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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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怎么样，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不要成亲，我会留在你身边此伺候你一辈子。延哥姐姐对你情深意重，你娶了她才不负她的一往情深。。。”眼泪，可恨的眼泪为何每次都是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光是想像着述里娶别的女人，她都心如刀绞，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真是可笑至极了。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为成人之美竟会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你明知道我爱你并不爱她，你也自诩聪明，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誉菡脸上凄苦一笑，“那你说我要如何，随了你的意与你成亲？日后我要怎么面对延哥姐姐，你知道这会将我置于何地？知道你与延哥姐姐的过去，我怎么可能还可以不管不顾的爱你？”
“誉儿，对不起，我不该怒言相向。若是没有遇到你，只怕我耶律述里这一辈子都不知情为何物，残渡一生。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后悔也于事无补。我发誓自此之后，倾尽一生对你！”
“你说没爱过便可轻松放手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耽误的是女人的一生？以前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真心爱你，你又是如何待她们的？”誉菡含泪看他，他想开口却知确是自己有愧，只能握住的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哀伤恳求的看着誉菡。
“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耶律爻里风流花心，除了王妃还有很多红粉知己。但我觉得那些女人应该都是幸福的，她们许终身于一个也爱自己的男人，付出的爱得到了回应。延哥姐姐为你付出那么多，她又得到了什么呢？只是一句‘没有爱过’吗？”
“那我怎么做？你告诉我要做什么你才会真的原谅我与我成亲？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答应好不好，誉儿，你别这样。。。誉儿求你。。。”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这是述里平生第一次如此畏惧失去。
“你都不知道要如何做，我又怎会知道呢？”
“这次回上京之后，皇上便会给我赐婚，你生在官家深知皇命难违，你洪誉涵注定这辈子是我的女人！”
“我是中原人，大辽皇帝的命我不必遵从。”誉菡倔强的反驳着他，她也多么希望能与他成亲。女人都是善嫉自私的，她多希望自己能再自私一些，将述里留在自己身边，接受他的情意也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
“誉儿，我们不要再争执下去了，你好好冷静一下。放不下延哥的事，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在给自己辩解。我对你的爱此生不移，你不能在我懂得爱你、珍惜你之后离开我，那样我活着也是了无生趣。”将誉菡紧紧搂在怀里不容许她挣扎逃离，“誉儿答应我，不要逃避，你爱我没有错。你若是一再逃避，只能是咱们越来越痛苦，却不能让彼此的爱减半分。不管什么事，有我在。。。”
“耶律述里，我恨你！当初要救我就是为了日后折磨我吗？活着还要整日这么痛苦。我的夫婿要像爹爹那般儒雅，像仕远哥哥那般英俊，谁要嫁你这契丹野人。。。为什么要遇上你，为什么你欠下的风流债还要我跟你一同承担，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问述里也在问她自己，誉菡只觉自己好委屈，胸口闷闷的想要嘶喊却发不出声音的感觉，用力捶打他来发泄情绪。
紧紧把她揉在怀里，‘仕远哥哥’是谁？“不哭了，有我在。。。”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安抚她。
见誉菡情绪已经平复，述里将她带至床榻前坐下，取来温毛巾给她擦拭面颊。“我自己擦，不用你来管我。。”轻轻的抽泣着，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抬手去抢述里手中的毛巾。
“誉儿，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有四了，你才十六岁，你可会嫌你我年岁差太多？”两人躺下后，述里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瞧着他，很认真的问她。誉菡闭上眼睛不去理他，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述里轻叹了一口气，誉菡的性子他了解，这次哭闹过后应该以后再不会提延哥的事了，但不知她要作何决定。他不能没有她，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一定要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回上京的途中，一路慢行赏景，述里不急着赶回上京，有心带着誉菡瞧瞧大辽统治下黎民百姓的日子，温柔体贴自是当然。而誉菡自己，对述里情丝见长不得自已，却没有察觉出秀青近日里的异样。
“你说，秀青那丫头怎么最近一直躲着咱们，每回都是话说不过两句就溜了。”回头看了秀青一眼，豪礼拓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几日是有些古怪，平日里在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的，现在跟哑了似的。”
“是怨述里一直守在誉菡身边抢了她的位置，被她家小姐冷落委屈生气了？”
“不像，你看她那哪是生气的表情，委屈倒还差不多。”
听着那俩人在身边议论，释鲁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自知是个粗人，讨姑娘家欢心的那一套他不懂，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竟连跟心爱姑娘表露心意的话都不敢说、不会说。一直找着机会跟秀青私下说几句话，可每每在想到如何开口之前都让她逃了。
“哎，不会是你欺负她了吧？”阿鲁挞拿鞭子抽了释鲁一下。
释鲁呆滞的瞅了他一眼没答话，豪礼拓耻笑，“他哪有那道行！咱们三个合伙都欺负不着她！”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回到上京后，誉菡便被萧绰召入宫中住下，数日没有回述里那里。述里想见誉菡只得每日入宫，介于君臣之礼，述里没在宫中留宿。秀青跟府里几个小丫鬟玩儿的投缘，回来之后整日被小谷子她们几个缠着讲草原上的见闻，特别是对述里、誉菡两人受伤的事好奇之至。
“听说将军要为了誉菡姐姐攻打高丽了，真的吗？”
“春梅你听谁说的？秀青你快说，刚刚春梅说的是真的？”
秀青被她们几人缠了几日，小姐跟述里的事连她都搞不懂又怎么跟她们说的清呢，“这些我也不清楚，还是等。。。”还没说完，就见释鲁、阿鲁挞、豪礼拓三个人从游廊那端走来，呵，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躲的掉。
“统领。”几个丫鬟赶紧行礼问安随。
“嗯，都下去吧。”阿鲁挞走到秀青跟前，嬉笑着逗她，“难怪管家说这府中没人干活，原来是你把这帮小丫鬟们都召集到这儿来了。”
秀青无心与他多嘴，“统领大人教训的是，我这便回去悔过。”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跟你开玩笑的还当真了，近日一直躲着我们，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们几个粗人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确是自己小家子气了，秀青也觉近日连同他们两人一同躲避有些愧疚，“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是怕整日缠着你们耽误了你们的正经事，那不是误人又不利己了。”
“我们三个是述里帐下的，述里不出征，我们几个能有什么大事要办。”
“是啊，整日在府中多无聊。走，跟我们到林子里打猎去！”
秀青直觉不想去，“去草原这一路奔波劳碌，我还没有完全调息好，你们去便是，我就不去了。”她能感受到释鲁注释她的目光，不用去看都想的到，定是皱着两道眉盯着她。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去准备弓箭，你回去换身装束，一会儿过来找你。”豪礼拓不给秀青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了。
看着阿鲁挞跟随着豪礼拓一同离开了，释鲁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秀青依旧躲避着与他对视，欲转身离开。然释鲁快她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秀青几度闪身躲避，却依旧被他挡在身前。
“你！。。。你让开”瞪了释鲁一眼之后很快移开了视线，即便就只那一眼就勾出她压在心中的委屈与情意。。。他，是不是消瘦了许多？
“秀青，你别再气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总是在心里憋着，我。。。”看着心疼。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话到嘴边，他却不知到底要说些什么，也不知她到底想听什么。
“哼，真是个笑话。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绕过释鲁，径直回房间去了。等到阿鲁挞他们过来叫她时，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也没听秀青应声，门是从里面闩上了的，等了一会儿两人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秀青那丫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咱们呐，平日那么爱凑热闹的一个人变得这般沉默，定是有古怪。”三个人在林子里找了个空地儿坐着。
“真是搞不懂女人，先前分明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跟咱们这般生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有听到释鲁搭话，一直一副眉头深锁的愁苦样子。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问题可能真的出在释鲁身上。
“秀青丫头，刚才找你找不到人，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了？”豪礼拓与释鲁两人在对面坐着，突然一斜身视线越过两人。
释鲁立即起身，转过身去，可并没有看到秀青，回转过身来瞧见两人脸上戏谑的笑，才知是被豪礼拓给骗了。因为心虚，并不敢去看他们两人的眼睛，重又坐回原先的位置。
“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招惹她了，让她近日如此反常？”
“我。。。”释鲁不知如何作答，秀青是汉人，毕竟不比他们契丹人，对名节十分看重。
“还真是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像你俩这样弄得大伙儿跟着一块儿不自在。”
释鲁经不住两人的再三逼问，加之确实想找人帮他想想法子，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两人。
阿鲁挞直接踹了他一脚，“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难怪那丫头要躲着了，你始乱终弃，秀青那么犟的性子，即使不说也定是恨你至极了。”
“看你平日那么护着她，不是对她早就有心思了，怎么到了这会儿却又不愿意跟她好了？”豪礼拓不解，直接问他。
释鲁有些糊涂，“什么始乱终弃，你俩说什么呐？”
“你说的那些明明就是让人家姑娘明白，你只是酒后乱性，而且很后悔并不想负责任。”
“我。。。我哪有！我是怕她嫌弃我是个粗人不愿意跟我好，若是她对我没那心思，我不会逼她跟了我。”
“说你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事到如今，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两人起身要走。
“哎，你们倒是给我想个法子，怎么样才能让她原谅我。”
豪礼拓无奈，“你直接跟她说明白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怎么你就想不出来？”
“我试过了，她现在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我也不知道她什么心思。。。”越说释鲁便觉自己挺委屈，最近一直找机会接近秀青，却每每见着她之后便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且秀青也从不给他时间来理清头绪。
释鲁脸上的表情让两人觉得异常好笑，女人真是可怕，先是述里，现在又是释鲁，骁勇的契丹汉子竟让两个汉人女子折腾成这幅样子，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割肉钢刀啊。。。
“行了，看你这副窝囊像，我俩就帮帮你。”豪礼拓给阿鲁挞使了个眼色，两人在释鲁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制住，痛打了一顿。“你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思吗？听我们俩安排，保证问题迎刃而解。”
释鲁将信将疑，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好反抗还击，有求于他们也只好忍下了。
回到府中之后，阿鲁挞与豪礼拓两人合力将释鲁抬进来，朝着跑来一看究竟的管事嚷道：“快把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说完迅速将释鲁抬回他的房间。
大夫请来之后过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有出来，府中便传开了‘释鲁统领重伤病危’。
秀青从房间出来便发现府中上下都行色匆忙，下人们都慌乱的跑前跑后。只觉非常奇怪，既是述里回府也不至于这般忙碌，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叫住经过的一个下人，“嬷嬷，府中出什么大事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这般慌乱忙碌？”
“秀青姑娘你还不知道啊？释鲁统领早些时候去后山林子里打猎让野兽给袭击了，伤得很重。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医治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没有消息，怕是不行了。。。大伙儿这都听着大夫吩咐干事呐。哎，秀青姑娘，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你好好照看自个儿，府里现在都忙开了，怕是没人有空闲来照看你了。”说完便匆忙离开了。
秀青将整个身子靠在游廊的柱子上，试图稳住心神，“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朝着释鲁房间跑去。
“二位统领，释鲁统领受的都是皮外伤，敷些药就没大碍了，迟迟不让老夫离开是何用意啊？”老大夫小心翼翼的问话，不知几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叫你在这儿等着你就等着，哪那么多废话。”阿鲁挞朝老大夫喝道，又估摸了一下时辰也觉差不多了，“行了，你们回吧。记得一会儿出去别多话，小心我带人踢了你们的医馆！”
待几位大夫走后，释鲁有些坐立不安了，“你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若是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