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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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我们又有了嘉裕,嫁给你我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委屈过。”
述里翻身将誉菡压在了身下,“当初救你性命,你便情丝暗生誓要以身相许。。。”低头轻啄她的嘴唇,低沉的笑着,“我说的对不对呀,啊?”
“好不知羞,在这里胡言。。。”誉菡被他喷在颈上的气弄得痒痒的,笑着捶他。
爱人在抱,温软如玉,述里开始心猿意马,一双大手越来越不规矩的在誉菡身子上游移抚摸着,誉菡乖顺的回应他,知晓他在床第之间的性子,她越是求饶越被折腾的利害,慢慢的她学乖了会用他教的那些没脸没皮的话去哄他。红罗帐下,女人主动的引诱挑逗让男人若痴若狂,疯狂的占有她,让那销魂蚀骨的快慰淹没两人的理智,彻底沦陷在彼此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
雪莹日日登门走动,可每回都是话不过两句便跑得没了踪影,誉菡要照看嘉裕也就没在意这些。这一日日光晴好,誉菡与秀青抱着两个宝宝到园子里晒太阳,述里与释鲁两个大男人便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瞧着她们。隆冬之时,两个孩子穿的严严实实,活像两个球儿。
小安博快满一岁,咧开小嘴儿笑的时候露出露头的四颗乳牙,在秀青的扶持下已然能走路了。秀青撒开手试着让他自己走几步,小安博摇摇晃晃的往前迈了两步,脚步不稳险些摔坐在地上,释鲁见状心急的站起了身,瞧见秀青及时扶住他这才安心的又坐了回去。
“小姐,这日子过的真快呀,我们两个都是做娘的人了。”
誉菡扒住小嘉裕往自己嘴里送的手,轻轻一笑,“是啊,之前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述里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孩子,誉菡瞧着儿子被述里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心中暖意浓浓。这会儿功夫,阿鲁挞与豪礼拓也到了园子里,轮番逗着两个小男娃。
“你看,他的脸圆的跟个包子似的,长得比述里可俊多了。”豪礼拓在小嘉裕脸蛋儿上一会儿戳一下,一会儿捏一把,弄得小娃娃流了一嘴的口水。
秀青在一旁笑出了声,“长相随了我家小姐了。”述里明显脸色难看了许多,誉菡只是瞧着他笑而不语。
豪礼拓不分时机,不看人脸色,“是啊,这娃就亏了,长相全随了当爹的。”指着阿鲁挞怀里张牙舞爪的小安博,扭头看了释鲁几眼又惋惜似的遥遥头。
在场几人脸色都开始阴晴不定,誉菡见势立即开口转移话题,“怎么只见你们两个,仕远哥哥去了哪里?是出府去了?”
“不知与雪莹小姐又躲到哪里去了。”现在府中几个男人不是妻儿在怀就是成双成对,阿鲁挞觉得心中愤懑异常,一句话说出口味道变了好几回。
“什么?”誉菡有些吃惊,这些日子她只顾着自己的相公与孩子,不曾关心过其他,莫不是这期间有什么事她还不知晓?
瞧出誉菡还不知情,阿鲁挞便是自己有些多嘴了,看了述里一眼便没再会话,誉菡又转向述里,“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也真是的。。。”
“他们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便是,我们外人不要介入的好。”
誉菡语带埋怨,“怎么会是外人,我是他的亲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自然要关心他的。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不够细心,只顾着自己却不曾关心过他的事。。。”哥哥虽然现在军中颇受器重,但毕竟是生长在大宋的汉人,将来如何很难预料,而雪莹是韩德让的女儿,两个人会有结果吗?哥哥千万不要因此受伤才好啊。。。
述里晓得誉菡的顾虑,“你不要太多虑了,缘分都是老天早就注定了的,你我左右不了,一切随缘便是。”
述里话音刚落,两位正主儿便出现在园子的入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仕远瞧着誉菡看他与雪莹的眼神便知她定是已然知晓他与雪莹的事,在场几人都心照不宣,不再提及此事。仕远心中有愧,当日自己一时沉迷于韩雪莹的温柔之下,如今两人走到这一步,他又有何好说呢?
年关将近,誉菡想着还能在这府中过上一个年倒也好,谁想宫里来人告知‘北院大王’府已然收拾停当,要他们即日便搬过去。誉菡无奈,真是君心难料啊,这是要将述里升迁之事变成既定事实啊。情难割、意难舍,她初到上京之时,卧房中她无数次给述里梳理头发,定是那屡屡发丝纠缠着牵扯着,搅动她一池的春水,少女的情蔻初绽。两人的初次缠绵,床第间的私密言语。游廊之上、凉亭之中,皓月当空,两人乘着月色仰望繁星。上马车之前,誉菡还是不舍的回过头去,厚重的大门慢慢关上。
‘北院大王’府果然气派非凡,入了大门,内里已然布置一新,各个卧房、偏厅、大厅,摆设一应俱全。来到卧房,誉菡固执的将所有摆设、装饰全部撤掉,换回从府中带来的物件,将整个卧房规整的跟原先一个模样,只是房间照先前大了许多,这么摆设着显得空荡荡的。 不许他帮忙,自己折腾了大半日,述里见誉菡执意如此,便随她去了。知晓她定是累坏了,给嘉裕喂完奶便立即让老嬷嬷将孩子抱走休息去了。叫人打来一大桶的热水,浴桶内袅袅白烟升腾,誉菡泡在里面闭目休息,述里轻柔的梳洗着她的头发。
背对着他半天没有动静,述里只以为她是泡在热水中睡着了,却听她幽幽开口,“相公,”誉菡平日都是叫他名字的,他也喜欢这样,叫他‘相公’便是她故意撒娇抑或心中烦恼愁闷了,憋了一整日,这是忍不住了吗?述里一阵心疼,他常常希望誉菡不要那么聪明,越是聪明、善解人意,心事便会越重。
“为什么这里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墙那么高,总觉得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屋里那些摆设都是价值不菲吧?”誉菡突然回过头来瞧着他,述里两手捧着她的脸,“你说过带我离开这里,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们不要把这里当成‘家’,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的,对吗。。。”
“好誉儿,我答应你,再过两年我便带你离开,将所有过往通通抛到脑后。”
“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女人都是自私的,若是他日你食言,我定不依你。”誉菡投入述里怀中,紧紧的搂着他不放。 身上衣衫已然半湿,述里不再理会,反搂住她,“以后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我是男人,不管什么事都有我撑着,知道吗?”做女人真好,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任性、可以自私,因为他会包容自己的一切,嫁给他真好。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统和二十年,元月。萧绰寝宫内,萧绰与耶律隆绪正在商议政事,韩德让应召前来。韩德让步入正厅后向萧绰、耶律隆绪拱手见礼,耶律隆绪特允韩德让不必行君臣之礼,可见韩德让在两人心中的地位。
“哀家正与皇上商议着铁林军骑兵重新编制调整之事。自上次与大宋一役,军队也调息一月有余了,是时候加紧训练备战了。”
“朕觉得述里定能胜此大任,他跟随挞凛跟斜轸征战多年,沉稳、有胆识善谋略。韩大人意下如何呀?”
“皇上所言极是。耶律述里年纪虽轻,见识颇丰,他麾下几位将领亦是英勇善战,日后定是我大辽的军力支柱。”
“嗯。洪仕远初来大辽,却表现出众很受关注啊。他与誉菡丫头是一文一武,哀家都很喜欢呐。”萧绰轻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
“韩大人曾在与西夏作战之时与洪仕远有过接触,此人如何?”耶律隆绪与洪仕远只有几面之缘,不知此人城府如何,若真能一心归顺,为大辽所用倒也是好事一桩。
韩德让仔细斟酌了一番,“洪仕远为人正直大义,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觉得洪仕远是个可用之人。”
“嗯。”萧绰听了韩德让的话,心中愈加轻松几分,“对了,雪莹那丫头可有时日没来瞧瞧我这老太婆了,该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吧?”雪莹独自一人跑到幽州去的事,萧绰是知晓的,前去的目的她也能猜出八九分来。
“臣管教无方,还请太后见谅。莹儿与誉菡情同姐妹,必是整日跑到她那里去了。今日回府,臣便知会她进宫陪太后说说话。”
“诶,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乐子,就随她们去吧。”站起身子,随意的来回踱步,“岁月不绕人呐,哀家也老喽。。。雪莹这孩子好像昨儿个还是个小娃娃,这一晃都十六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了。韩大人心中可有合适人选呐?”
韩德让心中一动,提及此事莫非。。。“这丫头打小儿就固执,有自己的主意,我这个当爹的就全凭她一人做主了。”
“嗯,说的也是。韩大人觉得洪仕远如何呀?年岁相当,品貌般配,依哀家看这两个孩子相处的也不错。洪仕远身份上虽有不济,可就如韩大人所说的,他若为我大辽所用,定能有一番作为。”
这是要用雪莹牵绊住他,让他彻底臣服于大辽啊,雪莹对洪仕远有情,若非如此,女儿的终身幸福岂不是要断送在他韩德让手中。韩德让为人开明,从未想过要给雪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洪仕远谦逊沉稳,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赏识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未对雪莹加以阻止。
洪仕远近日心事愈发的重,一颗精忠报国的赤子之心为奸臣所毁,他投靠大辽苟活于世,是想有朝一日替父报仇雪狠。待他日抱得仇怨,他便会就此离去。可如今,此等境况只叫他进退维谷,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大辽,而若他要离开,雪莹会跟他一起走吗?‘情’字无刃却能伤人至深,雪莹对他用情已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时的相处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是何时对雪莹生了情愫,自此他再做不到了无牵挂。天意弄人,他要何去何从啊。。。
契丹人全民皆兵,各个善骑射通武艺,征兵编制之事水到渠成。短短数月,铁林军威风再起,辽军士气大涨。然就在辽军养精蓄锐之时,大宋刚从北面的争端解脱出来,西面与西夏的战役又起。对于灵州,李继迁有必争之势,大宋西北地区经历长期的战乱,人力物力大为损耗,大宋为守住这个军事重镇被骚扰的苦不堪言。灵州军粮马料和军需物品一向都是依赖于关中诸州供给,因此粮饷给养便是重中之重,然而行军转饷,千里跋涉,粮运艰辛,民不堪命。李继迁以逸待劳,断宋军粮运,长期围困导致宋军人倦马疲、粮草匮乏。统和二十年,李继迁集结重兵火力猛攻,给宋军惨重的打击,攻陷灵州并斩杀灵州知州裴济。
此时,大宋西北地区民不聊生,百姓生活惨淡,系一线生机于朝廷。朝野之上文武百官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然真宗受谗臣所惑,将西北上报的求援奏折搁置一旁迟迟不予受理,粮草得不到及时的补给,军民饿死不再少数。百姓受尽战乱之苦,流离失所,怨声载道。边城一带百姓纷纷趁战乱逃入大辽境内,大辽借此开仓放粮救济难民,此事一经传播,陆续有人闻风来投,不过数日,大辽接收宋人近万。
此前辽军入侵威虏军,因连日大雨致使辽军所用皮革弓弦不堪使用加之中伏,铁林军被斩首近两万,大辽承天皇太后萧绰对此及其不甘。统和二十年四月,在休整了半年后趁大宋内忧外患纷扰之际,辽军再度发难,越过边境杀向宋朝军事要塞望都。南、北枢密使韩德让就任随军军师一路督战,指挥官为阻卜都详稳南京统军使萧挞凛与南府宰相耶律奴瓜,南、北两院大王为随军主将,麾下将领数名。宋朝委任镇、定、高阳关三路都部署兼定州都部署王超为主帅,随军主将有定州副都部署王继忠,镇州都部署桑赞,副都部署李福。 辽军兵力主力精锐真对南线河北的约七万,加上汉军等辅助兵力,由此可见此战辽军做足了准备。
宋军大营之中,主帅聚一众将领商讨作战大计。“望都乃定州的缓冲屏障,必须守住,火速集结兵力全力解望都之围!”
“主帅,末将觉此法不妥,北上路途遥远,人倦马乏定有损兵力。辽军率重兵攻打望都,望都失守怕是十有八九了,目前全力防守唐河定州防线才是关键。”吴元扆直言不讳,此下带兵北上实非明智之举。
“一派胡言,区区辽军何足畏惧!望都乃必守之地,岂可轻言放弃。传令下去,集中镇、定唐河大阵及高阳关兵力,举兵北上迎敌。”王超意图集中三路军力以组建一个十多万人的军团,此等数量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谁知宋军镇、定唐河大阵在战前竟一直未得到加强,反有所削弱。原驻扎河北的广锐骑兵军团的三十个指挥兵力因要节省河北的补给压力早已被调往河东战区,实际部署在镇、定由十个军州兵力构成的唐河大阵竟然不足六万。在此等情形之下,宋军士气摇摆不定,更加上对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