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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臣貌丑,臣惶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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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还破天荒地作势要去收拾碗筷,一个抬碗的动作刚出,就被水杏儿拦下了。

“身子不舒服,还是好生休息吧。”

我就知道,水杏儿就是个笑面虎,嘿嘿一乐,仰在椅子上,看两位夫人忙前忙后。

两位夫人走出房后,我连忙坐到高手哥哥身边儿,他还在研究他的“十兽图”。

“高手哥哥,我看看你的伤势?”

高手哥哥咧嘴一笑,这一副洒脱的模样真让我崇拜不已。

“不妨事,都不用包扎,小伤,两三天便好。”

我支吾着,心里有愧又说不得,说出来又显得生分,便少不得夸高手哥哥修艺精进许多,他听着肯定比我嘘寒问暖要受用得多。

“高手哥哥,我们现在在哪儿啊?”在符区有如此宅院,水杏儿杨花儿还真是有些本领。

“哦,‘有凤来仪’。”高手哥哥埋头看着绣品纹理,“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我睁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是你们在此处的别馆,怎么是‘有凤来仪’?”

水杏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不过是朋友的宅院,借来住两天,也没什么要紧。”

我点了头,“慈相呢?”

绝代哥哥哼了一声,“他险些占了你的便宜,你倒还惦记着他!”

我赶忙解释:“这倒不是惦记着他,只是还得一同回京复命。”

绝代哥哥笑得好不得意,“我昨天伤了他,怕是在哪个客栈养伤呢。”

真不让老爷我省心

“这不大好吧?”我喃喃说道。

“当时你脸上面膜正在融化,他又咄咄逼人,我不出狠招,怎么能摆脱得了他。”

继而一声叹息,“唉,只可惜,没伤到他的脸。”

我喟然长叹——真是养不教,本老爷之过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若是真发生点儿激烈的

小叉会来个现场直播,不然,就太不地道了,是吧?

浅浅,你怎么说的这么准

下章,你来更吧

需要我把各位角色的年龄列个表吗?

舫恪姑娘以前关于小皇帝年龄这一点,分析的挺对(我不是故意点名的,捂脸)

☆、多情惹得愁

我坐在床上,将纸摊在腿上,叼了支笔,挠着脑袋,半天写不出一个字。

真是下笔无神,凑字无力。马良啊,来救救老爷我吧!

悔过书啊悔过书,本老爷真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让夫人一管教,大气儿都不敢出,乖乖地让干嘛就干嘛。唉。

水杏儿曾经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举着鸡毛掸子(她刚给老爷我掸了床),眯了杏眼儿跟我说道:“老爷,我可能是有些凶了,不过也都是为了您好。”

也罢,骂我罚我,都是疼我。

可是,现在疼的是老爷我啊!

老爷我被老爹遗弃了,跟夫人公子们说不得——怎能让他们知道我不得洒脱离去也是顾及她们的安危?虽说这样有助于烘托本老爷在他们心中的光辉形象,可是,这种面子上的买卖本老爷真是不屑于做。

不屑于做?哼,装这份儿清高,真是仇者快亲者痛啊。

老爷我满腔的苦闷向谁诉?化作一团血水身下流

自从《随行纪事》被匪贼抢去擦了屁股,本老爷真是许久不曾练笔,生疏了不少。

只恨公子多情那本《应用书例五十篇》,是我唯一不曾仔细研读的一本,果然当时目光短浅,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本老爷此刻正是捉襟见肘!

公子多情 唉,谷冉,你真是本老爷心头的又一块儿硬伤。

这样下去,真不是个法子。我索性下了床,撑着自己鼓胀的小腹,蹿出了房门。

内堂里绝代哥哥和水杏儿正在联络感情。

“杏儿啊,你看我今天这身儿衣服好看不?”绝代哥哥转着圈子,一身紫金袍眩目得很。

水杏儿看着册子,打着算盘,就是不抬眼,不理他。

“杏儿啊,快点儿睁开眼,看我多美艳。”绝代哥哥竟然、竟然翩然跳了起来。

我一阵晕眩。绝代哥哥还在搔首弄姿,乐此不疲。

“你能不能不在我眼前晃悠?”水杏儿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杏儿啊,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绝代哥哥一脸的委屈,恨不得一头钻进水杏儿怀里撒上一娇。

我这颗老心

水杏儿脸色青紫,说不出话来,许久方说道:“我去屋子外头转转。”

绝代哥哥巧笑倩兮:“带着我,我也去。”

水杏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绝代哥哥步履轻盈,紧紧跟上。

老爷我——自由啦!

我踮了脚,刚走了两步,水杏儿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老爷啊,您去哪儿啊?”

您不是出去转转吗?真是阴魂不散

我定了定神,“如厕如厕。”

水杏儿气定神闲:“绝代啊,你陪老爷一起去。”

绝代哥哥“啊”了一声,闷闷不乐地答应了。

我佯装不悦,慢慢儿走了出去。

“老爷啊,你说水杏到底觉得我漂亮还是不漂亮呢?”绝代哥哥自言自语。

我从一旁拔了根儿狗尾巴草,丢给他,“你拔毛吧,一根根儿地拔,要是四百四十四根儿,那她就是喜欢你,觉得你够漂亮。少一根儿就是觉得你不够漂亮。”

“那多一根儿呢?岂不是觉得我美若天仙?”绝代哥哥倒是懂得类比。

“不然不然啊,过犹不及,需得正好四百四十根。”我摇头晃脑,就不信他脑子够用。

“嗯,有道理。”绝代哥哥一脸受教的模样儿。

绝代哥哥认真地很,两指轻巧地在狗尾巴草上捏下一根毛来。

“呀,这是一根儿还是两根儿啊”

我皱起眉头,煞有介事,“呀,这得重来啊。”

他叹了一声,继续扯了狗尾巴草,慢慢儿地拔毛,慢慢儿地数。

我哄道:“绝代哥哥,我如厕去,你在这儿等着啊。”

他抬头笑了:“老爷,您快去快回哈。”然后一声哀嚎:“呀,忘了刚才数到哪儿了。”

我也很是担心地劝慰道:“唉,怕是还得重来。”

他只是微微点头,不敢抬头。

我便撒欢儿似的爱往哪跑往哪跑——钻空子什么的,本老爷最擅长了!

月黑风高,谷冉应该还在昨日的客栈。

一路上人影稀疏,本老爷视而不见,我就一路小跑儿着去了,本老爷从不路痴,这点还真是个值得称道的本事。

“老爷,您厕所上了好久。”走没多远,肩上一沉,我呵呵乐着扭过头。

“绝代哥哥,结果怎么样啊?”我做出一副极为关切的样子。

“我终于数对了!”他立马把我开溜的事儿忘了。

“恭喜恭喜啊。我就说啊,以绝代哥哥的姿色,水杏儿怎么会不喜欢呢。”我添油加醋,不能啊,狗尾巴草有几根毛都被老爷我给蒙对了?

绝代哥哥乐得合不拢嘴。

“老爷,您要去哪儿啊。”唉,他真是一天比一天聪明了。

“我写不出来悔过书,找谷冉帮忙去啊。”我跺脚挠他的胸,做出极为懊恼的样子。

“老爷,您这样子真让人心疼,那我就陪您一块儿去吧。”还挺通情达理。

“好,甚好。”我拍了巴掌,这下有脚力了。哈哈。

“绝代哥哥,我身子不舒服,走不快,你轻功好,不如”

我眨眨眼,歪歪头(这招真是百试百灵——只限内人。)

绝代哥哥翩然一笑,将我搂着飞了起来。

不走路的感觉,就是痛快!哈哈,本老爷落在客栈二楼的檐廊上。

找到谷冉的房间,方欲敲门,纸窗上透过来的影子,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坐着,长发绾起,当是谷冉。

另一个在他身侧,虽是弯了腰,影子也有些朦胧,可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风度,不是慈相还能有谁!

真是奸|情年年有,今天何其多!

小皇帝,要不要我为你捉奸?!

我磨刀霍霍,气吞山河。

“绝代哥哥,好像那个人妖在里面梳妆打扮呢。我觉得他之所以相貌不差,定是用了什么独特配方的胭脂水粉,不如”

话到这里,停住便可,果然,我掐对了节奏。

绝代哥哥立刻挤眉弄眼儿,“明白。”他捅了窗户纸,和我贴在墙侧,偷偷看去。

谷冉坐在镜前,左照右照,一脸羞涩。

“慈公子,你刚刚受伤,还要帮我梳妆,谷冉真是过意不去。”

谷冉眉心一点樱桃红脂,与粉红的面色真实相得益彰,妩媚若桃花。

她巧笑倩兮,更是光彩夺目。

慈相欠身笑笑:“谷小姐客气,若无其他事情,慈某便要告辞了。”

他左手在右臂上捂着,看似有伤。

“慈公子,我有上好的药粉,可以帮你医伤。不若我再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谷冉言语殷切,很是紧张。

“慈某谢过谷小姐,还是不必了。”说着,就要出门。

“慈公子,难道你不知道谷冉的一番心意?”谷冉一只手伸了出去,片刻却又缩了回来。

小皇帝啊,慈相实在是太招摇,我看不住啊

“谷小姐,慈某心中已有所爱,心无旁骛。”慈相站定,背对着她,声音却很坚定。

“慈公子,她比我漂亮吗?还是比我娴静?”谷冉着急地站起身来。

慈相转过身来,原本冷淡的面色泛起了融融的暖意。

“不可作比。慈某心中,他便是最美。虽不娴静,但是慈某此生最爱。”

看来他心中还有小皇帝一席之地——我稍稍有些安心。

慈相走了出去,谷冉失落地坐在椅子上,直直望着镜中,像是呆了。

“老爷,我跟着他,你在这儿等着。”绝代哥哥转身便走。

绝代哥哥,真真是,我说不出话来,看着谷冉怅然的背景,很是同情。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谷小姐——”我轻声唤她。

谷冉木然转头,一双眼睛美丽却显空洞,“苦公子”说着,流下了两行泪。

“有话慢慢说。”我安慰道。

谷冉泣不成声:“苦公子,我失恋了”

我愣愣地点头:“我明白。”

谷冉哭得更凶:“我该怎么办啊”

我搬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不知如何劝慰。

若是旁人,我兴许会建议她看看公子多情的书,什么《爱情三十六计》、《手到擒来泡妞法则》之类的,老爷我从来都是授人以渔,不会帮人拿主意啊。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她哭着,我看着;她嚎着,我听着。

“谷公子,我能叫你扬思吗?”

不知等了多久,哭声终于趋于平和,我抽紧的一颗心也慢慢儿地舒展开。

“公子多情,不必客气。”我真希望她记得自己是叱咤风云阅人无数的公子多情。

她用袖子抹了眼泪儿。

“我知道,我还是不够大胆。我以为你们都喜欢矜持娴静的女子,若是他喜欢泼辣不拘小节的,我也完全做的来。”

我一怔,这话从何说起?

谷冉又盯着铜镜,像是若有所思,半天不吱一声。

这一番动静对比着实强烈,本监国有些难以忍受。

“哼哼,就这么着了!”她突然得意地冷笑一声,直让我头皮发麻。

谷冉站了起来,我突然有一种她不是她的错觉。

“扬思,走,跟姐姐喝酒去!”

谷冉意气风发,我听了一气儿发疯——这孩子真是痛苦到了极致啊,脑子痛出毛病来了。

谷冉不等我推脱,扯了我的袖子就往外走,走到大堂,坐了下来。

然后,招呼小二要了两坛陈年好酒,倒在大碗里,放了一碗在我眼前。

“谷姑娘啊——”我苦口婆心。

“叫我谷冉。”谷冉倒是豪爽得很。

“谷冉啊,不是扬思不陪酒,实在是家中夫人管得严啊。”我说得甚为凄凉,本监国是来请你帮忙写悔过书的,要是反而再把持不住,喝了酒,回去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谷冉扬扬手,“没关系,我喝,你看!”

我尴尬地点点头,自觉现在的行径挺对不起这一身爷们儿打扮。

可是自己是在是不胜酒力,一不小心又露出狐狸尾巴,就更加不妙。

谷冉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知道公子多情怎么能红吗?”谷冉将咕咚咽了小半碗酒。

“小说写得好。”我接道。

“哈哈,是情|色小说写得好!”她将碗“啪”地往桌上一敲,“情|色”两字说得尤为大声,引得周围几个喝酒吃肉的客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谷冉浑然不觉,“我爹是镇长,可也是个地道的财主啊。”她晃了一下脑袋。

嗯?这倒看不大出来。我问道:“那还为了钱,把你往土财主家嫁?”

谷冉摇了头,“谁会嫌钱太多?”搬了酒坛子,继续往碗里倒酒,“他对家人可是小气得很。”

“告诉你,我发现啊,”谷冉对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些,我将脸贴了过去,她四处瞅瞅,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家里院子底下,有秘密”

嗯?大抵是官儿都得有点儿小黑帐——本监国除外啊。

我很是明白地点点头。

谷冉把脸挪开,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我发现晚了。我只愁没钱,才开始写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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