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烟雨 by云彦卿(父子 温馨 强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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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楼老爹瘪瘪嘴,勉强答应。
事实上,这碗药喂得挺顺利,除了楼渐忧‘偶尔’把舌头寄放到他嘴里,但药总算是全让他喝下去了。
楼羽歌望着他熟睡的脸,所有的担心与不安尽数放下,一阵倦意袭来,他趴在楼渐忧身旁睡去。而原本应该熟睡的楼渐忧缓缓地睁开眼,手一伸,便将楼羽歌卷入被窝内,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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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怪伯伯的出现 。。。
这天,楼羽歌一如往常地给楼渐忧喂药,楼渐忧也还是时不时地将舌头存放到他嘴里,满意地看着她的番茄脸,心里充满满足感。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楼羽歌的右眼皮跳的厉害,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会真有灾事发生吧?他望望舔着嘴角,笑得像狐狸样的老爹,他现在有病在身,应该不会出去作乱呀,可能、可能是多心了。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抹青影,从门外闪身而入,直扑床上的楼渐忧,只是楼渐忧慌忙一侧身,青影便直直地冲撞在雕花大床的床柱上,整张床为此猛烈摇晃了一番,而青影闷哼一声,便不再发出任何身影。
不会吧,楼羽歌仰头长叹,他的灵感何时这般灵验,这人,到底是谁?该不会是哪门子来的刺客吧!
正当他想唤人进来时,却被楼渐忧拦住。楼渐忧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戳床上趴着的‘死尸’,
没有反应,再戳戳,还是没有反应。正待他欲再下手之际,趴在床上跟死猪一样的人却又突然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床上,这一下的野蛮冲撞差点震的楼渐忧吐血。
“师弟,我回来了,呜~~~~”
那十分变态的声音令楼渐忧停止挣扎。
“师——兄?”楼渐忧不确定地唤道。
“嗯。”
那男子抬起头,额头青了一块,应该是方才撞在床柱上留下的,这么一大块青色的痕迹,实在是有损他的相貌。他双目含泪,似乎在诉说那遥远的、长久的、惆怅的——离别之情。
“师兄——”
楼渐忧此时也双目含泪,与他执手相看泪眼,因此而无语凝噎。
“喂”
楼羽歌此时也不管这师兄弟情深的戏码,只是见这陌生男子一直对楼渐忧搂搂抱抱,他心里就不舒服。他手脚并用地将男子从楼渐忧身上扒开,像只老母鸡似的将他护在身后。
“我爹正生病呢,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什么?”
自称为楼渐忧师兄的男子拨开老母鸡楼渐忧,叼走小鸡楼渐忧,握住他的手,一脸紧张地问道:
“师弟,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这一长串的问题问得长,他脸不红,气不喘,但是有点渴了。于是,他看也不看,端起来楼渐忧喝了一半的药,仰脖牛饮,又‘噗’地全喷出来,形成一道褐色的彩虹。
他用袖子擦擦嘴,一副狼狈的样子,幸好旁边没有镜子,否则他的叫声得掀破房顶。他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只是见楼渐忧正望着他发笑,脸上立刻闪过一丝难为之情,随即端正好衣冠,正色道:
“都怪为兄,当初就不该下山,应当留在山上,好好照顾师弟。因为为兄的不尽职,师弟才缠绵病榻,实在是为兄之过。”
他懊悔的语气,在配上绝佳的表情,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长兄的样子,理应让人无比敬佩才是,然而现下他额角淤青,嘴边一圈褐色的药渍,衣裳上也尽是污渍。偏他又虎着脸装严肃,此般情景,令楼羽歌直想笑。
“师兄不必自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呢。不过,多亏宝贝儿的照顾,我已无大碍。”
经楼渐忧这么一提醒,司易凡才注意到床边还站着个粉雕玉琢的五六岁左右的小孩,他的模样,跟楼渐忧小时候有七八分相像。
“他是?”
“他是我和依依的孩子,名唤羽歌。”
楼渐忧的唇边荡起一抹甜蜜的笑,似乎在怀念过去的美好。楼羽歌望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知是他从未见过的娘的关系,还是这一大早就来瞎闹的爹爹的师兄的关系。
司易凡的面部表情一下僵化,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他稍微调整面部表情,伸出手,拍拍楼羽歌的头。
“原来是你和依依的孩子呀,怪不得这么可爱呢,哈哈。我是你爹的师兄,你以后可以称呼我为司伯伯。”
他虽然一副热情的样子,但楼羽歌却觉得他并非是真的喜欢他的,招呼打的漫不经心,像是逢场作戏,他甚至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之情。
司易凡不喜欢他,楼羽歌自然也不喜欢他,只是象征性地唤了声‘司伯伯’,然后乖乖地退出房间,留他们二人叙叙旧情。
楼羽歌站在走廊里大口地吐出心中的烦闷之气,他找不到自己烦闷的源头,只能借此舒缓。
龙总管摸着一撮小山羊胡笑嘻嘻地钻到楼羽歌面前。
“少主,你的劲敌来咯。”
“劲敌,什么劲敌?”
楼羽歌一脸的迷茫。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龙总管一脸的奸笑,直笑的楼羽歌心里发毛,然后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迅速逃离。龙总管耸耸肩,阁主,看来你的激将法用在少主身上,是一点用都没有哦,前方的路,还很难走呢,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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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委屈 。。。
碎心阁近几天异常平静,平静的原因之一便是伟大的阁主大人卧床不起,没有出来捣乱,另外一个原因嘛,其实不好说——总是这平静有点怪异,似乎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碎心阁的阁众们近几日也是提心吊胆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某位祖宗的眉头。
楼羽歌收拾好药碗,抬眼瞥向楼渐忧,此时的他正半倚在司易凡的怀里,与司易凡说笑,也不知是没有注意还是根本不在意司易凡的咸猪蹄在他身上乱揩油。楼羽歌的脸黑的像块碳,他总觉得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不止师兄弟这么简单。
话说这几日楼渐忧一改往日顽劣的态度,温温顺顺地待在床上,再苦的药喝下去都不皱眉头,若是得到司易凡的称赞,那双勾人的眉眼便会玩起来,跟新月牙儿似地。司易凡也将他当成宝,包揽他日常行程,连吃饭都带喂,楼渐忧是真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基本上没了楼小孝子什么事。
“啪”药碗不小心摔在地上,碎了。
司易凡被突如其来的响声一惊,略有些不悦,唤来仆人整理好碎片,皱着眉道:
“羽儿,以后这药还是让夜蝶来送,你还小,万一烫着割着也不好。”
“对对对。”楼渐忧也点头赞同,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硬要他的小宝贝儿送药过来的。
楼羽歌望向楼渐忧,欲言又止,鼻子泛着酸,连视线都模糊起来,他轻轻地应了声,便飞也似地跑开,一刻也不远在这多待。
司易凡苦恼地抓抓头,对着楼渐忧道:
“会不会有些过了?你的宝贝儿看起来很伤心呢。”
楼渐忧眯着眼,看不出情绪,也不言语。
“我以为依你对他的宠爱程度,是舍不得他掉一点儿眼泪的呢,看来是我估计错误。”
“不,我对他的爱,远比你想象的深,只不过我想让他知道,倘若他想到某样东西,必须去争取,并且付出相应的努力。否则若是都依着他淡然的性子,怕是以后会吃亏,他需要明白,有一个词,叫弱肉强食。
他的目光透着无奈与疼惜,有一点忧伤,渐渐弥漫开来。
“呵!你难道不怕他丧失他美好的天性?”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淡淡的疏懒的笑,于是司易凡明白,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他的儿子,他自然了解。可怜的小孩,被他爹耍的团团转,估计这会儿正哭鼻子呢。
“哎,”司易凡叹气,从怀里摸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拨拨刘海,“我真是个傻子,竟会答应你陪你演戏,以让我的情敌了解他对你的感情,现在看来,我的戏份算是完成了,你是否得给我点报酬。”
“你想要什么?”
楼渐忧的眸子很亮,仿佛天际星辰的柔和光亮,薄唇闪着莹亮的光泽。司易凡低头,吻住他姣好唇,虔诚地轻轻触碰,继而抬起头,对上他闪亮的眸: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楼渐忧凝视了他一会儿,继而慢慢地翻身,缓缓道:
“对不起,我对比我老的都没兴趣。”
司易凡的嘴角抽动着,他竟不知道他可爱的师弟还有个恋童的怪癖。他复又在他身旁躺下,伸手环住他的腰,得不到,揩点油总行吧。然而下一秒,他就与大地母亲来了次亲密接触,落地时的震动,惊飞了屋外几只麻雀。
此时的楼羽歌正偷偷地躲在厨房灶炉旁的角落里哭得正伤心,他心里的哀怨如滔滔洪水,将他从头到脚淹没,近几日被楼渐忧冷落的烦闷也于一瞬间爆发。楼渐忧是个坏人,有了新人忘了旧人,额?好像不太对哦,这句话貌似是用来形容负心汉的?可此时他大脑混乱,尽想着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勉强用这句话代替吧。楼渐忧是个坏人,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以后再也不要理他,哪怕他死在新人的温柔乡里,他期期艾艾地如是想着。
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他眼下,他抬头望向递手帕的孩子,有一双灵动的眼,泛着暖暖的光,他怯怯地低着头,令楼羽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
“少主不认得我了么?我我是叶子祺呀!”
他似乎是鼓足勇气说的,脸蛋还微微发红。
确实是不认得,然则不认得实属正常,谁能将眼前这个清秀乖巧的孩子与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联系在一起呢?
他接过叶子祺递来的手帕胡乱地擦擦脸,手帕上的清香暂时缓解他失落的情绪。他往旁边挪挪,腾出位置让他坐下。
“子祺,在这过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令人格外怜惜。
“我我过得很好,龙总管,嫣然小姐还有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能在龙嫣然手下活如此之久,也亏的他命大。
“少主,你不开心么?”
“我”
他哪能开心的起来呢,都是楼渐忧那个大坏蛋害的。楼羽歌使劲绞着手中的那块手帕,想着楼渐忧那张可恶的脸,掐死他。
叶子祺自然知道他的原因,他几乎是天天看着他,看着他欢笑,看着他苦恼,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而已,他从来不曾注意在他身旁还有个默默注视他的人。
他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拍拍楼羽歌的背,默默地安抚他。
楼羽歌揉揉眼睛,方才哭了许久,现在倒有些犯困。他打了个呵欠,晃晃头,靠在叶子祺身上,眯上眼睛。
“少主,睡会儿吧。”
他注视着楼羽歌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略微上翘,眉头还皱着,似乎连睡着都不安生。他不敢动,生怕一点微小的声音,也会惊动他。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唇边勾起一抹笑。
他的视线里飘进来一片白色衣袂,再往上看,便是楼渐忧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楼渐忧向他展颜一笑,做了个静声的手势。随而从他怀里轻轻抱起楼羽歌,轻声道了谢。
看着楼渐忧抱着楼羽歌渐渐走远,叶子祺有些失落,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暖暖的。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估计楼羽歌也不会记得,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他这么个小小的人物。
“你喜欢上他了。”
龙嫣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如是说道。碎心阁的人向来都是神出鬼没,而叶子祺也早已习惯这样的方式。
他没有退缩的直视龙嫣然的眼:
“是的,我喜欢他。”
龙嫣然摇摇头,“我劝你还是尽早割了这段情,不然最后受伤害的是你自己。”
因为,楼羽歌是楼渐忧的人,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任何人都不能从楼渐忧的手里将他抢走。
“我不后悔。”——我只是想默默地看着他,仅此而已。
他如此坚定,他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