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清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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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命在旦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么多了,实在太累了。不知道亲们还记得阿朗吗?不记得的可以去看第45章。
寒冷的夜风吹拂着小路两旁的树丛,发出悉悉簌簌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四周似乎更暗了黑,所有的一切都像浸在浓墨里;只留一个模糊的轮廓。在小路另一端的阴影里,清卉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即使离得不是很近,她也还是能够听到那人浓重的呼吸声。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种腐臭的味道,和腐烂尸体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让清卉人不觉微微皱起了鼻子。
“谁在那里?”清卉强自忍住心头的恐惧,提高声音问道。
那黑影保持着沉默,但是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在拼命压抑内心的狂躁。
“你——哪里不舒服吗?”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是清卉从对方的呼吸声中感受到了极度的痛苦。
她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那身影却突然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吓得清卉僵在了当场。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四周的空气压得清卉仿佛感觉要喘不过气来。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开口:“你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要走了!”
说完,迈动有些僵硬的腿慢慢朝来时的路走去。那黑影越来越近,腐臭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清卉紧紧咬住有些发颤的牙齿,一步步向前挪动,就在要和那树下的黑影错身而过的当口,那黑影忽然动了动,忽的一下窜了出来。清卉吓得倒退几步,却一脚踏进了路边的花坛,一个站立不稳就向后倒去。她吓得一闭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背后正是一棵玉兰树。后背猛然撞在坚硬的树干上生疼生疼的,清卉不由“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待她睁开眼,就见眼前猛然放大一张恐怖之极的脸。乱蓬蓬的长发下是一张严重溃烂的脸,上面的水泡一个连着一个,有些还渗着黄色的液体,眼皮大概是烂没了,只留下两个血红的眼珠。没错,那眼珠已经几乎分辨不出眼白和眼球,因为此刻的它们都被一层红色所覆盖。那人似乎对清卉很感兴趣,正俯下头仔细地打量着她,眼里交织着兴奋和狂躁的光芒。
清卉似乎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脸吓呆了,靠在树干上一样动也不敢动,她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顿时嗡嗡地响起来。鼻子里的恶臭刺激着女孩的所有神经,她紧张得几乎忘了喊叫,忽然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张脸——对就是这张脸,她在靖州第一次碰到郭旭的那个小巷里,见到的就是这张脸。原来他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而且可能和那些死去的难民感染了同样的病毒,但他活着。
想到这里清卉不禁心中一喜,如果这个人感染的那样可怕的病毒而没有死的话,就可能是身体里有了抗体,只要提取他的血液就有可能找到疫苗。
想到这里,清卉不由壮着胆子开了口:“我虽然——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病好吗?”
那怪人似乎不是很明白清卉的话,仍然瞪着血红的眼珠看着她,看得清卉的心不由跳动得更快了,心像是要裂成两半儿似的。
忽然,那个怪人将两只鬼爪一样的手伸向清卉,清卉吓得惊呼一声想要逃开,但两人离得如此近,又怎能逃得开?
只听刺的一声,清卉肩上白色的狐皮披肩被扯了下来,那人尖利的指甲还在清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疼痛让清卉有瞬间的眩晕,她试图去摸伤口。却冷不防被那怪人摁在来树干上不能动弹。
恐怖使清卉每根骨头都发抖,这时才想起要呼救。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一边推搡着怪人高大的躯体,清卉一边挣扎着哭喊起来。
那怪人似乎并不怕清卉的喊声会引来士兵,眼睛盯着她脖子上鲜红的伤口,眼里是嗜血的光芒。忽然,他俯下头,尖利的牙齿深深刺进了柔嫩的肌肤,就如传说中的吸血鬼一般贪婪地吮吸起来。清卉似乎听到了皮肤被切开、血液流淌的声音,她挣扎着、嘶喊着,但是这里是饭店花园的深处,现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这里?
力气在渐渐流逝,清卉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一股疲倦感弥漫全身,眼皮不由沉重地合拢了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熟悉的声音:“楚美人,你在吗?”
那是郭旭!清卉脑子顿时有一刻的清明,她竭力想发出声音,但是喉咙像被冻结一样出不了声。
那个怪人也被惊动了,他仓皇地抬起头,唇边还留着一抹嫣红,看上去格外渗人。他一把推开清卉,任由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然后四下寻找出路。但是已经完了,郭旭带着人已经将来路封死。
那怪人见没有了逃跑的路,情急之下一把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清卉拽在了手中,张开已没有舌头的嘴巴啊啊地叫着,似乎在用清卉要挟他们让路。
郭旭见状一摆手让后面的几个警察推开几步,摆着手臂安抚道:“阿朗,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只是饿了,你先放下她好吗?”
怪人见到郭旭似乎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是眼里的警惕仍然没有放松。他摇晃着手里犹如破碎的娃娃般的女孩,继续用别人听不懂的啊啊声向郭旭含着。
“我知道!我知道!阿朗,你放下她,我带你去找妈妈!”郭旭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后,然后一边说一便朝阿朗接近。
听到“妈妈”这个词,阿朗暴虐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柔情,紧抓着清卉娇躯的手也松动了不少。
就在郭旭要把清卉接过来的时候,忽然小路的那头又想起不少脚步声,然后是萧佑霖焦急的声音:“清卉,你在哪里?”
☆、别碰我
宴会厅里的拍卖早已结束,舞会正式开始,可是清卉却迟迟不见回来,再看看不远处被一群美女包围的陆少轩,萧佑霖不觉一阵心烦意乱。
他正准备亲自去寻找清卉,却见张明赫神色凝重地跑了进来。
张明赫来到萧佑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而急促地说道:“少将军,出事了!楚小姐在后花园被一个怪人劫持,郭旭带着几个警察正在那里!”
萧佑霖听罢脸色一沉,但为了不惊动大厅里的客人,只好强忍着心里的焦急一边敷衍着不断过来搭讪的众人,一边用眼神示意张明赫去门口调集人手;稍后他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场。
陆少轩虽然一直在和身边的美女谈笑风生,但是暗地里一直注意着萧佑霖哦举动张明赫一进大厅,军人的直觉就让他感觉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加上萧佑霖匆匆离场,陆少轩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只见萧佑霖正对张明赫调集来的一小队士兵下着命令:“封锁门口,大厅里的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出去!明赫你守在这里,如果有人问起原因,你就说是这一带发现了土匪,城防司令部在紧急处理!”
说完,萧佑霖果断地一挥手带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就要朝后花园走。
“少将军,没事出什么事了?”陆少轩几步奔到大厅门口,对症着萧佑霖喊道,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是清卉出事了?”直视着萧佑霖充满担忧的眼睛,陆少轩再一次厉声喝问。
萧佑霖脸上阴沉如水,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少轩,简短地说道:“一道来吧!”
转过一个弯,就见小路的尽头站着四五个警察,都紧张地盯着前方的三个人。只见其中一个脏脏不堪的男人正紧紧搂着清卉,清卉则软绵绵地靠在那人的肩膀上,本来盘起的长发散了开来,遮住了秀丽而惨白的脸庞。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脖子上的一道伤口,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胸前的礼服。
两个后来的男人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萧佑霖虎目圆睁,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包围上去,厉声喝道:“把人放下!”
阿朗在郭旭的安抚下情绪本已平静不少,但萧佑霖的出现却让他本已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忽然断裂。只听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然收紧了挟持清卉的手臂,一边往后退,一边冲着众人连声吼叫。
周围的士兵见阿朗不肯放人,立刻拉动手中长枪的保险栓,齐刷刷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咔咔的响声更加刺激了阿朗,他血红色的眼里忽然放射出恐惧、绝望的光芒,另一只手卡上了清卉的脖子,在咆哮间不觉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量。
清卉本已不省人事,但是忽然而至的窒息感让她清醒过来,但是脖子上的压迫力越来越大,无法呼吸也无法呼救,她只觉得身体里的每根血管都在剧烈地膨胀;暴跳;仿佛马上就要被撕裂。眼前是一片模糊,但本能让她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清卉浑身无力地被身后那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拉着倒退,花坛边尖利的围栏割破了薄薄的真丝裙摆,在脚踝上划下一道道血口,但她感觉不到疼,只是拼命将视线调转向那个人的方向。
萧佑霖看着清卉痛苦不堪的脸,感觉心里就像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恨不得冲上去代她承受这一切。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更不能刺激眼前这个恐怖、紧张的男人。
一旁的郭旭见状也高声安抚道:“阿朗,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把人放下,我带你去找妈妈!”同时他还向萧佑霖频频使着眼色。
萧佑霖心领神会,立刻放柔了声音保证道:“你别怕,我立刻让他们放下枪,你也放下手中的人好吗?”说罢便示意自己的士兵放下枪后退到一米以外。
陆少轩并没有随着士兵后退,而是站在萧佑霖侧面,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向了腰间。
现在的阿朗虽然已经失去了以前的一切记忆,但是对于“妈妈”这个词却格外记忆深刻。他停下脚步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怀里脸色发青的清卉,忽然蹦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细听起来竟是“妈妈、媳妇”。
这阿朗对母亲是极其孝顺的,虽然现在他被病毒侵蚀了大脑,但是对于母亲的印象还是无法磨灭,她母亲生前最记挂的就是儿子娶不上媳妇,而现在混乱的记忆中这条却突然变得明晰起来。
此刻阿朗那腐败不堪的脸上忽然那浮起一个温柔的笑容,不过看在旁人眼里却显得那么诡异。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处境,放松了对清卉的钳制,还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摸她早已汗湿一片的脸颊。
清卉喉头的压力一松,一股新鲜空气忽然涌了进来,让她猛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阿朗见状立刻慌了手脚,他抬起手似乎要去拍她的背,可在旁人眼里却误以为是要伤害清卉。
萧佑霖忽的眉眼一立,几乎和郭旭同时冲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阿朗高大的躯体晃了晃,然后应声倒地,额头正中一个烧焦的黑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众人都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陆少轩正一脸戾气地举着把黝黑的手枪缓缓放下。
“你为什么开枪!”郭旭显然对阿朗的死很是懊恼,厉声呵斥陆少轩,“他——很重要!”
“没人会比清卉的命更重要!”陆少轩收起了枪,斩钉截铁地答道,然后朝着颓然坐倒在地上的清卉奔去。
清卉没有了阿朗的支撑立刻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视线正巧落在阿朗圆睁的血红眼睛上,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怜悯。
几个男人一下子涌了上来,萧佑霖和陆少轩几乎是同时伸出手去扶她。清卉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声呵斥道:“别过来!也别碰我!”
伸出的手都被女孩严厉的声音震得一窒,萧佑霖立刻蹲下,焦急而又心疼地问道:“清卉,怎么啦?你受伤了,得赶快治疗!”
清卉抬起白得吓人的脸,指了指阿朗的尸体,坚定地说道:“佑霖,他之所以成了这样,我判断是感染了和那些死去难民一样的病毒!虽然目前来看这种病毒还没有人传人的迹象,但是他吸了我的血,我不知道会不会通过血液传给我,所以请把我隔离!也请你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带她走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有几名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清卉忍着阵阵眩晕,对又要走近的萧佑霖陆少轩摆了摆手,转头对蹲在阿朗尸体边发呆的郭旭说:“你既然认识他,一定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郭旭用力抓了抓头发,沉痛地说道:“你猜得没错,他是至今我们发现的感染了病毒后活着的唯一一个,你应该见过他!”
“是那次在小巷里?原来并不是我的幻觉呀!”清卉对于郭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