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腾讯vip完结]皇上,我错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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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从着浅寐中唤醒。
“好了好了。”
铜镜中,我看着他为我而挽的发,虽不能与宫人们平日的梳发相比,但出自他之手,却犹让我惊叹。
“我怎么觉着有点歪?”
铜镜后的那双俊眉不由蹙了蹙,低喃起来。
“哪有?是你站歪了,一点都不歪。”
其实,发髻确实是有一些歪,只是我并不想他重新来过,所以便在扯了谎后,拉着他离开了铜镜,他便未在追求,许是心里已甜滋滋地享受起了我抛于的满意之笑。
这一日,他亦着上了喜服,在橙黄跳动的红烛面前,与我一起以天地为证,成了亲。
虽说仪式很简单,亦无人旁观,但我与他却同样享受着所有喜结连理的新人一样的快乐与幸福。我真真正正地成了他的妻,而他真真正正地成了我的夫。
※※※
次日,一夜春宵之后的我们去了冰洞,那是他曾经给我做刨冰的地方。我寻着冰凌上的字,却已找不到踪迹。
“没有了。”
“许是我们写的东西被老天妒忌,把它擦了。”
“那怎么办?”
“以后我们一直来写,与老天比速度。”
“呵”
幽默的因子在他的身上是隐性的,只有当我们一起的时候,它才会在主人清冷的脾性中跃出。
这一日,他又给我做了刨冰,不过这次我没有独食,而是与他一起分享了那份甜蜜。
太白山顶的湖,他在第三日带我去了。湖面很静,若如白玻,偶尔掠水而过的鸟,是这静中唯一的动。然而,在我眼中,这片湖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丽,也许我对它的期望过高,也许这湖本就不是那般极致之美。不过,我没有失落,因为播撒美韵的其实并不是景,而是心。他只会同爱的人一起看太白山顶的湖,而我就是他爱的这个人——这也就够了。
耀日褪下灼目的金,红袍顺着苍穹上的那抹蓝慢慢披上,倒映着白云的那面大镜终被着落霞的美景吸引而住。
“宇文,晚霞好美。”
“因为有你。”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三百十六章 随军同往,灵州去]
新年前,他给了我一份最好的礼物——高纬因谋反被他下诏赐死。其实,究竟高纬会不会谋反?是不是真的谋反?又有谁会知晓?而这一条罪正是当时他强按在高长恭身上的“莫须有”。
浅褐眼眸在告诉我这一消息那刻的微微一动,我便已接过了他递来的信息。
“宇文,谢谢。”靠入他的怀中,我低低语道。
“傻兰儿。”
冬去春来,很快迎春花又接来了属于它们的季节,而我亦收到了直的来信,牒云芊洛又有了身孕。
“你说这次是女孩,还是男孩?”
“男孩。”
“为什么?”
“希望甦儿有个弟弟。其实做哥哥的感觉挺好的”遥望碧空下的远方,长睫下的深邃中淡泛着一抹晶亮,我知道在他的心中,宇文直有多重要。碍于已作“历史”的事实,他无法再见到自己的亲生弟弟。也许,这辈子就天各一方,直至终老。
“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
“不,我不想你再受那个苦。”
“我不痛。”
转过我的肩,微抬起我的下颌,如雪中暖日般的眼眸传过一片温柔:“等我平定突厥后,就陪你一起渡过那个痛,好不好?”
“嗯。”
※※※
北周尚未踏上征伐突厥的长路,对方却已犯境。四月即将结束前,突厥兵临幽州,烧杀抢掠,百姓死伤无数。其实,攻幽州是假,挑衅北周是真。宇文邕本就需找个名头去征讨突厥,如此一来,便师出有名。古人有的时候真得很风趣,打仗还要先找个名头。
“我陪你去。”
“兰儿,突厥部凶残异常,到时一定是场恶战,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我想陪你。”
我乞求着他,因为知道是恶战,我才想陪他,因为知道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才想陪他,更因为知道今年就是帝王年表中的第八年,我更想陪他,无论生死,都要陪他。
“兰儿,留在长安,和子涵一起等我。”
“不,求你,带我去。”
潋滟眼眸中的那份哀求倒印在他不舍的瞳仁中,久久的凝望后,微颤的唇终是应了我:“就到灵州,你在灵州等我,我不会让你去更远的地方。”
灵州,是北周的土地,灵州,比长安更靠近突厥的地方,灵州,离他战场更近的地方。我同意了,至少到灵州已是一次松口,或许到了灵州后,我可以再求他。
五月,大军终于从着长安城郊出发,如同上次伐齐一样,他是总帅,自率一军,其余柱国将军各领四路。
我自是与他在一起,而子涵将被放到宇文宪的齐王府上由小婵照顾,因为她的“干巴巴”独孤翎要随军同行。然而,临别的时候,她百般哭泣,因为我,她的父皇,她的“干巴巴”都要离她而去,无奈之下,独孤翎便被特准两日后再赴云阳,她立刻止了大哭,“抛弃”了爹娘。
风,振动着“周”旗,蹄,彻响在空中,带着信念,带着鼓舞,带着对北方土地的祈盼,北周开始了它征讨突厥的难卜之路。
*
亲们,下午两点左右上大结局哈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大结局】在地愿做连理枝]
未隔几日,大军抵达了云阳,因着前方军情的变化,宇文邕下旨驻军云阳,等待新的决策。
云阳的行宫很简单,说是行宫,其实只比普通民居大不了多少。这一日,宇文邕与群臣商议军情,尚未回来,而我则留在房中,随意地翻着些书卷。忽而,传来一串敲门声。
“谁啊?”
放下书卷,我步到屋门,只听得那边传来低低的话语:“是我,贺兰晴。”
贺兰昭仪?她也来了云阳?疑惑的我,打开了屋门。
“若兰。”
“若兰参见贺兰昭仪。”
“不必多礼了,我找你有要事。”
要事?看着她略带焦急的模样,合上门,我请她入了屋。
“不知”
问未出,转身间,她已从怀中取出一封函,递了过来。
“先坐吧。”
我招呼着她,手则接过了那封信。“阿史那云”四字跃然入目,阿史那皇后的信?
“若兰,这是皇后娘娘请我托你转交皇上的。”
“交给皇上?”
“我想你也知道当今皇后是突厥人,而突厥佗钵可汗是她的亲叔。”
“嗯。”
睫羽落下,我似有所明白那封信函的大致内容——她想让宇文邕放过她的叔叔。贺兰晴望了望我,继续道:“皇后娘娘亦书信给了佗钵可汗。”
阿史那云原来不止希望宇文邕放过佗钵可汗,同样也希望佗钵可汗放过宇文邕。原以为阿史那皇后并不爱宇文邕,而现在,我忽而感着她对这个男人安危的在意。
“我能了解皇后娘娘的尴尬,这封信,我一定会交给皇上。”
“谢谢。”
正说着,门外传过轻轻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皇上回来了,我去开门。”
放下信函,我走到门前,轻拉了开来。
“宇文,你”
“小心!!————兰儿!!————”
绝俊的容颜才刚入目,他的身已重重压下,一声低沉的“呃”响在我的耳畔。
“宇文”
因着突然的变化,我双眸紧紧闭上,再睁时,他的俊眉已微微蹙起,而浅褐眼眸间却溢流着“还好,你没事”的信息。然而,一滴冰冷在他望我的同时落到了我垂落在地的手上。
“宇文,你怎么啦?”
“贺兰晴!!——”
他蓦地起身,抽出腰间软剑直逼贺兰晴,刹那间,他背影上的那抹红色刺入我的双目。
“呵呵呵呵呵——————”一个女子凄笑的声尖响在屋内。
“是谁指使你刺杀兰儿?!”
“指使?!——呵呵——你把我拓跋芷青看得太低了吧?!”
“什么?”
“宇文邕,当你们宇文家族从我哥手上拿下这片江山的时候,有想过今天么?有么?!啊?!——这江山本就属于我们拓跋氏的!!——”
“你呃你不是宇文护派来的么?”
“宇文护?!呵他比你蠢,到头来是谁做了谁的棋子,他都不知。知道为什么我要打掉那个孩子么?!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母亲会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呵——就因为它是你的孩子,它是你们宇文家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流着宇文家血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你要报仇可以可以找朕,为什么要伤害兰儿?!”
横在贺兰晴颈边的刃已微微颤抖,而他背上的血顺着袖箭不停落下,画出片片红花。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到你最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我以为那道假的圣旨可以要了她的命,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去了那里!我以为宇文直与牒云芊洛的事,你会以欺君之罪杀了她,可你连罚都未罚她!我以为派去的人能一箭杀了她,挑起你和宇文直的生死对决,可宇文宪竟然挡了箭!呵呵呵呵呵呵”
“不会的,贺兰晴你撒谎,你曾经救过我和子涵。”我努力起身,却发现自己已毫无力气,胸口因着手的撑地,涌着钻心的疼痛。
“文若兰,你这个傻女人!救你?当日,宇文赟调戏你,我是看到的。本来我想不作声,可是忽然间,我有了更好的安排,就是让你的孩子与宇文赟争抢皇位,呵,让宇文家的人为皇权而内斗!——可是,你却那般不争气,生了个女儿!——”
“住口!贺兰晴,朕今日”
“————嘶————”贺兰晴一把握住宇文邕靠在她颈边的剑刃,抹颈而去,蓝色霓裳伴着红色飞絮飘落在屋的中间。
“宇文邕,你输了文若兰已碰过信毒”
拖着已布鲜血的身子,他望着桌上那封信,蓦地拉过已奄奄一息的女人:“解药!!朕问你解药!!!!——————”
“无解药除非一命换一命,你的秘密呵呵你输了呃”
蓝色霓裳的女人在笑声中失了最后一口气。
“皇上!!——”
我的睫越发地沉重,耳膜在望到一个熟悉身影时,听到了断续的声。
“不要管朕!——救——救兰儿——!”
※※※
“若兰,若兰”
冥冥中,我听到了一个召唤,好远好远,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若兰,醒醒”
是他么?是他么?宇文,我不能死,我不能离开你,我不能我要睁眼,我要活着,我要
努力着,挣扎着,我抖动着睫羽,干涩发痛的瞳仁中倒映一个俊美的面庞,只是那俊美的面庞不属于我要找的人。
“翎,皇皇上呢?!”
“若兰,你不要激动。”
“皇上呢?”
我再次重复着,没有见到宇文邕,让我的心猛然颤抖,不可能,我中毒了,他不可能不在我的身旁。他的伤是不是很重很重?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
“若兰。”
他的眼眸总是那般真诚,他的眼眸总是藏不住任何谎言。
“皇上呢?!我要见皇上!!咳咳咳”
“若兰不要这样,皇上他没事,他没事。”
“不,你撒谎,我要见他”
我本无力,我本孱弱,可我要见他,那手中的力竟莫名地大到可以推开独孤翎。顾不得掀开锦被,我带着踉跄,下了榻,而身后的那个男人却将我一把拉回。
“若兰,你先冷静一下,皇上他不过是被袖箭伤到,没事的。”
“让开我要照顾他让开”
腰被紧紧环住,我往前的身子被独孤翎死死地拉回。在挣扎与劝慰中,在反抗与轻斥中,我听到了他的声,迷蒙的双眸亦看到了他的影。
“兰儿。”
“宇文。”
环着我的臂,蓦地松了开,我拖着无力的身子扑向了他的怀中:“宇文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宇文”
“怎么会呢?呃我只是只是受了箭伤”
话说着,只是没有道完,他已靠在了门上,紧蹙的眉间满是细汗,而那脸颊竟与纸般苍白,曾经邪魅醉人的唇已成暗灰。
“宇文,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痛?我们进屋里。”
“不我想和你看一会儿晚霞”
他拉着我的手,依门坐下,那手从未这般无力。
“宇文。”
“嘘,兰儿,陪我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长密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