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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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大人,现在可愿与我合作?”
“我、我、我这就带、带你去,别、别”别伤了他命根子。
就这胆量也能成为户部尚书的心腹?傅尔焰眼中闪过怀疑。
裴念慈被青衣半拉半拖地从地上拽起,一把剑抵在他身后,押着他在前面带路。
许是经过一整天的寿宴,侍郎府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他们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就顺利地来到了裴念慈的书房门口。
进入书房,虚掩上房门,裴念慈抖着手指,往书架方向一指。
“在、在那里。”
“哪格?”
“中间第三格。”
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的傅尔焰,审视着裴念慈脸上的惧意,嘴角一勾,悠哉地说:“那就请侍郎大人为奴家取来,奴家必定会好好答谢。”
裴念慈闻言,立刻剧烈摇头,急忙改口。
“不、不对,我记错了,在右边第二格,右边第二格!”
傅尔焰轻哼一声,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上前,却忽略了裴念慈眼中忽闪而过的阴毒。〖TXT小说下载:〗
纤细的柔荑探向乌木精雕的抽屉,刚触及抽屉外的黄铜把手,突然一阵红烟自旁边喷出,书架前能见度瞬间为零,傅尔焰被浓重的红烟呛了几口,敏锐的耳却接收到滞缓的空气中,锐器破空的声音。
青衣见红烟弥漫,掩住了傅尔焰的身影,而烟雾中几道细长暗影朝傅尔焰站着的位置射去,大惊失色。
“姑娘!”
顾不得裴念慈,她挥剑冲入烟雾。
裴念慈等的就是此刻,他慌慌张张地拉开虚掩的书房房门,冲了出去。
未久,房内的烟雾已经沉寂,双目又能重新视物,青衣定睛一看,见傅尔焰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周身掉落着十数支断箭,而她手上正抓着一本并不起眼的书册。
见青衣提着软剑立于自己不远处,而门口已无裴念慈的身影,傅尔焰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侍郎大人呢?”
青衣自知失策,急忙放下软剑,单膝跪地。
然而,傅尔焰却好像老神在在地经过她身边,留下“无妨”两字,便跨出房门,朝书房外的小花园走去。
小花园中的老槐树下,几位身上弥漫着肃杀之气的黑衣人,静静地形成包围圈,而裴念慈一脸惊疑不定地瘫坐在包围圈中间,背靠着老槐树,大嘴无声地一张一合。
傅尔焰脸上挂着冶艳的淡笑,信步闲庭般走到他面前,黑衣人的包围圈立刻露出一缺口,容她通过。
傅尔焰眼角朝裴念慈身边的黑衣人一挑,黑衣人隔空一甩手,解了裴念慈的哑穴。
“你、你已经拿到了,可以放、放我走了吧?”
“侍郎大人书房中的陷阱,很是阴毒,您就不心疼伤了我这身细皮嫩肉?”柔荑拂过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傅尔焰一脸委屈地垂着眼,丰润红唇娇嗔地嘟起,似小家碧玉微微自怜,丝毫看不出她的蛇蝎心肠。
“我、我”裴念慈的脑袋飞速转动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哎,罢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呀,说一套做一套,老是翻脸不认人,幸好我冰雪聪明,知道早做防备。”她弯下腰,雪白丰满的半壁双峰在裴念慈眼前晃着,伸手戏谑地戳着裴念慈浮肿的脸皮,傅尔焰笑得妖娆。
“放、放过我吧,你、你要的东西已经拿、拿到了,杀、杀朝廷命官是、是要杀头的。”
裴念慈哆嗦着求饶,却听傅尔焰突然直起身,负手俯视着他,问道:“侍郎大人,你可听说过,这皇城里,有谁见过易钗阁焰娘的真面目?”
她娇艳的容颜,因背光而晦暗不明,一双明亮般耀眼的美眸,却让月光为之失色。
裴念慈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满头雾水,惊惧地望着她,一言不发,不知她此问有何目的。
“我想,应该是没听说过吧?毕竟,我还需要这身份作为掩饰,若是让人看到了,我可要头疼了呢。”一想到那情况,傅尔焰做作地颦眉,苦恼地摇了摇头。
裴念慈思量着她言下之意,突然脸色煞白,双眸怒瞋。
自他入她房内,她就丝毫没有蒙面的意思!
裴念慈脸色灰败,眼中已无求生欲望。
傅尔焰微微退后两步,稍稍一抬手,老槐树下瞬间闪过几道凌冽的银光。
次日,伴随着丫鬟一声凄厉的惨叫,户部侍郎裴念慈在其老丈人大寿当晚,被人刺杀于自家府邸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皇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091 李代桃僵
户部侍郎裴念慈被人刺杀于自家府邸,凶手至今未找到的消息,在整个皇城引起轩然大波。
居然有人敢公然挑衅朝廷权威,刺杀朝廷大臣,羿巡帝怒极,连下三道圣旨要求刑部彻查,然而这件事很快被人压了下去,因为,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户部尚书甄思泉,宠妃甄妃的兄长,被言官弹劾,上奏称其私吞军饷,用作它途,并暗示其背后有他人撑腰。
墨华皇朝疆域辽阔,国力强盛,但近年来边疆纷争不断,小型战役时有发生,全靠驻守八方的各位将军维护着整个皇朝的安定,如今却曝出有人打军饷的主意,与这样动摇国本的大事相比,一小小侍郎被人刺杀的事情就不足为道了。
而随着案情调查的深入,户部尚书、户部侍郎一干人等均被牵涉其中,而四王爷墨羽阳,四王爷母妃甄秀雅亦牵涉其中。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两人曾经手过被私吞的军饷,但两人与甄思泉的血缘关系,已足够羿巡帝对其起疑,这对于向来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四王爷来说,不可谓不是致命一击。
墨羽阳已经封王,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而甄妃居住在宫内,为了防止两人互通有无,羿巡帝下令让两人禁足思过,并责令禁卫军看守。
但是,后宫之人,贵为宠妃的甄秀雅,自有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以及传递消息的渠道,禁足令刚下的当晚,在四王爷府前后都有禁卫军把手的情况下,依旧有人趁夜混入了四王府邸。
府邸深处一僻静书房内,一身材伟岸的男子捧着一本书册静坐在书桌前,修长有力的手指有规律地翻着书页。
浓眉星眸,鼻若悬胆,厚薄适宜的双唇,棱角分明的脸庞,穿着一身日常淡色长袍,看上去似乎是一位正气凌然,刚正不阿的人,只是一双严肃的双眸却隐约给人不寒而栗之感。
“王爷。”
突然端坐在书桌前的男子——墨羽阳的面前无声地出现了一位身材娇小的黑衣人,中性的嗓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他”俯首,朝墨羽阳恭敬抱拳。
“嗯?母妃可好?”墨羽阳头也不抬,双眼依旧望着手中的书册,平淡地问
“娘娘在宫中,忧思过深,愁眉不展,食不下咽。”
“请母妃保重凤体。”轻描淡写地一句叮嘱,仿佛那人只是一寻常路人,而并非怀胎十月生下他的母妃。
“娘娘要属下前来询问,王爷打算如何脱困?”
墨羽阳终于放下手中书册,寒潭般的炯炯双眸盯着黑衣人的眼,身上的慑人气势让黑衣人不由地心中一凛。
“你替我询问母妃,是否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助我继承皇位?若是,她应该知道怎么做。”语毕,视线重回书册,不再理会房里的黑衣人。
黑衣人默然领命而去。
次日,原户部尚书甄思泉对私吞军饷等一切罪名供认不讳,但拒不承认有其他人牵涉其中,宠妃甄秀雅为表清白,与亲兄甄思泉断绝兄妹关系,并自缢于晴尚宫。
羿巡帝痛失伴随多年的宠妃,心痛欲绝,神色萎糜,在朝堂上当众宣布,这件事到此为止,四王爷禁足令解除。
墨羽阳在自家府邸收到母妃自缢的消息,正直的眼中跃过异样的神色,随后跪地恸哭,几度哽咽,差点当场晕阙,府上管家连夜去宫中请御医前来为四王爷诊病。
数日后,以死明志的甄妃被追封为副后,以堪比皇后的葬仪规制送入皇陵。
易钗阁深处,傅尔焰的闺房内,青衣沉静地立于福尔焰身侧,双目注视着傅尔焰,心中忐忑。
傅尔焰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手下刚送上来的消息,面无表情。
透过窗,路过的人远远望去,这样一位妖冶绝世的美人,恬静的气氛,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画般秀美,然而他们却看不出,这美人就是前段日子暗杀户部侍郎的刺客,而此刻,她心中正恼怒万分。
葱白玉指一把将手中蝇头小楷书写的纸条挫骨扬灰,即便恼怒,傅尔焰的脸上依旧挂着妩媚艳笑,只是一双勾魂凤眸中,此刻正燃着燎原大火。
声音似乎是从她的牙齿缝中挤出,紧握纸条残骸的手,由于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正派的四王爷!好一个以死明志!羿巡帝那死老头眼睛是被屎糊住了,老眼昏花吗?这分明是李代桃僵!”
青衣忙出声提醒。
“姑娘,小心隔墙有耳。”
深深地吸了口气,傅尔焰朝远处路过的人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接着问道:“这件事,兄长怎么说?”
想到墨澈摇着扇子,笑得开怀的反应,青衣嘴角一僵。
“那位大人说,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四王爷怎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对于目前的状况,他很满意。这次,不仅拉下了户部尚书甄思泉,瓦解了四王爷一大助力,又逼死了甄妃,算是一大额外收获。”
然而,青衣这番宽慰的话,并未让傅尔焰眉宇间浅浅的褶皱舒展,对这次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十分不满的她,嘟着嘴,不满地嘀咕:“我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了!”
“偏偏,我那‘正派’的四哥,是所有皇子里最会装模作样的人。”一道慵懒的嗓音,懒洋洋地从门口传来。
珣阳王墨澈,穿着一身黑色阴阳纹,暗红丝线绣边的锦服,摇着一把玉骨扇,自门外悠闲地走进,轻邪的气场,让青衣急忙恭谨地垂下眼,不敢直视。
一袭长发放荡不羁地随意披散在身后,精致的面容却不带一丝女气,一双与傅尔焰相似的凤眸更显妩媚妖娆,眼波流转间透出无法言明的邪气。
他缓步至傅尔焰面前,微凉的指尖掐住傅尔焰的下巴,抬高,睨着她的眼,戏谑道:“听闻近日我的心肝妹妹心里不痛快,若是气坏了可如何是好,是故本王特意前来探望。”
傅尔焰用力瞪了他一眼,一掌拍掉了他掐在她下巴的手,小手一挥,落窗上闩,随后,才抓着他领子,低声咆哮:“你疯了啊,怕别人不知道你跟易钗阁的关系吗?挑这个时候上门?”
墨澈轻轻一笑,细眯的绝美凤眸更显邪佞。
“我会来,自然有把握不让人发现。”
☆、092 隐隐酸意
即便墨澈说着有把握不让人发现,做事追求完美的傅尔焰,绝不允许他半路坏了她的好事,因此在他做做样子的抗议下,将他藏在易钗阁深处一处无人居住的院落内,并下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她这异乎寻常的命令在易钗阁众人口耳相传间,立刻流传出数个版本,而其中可行度最高的便是——焰娘包养了一小白脸,藏在易钗阁中,宝贝地不让任何人瞧见。
这传言一出,顿时让冲着焰娘来的客人们深感扼腕,转而纷纷投入花魁如玉门下,但花魁却常常这个不见,那个不接,十分神秘。
对于这样的流言,傅尔焰一笑置之,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任由流言言疯传,甚至有推波助澜的嫌疑。
一日暖阳午后,如玉装扮的上官轻云,站在房间内的书桌前,轻执着笔,几笔勾勒,心中火一般的耀眼身影跃然纸上,极为传神。
只是,他笔下的傅尔焰,并不像平日里面对他时那般抗拒,而更像是几年前,撒娇黏在他身边的那位热情女子。
房内一片安静,除了上官轻云,空无一人。
他不喜有人随侍在侧,一是为了掩饰身份,二是因为天性。
因此,花魁专属的两位小婢女百无聊赖地站在房外屋檐下,小声讨论着八卦,打发时间。
只是,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响,叽叽喳喳,比枝头的鸟儿更活跃。
上官轻云无需刻意倾听,她们的话便巨细无遗地传入耳中。
“听说焰娘姐姐真的在那里藏了个小白脸,送吃食的小菊亲眼看到的,一男一女还很亲昵呢!”
“对的对的,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位公子长相出众,与焰娘十分相配,而且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韵味,听说他朝小菊一笑,小菊差点就晕了。”
“真的吗?哪有那么夸张?”
“不知道,好想见他一面哦。”
“你别想了,人家都是焰娘的人了,你敢跟焰娘抢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说说而已嘛,怎么可能真的敢,又不是吃了豹子胆。”
上官轻云垂目,凝视着画面上的人儿,轻轻搁下手中的毛笔,将画仔细收起,随后抚平身上衣物的褶皱,跨出房门。
两位小婢女立刻住嘴,心中忐忑地上前听候差遣。
眼前这位新主子与之前的长歌相比,随和淡然,但不知为何却时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