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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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候?”
几个回合下来何素娥一直被秦襄牵着鼻子走,对她的谈判很不利,于是这一次,她采取了迂回战术:“殿下若要这么说,奴家自然不敢辩驳。不错,这也是各取所需,只是也实在不枉为一桩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何素娥果然厉害,很快就看清了形势,说话不卑不亢直击要点,她很清楚自己开出的价码很高,有了这笔资助,三年军饷都不用愁了,秦襄不可能不动心。
可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何家开出的条件呢?”秦襄朝前探了探身子,貌似很感兴趣。
何素娥顿了一顿,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转头对着苏然说道:“可以请姑娘回避一下么?请姑娘见谅,此事关系何家今后命运,故不得不小心谨慎。”
苏然心中咯噔一声,有什么话到现在还要藏着掖着?把她支开,是表明了让她不要插手,还是怕她从中作梗坏了何家和秦王的好事?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苏然立即意识到这样的反应并不冷静客观,而是怀有恶意的揣测,难道说,她在何素娥面前竟然感到了深深的危机和不自信?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立即调整心态,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既然把何素娥摆在了“情敌”的位置上,就不能露出任何怯场的蛛丝马迹,气势上一矮就难翻身了。于是她正了正神色,理直气壮道:“不用如此麻烦,你有事不妨直说吧,景鸿一定会同我商量的。”
大话撂下,掷地有声,苏然忍住不去看秦襄此刻是什么表情,兀自装作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噙着笑等待何素娥下面的话。
何素娥对苏然油盐不进的态度颇为惊讶,本以为只是个性子软弱的小姑娘,却没想到竟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她再次仔细审视眼前的女孩,虽然身材娇小,白皙的脸庞上还有些稚气,但那双坚毅的双眸却让人无法轻视,仿佛那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更让何素娥惊讶的是,秦襄居然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苏然,似乎方才的那番话很得他的心意!何素娥心下有些忐忑,沉吟了一会儿,只得继续说回正题:“何家自然全心全意效忠于殿下,只是还恳请殿下能给予何家点滴恩赐,如许予贵妃之尊和皇家血脉”
苏然一听这话就炸毛了,起兵造反还没成功呢就想着来瓜分她的男人了,她愤怒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手紧握成拳。
“然然,你觉得这买卖划算吗?”秦襄看起来似乎对这些条件并不是很上心,对苏然此时的反应倒是饶有兴趣,眼带笑意地看着苏然涨红的脸颊。
秦襄的态度让苏然有些恼火,她不管不顾地站起身,盯着秦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同,意!”
秦襄笑意更甚:“哦?为何?我觉得这买卖并不亏呢。”
虽然秦襄的话惹人生气,但此时面对外人,她必须分清轻重缓急。
苏然冷哼一声,对何素娥不假辞色道:“请你听清楚,此时坐在上首的这个男人——秦襄王,是我的男人,他是当今世上举世无双的英雄,有足够的谋略和手段达到君临天下的目的,而你送来的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可有可无!若是接受了你的提议,威名赫赫的秦襄王岂不是成了靠后宫才能维持朝堂平衡的君主?呵呵,这样的帝王也不过尔尔,我还看不上!”
这番言论嚣张至极,简直弄懵了何素娥,她一脸荒唐的表情,张口结舌了半天,也只问出了一句话:“这,这是什么话,简直闻所未闻!”
“这话的意思是:我将是景鸿从今往后唯一的女人!我会陪在他的身边,爱他,懂他,尊重他,支持他,想他所想,忠诚待他,而他,亦会同等待我!所以,什么贵妃皇子的主意,你们就不要打了!”
“你疯了!”何素娥尖叫出声,她下意识地去看秦襄的反应,却发现秦襄也怔怔地盯着苏然,眼眶中好似有光在闪动。
“回去告诉何家的长老们,我秦某人无福消受你们的美意了。”秦襄听完了苏然如宣誓般的表白后,心情极好,他走下座来到苏然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握在手中,头也不回地对何素娥发话道。
而这句话,也判了何家的死刑,何素娥原本还想再做挽回,却被守在门口的杨铮强行带了出去,她在离开的时候,双脚都是虚浮的。
何素娥离开后,秦襄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拉着苏然的手轻轻揉捏,低头浅吟道:“这就是你想跟我坦白的话?”
被何素娥一刺激,苏然确实头脑一热,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但她对方才的言行并不后悔,甚至有些庆幸,多亏了何素娥,她才有勇气把憋在心里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但是苏然觉得,刚刚所说的那些,还远远不够。于是她一言不发地拉着秦襄坐下,和他肩并肩挨在一起,摩挲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指,缓缓道:“还有些事要和你说,只是你可能不爱听和你分开的那段日子,我寄宿过一个农家,他家有个儿子,年岁与我相当,对我极好”
她刚说了这一段,秦襄就倏地抓紧了她的手,神情也变得凝重。苏然无视了他,接着说道:“后来我们一路逃难,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心肠不错的人,直到有一天我们在路上遇到战乱,我差点被踏死在马下,而他奋不顾身地把我护在怀里,我才意识到他对我的情谊”
苏然说这话时,是很平淡的叙述语气,神情也不见波澜,可是仅仅听了这样的几句话,秦襄就显得十分烦躁了,他颇为不耐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失散了,”苏然平静地叙述着,看见秦襄明显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将话锋又一转,“但是,后来我时常在想,也许他这样的男子才是我的良配。”
这话明显刺激了秦襄,他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宇间的戾气很重。
“此人叫什么?家在何方?”苏然刚才的那番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深深震动了他的心,他从未想过苏然会除了他以外,还想过嫁给别人,这无疑大大挑战了他的底线。
“你先冷静,我说这些并非表示我对他有男女私情,只是表达我对成亲这件事的一些看法。”
“所以呢?既然这样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既然这样你还不放手做什么?”
秦襄语噎,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一想到苏然嫁给了别的男人,替别人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就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景鸿,你如今感受到当我听见你娶沈家女儿为妻时,心中的痛楚了吗?你可能体会到在将来的某一天,我日日夜夜都要忍受噬心的煎熬?那时的我们,互相折磨,痛不欲生,生死与共的情谊也被消磨殆尽了,真到了那一步,你大概也会叹一句‘不如相忘’罢”
“不,不是这样的!”秦襄疾速走到桌案边,用力敲击着桌面,胸膛急速起伏着,“我明知你说的不对,却反驳不了你”
平时那么强势的一个男人,此刻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反复喃喃几句。苏然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蛋贴在他的背上,喃喃道:“既然你不愿放手,那你会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呢?将来某一天,满朝文武逼迫你广纳后宫,你该怎么办?外族部落为了缔结同盟,要与你和亲怎么办?那时候的我,依然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啊”
秦襄背对着看不清表情,苏然叹了一口气,这事她不能逼他,只能靠他自己想通了,如果他愿意为她做出一些让步,那她对未来也有了一丝信心,即使将来再艰难困苦,她也有勇气面对了。
这一晚,苏然始终没有得到秦襄的回答,她卧在床上听着雨打窗棂的声响,辗转反侧,而秦襄,独自一人坐在堂屋中央,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夜未眠。
何素娥被送走了,秦襄没有出面,在离开之前,她找到了苏然,丢下了一句不甘心的警告:“你会害了他的!”
苏然不在意地笑了笑,秦襄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在这场实力悬殊的博弈中,获胜的居然是弱势的一方。回想几天前她还在这位情敌面前感到自卑,现在的心境却完全翻转了,不禁有些唏嘘,在爱情角斗中,女人的自信果然来源于男人的真情。
朱门尚靡音,紫微已残辉。
就在京中的老爷们还沉浸在酒池肉林的奢靡之时,民间却对于传国玺现身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更有流言直贬当今圣上不仁不圣,祸乱百姓,上苍动怒,必遭天谴!
果然三个月后,滇南遭遇大地动,有声如雷,毁屋千间,亡人近万,一时之间各种蛊惑人心的谣言四起,朝廷极力压制,却依旧压不住沸腾的民怨,更多流离失所的人加入了反叛的大军。
秦襄借此机会,挥军一路南下,攻略城池,与滇南叛军两面夹击,江湖各路人马倾巢而动,一时之间,天摇地动,狼烟四起,整个中原变成了混乱与杀戮的修罗地狱!
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事,朝廷那些娇生惯养的散兵根本不敌秦王的精锐部队,战况几乎呈一面倒的趋势,朝廷的战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终于,在除夕之夜,襄王的铁骑攻入了皇宫的巍峨大门。
寒风四起,苏然坐在马车里,用手帕捂着唇鼻,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木头烧焦的烟味,呛得人眼睛酸痛。远处的厮杀声此起彼伏,鼓声阵阵,苏然挑起车帘朝外望去,只见几重城墙外缕缕黑烟直冲云霄。
一片雪花飘下,落在晶莹的发钗上。
“又下雪了,天寒地冻行路困难,你快回车里吧。”杨铮穿着厚重的甲胄,如小山般壮硕,他骑马小跑到苏然的车前,提醒了她几句话,握着剑柄的手一刻也不放松,一双警醒的双眼四处扫射着。
“今日除夕,不知有多少人命丧黄泉了,哎”苏然抱着手炉,歪在车壁上,望着灰黯黯的天空叹道。
“等天下平定,好日子就不远了。前日奎狼营被偷袭,折了三百将士,殿下才决定在今夜决一死战,让那帮龟孙子一同陪葬!”话音刚落,一支箭迎面飞来,杨铮迅速拔剑劈开,转头高声道:“全队在此休整!”
再往前去就是战区,偶尔会有箭支落下,杨铮担着护送苏然的重任,自然不敢让她冒险。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包干粮和肉松,递给苏然道:“吃点东西吧,已经过了直崇门,不出三个时辰,战事就该有结果了!”
苏然咬了一口干粮,混着凉水嚼了嚼咽下,搓搓被冻僵的脸颊,闲聊起来:“杨铮,待到天下太平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杨铮灌下一口烈酒,擦擦嘴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把我娘接到京城来,好好孝敬她,让她天天都穿金戴银,呼奴唤婢。”
苏然被他这股天真劲儿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你现在的军阶,也能让你娘过上好日子呀。”
“这哪能比得上我在跟前伺候,何况我娘清苦惯了,寄回家的银子她也舍不得花,都存了起来,说是要给我娶媳妇。”杨铮失笑,黝黑的面庞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羞赧。
苏然狡黠地眨眨眼,揶揄道:“那你赶紧娶个媳妇生个娃,你娘一定更高兴呢!”
杨铮被打趣地又羞又恼,竖眉瞪眼地哼了一声,牵着马走到路边去,不再理会苏然了。
苏然见杨铮这个大男孩这般较真儿,也不好再开玩笑,只好独自卧在马车内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手炉里的炭火都渐渐冷却了,一阵冷风灌进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所有马匹都扬蹄嘶鸣起来,车厢一阵猛烈晃动,正在打瞌睡的苏然险些跌了出去。杨铮见状迅速奔来,大力牵住马嚼子,大声道:“别动,有偷袭!”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苏然一跳,她本能地紧紧扣住窗框稳住身子,另一只手摸到腰间的匕首,静静地蛰伏着。
刀剑的碰撞声瞬间响起,杨铮大喝一声,便加入了厮杀的行列。苏然的心跳如鼓,几乎快蹦出了嗓子眼,看不见外面的真实情况,却越想象越害怕。
一刻钟后,车门被哐当一声踢开,苏然刷地抽出匕首护在身前。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待看清车内只有苏然一人的时候,他兴奋地扭头大喊了一声:“在这里!”
几乎一瞬间,苏然猛地扑了过去,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可就在匕首快要戳进身体的那一刻,却被对方迅速侧身躲开了,此人再反手一掌将苏然的匕首打落在地,揪着她的衣领一提,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苏然又惧又急,手脚不断地拍打他、掐他,甚至低头咬他,那男子吃痛闷哼一声,对着苏然脖颈后一处穴位痛打下去,疼地她立刻缩起了身子。
意识到自己挣脱不了,苏然只好对着不远处正在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