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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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既然你三番两次抛弃原本的那个上官轻云,必定是有所不满,那么不要便不要了罢。”
傅尔焰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不信,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骨子里清冷到有些洁癖的上官轻云。即便你现在如是说,将来你看着我的眼中还是会露出嫌恶,而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既然你无法回头,那么,这次就由我靠近你吧”上官轻云淡然地笑着,轻而易举地驳回了她的坚持。
答案无解,心,踌躇不前。
死亡令人恐惧,心死却更胜死亡一筹,她怕。
距拱桥不远处,一身着淡蓝色长袍,看似不拘小节的男子沉静地立于假山后,默默地听着拱桥上两人的对话。
原来,她的心伤如此沉重,原来,她对再触情爱如此恐惧,原来,她心中已驻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
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心头,她巧笑倩兮的美眸,要叫他如何才能忘怀?
男子微微一叹,细细收起眼中流转着地复杂情意,悄悄离开。
在拱桥上把话说开后,傅尔焰对待上官轻云的态度不再是冷若冰霜,或者苛刻刁难,但依旧十分抗拒他的靠近,对此,上官轻云只是笑了笑,承下了她的矛盾,只要她在他视线范围内就好,至于其他,就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相较于上官轻云从容地以花魁身份留在易钗阁,傅尔焰明显要心神不宁许多,尤其是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让她格外坐立不安,夜里也时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又是一夜无眠,清晨,天色尚朦胧,傅尔焰睁着一双微红的眼,却听门口传来节奏特殊的敲门声,是赤炎宫下属有事禀报的暗号。
“进来。”她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将他的身影驱逐出脑海,自床上坐起,随手抽过床头衣架上挂着的一件金红薄衫,披在身上。
进门的人是青衣,她恭敬地向傅尔焰请安之后,呈上一则密函。
傅尔焰打开,瞥了几眼。
密函是白世通传来的,大致内容是他已查清户部私扣军饷的事,作为证据的账本有两本,一本在户部侍郎裴念慈手上,另外一本则为户部尚书所有。
“当今太子体弱,恐不久于人世,剩余几王各个虎视眈眈。而其中,以娘亲是羿巡帝宠妃的四王爷气势最盛,呼声最高。听闻他为人正直,沉稳睿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深得羿巡帝信任,吏部户部皆为他掌握,手上亦握有军权,你说如此完美的人,不正是下任太子的最佳人选?”若是忽略她语气中明显的嘲讽之意,她的话似乎对四王爷充满了推崇。
“你道,我那个傻哥哥想要以小博大,以卵击石,可有一丝胜算?”傅尔焰侧首望着青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青衣垂首不语。
傅尔焰轻哼一声,原也不是要她说出些什么,接着自言自语道:“户部尚书是他亲舅,裴念慈又是他的人,你说若是被人查出户部私扣军饷,这笔军饷又是流入四王爷的口袋,作为他谋逆犯上的本钱,这位‘正直’的王爷会如何应对呢?”
傅尔焰细眯着眼,仿佛舌尖已经品尝到了胜利的味道,只是这胜利的味道,却是以高高在上的四王爷的鲜血为作料。
“姑娘,上面仅说户部有私扣军饷的嫌疑,并未说四王爷有参与其中的迹象。”务实的青衣泼了傅尔焰一头冷水。
“嫁祸,只要能让人信服,便是真实。帝王之道,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他又如何能得知底下人的心思?只要有一点谋逆之心,便能断送人的一生呢”她说得轻巧,语气中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听说李老爷最近大寿,他的好女婿裴念慈在府上特意为其准备了盛大的寿宴?”
“是,裴念慈在朝野以惧妻闻名,是户部尚书的心腹。此次寿宴似乎是他妻子提议,因此他格外上心,宴席大摆三日,广邀各路权贵。”青衣眼观鼻,鼻观心,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的情况,禀告给傅尔焰。
“是么?”傅尔焰眼波流转,嘴角漾开了魅惑人心的甜笑,“李老爷平日里,如此照顾我易钗阁,他大寿,我们怎有不去拜访之礼呢?”
☆、089 深夜访客
户部尚书,甄思泉,是当今皇上宠妃,甄妃的兄长,也是四王爷的舅舅,势力如日中天,为人处世手段老道,朝廷中鲜有人能与他匹敌,连羿巡帝也要仰仗他帮忙处理朝堂之事。
而裴念慈,是甄思泉为了将来,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并被其引荐给四王爷,在四王爷和甄思泉或明或暗的帮助下,也算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这样的人大摆筵席,为自己家老丈人祝寿,自然少不了前来奉承拍马的人。
李老爷寿宴当日,侍郎府上挤满了前来贺寿的人,寿礼堆满了整个前厅,由好几名仆人片刻不停地清点整理,才不至于挡了客人们进出的路。
侍郎府内大摆三日流水席,鲍鱼熊掌,燕窝海参,各类名贵食材数不胜数,一个小小的侍郎府饮食用度居然如此奢华,前来的众人心知肚明,不置一词,毕竟官场水深,又有几个人是清白的呢?
晚上的宴席还未开始,侍郎府正门口却停下了一顶精美奢华的软轿,软轿以红色薄纱覆盖,朦胧间,可见里面坐着一位娉婷佳人,软轿后面跟着几位随侍的婢女。
一只白皙细嫩的玉手掀开软轿的帘子,优雅地从里面踏出。
出了软轿的蒙面女子如一朵妖冶红莲,身上有着睨视天下的强大气势,一双绝美的眼慵懒地半眯,眼波中流转着魅惑的光彩,即便看不到她另一半真容,也能感觉到她邪气的笑容。
侍郎府门口,引来送往的下人,一时间,拿不定了主意,练就一双火眼晶晶的他们,能轻易从一个人的气质穿着分辨出,这人是否有讨好的必要,但眼前这位妩媚的女子,却让人犯了难。
她身上的气质融合着贵族女子的高贵,也有风尘女子的轻佻,更有权力在握的魄力,侍郎府的下人们犹豫着不知改已何种礼仪接待对方。
突然,有一个眼尖的下人,看到了软轿上易钗阁的标记,眼中顿时浮现鄙夷,不客气地说:“我当是哪家小姐呢,原来就是个窑姐儿。”
傅尔焰并未因他的无礼而变脸,反而露出明媚的笑,默默注视着他,直到他被她一双媚眼盯得红了脸。
心中越是不屑,她脸上的善意和甜美就越明显,她在婢女的搀扶下上前两步,对其中一位似能主事的人一施礼,温和地说:“我是特意来向李老爷贺寿的,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或许是傅尔焰盯着他的眼带着压迫感,或许是她的气质让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对方愣了一下,困惑地蹙着眉,脚下却是往府里走去。
未久,那人又小跑着,匆匆回到门口,恭敬地朝傅尔焰弯腰俯首,腆笑着说:“小的不知道姑娘那么年轻,居然是易钗阁的焰娘,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里面请,里面请。”
易钗阁焰娘的艳名整个皇城水人不知谁人不晓,虽然只是一青楼的鸨娘,但八面玲珑的手腕,在权贵达人间左右逢源,谁敢轻易得罪。
傅尔焰一勾笑,拢了拢裙摆,由婢女送上放着名贵贺礼的红匣,朝堂上走去。
别看李老爷在易钗阁和蔼可亲,但在自家府上却是说一不二,别说原配已逝,就算原配还活着,对于他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正大光明地来往,也不敢多说一字。
见垂涎了许久的心肝焰娘,前来为他祝寿,肥得流油的肚子笑得一颤一颤的,肥硕大掌不顾时宜地拉过傅尔焰的小手,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立刻让他在场的妻妾子女脸上一黑,顿觉颜面无光。
身为户部侍郎,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惧妻,但见自家老丈人在这样的场合跟一个青楼女子亲亲我我,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止。
只是,比他更早出声的确是傅尔焰。
她心头闪过不耐,嫌恶地瞥了眼李老爷握着她的粘腻的手,不着痕迹地抽回,握着帕子的小手娇娇柔柔地拂过李老爷的胸前,带着些微委屈,却识时务地说:“今天是李爷大寿,奴家只想亲自前来贺寿,并未打算多做停留,若是让奴家坐在这里,扫了在场诸位的兴致,实在有违奴家本意。”
她的识大体赢得裴念慈激赏的注视,然而碍于身边凶悍的原配,他只敢看上一眼,就收回目光。
只是他这一眼,却对上了傅尔焰刻意迎向他的视线,傅尔焰媚波横生的一瞥,瞬间在他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如此风情万种,艳如桃李的女人,是每个男人追逐的目标,即便是惧妻的裴念慈也不例外。
在李老爷的热情邀请,以及裴念慈的刻意放行下,面上已带着几分醉意的傅尔焰含糊地推说着不要,却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顺利留在了侍郎府过夜。
半夜,喧闹了一天的侍郎府,渐渐安静下来,主子下人们,或醉酒,或疲惫,纷纷沉沉睡去。
侍郎府某间客房的床上,趴伏着一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
匀称的呼吸,以及娇憨的咕囔声,暗示着床上的娇客似被人刻意灌醉。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撬门声,上紧的门栓被人从门外用工具一点点挪开。
床上醉酒的女子,嘴角似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啪,门栓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随后又小心的关紧。
一道猥琐的身影,猫着腰,悄悄靠近床榻,走过之处,被解开的衣物扔了一地,漆黑一片的客房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垂涎的吸气声。
望着趴伏在床上的性感身躯,男人兴奋的喘息声更加明显,颤抖的手就要摸上那滑若凝脂的肌肤。
突然,男子双眼暴突,眼前原本应是沉睡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睁开了晶亮的眼,两支葱白玉指精准的掐住他的咽喉。
喉间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他窒息,一张浮肿的脸涨得通红,却只能发出暗哑的声音,根本无力呼救。
女子的手指渐渐收拢,胸口的气息越来越浅,死亡的恐惧感弥漫在男人的心头,他虚弱地挣扎着,但看似柔弱的女子的柔荑,却如铜墙铁壁般坚定。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气绝时,女子突然松手。
男人就如一只落魄的老狗,跪趴在地上,使劲喘息着,然而他的气息还未顺畅,一把匕首就压上了他的咽喉。
“敢叫,就杀了你。”女子的声音如糖饴般甜美,却带着毒药般的阴狠。
☆、090 侍郎之死
“敢叫,就杀了你。”女子的声音如糖饴般甜美,却带着毒药般的阴狠。
傅尔焰拿着一把随身匕首,压在男子喉头。
此时,青衣点亮了客房里的蜡烛,幽暗摇曳的烛光印照出眼前女子的完整娇颜,也在她脸上洒下阴晴不定的斑驳,只是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男人已无心欣赏,他惊恐地盯着女子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反射性地往后退缩,然而匕首却如影随形,始终悬在他颈项前。
“你,你你你要干嘛,你可知挟持朝廷命官是死罪?”
傅尔焰盯着抖如筛糠的裴念慈,眸中掠过讽意。
她微微一笑,语气和善得像是在与他商量。
“我没打算挟持‘朝廷命官’,只是想向您打探一样东西。”
“你、你说。”听她似乎不打算取他性命,裴念慈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下来,随即警惕地望着她,毕竟值得一人冒险来取的,一定是什么重要机密,浑浊的眼中闪过奸诈。
“听闻,户部尚书,在您这儿寄放了一样东西,我只想借来一阅,绝不会连累侍郎您。”她好言好语地说着,可是一双妖媚的美目却暗示性地盯着手中的匕首,有意无意地在裴念慈颈项间比划。
裴念慈只觉颈间沁着丝丝凉意,后背冷汗直流,但是,若是他把那东西交出去,他恐怕也会命不久矣。
前有虎,后有狼,他顿时暗暗叫苦,不知该如何抉择,只能装傻。
“我,我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么,我、我这里没有户部尚书寄放的东、东西,姑娘怕是消息有误。”
“哦?”傅尔焰娥眉一挑,收回抵住他脖子的匕首,噙着玩味的笑。
“这可不好办呢,若是我不带点什么回去,万一我家主子对我起了疑心。侍郎大人,您可让我如何是好?”
傅尔焰朝一直静立于一旁,仿佛完全不存在的青衣瞥去一眼。
青衣上前,一脚踹翻裴念慈,抽出腰间软剑,直接架在裴念慈两腿之间。
“侍郎大人,刚刚未经通报就入了奴家的房间,向来应是这两腿间多余的一块肉在作祟,奴家这就让人帮您去了它,也好让侍郎大人从此安枕无忧。”
裴念慈见眼前这美艳无双的女子,居然如此狠毒,吓得面色铁青,眼见剑尖一寸寸逼近自己的命根子,颤抖的两腿间泛出一阵湿暖,房内顿时弥漫开一股尿骚味。
傅尔焰掩鼻,嫌恶地瞄了眼他双腿之间,手一挥,青衣稍稍提高了剑尖。
“侍郎大人,现在可愿与我合作?”
“我、我、我这就带、带你去,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