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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庄主,太腹黑!-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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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有一抹飞霞染上脸庞,她侧眸看他,喃喃道,“其实,我只是在测试风向。”
  他哼哼道,“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替世子煎药,怎么说你的性命也是世子救回来的,你长得那么像方正你煎的药世子有可能会喝的只当是,就当是,我求你。”
  有疾风拂过,四周的树木朔朔而动、白雪扑扑而落,眼前黑衣男子那伟岸的身躯却岿然如顽石,连衣角都不曾动一下,她盯着他的脸,确定他方才线条刚毅的嘴角吐出了一个‘求’字。
  微微怔了,双眸望着湖面,她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说的,我这鱼是钓不上来了,可是我和雪约好了的,我请他吃烤鱼的啊,他现在正在林子里生火等着我呢?估计今天中午是吃不了烤鱼了。”
  习毅一腔怒火微歇,只道,“原来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叫厨房送些料理好的鱼给你么?”
  “这你就不懂了罢,那样就不新鲜啊,鱼之味美精华在于鲜活”她眉开眼笑的说着,握着鱼竿的手猛地一颤,忽而想到了什么,眨眨眼看他。
  习毅只觉浑身发毛,见她要说话便抢了白,急急道,“难不成你还想叫我割肉给你做鱼饵不成?”此话一出,他立即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又像是一个白痴了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跳到湖里,在那冰上卧上一卧,我听说有个叫王祥的人,他母亲想吃鱼,他就那么卧了一卧,就有鱼从冰的裂缝处蹦出来了,不如,你试试看,说不定就有鱼了,你说好不好?”她与他商量。
  这次,他没理她,告辞都没说,直接走了。
  林中的一块空地,那一袭白袍的男子跪坐在一块光洁的青石上,面前是一张小几,那小几四四方方的,沿着边缘对着他左右手的位置,摆着几个剔透水晶装着五彩粉末的小罐子,中间是镂空的,用青铜丝线的交错织成的一张网镶着,网的下头正烧着一堆小小的炭火,他欣长的手指拿着一把纸扇子正试图将那火给扇的旺盛些,有零星的火光,钻过丝网的洞飘到空中,如盈盈舞动的萤火虫。
  他的脸,映着火光,微红着,额上有细汗浮出,手一上一下扇的似乎很吃力,可是嘴角却噙上了一抹笑,一抹恰如孩童吃了糖果一般天真幸福的笑。
  习毅看见自己主子那笑容,心中一热,瞬间觉得自己可以无视以及忍耐任何那女子做出的稀奇古怪的折腾人的话和行为。
  “世子,我帮您扇罢。”习毅健步走过去,对慕容说。
  男子一愣,方从沉溺的美好世界中醒来,抬眸看他,眸中白雪初霁,摆摆手道,“唔,你来了,坐下罢,这点小事,我自己来罢。”
  两人虽是主仆,多年的感情,慕容对他早已视为友人,无人时候常常是不拘小节的,然则,习毅仍是不太习惯直视他的,颔首后发现没有凳子,他便随着慕容坐在斜侧,默默然不说话了。
  火光如刀,将习毅的俊脸削出几分沧桑沉重。
  习毅这个人有个性便是凡遇小事便会焦躁难安,大事时候却平的像水一般,暗藏壮涌,正如此刻,慕容没有看他,却觉察到他身上不似平常的气息,便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么?”
  习毅的脸如深色海面,声音却是西北塞外的黄沙摩过一般,“有两件坏事,世子要先听那件。”
  原来,慕容因着自己身子不好,却有时刻担心西北抗狄的父亲安危,便隔几日叫习毅去慕容王府打探一下目光悠长,他道,“都是怎么样的事情,与朝廷皇上战事有关的简讲,与父亲有关的先讲详讲,与我有关的后讲,其他的你看着讲。”
  “这次对朝廷宣战的本是天上南侧狄族的一支,王爷大概在前一月便已将其制伏,降者收编、不降者绞杀,计划是十日前领着大队返回的,此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人马驻扎在西北翼山的狼牙口时,却出了出了件事,王爷他遇刺。”
  有风,将不远处的一抹白雪卷起,卷成了一个漩涡,圈落在两人衣袍上,慕容空着的手抚落它,有薄薄的雪染在在指尖,薄薄的凉,他不语。
  “狄族被收编的人当中,有个蛮横不懂事的幼兵,他见着王爷的坐骑黑风长得俊,非要乘,战马本是不许别人触碰的,但是王爷见其年幼,没有阻止,岂料”习毅顿了一下,浓眉一蹙,沉声道,“那黑风居然将那幼兵旋倒在地,乱踢踩死”
  执着扇风的欣长手指停住了,他滞了良久,叹息一声,“可惜了一条性命黑风这马,我记得我少时曾见过,虽然性子烈,但也不止如此,那么是有人动了手脚罢。”


☆、第四十九章 你个白痴!

  “世子说的没错,黑风是被人暗中喂了药,那要将叫它发狂,只要有人骑上它的背,它便会如此,而您也知道的黑风跟随王爷十余载,亲近的人不过一二个,想要对它下药,此人除了王爷,也只有”习毅望向慕容,篝火上,有一串火星子急速窜出,划过世子墨色沉沉的眼眸,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他知道世子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二公子。”
  二公子!阿煜!
  那时候,他和阿煜不过是两个十来岁的少年;那时候,即便父亲不喜欢阿煜,他和阿煜却是感情十分好的兄弟;那时候,慕容王爷的二公子…慕容倾煜,天资聪慧、讨人喜爱,小小年纪便可以驾驭的了性子野烈的黑风,他仍旧记得那柔美的紫衣少年,在玄色骏马上爽朗飞驰的飒飒风姿
  除了倾煜,只怕,真的没人可以接近黑风了
  真的是你么,即便你对我不再仁慈,可是你害的那人,却是我们的共同父亲,什么时候,你连父亲都不愿意原谅了。
  “这话是父亲说的么?父亲觉得是二公子么?”慕容浅浅的问。
  “是我自己猜的,王爷他什么也没说,”习毅低着的头猛的抬起,“但是王爷他很生气,据说整整三日不曾进食,最后居然将黑风处死了,那是随了他那样多年的良驹,不知道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慕容倾雪苦笑了声,“父亲只怕已经晓得了,他虽一直不喜欢阿煜,这些年也不愿见阿煜,却始终想不到阿煜居然会杀他。”只是,父亲杀死了黑风,是想警告阿煜,还是倾雪猜不出。
  “世子,习毅晓得您一向容忍着二公子,念及兄弟之情,那样多次的暗刺投毒,或许,或许,还有我所不知道什么手段,你都从未伸张过但是,走到这一步,二公子选择对王爷动手却未成,估计会转而对您万分不利,只怕今后是不能在这么平静下去了”习毅道。
  慕容倾雪轻然道,“其实,我的日子何时安静过呢?”
  习毅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气愤,慕容却缓缓又道,“可是,以后,忽而我真的想要安静了,你说了,习毅。”
  慕容倾雪,双目望着青铜丝线网,这网早已不知何时被篝火烧的红彤彤的了,怕是碰不得一下,只要一下,就会灼伤人的肌肤,就像他和阿煜的关系,早已不复当初,他一直告诉自己不碰就好,触碰一下,他便灼伤。
  可是,此刻他却毅然伸出一只手指碰了它一下,磁呲白烟,他的手指浮出一个水泡,他觉察到了痛,却也不是很大的痛了。
  “慕容倾雪,你这是又是在干什么?!”有人猛地大叫一声,那语气有些嗔怒的味道,两人侧眸,逆着灿灿日光,那女子,一身瑰姿艳逸的红衣,随风簌簌扬扬,就像是一团熊熊火焰,或者一簇绚丽的烟火,只叫人满心的暖
  慕容望着她,嘴角含笑,对了,已经抵不过为了某些人某些事心悸时候的疼痛了。
  刹那间,真的和世子妃极像,不单单是容貌,更是那样的感觉,都是给人无限温暖的美好感觉,习毅悄然斜望,世子果真痴了,他道,“世子,您可否想过夜姑娘和世子妃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他们长得如此之像,您不防去问问云将军有没有遗失在外的女儿。”
  习毅口中的云将军便是云锦的父亲,慕容的真正意义上的岳父,也是慕雪心中唯一的岳父。
  “有关系又如何,没有关系又如何?”慕雪缓缓说着,眼眸有些迷离,“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可以改变的么。”
  两人说话间,夜离影已经缓步过来了,微微有风吹起她的裙摆,那艳红的裙摆逶迤了满地,仿佛缱绻霞光铺满,流光溢彩眸光淡淡从两人身上滑过,然后从容伸手将小几收拾了位置,托盘稳稳放在上面,扶了衣裳坐在慕雪正对面,眯眼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还好没事。”
  习毅心中道这个女子还是良心的,下一秒,女子又道,“还好这网没事,没被某人碰坏,还是可以烤肉。”
  习毅哽住了,尚未言语,身侧的慕容早已一折扇拍在此女子头上,凉凉的声调,“阿离你又乱说话了。”
  托盘里摆着的正是白瓷小碟盛着着料理过的鲜肉,牛肉,鱼肉,羊肉什么的夜离影执起玉箸,慢条斯理的夹了几片鲜美的牛肉放在烧红的丝线网,拨了拨,没有看慕雪,却笑了,“那可不是事实,连你自己都不珍惜的东西,还指望别人珍惜么?”
  薄薄的唇角本是噙着一抹笑容,那笑便僵了一瞬,精致的手指只将手中折扇合住,慕容不语,唯有那微翘扇柄坠着白色流苏,发出碎碎沙沙的声响
  无端端的周围绕上了厚厚的冷气,习毅低眉轻咳了声,“世子,您的手伤了要不要我找人过来看看罢。”其实,还是找个机会走罢。
  穿过白雪素裹着的高高林木的日光,凝如白玺,打在女子完美的脸上,照着她的一张脸恰如没有瑕疵的白瓷,没有一丝表情,慕雪笑了下,轻声道,“无妨,总是有些痛的,但你知道的我已经习惯了。”
  啪的一声,白瓷碎了,夜离影猛地放下手中的玉箸,抓住他受伤的手指,狠狠咬牙道,“好罢,我珍惜,下次不要这样了,知不知道?”你个白痴!说着,她俯下脸,娇唇对着他的手指呵气,有烟白的温湿气体呵出。
  慕雪静静望着她,她浓浓的乌黑发丝,像是春日里新发的柳枝嫩芽,轻然勾勒过她的肩头,若有若无的抚在他手无骨的背上,轻盈如花瓣儿拂过,带着暖暖如光的温度,仿佛是在他心头播了一粒种子,只待悄然长成一棵大树
  习毅见此情形,脸色温和,道,“世子与夜姑娘先聊着,我先走了,下次再说。”


☆、第五十章  把脚挪开,让我踩在地上!

  “等等,”见习毅起身,慕雪止住他,“方才你说的第二件是什么事?”
  说着这话,慕雪正望着夜离影,此时,她正从衣袖掏了一只水晶瓶子,将那里头蕊黄的浆状东西倒在他打泡的手指上,凉凉的感觉,又有些花蜜的香味
  习毅双目瞅着两人,一时未答,只见那女子倒了什么东西在世子手指上,然后她纤削的手指又就着那东西在世子的手指上细腻的揉着,她的手,十指纤纤,世子的手,欣长无骨,她很专心,没有发现世子的手掌悄悄的向她贴近着,明明可以贴在一起的,可是他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仿佛那一点距离是不能逾越的
  手中短剑剑柄上的黑缎在随风摆了摆,轻然打在习毅的手背上,冰冷的触感,他扯了扯嘴,却吞下嘴边的话,只道,“也没有什么大事,不是急事。”
  慕雪抬头看了习毅,只见他眉间有些闪烁,便不勉强,挥挥手让他离开,习毅点头离开,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
  那女子从衣袖里抽了一块艳红的绢质帕子,照着世子手指的轮廓想要绕一绕。
  世子薄唇一动,朝她笑道,“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女子干干一笑,将手绢塞入衣袖,“大概是罢。”
  “你方才擦的可是蜂蜜?”
  女子眸间璀然,猛地抓住世子手腕,“知己,知己,你怎么知道的?”
  “味道很浓。”
  “是么,”女子看了看那少了分量的蕊黄浆,叹道,“本是拿来涂在烤肉上的,现下倒是有些别的用途了,不过,只剩下一点了,估计只够一个的份了。”
  “阿离,你喜欢甜的,全给你罢,我吃什么都好。”世子宠溺的说。
  “好啊。”
  那一红一白的颜色,映在习毅的眼睛里,白的是世子,他是孤山之巅的雪,红的是夜姑娘,她是枯萎枝头突兀而出红梅,那样娇艳欲滴,生机勃勃的,有着魔力,有些吸引
  灿然的日光潇洒的打在宽广平整的大道上,地面有些薄如蝉翼的冰,打在冰上,就像是打在无数小镜子上,地面处处折出晶灿灿的光,仿佛是散了一地的金锭子。
  有风从街头卖豆花的憨厚小贩吹得结尾卖艺的彪型大叔,那一声吆喝如锣鼓阵阵,震耳欲聋,引着一群孩童拍着手,咯咯笑着跳开去
  那一身红衣,纤长身姿的风流公子,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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