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清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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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刚才的话消耗了这位老人太多的精力,萧祺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在靖州军中时日不多,威望尚浅,我一死,陈石虎必然不会卖你的帐!如今萧家、欧阳家、陈石虎各握着靖州三分之一的兵力,我们手上还有虎贲团,你和陈石虎真的对上了也未必会输,但是那样一来靖州就会陷入内乱,我想这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欧阳家能支持你,那可就是稳操胜券了!”
萧祺明所说的话萧佑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让他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取政治上的筹码,这又何尝是他所愿?,
萧祺明见儿子不表态,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又说道:“大郎,你将来是靖州统帅,什么该舍什么该得,我想你心里很清楚!我知道你喜欢姓楚的那丫头,我瞧着也不错,到时纳了她做姨太太就好了。只要进了门,你爱宠着谁还不是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太过了,我想映萱和欧阳兄都不会有意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萧祺明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说到这里,萧祺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萧佑霖赶紧给他顺气。但是眉间的忧虑却越发浓重。
知子莫若父,萧祺明见儿子始终不表态,就知道萧佑霖心里很抗拒,看来这件事要自己推他一把了,否者这个思想西化的儿子还真怕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呢!
“我也没多少日子了,我希望在我走之前还能参加你的婚礼!”萧祺明喘着气阻止了正要开口的儿子,几乎是命令地说道,“不是过几天要举办慈善舞会吗?就在那个时候把婚期宣布了吧!”
这么急?连给自己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萧佑霖不觉一惊,语气不由也强硬其起来:“父亲,这样不妥吧!我自己的事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决定!”
“佑霖,你不要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也不想看到靖州哀鸿遍野吧?或者你想让我我死不瞑目?”萧祺明对儿子冥顽不灵气愤以及,不由捶着床提高了嗓门。
他这一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惊动了早已等在门口的杨之柔等人,门应声而开,杨之柔第一个走了进来。
“怎么啦?刚醒怎么又发脾气?佑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惹你父亲生气?”杨之柔看着剑拔弩张的父子俩人,急忙打圆场。
萧佑霖看看自己的妻子,喘了口气,指着萧佑霖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给我回去好好想想!我现在还没死,还是靖州的总司令,要个把人消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萧佑霖看着萧祺明因为愤怒而红的不正常的脸,眼睛里忽然流露出浓重的哀伤,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父亲,您好好休息吧!我自有分寸!”说罢也不理会母亲的呼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萧佑霖并没有马上回公馆,他让司机在街上盲目地转悠着,心里混乱如麻,他不知要怎样面对清卉。一边是深爱女人的至死不渝,一边是骨肉至亲的临终遗愿,要在这两者之间选择,真是太残酷了。此刻,这个面对敌人千军万马泰然自若的男人竟然有点胆怯了。
直到深夜萧佑霖才回到公馆,却没想到清卉还坐在大厅里等他。见到萧佑霖,清卉脸上立刻浮起一个温暖的笑意,因为脚伤她没有起身,只是朝男人伸出手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晚?总司令不要紧吧!我让刘妈给你留了银耳羹,你要不要喝一点?”
萧佑霖怔怔地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子她,没有言语,收敛笑意,专注而默然地看着,心里却一阵阵发疼。他多想永远与她这样相伴,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辜负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清卉看着脸色异样的萧佑霖,不由有些担心,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近前,伸出小手在他额上摸了摸,问道:“佑霖,怎么啦:不舒服吗?”
萧佑霖忽然如梦初醒般将清卉大力拥进怀里,然后急切地吻向女孩的樱唇。她的唇芳香而又甜蜜,就如软糯的桂花糕,这让萧佑霖更加疯狂起来,清卉有些吃痛地皱起了眉,但在男人激烈的深吻里她感到了痛苦,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于是她放软了自己的身躯,仍他仍他予取予求,邪肆狂妄,因为她心甘情愿分担他的一切痛苦和悲伤。
良久,两人的喘息声才渐渐平静,萧佑霖并没有放开清卉,而是将她更紧地拥入怀里,然后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清卉,你知道嘛,我这一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在你身边
清卉安静地靠在男人厚实的胸口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半晌,萧佑霖紧紧环着女孩的娇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他的眼神贪婪地在清卉娇美的脸上来回游弋,深邃的目光让清卉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女孩有些羞怯地掉转开视线,笑着问道:“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佑霖忽然勾起了唇角,抬手轻轻拨了拨清卉额前的发,宠溺地道:“没有!我的清卉一直是最漂亮的!”
红霞飞上脸颊,清卉睨了男人一眼,笑骂道:“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说吧,今天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清卉说这话本来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萧佑霖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他拉着清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轻轻握着她的柔荑缓缓抚摸着。男人手上的薄茧擦过柔嫩的肌肤,给清卉带来微微的刺痛。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半晌,萧佑霖突然抬起头,虎目中目光如炬,带着深入人心的力量。就听他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清卉,虽然我真的希望你能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我的羽翼下,让我宠你、爱你,但这样的你也就不是那个坚强到足以站着我身边的清卉了,所以有些事我不想也不能瞒你,”
说到这里,萧佑霖不由顿了顿,握着清卉的手也收紧了,清卉不由反握过去,仿佛希望能将两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今天父亲决定在几天后的慈善舞会上宣布我和靖桐的婚事,当让还有映萱!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或者把这一切归咎于父亲的病重,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我现在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一定不会背弃我对你的爱!我想娶的只有你,我一定会正大光明地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萧佑霖似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艰难地将这几句话说完,然后紧紧盯着清卉的脸,仿若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谅。
对于萧佑霖的婚事,清卉自从诊断出萧祺明时日无多后,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如今听萧佑霖说出来倒也不是十分惊讶,但心里的痛却好像溢满洪水的大江决口一样,来得那么猛烈,那么痛快,几乎让她快要窒息。不过对于男人的坦白清卉还是感到了些许的安慰,毕竟他没有欺骗自己。
“你想让我怎么办?”虽然清卉并不怪萧佑霖,但心里堵得发慌,让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冲。
萧佑霖微微叹息了一声,轻轻将清卉搂进怀里,清卉作势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按住。男人带着心痛的的语调在她耳边呢喃,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让清卉心越发抽得一跳一跳的痛。
“清卉,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你只要信我!现在我身边危机四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在背后发冷枪,我真的好累,每天只有回到这里才能让我感到彻底的放松和温暖!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但我真的不可以没有你,所以清卉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说到最后,萧佑霖的声音渐低,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清卉的心疼得像刀绞一样,在眼眶内蓄积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缓缓地流过雪白的面颊。她伸出双手抱住男人的腰,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但情感却让她冲动得想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他们相识相知的一幕幕,那么清晰、那么深刻,仿佛就如发生在昨天。清卉心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就如一把利剑拨开重重迷雾。既然萧佑霖要自己相信他,那么她又何妨赌上一把?无论输赢,最起码自己努力过了,将来也不会有遗憾。
想到这里,清卉猛然抬起头,眼里含着笑意直视萧佑霖,虽然脸色苍白,但却美得惊人:“佑霖,既然你要我信你,那我就信!就让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不在需要我的时候!”
萧幽灵怔怔地望着清卉,脸上忽而扬起了明朗的笑容,喃喃地说道:“清卉,这样的你让我怎能不爱?”
清卉抓着男人的手贴上还有些湿意的脸颊,也露出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
“哎呀!”恰在此时,清卉一个没注意,下午扭了一下的那只脚踢上了茶几的桌脚,然后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怎么啦?”萧佑霖也被吓了一跳,见清卉俯身去揉脚踝,连忙也跟着去看。
清卉为了怕男人寻根问底,急忙掩饰着说:“没事,刚才崴了一下,不过没伤到骨头,刘妈已经给我擦过药酒了!”
萧佑霖狐疑地看看清卉,抿着嘴二话没说抬起她那只受伤的脚,轻柔而又坚定地脱下了女孩的鞋袜。
清卉脸上绯红一片,羞涩地想要抽回脚,却被男人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
女孩的脚纤细秀美,但此刻脚踝上却有些微肿,萧佑霖不禁嗔怪道:“怎么这样不小心?你这只脚可是受过伤的!”
见男人尽然记得自己脚踝受过伤这件事,清卉心里一甜,垂下眼眸笑得更甜了。
“不疼是吧,笑得那么高兴!”
萧佑霖也被清卉的好心情感染,伸出中指在女孩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弹。清卉轻呼一声,捂着额头娇嗔着要说话,忽觉身子一个腾空,转眼间已被萧佑霖懒腰抱起。
“快放下我,我自己能走!其他人会看见的!”
萧佑霖轻笑一声,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俯下头用唇轻轻摩挲着清卉的脸颊说道:“看见就看见,我就喜欢抱着你,反对无效!”
“你,你好无赖!”清卉怕痒地躲避着。
萧佑霖见状越发起了玩心,逗弄着清卉并戏谑地说:“我只在你面前无赖了!你可别乱的动,要是跌下去,我看你后面这几个月都得让我抱着了!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间的较量(上)
之后的几天,清卉将自己回忆起的有关病毒的线索告诉了萧佑霖,萧佑霖便命郭旭全力追查,这期间到是没有难民再失踪,但是调查却毫无进展。清卉也试图联系自己在S国的导师西蒙教授,但却失望地被告知西蒙教授在她回国后半年也辞去了医学院的职务不知去向。
期间,萧佑霖除了着力调查腐尸案外还多次和萧祺明深谈,也许是他的态度过于坚决,萧祺明终于作出了让步,答应一个月后再宣布萧佑霖和欧阳靖桐的婚事,这也算让萧佑霖暂时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最轰动靖州的要算陈石虎的儿子陈晓东近日在经过审判后被判了死刑,一个月后枪决。这也算萧佑霖推行新政后的第一案,老百姓自是拍手称快,但却把陈石虎气得暴跳如雷。本来他对于夺权一事还有些顾虑,但现在他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了,而手下一般人也在旁边煽风点火,这让陈石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暗中勾结西洋商会的X国人,准备在陈晓东枪决的那天发动政变。而萧佑霖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也在积极谋划着应对之策。
而此刻的靖州虽然暗地里波涛汹涌,一触即发,但是双方都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为了粉饰太平,三天后的慈善舞会如期举行。 这次舞会的目的是为修建孤儿院和慈善学堂,在萧佑霖的建议下,孤儿院和学堂的冠名权还将首次以拍卖的形式出售,这到吸引了不少靖州的名流和富豪,其中不少人把这次舞会当作了捞取政治资本的绝好机会。
清卉虽然那天和萧佑霖敞开心扉长谈了一次,但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多少,她不会要求自己的男人为了爱情而放弃江山,那样世界上就会少一个意气奋发、为民造福的统帅,还清楚地知道就算萧佑霖最后决定选择和欧阳靖桐结婚也无可厚非。那到时她真的可以毫无眷恋地退出这个男人的生活吗?
清卉迷茫了,向来独立果断的她在这一刻茫然不知所措。她有些害怕,不是害怕即将和萧佑霖分离,而是害怕真的到那时她会舍不得离开,会因不舍而妥协。如果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那么清卉知道结果不是她被别人逼疯,就是别人被她逼疯。
笃笃笃,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身,然后是小甜恭敬的声音:“楚小姐,少将军吩咐定做的礼服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