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春色-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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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实是不耐烦被张绮问来问去的,手一扬,把刚刚扯下的她的中裳塞了一角在她嘴里。
这个世界安静了。
他得意地轻吁一声,覆身压下了她,将那热涨得几令他发狂的玉柱,重重沉入她那细嫩美妙的所在。随着火热巨大的物事紧紧塞入,两人同时满足地呻吟起来
马车回到使者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还没有下车,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声,同时,还有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传来,“噫,这马车晃得好生厉害高孝瓘,你说要来拜见我,这就是你的拜见?”
正伏在张绮身上的兰陵王一怔,他连忙坐起,也不顾自己衣裳大解,一把扯过脱下的外袍把张绮从头到脚紧紧包住。
果然,他这个动作刚做完,只见车帘一晃,一人已把它掀了开来。
这人肥头大耳,正是齐国河间王。
河间王一掀开车帘,便探头看来。可他看到的,只是裸着上身,犹带红色的眼眸冷眼看向自己的兰陵王,至于让他大为好奇的那个张姬,却被兰陵王包得紧紧的,从头到尾连根头发丝也不现。
河间王抬头打量着兰陵王,口里啧啧有声,“整整让人侯了三个时辰。孝瓘能耐不小啊。在马车上都能玩三个时辰,现在还这么龙虎精神,了得,太了得了。”
在河间王阴阳怪气的赞美声中,兰陵王嘴角一沉,沉声道:“长恭明明约的是兄长,可喝过酒后出现在长恭面前的,却是一些妇人今日,便是兄长不来找长恭,长恭也得上门求见了。”
话一说到这里,几乎是突然的,就在马车中,兰陵王身子一探,右手闪电般地伸出他五指一伸,竟是紧紧扼住了河间王的颈项他这个动作快如闪电,更重要的是,河间王万万没有想到,被自己欺凌了十几年的高长恭,居然敢这么做颈咽被制,一阵窒息传来。而就在这时,兰陵王手臂一提,竟是扼着河间王的咽喉,把他提到了半空中这个动作一出,外面的人纵是刚才没有看清,现在也明白了。瞬时,河间王带来的人同时哇哇大叫起来,就在他们扑向马车时,嗖嗖嗖数声佩剑出鞘声传来,却是众黑甲卫同时走出一步,挡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被兰陵王这样提着,河间王一张肥脸紫涨紫涨的,舌头更是半吐着,那双吊在半空的腿在车外不停地扑楞着。紧接着,一股恶臭从下裳处传来,哪里还有半分嚣张?
见状,兰陵王冷冷一哼,他手一松,把河间王的肥胖身子扔到了地上。
把他扔出车外后,兰陵王百忙中低头看来,见张绮依然被自己包得紧紧的,这才跳出了马车。
大步走出马车,他一脚踩在正挣扎着要爬起的河间王肚腹上,低下头,对着像条出了水的鱼一样不停翻着想爬起来的河间王,嘴角一扯,杀机森森地说道:“高孝琬,你给我记着了,我高长恭的婚事,自有我自己操心,轮不到你来支配”
他右手一伸,从一侍卫手中接过佩剑后,把那寒光森森的剑锋指向河间王,冷冷的,一字了句地说道:“可听到了?”
寒剑加身,随时会洞穿自己的颈项
要是以前,河间王敢肯定,他高长恭没那个胆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他觉得眼前的人都疯了。他战栗着,在那剑锋慢慢刺入喉结时,连忙嘎声叫道:“记着了,我记着了。”
兰陵王轻哼一声,放开了河间王,他退后一步,把剑还给侍卫。
沉沉地盯着河间王,兰陵王又说道:“今日之事,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半句,高孝琬,你相不相信,我便是杀了你,也没有半个人会怀疑?”
这点,河间王现在相信了。这里是周地,高长恭随便找一个借口,说是遇匪,说是他惹了事被刺杀,齐国的人想查都没得查处。
看到河间王一张脸又青又白,流下的恶臭熏得张绮都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了,兰陵王这才冷哼一声,沉声喝道:“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抱着张绮踏入了寝房。随着他一走,一众被黑甲卫压制的河间王的侍卫们也得到了自由,在一阵忙乱后,他们扶着双股软得站不起来的河间王,匆匆离开了院子。
进入房中,兰陵王便吩咐道:“准备热汤”
“是。”
他把张绮放了下来。
张绮一得到自由,不顾衣裳尽褪,便扶着他的胸口张着嘴大口的呼吸起来。
呼吸了一阵,张绮慢慢平静下来。感觉到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由抬起头,软乎乎地问道:“郎君看我做甚?”
兰陵王盯了她一眼,沉吟着说道:“阿绮,你现在不能有孩儿。”蹙眉寻思一会,他朝外面喝道:“去煎一份避子药来。”
见张绮垂着眸,他想了想,终是温柔解释道:“只是现在不能要。”
张绮没有让他说下去便恩了一声,应道:“我知。”
她当然知道,兰陵王这一次回去便会议亲,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便是怀了孩子,那孩子也留不得。如其到得那时被虎狼药流下孩子伤了身子,不如现在避一避。
前阵子,他或许是开玩笑,或许是没有想得那么深,曾说过她如果有了孩子又当如何。可那话,是当不得真的。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多话,都是当不得真的。这人在世上,能够把握的,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张绮抬起头来。
朝着兰陵王优雅的一笑,她浅浅扬唇,轻喃道:“我知。”
她嫣然一笑,翩跹后退。尽管身无寸缕,那动作间,却是风流无限。
兰陵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退开,不知怎么的,胸口闷了起来。当下,他转过身去,大步走入了耳房中,空留下寝房中静静屹立的张绮。
第107章 无情的张绮
自从张绮想嫁寒门高官的梦破灭后,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给哪个男人做正妻。
这个世间是很残酷的,任何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他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要过得顺风顺水,联姻,借助女方的势力是必不可少的。
有的甚至不是要借助女方的势力,他们娶妻只是为了门当户对,为了自己出门在外不受世人白眼和嘲讽。
所以,不管男人出自哪个方面的考虑,都不可能娶她为妻。
除非,那男人如现在的萧莫那样,没有了家族,完完全全白手起家。在张绮看来,萧莫便是现在想娶她,一旦得了手也会悔的。毕竟,她对他毫无助益,甚至她的长相还会让他遇到很多麻烦。
忖到这里,张绮都有点不明白了,这么明显的道理,前一世她怎么就想不通呢?还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当那个男人的正妻?
不止是前一世,便是前不久,她不是还在庆幸着,庆幸自己与兰陵王相遇得够早?
哎,贪心不足,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啊幸好,她清醒得很快。
刚才兰陵王说的话,已完全是她的意料中的事。最后她做出那番模样,不过是想让他对她多有一些愧疚罢了。
现在的她,唯一的梦想便是有一天,能够带着钱财和人手离开,能够隐居起来,在陈地的某个偏远没有战乱的所在度过此生。
此生繁华应倦。何不一人一竹一支影,淡看他人荣华宠辱?
目送着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众婢抬着热水涌入耳房,张绮转过头,拿起自己的衣物细致地穿戴起来了。
这一次阿绿也会随着她前去齐地,有了机会,还是把她要到身边吧。恩,从秋公主阿瑜等人便可以看出,这些齐地贵女对兰陵王,是相当有独占欲的。兰陵王的婚事不定下来也罢,一旦定下,对她的伤害便会马上跟进。
说不定去了齐地没有一个月,她就得到离开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张绮侧了侧头,看着一窗的浓绿,不由忖道:阿绿的家乡不错的,那里的父老淳朴,又难见战乱。到时便去那里吧有幸得到自由,得在院落里种上一大片的野菊花。到得秋天,还可以把缎铺在菊花丛中睡觉呢。
与那些贵女不同,张绮从来不喜欢什么牡丹月季的,她爱的,其实只有那金黄的,小小的,乡间到处可见的野菊花。
想到那情景,张绮双眼都眯成了一线:到时,我一定要使劲地睡,睡很久很久,有人来了,我不想笑便不笑,我想瞪眼便瞪眼,想不睬便不睬。到时,我便是最随意,也一定不会激怒到什么人。
张绮抿着唇微笑起来。
在她幻想连翩时,房门打开又关上,张绮探头一看,却是兰陵王出去了。
她刚把头缩回,一队婢女进进出出的,只见她们重新把水换掉,然后对着张绮躬身行礼,“张姬,请沐浴。”
“恩,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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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秋公主三人进了院落。
与前两次见面时不同,这一次相见,阿瑜的脸上红通通,眼眸明亮之极,整个人由里到外都透着喜悦。
看到张绮,三女傲慢地瞟过她后,便不再理会。
在三女进入堂房等侯兰陵王时,张绮令婢女把塌搬到院落里,就着金灿灿的夕阳光,她认真地绣起花来。
三女一边说着话,一边时不时地看向张绮。可张绮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地坐在院落里低头绣花,不见前来献殷勤,也不见半点排斥,竟是宁静自在若此盯了她一眼,秋公主突然声音一提,响亮地说道:“阿瑜,等你嫁给了孝瓘,可不许还这么老实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可得收拾了,不然我们可饶不了你”
一边说,秋公主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张绮。
她就是讨厌兰陵王的这个姬妾,明明只是一个卑贱得等同货物的人物,却一次又一次在不经意间,把她们给比了下去。令得自己这个堂堂公主看到她时,都有点自形惭秽秋公主的那番话,响亮清脆,整个院落的人都听是一清二楚。
这番话,分明是冲着张姬来的。一时之间,众婢都同情地看向张绮,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在众人地注视下,张绮还是低着头,还是安安静静地刺绣着,她绝美的脸上一派娴静,嘴角始终含着笑,穿针走线的动作没有半点迟钝。仿佛秋公主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传入她的耳中这女人,竟是镇定到了这个地步
秋公主一顿间,那贵女李映在一侧笑道:“是啊,便是我们放过了你,你的母亲也不会放过呢。咱们齐地的贵女,可不兴丈夫纳妾。”顿了顿,她残忍地说道:“当然,如果当时驳不过孝瓘,也可留待日后慢慢惩治身为主母,难道还能让一个小小的姬妾翻了天去?”
同样,这话一清二楚地传到了张绮耳中同样,院落的众人,都在注意张绮的神色。
张绮依然是头也不抬,依然是穿针走线一丝不苟,仿佛她们说的话,只是过耳的风,吹过后,便没了痕迹。
三女盯了张绮一阵,见她不是作伪,竟是真真正正地不为所动。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迷惑起来。
三人中,以秋公主这个地道的鲜卑人性格最为藏不住事,她腾地一声站起。
大步走到张绮面前,直到把她的光亮挡住,令得她刺绣的动作顿住后,她才尖着声音冷笑道:“张氏阿绮,你不给你的主母行礼么?”
见她还是不理自己,秋公主右手一伸,抽去了张绮膝上的绣棚。
无奈何,张绮只得抬起头来。
抬头看向秋公主的张绮,眼神明澈,嘴角轻扬,表情自在又恬静。
看上固执地瞪着自己的秋公主,张绮轻叹一声,点头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声音娇软动听,怪不得连兰陵王那等从不为女色所动的男人也迷惑了在秋公主越发厌恶的眼神中,张绮温温软软地说道:“这个不用急的等主母敲定了,会有阿绮前去行礼的时候。”
她的意思是说,她们急了?秋公主一口气噎在了胸口,瞪着张绮恨不得撒了她这张看似冷静的脸。
张绮还在浅笑,她软绵地说道:“我说完了,可以把绣棚给我么?”
秋公主头一昂,把那绣棚藏到背后,她尖着声音问道:“你一点也不怕,不在意?”
院门处,正要进来的几个身影这时顿住了。
张绮垂眸,她浅浅笑道:“我怕啊。”
可你这样子,哪里有半点像害怕的?
见秋公主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式,张绮幽幽一叹,道:“放心如果将来的主母要我走,我不会留恋的。张氏阿绮虽然出身不够好,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主母容不得阿绮与她分享夫君,阿绮也是一样,也不喜与他人分享宠爱。”
见秋公主呆住,她从她手中拿去绣棚,低下头,一边在那烂漫地遍地金黄中添上一线,张绮一边温温柔柔,如水般清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