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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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槿怒道:“你!怎么这般的不爱惜自己,身受重伤引起旧毒复发,还时常饮酒!你就那么的想死吗?!”
君赢抬眸,默默地凝视着訾槿的脸,逐渐地蹙起眉头:“可是凛儿打你了?”
訾槿怔了下:“不是他。”
君赢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是娥懿吧。娥懿乃丞相长子之女,跋扈善妒又心狠手辣,当初我也是为君凛的以后如今如今的我却连”
訾槿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这并非你的错,君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总是将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君赢上前一步,伸出手,却触碰到訾槿惊吓的眼神,手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良久又收了回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夜深了,你早些睡吧。”话毕后,转身急匆匆地朝宫门走去。
“君赢”
君赢停在原处,却未回头。
訾槿顿了一下,说道:“你你现在住在哪个宫,有空我去看你。”
“不用了。”
君赢疾步地走出宫门,刚至转角,立刻扶住身旁的墙,单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咳嗽着。“噗!”猛地一口鲜血碰到了对面的墙上,他连忙捂住了嘴,单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摇摇欲坠地扶住了墙,却无力支持,缓缓朝一旁倒去。
一双手,扶住了那软弱无力的身躯。
君赢惊慌地挣扎,慌忙地、不着痕迹地擦拭着嘴的鲜血:“你”
訾槿静静地凝视君赢略显惊慌的脸,用衣袖一点点地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喘息着:“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怎么会”看着君赢被血液浸湿的前襟,訾槿眼底满是惊惧。
“你们做什么!”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喝。
訾槿微微蹙眉,敛下眼眸,对着远处奔来的君凛喝道:“叫御医!”
君凛愣了一下,待走近方才看到君赢的前襟已被鲜血打湿,急道:“快,快传御医!”
“没事”君赢努力地站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笑着摆了摆手,“胸口有点睹,吐出来便好多了。”
君凛气急败坏地怒道:“还不快传御医,送太上皇回宫!”
祁咏跃低应了一声,上前虚扶君赢,恭敬地说道:“请太上皇回宫。”
君赢回眸看了訾槿一眼,微微地笑了笑,一步步极缓慢地朝前走着。即便如此的艰难行走,他却依然未让祁咏跃搀扶。
訾槿看着君赢的背影,无尽的悲切在心中翻涌着,心酸疼酸疼。她上前一步欲追上去,却被君凛一把拉住,甚为粗暴地拽到了自己怀中。訾槿轻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君赢猛然转身,满面怒容死死地盯着君凛。良久,他轻呼了一口气,缓缓地敛起脸上的怒气,低低地道:“你轻点,她手上还有伤。”话毕后,默默回身,脚步有点蹒跚地朝远处走去。
訾槿望着君赢消瘦孤寂异常的背影,眼眶微微地红了起来。君凛微微愣了一下,抬手抱起訾槿,大步朝朝凤宫走去。
訾槿死死地搂住君凛,俯在他的怀中:“他怎会怎会成了这般模样”声音已是哽咽一片。
君凛轻抚着訾槿的背,凤眸中闪过一抹悲色,脸色颇为复杂,他抱住訾槿靠坐在床边,温声道:“当初父皇被司寇郇乐偷袭,身受重伤,引发了一直压制于身上的毒那毒已入心肺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莫哭莫哭,你若是担心他,日后再去看他便是方才是我不好,不该那般对你手还疼吗?”
訾槿死死地搂住君凛,良久,终是哭出了声:“君凛,这段时间你让我陪着他好不好?我我不是对他,可是他,可是他都这般了我我我以前我是知道以前他,他”
君凛轻轻吻了吻訾槿的侧脸,细细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道:“好好好,我应你便是莫哭了。”
锦御一脸冷色,疾步踏进未央宫,刚至大殿外间“扑通”一声,跪在朝内室的方向。
坐在床榻边的司寇郇翔微微一愣,他极小心地想抽出被床上熟睡中的人握住的手,未果,终是未再勉强。他蹙眉侧目看向跪在外间的锦御,声音极低地问道:“出了何事?”
锦御低着头良久,方才艰难地说道:“探子报胭脂谷已被夷为平地,姑娘与程师父一起失踪了。”
“什么!”一直紧闭双眸的安乐王,挣扎地坐起身来,惊声问道。
尚未回神的司寇郇翔,愣愣地看着挣扎着欲坐起的安乐王,好一会方才醒悟,慌忙将他扶坐起身。
安乐王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狠狠地盯着跪在外间的锦御:“怎么回事!”
司寇郇翔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外间的锦御。
锦御道:“听附近的百姓说,就在就在皇上大婚的那几日,胭脂谷附近聚集了大量的人马,其中有几人是官府打扮的。他们雇用了附近多数百姓用了三个日夜,伐尽了胭脂谷的竹子。便在皇上大婚的第二日清晨,那群人悄然退去,姑娘和程师父也一并地失去了消息。”
“是君凛!又是君凛!那胭脂谷在月国地界,唯有他能如此大张旗鼓地带走小哑巴咳咳咳咳卑鄙!咳咳传令”因过于的激动,安乐王已咳得说不出来。
司寇郇翔看了仍然跪在外间的锦御一眼,缓缓地敛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担忧,低声说道:“起来吧这事是朕大意了,没曾想”
安乐王死死地拽住了司寇郇翔的衣袍,压住不稳的气息急声道:“哥!立即出兵救小哑巴她都被君凛带走了一个多月了,当初她那般地对君凛,君凛又怎会饶过她!哥!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啊,快!快派兵啊!怪我!怪我!要不是我生病哥!哥!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寇郇翔抚了抚安乐王的后背,垂着眼眸,良久,道:“不能派兵。”
安乐王狠狠地抓住司寇郇翔的衣袖喘息着要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司寇郇翔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道:“乐儿莫要着急,兵是万万不能出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查出她和程师父被关在哪了”
安乐王急声道:“哥!你怕什么!那君凛让你大婚伤了小哑巴的心,却才给了我一年的解药废去了我半身的武功!如今我这副模样全是拜他所赐!难道你不恼吗?哥”
“不能出兵。”司寇郇翔低低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坚定。
“哥!你还等着君凛的解药吗?别说他给不给!君凛他根本就没有解药!咳咳”安乐王大声地吼道。
司寇郇翔愣道:“乐儿说什么?”
安乐王微喘着吼道:“哥可知道我这毒是怎么染上的?当初刺杀君赢的时候,我也受了伤,伤口沾染了他的血咳咳咳要是他们有解药的话,君赢根本不必遭受这噬心之痛!君氏一族当初一夜灭门,君赢早就被驱除出门,他又怎会有君氏秘药!咳这毒本就是早年君氏族长为了控制他所下的,后来他做了她的影卫,君氏族长巴不得他早死,又怎会给他解药。所以这些年来他也只有用给我的这药压制,但他中毒已深,就连血液也都成了毒液咳咳”
司寇郇翔莹粉色的唇,紧紧地抿着,他怔愣地凝视着安乐王因愤怒和咳喘而通红一片的脸:“乐儿开始便知道,是吗?”
“是!”安乐王咬着牙说道。
司寇郇翔抬眸默默地扫了安乐王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衣袖却被人死死地拉住。
安乐王紧紧地攥住司寇郇翔的衣袖,怎么也不愿撒开。他抬眸凝视司寇郇翔微冷的面容,眼眶微微地红着:“哥!我不想的!我不想的!若没那解药我怕是连一年都撑不到哥,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哪怕只能活上一年只要再见上小哑巴一面哥,我早就中了那毒了,可是却一直找不到药来压制。那时候哥不在,太医院根本就没有办法哥,我挺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咬着牙挺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让哥给换回、换回那一年的解药,哥我真的不想死,哪怕和小哑巴多呆、多呆两天也好
哥,你别怪我好不好你别怪我好不好我真不知道君凛他他会掠了小哑巴,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想让小哑巴伤心罢了可是哥,可是哥我也想我也想让小哑巴看看我不看哥,只看我啊我活不长了,哥还有很多很多的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和小哑巴在一起的日子哥,我只是不愿看见哥和小哑巴恩爱情浓的模样我不愿看见哥可知道我有多难受?多难受多难受?哥你从小就最疼我了,我不敢让你让出小哑巴可是我也想让你大婚,然后把你困在这宫中,就让小哑巴陪着我,陪着走完这一年也好
哥,她从来都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可是我我还是喜欢她了哥,我要的不多,我要的真的不多只一年只一年就好啊”
司寇郇翔缓缓地阖上了眼眸,紧绷的双手逐渐地放松了下来,再次坐到了安乐王身边,轻拍了拍他颤抖不止的身子:“罢了,莫多想了,先养好身子才是。”
“哥,可小哑巴她她还君凛手里,哥,君凛定是对他恨之入骨了哥!哥你不能不管她”
司寇郇翔道:“乐儿多虑了,君凛断不会伤她的,你好好休养,我会派人去月国打探的。”
安乐王眉头紧蹙,思索良久,猛然转过眼眸看着锦御低声喝道:“那时我安插了暗人在月国皇宫,锦御快!快传消息给他们。让他们想尽办法护住小哑巴”
“乐儿你累了,再睡会吧。”司寇郇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锦御,对安乐王低声哄道。
“不,我不睡,我不能唔”安乐王话未说完,边已被锦御点住了睡穴。
司寇郇翔将安乐王安置好,细细地抚过他紧皱的眉头,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未央湖,低声道:“传令暗人,全力查找程先生的下落,若找到了,切莫打草惊蛇,即刻回报。”
锦御点了点头:“那姑娘”
司寇郇翔的手死死的捏住窗台上的木条,良久方才开口道:“姑娘不会有事,君凛断不会伤她的,朕怕的是当初程先生被你们所伤,给了君凛擒住他的机会。姑娘现在不比以前,若没有程先生的安危作为威胁,她又怎会乖乖地受君凛的摆布。”
“属下现在就去办。”
“慢。”司寇郇翔缓缓回眸,略有所思地看着锦御,“朕知道,你自小便被她赐给了乐儿,可这件事的任何风声不可让乐儿知道,乐儿如今过于虚弱,已不能再受刺激了。”
锦御微微垂目,沉声道:“皇上放心,属下知道了。”话毕后,悄然走出大殿,快步朝未央宫门走去。
司寇郇翔的手紧紧的抠住木条,默默的凝视未央湖上那些繁茂的荷花,脑海滑过訾槿那日离去的模样。
她她那时,那时该如何的伤心呢?
晚宴后去寻她,才知道她已走了。一夜之间回了胭脂谷,那时那时她是真的要把自己给鱼落了吧。
她为何到现在也不愿信呢?怎么能不信呢?自己除了她还能要谁呢?明明已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只让她等一日,等一日也不行吗?怎么能,怎么能那么狠心的就把自己送人了呢?
司寇郇翔缓缓敛下眼眸,遮盖住眼底的伤痛与担忧,单手握拳死死的按住胸口,想平复那锥心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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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宫殿上,訾槿蹙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手中轻轻把玩着号令西北十万精兵的兵符,侧目看向身后的人:“君小三,这兵符好看吗?”
君赢垂眸,看了一眼訾槿手中做工异样精致的黄金镶玉的牌子,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道:“陛下,是想将这兵符给麟德贵君是吗?”
“呵”訾槿笑着坐起身来,“君小三不愧最了解朕的人,连朕在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君赢道:“陛下三思!麟德贵君若得了这兵符,后果不堪再说帝后殿下也绝不会同意的,这江山是陛下费尽多少心思才捍牢的,帝后殿下为了陛下已放弃了家族所图,若陛下将这兵符送了出去,可曾想过帝后陛下该如何自处?”
訾槿一点点地坐直了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君小三你知道吗?朕心里很空,朕一步步地、一步步地艰难地坐稳了这江山,可是真正坐稳了以后,朕才知道,这江山、这天下根本就不是朕想要的。朕坐在这诺大的龙椅上,心里却是空荡荡的朕是个女子,朕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朕不想要天下,朕不想时时算计步步为营这万里江山在朕的心里却也抵不过一个他”
君赢敛下眼眸:“可陛下可曾想过,你若如此要帝后殿下如何自处,他已为你对不起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