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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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入在哪位师叔师伯门下?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我拍拍身上灰尘:“大姐,妹子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尽废,连前事也不记得了,所以,妹子也不知自己师父是谁。”
她围着我转了几圈,敲敲脑袋跺足道:“怪也怪也,你内力分明已练到第七层,可走火入魔竟还活着?你且在此候着,我去禀告掌门。”她脚微一点地,飞身而上,宛如一只仙鹤直上云霄。
秦江月眯着眸子道:“果然名不虚传。”我扁扁嘴,他拐头瞧见我,神色立刻僵住;红了耳根。
那女人再从山上下来时,身后跟了个青年男子,容颜清雅,不多说什么,便将我和秦江月带上山顶。
不要以为飞上山很好玩,被人扛着又处于失重状态,我只觉头晕恶心,到了山顶才缓过劲来,看秦江月神色倒不太差。山顶上才下过雨,雾气十分大,五步外不见人,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那男子嘱咐我们跟紧,以免一脚踩空坠下崖,我看看四周的浓雾,打个寒战,拉着秦江月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柱香工夫,才瞧见流檐飞角的花厅,那一男一女先自跨进去,头几乎低到了地上:“掌门,人已带到。”
我和秦江月跟着进去,眼前明亮光华,两个童子正在煮茶,竹叶屏风前坐着个穿月白绣花衣的美男,青丝如墨,眉眼如画,伴着云雾,分不清天上人间。乍看一眼温如美玉,很吸引人却不灼伤你的眼眸,再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生得无一处不俊美,无一处不风雅,那风华与秀挺都浸在了骨子里,好象暖春里的阳光,东海上的明月。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弟子为什么一进去就埋首于地;头都不敢抬。
他于飘渺的云雾中瞧过来,好看的唇一张一合,露出漂亮的贝齿,天籁一般安详道:“过来。”
我不听使唤地乖乖挪腿过去,仿佛中了蛊术,自动伸出手给他。
他的手指晶莹玉润,优美地搭在我脉门上,半闭了眼眸,一瞬间眼前的光华都收了进去,敛在他眼底,淡淡流波。
我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看他。
片刻,他讶异地看我一眼,明亮的星眸璀璨温柔,如沐春风。
我傻兮兮地挪不开眼,只恨不能凑到他眼前去,只听见他平和道:“听说你已经不记得谁是你的师父了?”
我愣愣地点头,他顿了顿,云淡风轻道:“我就是你师父。”
啥?我惊愕看他,旁边的那一男一女也震惊。他转眼看秦江月,秦小公鸡安静地站在原地与他对视。这个小笨蛋!我牵着秦小公子上前,在那美男道:“师父,他被徒儿所害,武功尽废,求师父救他,徒儿愿受师门责罚。”
美男师父微微一怔,探手把了把秦江月的脉,沉吟片刻,略带呵责地看我:“你还知道是你害了人?!”
我勾头不做声,美男师父接着道:“你对人家做了何事?”
我咽口唾沫,望一眼秦江月,总不能说你的徒弟已经摔死去见了阎王,我不小心就进来占了你徒弟的身体,还顺便不小心害了秦江月,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你的徒弟报仇啊。。。。。。我斟酌一番,还是依旧声称失忆比较稳当,便把我“失忆”以来和秦江月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他半垂着眼帘,待我说完,才抬眼瞧我喃喃道:“失忆原来已经”
他眼底波光流转,神色不明,瞧瞧我,又瞧瞧秦小公子。我傻愣愣直了眼睛看他,那等温馨清雅的气息,叫人忍不住靠近,沉溺在里头不知时光。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怎地做了掌门,还是我师父?莫非他是妖怪?
他微微一笑,对秦江月道:“秦公子筋脉被毁,还可接上,倒不难,既是我徒儿的错,我身为她师门自应治愈公子,最多不过两月,公子便可痊愈。”
秦江月怔住,我欢喜地对着师父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秦江月看看我,抿了抿唇角道谢。
他微微一笑;吩咐那叫紫彤的白衣女子去传掌门令;命派中所有人都到凌云殿集合;又吩咐那名男弟子带秦江月去厢房歇下,秦江月看我一眼,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我的美男师父起身踱到花窗前;云雾中青丝垂肩,衣袖翩然,流泻一地的风华,他回头凝视我:“你当我不知,水萝衍已经不在了。”
我的同门
我因为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并不在意我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倒不打紧,你前生种下的因缘,本来就应该投生为水萝衍,如今回归本位,可喜可贺。”
我一句也不明白,惊恐地看他。
他温和一笑,道:“不管前事如何,你以后,就是水萝衍,做完你该做的事。”
什么该做的事?我不管,我要回家!我急切地扯住他衣袖跪下:“师父,你既然知道我不是这世上的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去?”
他低头看我,叹息一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当为师真的是仙家真人么?为师修行浅薄,不过能知道些轮回因果罢了,你的魂魄去往何处,哪里是为师能做到的。再者,此为你的本体,你既已归位,便是天意,莫再想前事,今生为重。”
我忍不住拖着他的衣摆放声大哭:“我不要什么本体不本体,我想回家。他们都不相信我也不喜欢我,都想杀了我,我不想在这里”
美人师父俯身搂住我,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做的事不会安到你头上,一时的误解,对你也未免不是机缘。今日这一切,原本是你当日自己选择的,如今便不可再后悔。”
我抹着眼泪看他,什么是我自己选择的,他一面拿帕子给我擦泪,一面微笑道:“果然还是现在的衍儿好些,会哭鼻子,也不”他忽然顿住,眨了眨眼,转而一笑:“衍儿以后好好经营今生,才是正途。”
我抽抽鼻子:“我不是水萝衍,不要叫我衍儿,我叫乔弄萧,你可以叫我萧萧。”
他眉眼弯弯,含笑点头:“好,萧萧,反正你原本也不叫水萝衍”他牵着我起来:“我原本也是在山下传授你武艺,今日,正好见见你的师伯师叔们。”
我哑然,乖乖任大美男师父牵着出了花厅,沿着石径走,一直进到叫“凌云殿”的院子里。
院子里两旁站了好些人,有男有女,好奇地拿眼角打量我。正堂里也坐了六个人,两男四女,都是俊俏风流,一个比一个年轻,敢情都是一群不会老的妖怪。
师父往正中间的位子上一坐,眉眼风流地扫了扫旁边几位,微笑道:“各位同门,她就是我五年前在山下收的弟子乔弄萧,萧萧,过来,拜见你的师伯师叔们。左边是你大师伯四师伯六师叔,右边是七师叔大师姐二师姐。”
我昏头转向地一个个作揖完毕,除了六师叔七师叔是男子,其他都是女人。四师伯也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愤怒地看我一眼,忽然道:“师弟,这小畜生不是对你”
美人师父挥手止住她言语,安然道:“不过误会一场,师姐莫再记挂。萧萧,你暂且跟着我住进初阳台。紫彤,你带着小师叔熟悉山门,顺便见见各位师侄。”
那白衣女子紫彤出列,应了一声。我放眼一望,原来院子里站的都是我师侄,呃,占了大光,不管年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一律见我了我也喊声小师叔,嘿嘿,我的辈分不低啊
凌云山的峰顶很是美丽,林木繁茂,还有山泉流瀑,十几丈高从云雾中冲天而下,上上下下亭台房屋都在云雾中,虽然建筑都很简单朴素,但清幽洁净,花草青青,野生的仙鹤并不怕人,经常会飞入院中讨食吃,怪不得下边人说这里是仙家的地方。
我师父叫澹台月,是现任掌门,年龄大概是三十三岁;但修为却是整个凌云山最高的,就收了我一个弟子。我大惊,澹台月看起来最多二十岁,没想到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保养这么好?紫彤说掌门的大师姐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我的下巴脱臼了。
这位大师伯我刚刚见过,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莫非是我有眼疾?这门派炼的武功真是好,大家个个都是长生不老,感谢老天,我真是投了个好门派啊。
派中人并不多,几位师祖听说有的已经坐化,有的云游四方隐居了。现在山上也就这么几位辈分高的了,凡修炼本门心法,只要安然练到第八层,都可比世间人长寿得多,也不易衰老。但是,一旦走火入魔,则当即身死。我是凌云山唯一练功走火入魔还活着的一个例外。
凌云山挑弟子非常严格,特别要求品行;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挑了水萝衍这个恶毒的,凌云山的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只有少数同门下山去经营凌云山的产业,反正是吃穿不愁。
紫彤很爱说话,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和一堆的师侄们七嘴八舌介绍凌云山上的事,最后打听起我和秦江月的关系来,我叹口气,道没什么,紫彤眨眨眼睛,张口就道:“小师叔,你哄谁去?我亲眼瞧见你们亲都亲了,还说没关系?!”
轰地一下我的众师侄们炸开了锅,男的羞羞答答,女的兴致勃勃,仔细询问细节,我翻个白眼,果然哪里的人都很三八,这堆小家伙们怎么这么早熟。
傍晚,我到秦江月住的地方瞧了瞧,跟我隔得不算远,秦江月正立在悬崖边的亭子里看瀑布,云雾已经散了,夕阳枕在山尖上,金光染红了水波,飞鸟幽鸣,瀑布磅礴而下,巍巍宏伟。
秦江月看得入神,我进来也没发觉,他的衣袖都被风吹过来的水珠溅得有些湿意,单薄的身子愈发地萧索。我握住他的手,秦江月一惊回头,瞧见是我怔忪了神色,我拖起他就走,他诧异地瞪我一眼蹙眉,我道:“你身子不好,在瀑布旁坐久了,太潮。”
他抿嘴看了看我,任我拖着回了院子。我看着他吃了饭,才道:“六师叔准备明天就闭关给你施针,可能要好些日子见不着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江月皱皱眉头:“你师父就是凌云山的掌门吗?为何如此年轻。”
我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太阳落山天凉了,一边瞧瞧四周,小声道:“是,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看见我的几位师伯师叔也很年轻,也许他们都会仙术,所以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师父答应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你。”
秦江月扯了扯衣服,顷刻,面无表情道:“我听说凌云山治下严谨,你在山下为非作歹,你的师门没有责罚你吗?”
我局促地绻起脚趾头:“没有。我又不是水萝衍,他做的时自然不能安在我头上。我这个师父是个奇人,竟然知道水萝衍已经死了,还知道我不是这世上的人。江月,我真的不是水萝衍,你还不信我吗?”
秦江月怔忪不语,一股子酸涩冒上来,我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不信也罢,只盼你武功早日恢复”不待他言语,我转身离去。
半夜快到子时,我爬起来,按澹台月的吩咐到崖边去找他。
零落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一轮大得如车轮的圆月就挂在我头顶上,皓皓皎皎,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立在崖顶,衣袖翩然,玉冠青丝,高华盖世。他的身后,就是那轮满月。
我呆呆看了半响,澹台月回头瞧见我,抿嘴一笑,有流光在他眸中飞舞:“你现在一点根基都不会,先学呼吸吐呐之法,此时天地阴阳相交,乃练气最佳时机,你过来。”
我依他吩咐去做,练习了一个时辰,果然神情气爽。早上爬起来也很精神,便去厨房做了些甜点出来孝敬澹台月。
澹台月穿了件淡衣靠在木槿花树下的躺椅上看书,瞧见点心尝了一口,懒洋洋的神情明媚得叫人不敢瞧。他抬眉瞧我一眼,忽然道:“方才你六师叔过来,说秦公子情绪不稳,无法施针。”
我一惊,情绪不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澹台月似笑非笑瞥我一眼:“秦公子神思不属,若是下针很容易走火入魔。”
和好如初
我去的时候,秦江月靠在卧榻上;正在廊下眯眼睛半睡半醒,山顶上天气不冷不热;正是睡觉的好气候。我在他跟前坐下,看阶下蔷薇丛中蝴蝶乱飞。秦江月半睁着眸子,懒洋洋瞧我一眼又眯上。
我撩起他肩上滑落的青丝问道:“江月,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瞥我一眼,眯起狭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道:“水三小姐不是忙着跟师父修炼么?半夜里在崖顶上折腾那么久,白日里竟还如此精神,平日相国府的人参果是没有白吃。”
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火气,我皱皱眉头,秦小公子忽然冷了脸,蹙眉道:“你皱个什么眉头,不好好练功跑我这里做甚?”
我瞧着他道:“什么都没你重要。”
秦江月一呆;怔然看我,我打开纸包,拿出一块甜点递到他唇边:“不是说今日要施针吗,怎地又心神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