧。

段氏躺在描金漆拔步大凉床上,胸口起伏着,眉头深锁。

陈嬷嬷在一边默默地打着扇,眼中尽显担忧。

贺氏上前轻声问道:“母亲睡了?”

陈嬷嬷忙给贺氏福礼,低声回道:“没呢,老太太这会儿是不想说话……”

“母亲。”贺氏轻轻唤了她一声,道:“八月来了。”

本没有反应的段氏这才轻轻张开了眼。

“八月回来了……”段氏撑着床下要坐起身,陈嬷嬷忙去扶她,邬八月也赶紧上前。

不知怎么的,听到段氏唤她的名,邬八月就哭了。

“祖母……”

邬八月紧紧贴着段氏,段氏勉强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背道:“这般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贺氏上前接过陈嬷嬷手中的凉扇。

“八月回来听说她祖母差点晕厥,担忧得不行。”贺氏轻声道:“这会儿见她祖母没什么大碍,一下子松了心神,这才哭了。”

贺氏给邬八月使了个眼色:“快别在你祖母面前哭,要是惹了你祖母落泪,看我饶不了你。”

段氏忙护着:“孙女担心我这个祖母,我高兴还来不及,你这做母亲的可别做那坏人。”

贺氏笑道:“是,母亲。”

段氏抚了抚邬八月的脸,同她寒暄几句,但心思到底是还在邬陵桃身上。

“……陈王回鹭玉搂了?”段氏轻声问道。

“回了。”贺氏低声应道:“陈王酒醉瘫软,是被奴仆架着回去的。”

贺氏浅浅地叹了口气。

“陵桃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这会儿还昏迷着。”

段氏点了点头,缓了缓气道:“触柱倒算她机智。几日前额上磕出来的疤,现如今倒也不怕人瞧了。”

贺氏低头不语。

忽然,贺氏后退一步,跪在了段氏面前。

邬八月大惊,忙站了起来避到一边。

“母亲,儿媳教女不严,陵桃擅自行事,坏了寿宴,还累母亲气坏了身子,都是儿媳的过错。但事已至此,陵桃终归是儿媳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母亲的亲孙女,是邬家的骨血……她再有万般不是,还望母亲能看在她也是邬家一份子的份上……替她周旋!”

贺氏说完,便深深地拜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请求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陵桃无视她祖父说过的话,明目张胆地在老太太寿宴上闹事,想来两老也已经寒了心。

即便是舍弃这个孙女,她也怪不得他们。

可她不得不求。

她入门十七载,夫君待她如珠如宝,房里没有侍妾通房,各府太太嘴上虽不说,可谁不羡慕她?

何况纵使她只给夫君生了一个儿子传承血脉,夫君也从未有过一句不满和怨言。

夫君子嗣不丰,只三女一子,对四个孩子从来一视同仁,爱之教之,对他们倾注的心血,作为妻子的她最为了解。

任何一个子女折损,对她,对夫君,一定都是天大的打击。

她可以不顾陵桃,但她不能不顾夫君!

夫为天,她的天若是塌了,她栖身何处?

段氏默默地看着俯拜在地的贺氏。

“卿香,凭陵桃今日所为,今后她能走的路,只有那么一条了,你可知道?”

这是段氏为数不多的叫贺氏的闺名,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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