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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香闺-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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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奸恶小人。他怎么会收归己用?

“但你们背叛将军,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赵前一针见血地指道。

那侍卫眼睛一黯,轻声道:“属下等人对不起将军,死不足惜,但请将军放过我们的家人……又或者。将军到京之日,便是属下等人全家覆灭之时。”

高辰复双眼顿时一眯:“这话何意?”

“将军,属下等人均不知道到底何人要将军的性命。在我们接到暗杀指示之前,分别在村落、小镇上,收到过各自家人的贴身之物。然后,我们便收到了要杀害将军的命令。信上所写,若是将军活着进燕京,则我们回到家,至亲无命。若是将军回京一路奏哀乐,那便一切安然。属下等没有办法,只能……”

赵前丝毫不同情这些人:“这便是你们暗杀将军的理由?”

那四人都低了头,默认了此事。

按说被人威胁,迫不得已,确实让人同情。邬八月心想着,如高辰复这般心地柔和之人,必然会放过这些伤者。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高辰复却是默默站起身,举手道:“杀。”

剩下的十六人,皆被一刀毙命。

邬八月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高辰复。

而高辰复转过身,正好对上邬八月的双眼。

那是……心痛而无奈的表情?

邬八月一愣。

高辰复沉声道:“就地掩埋,立碑。赵前,将这些人的档案都找出来,给我看看。”

“是,将军。”赵前拱手应是。

高辰复直直走向邬八月,伸手拉过她的手腕,低声道:“血腥味太重,跟我来。”

留下陈管事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高辰复抓握着邬八月的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全都一副被震住了的呆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公平

高辰复牵着邬八月往密林中而去,手上虽没有用劲,但异常坚定。

邬八月被迫随着他走,一边侧首小心地观察他。

高辰复面沉如水。

这三百来个侍卫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并给予了他们全然信任的,可便是这样的人,却背叛了他,甚至要害得他要客死异乡。

不去考虑幕后黑手,单就是他们如此轻易就不信任他、背叛了他的做法,就让高辰复无法释怀。

邬八月没有出声,想了想,轻轻抬了另一只没有被高辰复抓着的手,放在了他拽着他的胳膊上。

许是方才经过了一场短促而突然的激战,高辰复浑身肌肉紧绷。邬八月只觉得触手坚硬,温度灼人,伴随着骤然的一僵。

邬八月抬起头,抿了抿唇道:“至少,他们不是为了金钱,权势这些利益而背叛你。”

高辰复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只拉着邬八月走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之后,方才停下步子,伸手取过她被拽着的那只手中还握着的金疮药药膏盒子,示意邬八月坐了下来,动作轻柔地给邬八月轻轻涂在脖子上。

两个人这般便挨得极近,邬八月有些赧然,眼神不知道放在哪儿好。

好在高辰复的手在她脖子上也并没有停留太久,敷好药后,他将药膏盒子回递给邬八月,轻声道:“伤只涉及皮肉,并不深,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邬八月轻轻点头,道了声谢。

高辰复就势在邬八月身边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静默半晌,高辰复方才低声道:“我不能留他们的性命。”

邬八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高辰复是在同她解释。

虽说从感情上讲。邬八月觉得这样做委实有些残忍。但从理智上来说,她也不可否认高辰复的确是应该下这样的决定的。

他们背主、意图弑主,高辰复已将他们捉了个现行,要是还不处以雷霆责罚。如何服众?

邬八月点点头,道:“我明白的,我只是……”

邬八月咬了咬唇:“我只是没见过一下子死那么多人……我还以为,以将军的性子,恐怕会饶过他们一命。”

高辰复叹息一声:“怎么可能留他们的性命?虽然如今我已不领兵,但毕竟从前乃是将领之身,而他们亦是训练有素之兵,军规仍在,犯之必罚。”

邬八月忍不住问道:“那……他们的家人呢?”

邬八月抱着膝盖,盯着面前从树顶上透射出来的斑驳阳光。喃喃问道:“将军毫发无伤回京,那个拿他们的家人暗中威胁他们铲除将军的幕后之人,会不会真的对那些无辜的军属痛下杀手?”

高辰复缓缓一笑,叹道:“虽然我还未曾见过他们的档案,但他们家人的贴身之物既然能被找出来送到他们眼前。那只能说明,他们大概都是京城人士。这三百多人是我半年前就拟定随我回京的,名单在那个时候就让人送到了皇上御案之上。要从这些人里找出他们可以威胁的,也实在不容易。”

高辰复摇了摇头:“燕京城的治安不会那么差,他们有三十四人,家属全部加起来,至少有百人之多。怎么可能百余人一夕之间被人所杀?料想那幕后之人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否则直接下重金买杀手来取我性命。不是更简单?又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去想方设法取了这三十四人的亲人的贴身之物来威胁他们倒戈?”

邬八月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将军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高辰复便是摇头。

他盘腿坐了下来,微微闭了闭眼,方才平静地道:“他们都是铁血汉子。杀我便已抱定了必死无疑的决心,没想过会活下去。这般死了,他们还会觉得,自己是为了家人而死,虽对不起我。但总算是无愧父母妻儿,且我也并无身死或受伤,他们心里便少了许多愧疚。而如果告诉他们,幕后之人大抵不会对他们的亲人做什么,他们的背叛就显得滑稽而愚蠢,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羞愤欲死,无颜面继续苟活。”

邬八月有些不赞同,忍不住撑了手,转了半边身子望着高辰复道:“你怎么就笃定了他们不想活着呢?”

高辰复侧首静静看着邬八月良久,方才道:“即便他们想活,也不能活。”

“为什么?”

“三十四人,已死十八,重伤之十二人,存活几率极小。他们只四个,岂能留他们独活?”

高辰复声音平平的,并没有多少杀意,但邬八月却蓦地感觉很冷。

可是已经是春天了……

“将军是要……讲公平吗?”邬八月轻声问道。

高辰复缓缓一笑:“若是放过他们,难保不会再有人同他们一般。断其念头,方能永绝后患。至于公平……”

高辰复问邬八月:“公平是什么?他们要杀我,没有杀成,便要有命丧我手的准备。这就是公平。”

邬八月无言反驳,静默良久,终究只能小声道:“那将军让人给他们掩埋、立碑……”

“只是希望将来他们的家人想要领会尸体,可以有个寻找的地方。”

邬八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高辰复。

他眉目疏淡,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幽幽的,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也什么都不关心似的。

邬八月心里不由有些闷闷的。

她起身站到高辰复面前道:“将军,回去吗?”

高辰复摇了摇头,抬头道:“这儿清静,多在这儿待会儿吧。”

他顿了顿:“当是陪陪我。”

邬八月脸上一烧,鬼使神差地又坐了下来,与高辰复正好面对面。

刚一坐下,邬八月就觉得不对。可要挪位置,又显得太过刻意、

犹豫间,邬八月已错过了移动位置的最佳时机。

高辰复背靠着树,闭了眼睛。

忽然,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两声稚嫩的狼嚎,紧接着,密林里窜出来了一匹小雪狼。

月亮迈着它经过一个冬天而长长了不少的四肢,朝着邬八月和高辰复飞奔而来。

高辰复双眼未睁,在月亮扑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伸了手准确地拦住了它的路,并反手一抓,正好抓着月亮的后领,提溜着将它往外一甩。

月亮稳稳地落地,伏地身子对着高辰复低闷地叫。

邬八月头疼地叹了一声,招手将月亮引了过来。

她知道月亮没有伤害高辰复的意思,这一路上,这样的戏码在一人一狼之间屡番上演,邬八月已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转换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摸了摸月亮的耳朵,筱雨抬起它的前爪,道:“打起来的时候你躲得远远儿的,这下舍得出现了?”

月亮丝毫不知主人正在羞它,还自得地趾高气昂扬着头,霸占着邬八月的怀抱在她身上一拱一拱的,拿个屁股对着高辰复。

高辰复睁了眼,突然收起盘坐的腿,快速地抬腿踢了月亮的屁股。

月亮顿时一个踉跄栽在了邬八月的怀里,它反应也快,立马回身怒视着高辰复,咬牙切齿地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邬八月无奈道:“将军,月亮还只是一只小狼呢……”

“不小了。”高辰复道:“再过半年,它站起来都能到你胸口了。”

邬八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顿时脸上顿时一红。

高辰复也自知这比喻有些奇怪,登时咳了咳,道:“它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总也要对得起这些口粮吧?哪可能长不高。”

邬八月揉了揉月亮的头,将它抱了回来,抓着它两只前爪玩闹。

月亮扭过头作势要咬邬八月,邬八月忙躲开,一人一狼玩儿得很乐呵。

高辰复看着这场景,不知是不是有感而发,道:“有时候,动物远比人要忠心。”

邬八月一顿,道:“将军也不要这般想……”

高辰复笑了一声:“我没事,只是看到月亮想起我以前有过的一头狼犬。”

“狼犬?”

高辰复点了点头:“训练一头狼犬,警备、守卫,必要时候狼犬也能很厉害地作战。三年前,有一次我出了漠北关,却不想遇到了大风沙,一行十几个秘密侦查北蛮人动向的人顿时失了方向,迷了路,直等到五天之后,风沙渐退,这才发现,我们原来已经离关隘口很远了。”

“然后呢?”邬八月忙问道。

“然后,我们算了日子,不走岔路,不出意外,日夜兼程赶路,回到关隘口也要花上六日功夫。但那个时候,因为在风沙之中,猎不到猎物,寻不到水源,我们已经将干粮吃得所剩无几。风沙退后本想打猎寻水,却也并没遇到猎物。光靠喝水虽然暂时死不了,却补充不了力气。风沙时已丢了几匹马,马是脚力,不能杀,所以便只能杀狼犬。它们比马有灵性,即便有风沙,却也一直守在我们身边,没有走失任何一头。”

邬八月张了张口,轻声问道:“将军把你的狼犬给……”

高辰复点点头:“我是领队,是他们的头。要杀狼犬,自然只能从我的开始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同

高辰复语气很平静,但听在邬八月耳里,却有一种淡到极致的哀。

那时候的他,背离京城,孤身一人在漠北寒苦之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那只不知何名的狼犬陪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便该是最大的慰藉。

可就是这样的慰藉,因为要果腹,他不得不将它交了出来。

“可是我不后悔。”

高辰复又轻声开口。

邬八月怔怔地望着他。

“也不容许我后悔。”

高辰复看向邬八月,极淡地笑了笑:“所以,今日的事,我也不会有半分悔意。”

邬八月点点头,半晌后迟疑地伸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有你的责任,你分得清轻重利弊,那就足够了。”

邬八月轻轻地笑了笑:“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对得起所有的人,只要对得起绝大多数人,就足够了。”

高辰复定定地看着邬八月,却忽然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心里好像有很沉重的包袱。”

邬八月顿时一惊,浑身都僵直了一下。

见她如此反应,高辰复眼中的情绪更深:“看来我想的没错,你有很深的心事,一直埋在心里。”

邬八月低下头,眼中惊涛骇浪。

他竟然看得出来?他竟然能看得懂她眼中的情绪?!

忽然,邬八月觉得头上好像有什么压在上面。

她战战兢兢地抬了抬首,原来是高辰复将手放在了上面。

“没关系,不用怕。”高辰复语气轻柔,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今后我会帮着你守护它。”

在那一刻,邬八月有一种将所有心里压埋着的秘密吐露出来的冲动。

但她到底是克制住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高辰复收回他的手,对她微微浅笑。

阳光从树顶缝隙的地方射下来。高辰复后脑勺背着光,但是白天,仍旧可以将他的面目看得清清楚楚。

邬八月看人,喜欢看人的眼睛。高辰复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那般纯然注视的视线,有最大的吸引力,让人目眩神迷,如清晨乍然爆开的莲荷花,引人心旌摇曳,无法挣脱。

邬八月忽然伸手环住了高辰复的手臂,低了头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样的动作是很唐突的,尤其是作为一名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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