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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受封疆 (修改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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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京师八卦排行榜蝉联第一位的,还是这位抚宁王。
  皇上召集御医看病,据说韩朗只是风寒。开了最有效的药方,却迟迟未见好转。
  逐渐街头巷尾直接传开,说是韩朗受了盅,中了什么怪咒,总之众说纷纭。
  
  “流云,你这破嗓子别再读折子了,我耳朵受不住。”韩朗散发趴睡在床上,边说边笑,精神不错。
  流云有点委屈的吞咽了下口水,明显是敢怒不敢言。
  韩朗知道流云心里报的什么曲,依旧保持笑容道:“你可以把那个大嗓门华贵人叫来。”
  说实话韩朗听华贵他的破喉咙就头疼,所以不常见他,不过万事也有能够通融比较,情非得已的时候。
  
  华贵人毕竟是贵人,即使没三请孔明的架势,也相去不远。他进了韩朗的寝屋,就亮嗓:“我大字不识几个的,读不来的!”
  “让你主子做手势,你翻译。”韩朗指了指站在华贵身旁的碧绿小葱——华容。随后,闭目养神等待。
  华容当然尽心做事,毕竟不是日常的词汇,华容却翻不出什么所以然,即使大伙听得云里雾里,韩朗也能猜到八、九分的意思,口不喊停。
  一个下午折腾下来,华容的手动速度,逐渐缓慢。
  
  “念这个没意思,我自己都要睡着了。干脆念点别的,提提神。”华贵也不听别人意见,从怀里抽出本书,开始大声念起,“京师陈家里有一单传书生,俊雅美秀,艳若桃李,风度翩翩,如潘郎在世;朝上有位王爷慕其龙阳色,欲纳,屡遭其拒绝,还不死心,欲用强,那日桃花盛开”
  所有人半张大口不言。
  韩朗闭眸,好象还是听的很专心。而念的内容越来越火辣
  “王爷一见书生,心乱如麻,就想趁着四下无人,扒了陈书生的衣物,强干那苟合之事”
  
  韩朗依旧没动静。
  华贵却脸色酡红到了脖子,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 韩朗终于睁眼,唇畔带着笑,笑得相当邪媚。
  “欲知后文,且听下回分解。”华贵不含糊地回敬韩朗,本来他是准备臭韩朗的,怪自己不争气,实在是读不下去了。
  这时,有仆人端来的刚煎好的中药,韩朗起身,一饮而尽后又躺下侧睡,单臂枕头,“华贵把这淫书给华容,流云你进宫去看看流年;我怕他顶不住。这里除华容留下外,其他人都出去。”
  华贵瞪大了眉,竖起眉。“我错拿书读了,本来是”
  他话还没说话,人已经被流云拉出了门外。
  
  华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韩朗微笑地向他勾勾手指,又拍拍床沿。
  华容很乖巧地在床边坐下,见韩朗还在出细汗,很本分,很体贴地为韩朗打扇。
  “这几日,你在忙些什么?”韩朗笑着将华容垂在额前的头丝后撩;周围有股淡淡的药香。
  “不能接生意,只能到处逛。”华容停下扇扇子,做手势回答,“只在王府里逛。”有时候适当的补充也是需要的。
  韩朗轻哦了声:“听流云说,你屋最近很晚才灭灯?”
  “王爷生病,我自然担心。”华容显然是前面手势打得累了,这次动作拖沓得很。
  韩朗伸手,指腹抚着华容的脸。“担心到查看御医给我开的药方?”
  华容面不改色,连连点头。
  韩朗更靠近了华容,呼出的热气轻喷在华容的耳侧:“不过你也真够嚣张的,居然吃本王的餐菜;是不是觉得这菜味道浓了点?”
  华容开扇为韩朗煽风。
  
  “不吃外食,是因为本王食不知味。”韩朗用舌舔了下,华容的耳垂,微凉。“吃自己记得味道的食物,不容易被揭穿。”
  “你也该知道本王浅睡;不颠倒鸾凤,恐怕是小睡都没了。”夜不成寐。韩朗的瞳孔开始收缩,手指抚摸着华容的喉结。
  “华容,你为你的恩客,花尽心思。所以我今天也不和你打哑谜,我百毒不侵;可是药三分毒,所以御医开的药方不论是否针对我的病,都不会有效的。”病不得医。
  韩朗眨眼,吻上华容的唇,而抚弄华容喉结的手指,慢慢开始用力,华容发出“咯咯”的声音,不是喉咙;而是喉结的骨头。
  
  华容也不变色,眼角被掐得泛出血丝,嘴角依然带笑。
  韩朗倏地松手,朗笑:“你倒是真不怕死哦。”
  华容弯腰干咳了几声后,手动解释:“有客人说过,濒临死亡时候,人见了更容易勃起。”
  韩朗隐住笑,倾身过来,双眸灵光闪烁,显现狐狸都难以企及的妖媚:“当真”
  
  屋外冷风萧瑟,傍晚将入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砰”地几声,木制门突然脱了所有的销栓,横冲着向床这边扫来。
  韩朗背对门,挥臂一挡,精致的木雕门顷刻四分五裂,向着四周溃散。
  华容张大眼睛,一口气没接上,轻松并直接翻眼,倒床昏迷。韩朗扫了他眼,转身将挂披在身上的袍子束好。
  门外,传来略带遗憾的声音:“这门的材料不赖。”
  
  夕阳幽雅地放着金光。
  韩朗一手弹了下落在肩上的木屑,将头发束起,备战状态:“大哥,我还在和我的男宠算帐呢。”
  来的正是韩焉,他斜倚靠门外的翠竹前,摇头:“反正他已经晕了,我们先算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病得没我想象的那么重。”
  “那是当然,否则大哥怎么肯现身呢。小弟特意感谢你送的鸟;来提醒我的病。”
  韩朗话未完,韩焉已经飒然飞出:“是毒,不是病吧。”
  韩朗跃起,两兄弟在半空相遇
  红日已有九分西沉,洒向大地最后点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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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双方拳脚暴雨骤落,互不相让,旗鼓相当。
  而逐渐地,韩朗感到自己胸口发闷,速度有点跟不上,连视线都有点模糊。只是个空隙没留神,韩焉已经飞欺到他身侧,劈手朝他左肩拍下。
  韩朗中招,单膝落地,即使以手支地,也控制不住,向后猛退数尺,激起一地烟尘。
  
  重创之下韩朗屏息,清咳了声,控制自己身体的摇晃,呼一口浊气,在寒风中化成一团白烟。
  “我们的帐算清了吧?”韩朗吃力地站起:“刚从流放地逃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我寻仇,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韩焉不语,冷笑看他。
  从权倾朝野到流放异地,这一切全拜韩朗所赐,若说不恨,怕是谁都不信。
  “那我如果赦你官复原职,把一切都还你。算不算已经让你报仇了?”韩朗直起头来,缓声说了句,和他四目相接。
  两双眼是如此相似。
  不论恩怨如何,兄弟终究是兄弟。
  
  日落月升。月下,人的影子拉长,变得浅淡。
  韩焉冷声道:“中了毒药‘将离’的人,没解药就等于慢慢等死。韩太傅你是怕自己死后,没人辅佐皇帝,才找上我的吧?”
  韩朗不说话,行气过穴之际,回头瞄了眼昏迷的华容。屋子没了门,夜风在里头就是胡乱地窜,他倒真是能忍,那么冷的地方,居然也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大哥,要与不要一句话。”
  “法办了当年背叛我的人,我就回来。”韩焉也不废话,走到韩朗的身旁,笑着。
  韩朗拢了下眉:“你是指潘尚希?”
  “对,就是他。”
  “韩焉,你这是为难我?”谁都知道潘尚希的二叔潘克是兵马大元帅,韩朗的近臣,如今兵权在握。
  “有诚意,就来个舍‘车’保‘帅’,至于那个‘帅’值不值保,你自己衡量;我不管。” 韩焉的声音轻飘,却力含千斤。
  
  等流云赶回,才知道府中发生了意外,连忙赶到韩朗现下暂时休息的书房。
  韩朗翻阅着书册,纸张翻动的声音极大,不知和谁在闹气;华容居然在榻上睡觉,四平八稳。
  流云虽然仍有些不明情况,却还是先尽职地领罪。
  韩朗没责怪他什么,叫他起身。
  “主子,皇上他”流云知道主子心情不佳,筹措地回复。
  “跟他说我死了。”韩朗不客气地打断,手翻书过猛,撕拉坏了一页。 
  “主子,这个——”
  “是不是要把我灵位送进宫,他才信?明天叫流年去定做!”
  流云,也不敢在书房叠棋子玩了,乖巧地退离。
  
  过了一会,韩朗起身,用书猛敲华容的脸:“有本事你一直装晕下去,明天一起帮你定个棺材。活埋!”
  
  华容惊恐地坐直了身,四周扫视了下,摸着挨打的半边脸,火辣。
  之后韩朗倒没为难,突然抓着他的肩膀发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华容呆懵了好一阵,才做了个痛哭流涕的动作。
  “行了行了!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个牌位,比较实际点,没个有良心的。明天我就去弄,路上采点野花,招点彩蝶也不错。”韩朗挤上榻,和华容并用一枕。
  
  “华容,你会做梦吗?”
  华容摇头,眼露迷茫,好似第一次跟不上韩朗的思维。
  “我很久没做梦了。”韩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嘴角扬起,“华容,这里叫睡穴。我允许你点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下。”
  华容摇手。
  “不会武功,没关系。流云他们会才麻烦,不知道被他们点中,我要睡多久。你点的话,我睡得就不可能太死。”韩朗欺哄的话语,让人听得身心都开始酥麻。
  受到韩朗媚惑的华容,还真出了手。
  当然不是一次点中,点了好几次后。
  韩朗终于中招,抓住华容的手缓缓松开,人沉沉入睡。
  
  醒来时韩朗揉眼,发现华容正盯着他看,表情复杂。
  “我如果帮你解决难题,让你放心地杀掉那个潘尚希,你会不会就能睡个安稳觉?”
  看他醒来,华容缓缓地比手势。
  韩朗上前捏他下颚,眯眼:“你果然是装晕,什么都听见了。”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我还不能死’,一共说了二十六遍。”华容继续,回避装晕这个话题。
  韩朗抿唇,神色中隐隐现出倦累。
  十四年无眠,那种倦累,已经在他身体里结成亘古不化的冰,要拽着他直至长眠。
  而那头华容的手势还在继续:“大元帅潘克和我也有交情,我可以一试。”
  韩朗的手从他下颚垂了下来,还是似笑非笑:“那你就拿你的后庭交情去试一试,如果得成,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我能做到。”
  华容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韩朗叹口气,偏头南望。
  南方不远处就是皇宫,里面住着他的皇帝周怀靖。
  
  四周夜色宁谧,连风都没有一丝。
  对着那金銮宝殿的方向,韩朗静默,最终将眼垂低。
  
    
第十一章
      
  
  
  三日之后,华容被抚宁王府扫地出门,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连人带包袱再带华贵,一起被扫上大街。
  关于这点,众人倒也一时无话。
  韩太傅对于一只私娼的兴趣,当然是不会长久,也没什么好意外。
  华容去得施然,照旧穿得葱绿,回到自家院子,又在院门挂了盏长明灯。
  老规矩,灯亮人在,这表示主人开始接受拜帖。
  生意又开张了。
  开始那几天生意并不热络,官人们畏惧抚宁王,当然是要观望一阵。
  华容不急,没事就在院里横着,晒自己晒得腻味了,就开始拿一只匾,天天翻晒银票。
  “我还没死,所以银票还是我的,我就喜欢晒着玩。”面对华贵鄙夷的牛眼他这么比划,黑眼珠朝天。
  华贵人气急,叉腰正想拿什么新词噎他,门外有人朗声通传。
  “潘克潘元帅,请公子入府一谈。”那人顿首,面孔熟悉,是潘府近卫,所以连拜帖也省了。
  华容笑得璀璨,当然是不会拒绝。
  只有华贵不忿,人走后开始磨叽:“假惺惺,嫖娼就嫖娼,还入府一谈,谈什么,秉烛谈心么?”
  “谈军国大事铁马金戈,反正没一样你能听懂。”华容比划,扬眉转身,居然在院里梨树下拿顶倒立,开始活动筋骨。
  
  金戈铁马,一点没错,潘大元帅半生沙场,连玩的游戏也与众不同,名字很有派头,就叫做“金戈铁马”。
  华容进到他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地,然后头朝下,双手抱小腿,屁股高高翘起。
  老规矩老游戏,他理所当然地配合。
  潘克大悦,拿出绳子,先将他手脚绑在一起,接着又穿过大腿绕上他腰,系紧他脖子,将他牢牢捆住,固定在那个跪地低头抬臀的高难度姿势。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个牢实的马鞍,潘元帅性起,便随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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