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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白玉染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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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虽胸口带怒,上官轻云的双眼却波澜不兴,平静地注视着自家小弟,声音愈发轻浅淡泊。

“我在外收账时,听到一则有趣的传闻,上官家公子放浪形骸,成日在青楼妓院鬼混,为兄自认不曾踏足过花街柳巷,敢问上官家二公子近日为何频频外出?”

“我、我”轻风诺诺地不知如何回答,飞速转动的大脑想着该怎样才能不透露傅尔焰消息,蒙混过关。

只是上官轻云接下去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放弃了那点小心思。

“而且,听说你常去的地方似乎被人称为易钗阁?”

“大哥,我没。”

“没?”上官轻云脸上微微一沉,更带威严,“轻风,什么时候你学会对我说谎了?难道,还需要我找人来做证么?”

他的声音柔和,似乎听不出怒意,但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上官轻风心头剧烈一跳,几乎腿软。

长兄如父,父母双亡后,上官轻风几乎是兄长一手带大的,对于自己这位玉树临风,心智卓绝的兄长,他又敬又怕。

“大哥,我真没去找花娘!”

“你瞒着所有人前往易钗阁,不为找花娘,是为了什么?”

想不出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上官轻风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我我真的没做坏事,我、我不能说!”

说了,焰姐很可能会消失,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不想说便不说了,你去爹娘牌位前跪一晚吧。”

上官轻云的眼细细眯起,打量着眼前不知何时已与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胞弟,见他眼含坚定,微微一叹,不再逼问。

在祠堂跪了一夜之后,上官轻风在府上安寂了几日,做做学问,看看账本,态度正常的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就在不明真相的众人,以为他浪子回头,而放松了警惕时,他再次偷偷溜出了上官府,潜入易钗阁,探望傅尔焰。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前脚刚出上官府,杨陆后脚就悄悄跟上,并且在亲眼见了自家二公子熟门熟路地敲开还未开业的易钗阁大门后,匆匆隐入暗处,回府禀告上官轻云。

数日后,上官轻云的书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关于易钗阁的背景调查。

沾染着朱砂的狼尾紫毫被上官轻云执于手中,他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泄露的心绪,笔锋落下处,恰好圈在了一个“焰”字上。

眼尾燃焰吗?不愧是他的焰儿,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了近两年!

怒极反笑,他终于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只是这微笑中,却带着点点苍狼嗜血的危险之气。

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那不告而别的坏习惯,他要它从此绝迹!

上好的狼尾紫毫,霎时间在他手中拦腰折断。

戌时刚过,皇城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渐渐拉开序幕。

整个易钗阁弦乐飘飘,热闹非凡,侍女伙计往来穿梭,变态墨客把酒言欢,富豪权贵一掷千金,众花娘或陪酒,温香软玉紧贴着恩客,或翩翩起舞,曼妙的身段引得众男子双目发直,这里是男人们的销魂金窟,却是红尘女子无奈的宿命。

傅尔焰隐于二楼幕后,冷眼观察着场下寻欢作乐的众人,随时掌握着任何异动。

今夜似乎与以往的夜一样,安然无事,却也索然无味,傅尔焰小小地打了个哈气,摄人心魂的媚眼慵懒地眯起。

就在她眯眼小憩的同时,易钗阁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门外,却迎来了一位与常客气质全然迥异的白衣男子。

男子带着温文微笑,自小街一头缓步至易钗阁大门,伫立许久,抬头望了望“易钗阁”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清润的双眸微微一闪,朝身边引来送往的龟奴稍稍颔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端出前来寻欢的大爷架子,反而谦恭有礼地询问道:“请问此处可有位名唤焰娘的女子?”

见有生意上门,龟奴立刻朝上官轻云点头哈腰,两边嘴皮子一分一合,片刻不停地说:“焰娘是我们这儿主事的,不接客,见不见全凭她心情。我们易钗阁可是皇城有名的温柔乡,清纯可人,美艳大方,才貌双绝的女子比比皆是,公子您请进,我这就请人为您安排,包君满意。”

只是上官轻云并未对他描述的温柔乡动心,他淡淡一笑,坚持道:“我只想求见焰娘。”

“这”

龟奴面带难色,却在上官轻云往他手中塞入一锭赤足金元宝后,喜笑颜开,双手忙不迭地往里招呼:“您请好咯,我这就去禀报。”

☆、083 酣然激战

“焰娘,有位面生的公子想见你一面。”

冲着那锭元宝的面子,龟奴敲了敲傅尔焰所处的雅间的门,把上官轻云的请求如实带到了傅尔焰面前。

傅尔焰半阖着眼,甜软微哑的嗓音柔柔地回道:“不见。只要他付得起银子,除了我,易钗阁内的姑娘随他挑。”

“这那位公子只点了您的名。”龟奴面带难色,暗恼那么大一锭金子怕是要飞了。

“我?我是花娘吗?谁口气那么大,敢点我?”

小憩的女子慵懒地开了半眼,见龟奴讪讪一笑,心中了然。

“说吧,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龟奴尴尬地搓了搓双手,谦卑地笑着,回到:“贪财,贪财。十两而已。”

“十两?”只怕不是银子吧?

傅尔焰眼尾一挑,似笑非笑。

“焰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收客人好处了。我、我这就把银子送回去!”见她神情似乎不太高兴,龟奴赶紧求饶,只差下跪起誓了。

却见软榻上的女子轻声笑出,并未怪罪于他,指尖微提。

“你起来吧,不就是收了锭金子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倒想看看,是哪家公子出手如此阔绰。”

她缓缓起身,走至窗边,玉手拨开层层薄纱,倾首朝楼下探去。

那人像是天生光源,只消一霎,便能从周围人群中脱颖而出,瞬间吸引她的目光。

那一抹淡薄白色,在以金红为主,富丽堂皇,物欲横流的易钗阁中,格外清雅显眼。

傅尔焰大惊失色,脸色骤变,颤抖的手,立刻拉下手中撩开的薄纱,名贵的薄纱在她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

尽管她只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已足够让楼下之人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虽然她依旧以轻纱敷面,但那神韵,那媚态,那双野性的美目,必是他心头又怜又恼的女子无疑。

上官轻云上扬的嘴角,挂着狩猎时沉迷于其中的危险笑容,从容穿过拥挤的大厅,朝她所在的二楼雅间走去。

傅尔焰惊疑满面,背靠着墙,踏着金丝软鞋的莹白玉腿几乎站立不能。

原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的想法,像一片片水晶般碎裂,一颗死水般的心再次剧烈颤动起来。

怎么会是他?那样清冷高洁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谈论生意都不曾上过青楼的他为何会来此?是谁?是轻风把她的行踪透露给他的吗?

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面对突然出现的他,伪装坚强的心几乎溃不成军,落荒而逃般,她冲出了雅间,及地的飘逸裙摆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鲜红的幻影,惊艳了走廊上众人的眼。

上官轻云刚登上二楼的阶梯,却见心心念念的人儿,不认命地逃出他的视野,消失在拐角。

清润平静的双眸,细细眯起,盯着她消失的拐角,眸中似怜又恼,更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无需多虑,他提气朝她消失的方向掠去。

傅尔焰跑了一段,才记起自己会武,正要施展轻功,却已被武艺更加上乘的上官轻云拦截。

她不断逃离的举动,让这向来淡然从容的男人也因恼怒,而不淡定起来。

他只手化解了傅尔焰慌乱间祭出的溃败招式,轻击她手腕,打落了小匕首,一把将挣扎不已的她扛上肩头,直接来到后院,踹开了一件无人的房间,反手落门,将她抛入层层锦被间。

不等她从锦被中钻出,他除去身上的衣物,精壮白皙的身躯,密密压上她,狂风暴雨般的热吻,立刻封住了她染着红艳胭脂的丰润双唇。

她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激烈的他,本能地出手反抗,但这凌乱的花拳绣腿,被上官轻云一一化解,他凭借着男子天生优势,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夹杂着恼怒与怜惜的吻游走她的全身,半吻半撕地挑开她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物配饰。

“不,不要。”

明知不可,他热情的挑逗,却让熟悉他身体的她忍不住溢出呻吟。

她羞恼地咬住下唇,别过眼,不去看他唇边沾染的暧昧红色,推拒的双手被他牢牢固定在头上,半遮半掩间露出的性感与脆弱让上官轻云渐渐放柔了狂狼的爱抚。

见有机可趁,傅尔焰飞起一脚,踹向上官轻云,想借此逃离危险的床铺,可绵软的飞踢却被他的大掌轻易扣住。

“焰儿,懂你如我,会不知道你的小手段吗?”

他的大掌游弋在她大腿根部的柔软细腻,发现她居然未着亵裤,仅以长裙遮住她曼妙的身段。

想到她终日如此在狂蜂浪蝶的包围中穿梭,醋意一时涌上心头,不等她准备好接受他,他向前一送,将自己的阳刚深深挺入她的柔软。

涩然的身子远未能接受他的硕大。

“痛!”她紧咬的唇间溢出轻吟,柔和了他如深潭般黝黑的眼。

“焰儿,焰儿,焰儿”他轻唤着她的名,一次次占有了她的甜美,也逼出她的心泪。

然而,傅尔焰从来不是柔顺的女子,即便渐渐湿润身子燥热得渴望他的拥抱,但被困于过去的心,依旧抗拒他的亲近。

接下去的男欢女爱,说是一场激烈的大战也不为过。

她反抗,他压制,她躲避,他追击,她抓咬,他回以啃吻。

她渐渐迷失在他的深情与热烈的欢爱中

大战方歇,她身上遍布青紫吻痕,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紧紧合上,不愿去看那再次成功撩拨她心弦的男人。

而上官轻云线条分明的背上处处可见傅尔焰野猫挠墙般的抓横,被她咬破的唇边还挂着红得刺眼的血珠。

“焰儿,焰儿,焰儿”他轻唤着她的名,一双大掌不曾停歇地膜拜着她的娇躯,不甘她闭眼,一人置身事外,硬是要逼着她妩媚慵懒的美眸中永远印入他为她疯狂的神情。

还深埋在她体内的灼热再次复苏,他强硬地带着她共赴巫山。

*的呻吟,与男子粗嘎隐忍的低喘,在这不知是谁的房间中,响彻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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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歉然相拥

刺眼的阳光穿过轻薄的窗纸,射入房中,床榻上,锦被间,凌乱地交叠着一刚一柔两具身躯。

傅尔焰睁开酸涩的双眼,身后紧贴着她的男子身躯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横陈在她腰际的手臂带着隐约的占有欲。

明明不想再有瓜葛,明明不愿再相见,可当他出现时,死寂抗拒的心却悄悄颤动起来。

她轻咬下唇,鼻尖泛酸。

为何,事到如今,他还要来撩拨她?为何就不能让她自生自灭?

身后的呼吸平稳缓和,似乎因终于找到了重要的人而舒缓下来。

只是,门口传来的尖细声音,打破了这样静谧的氛围。

傅尔焰细细收起眸中波动的心绪,朝门口望去,透过窗纸,她隐约看到有数道女子身影在门口挤作一团,伸着脖子朝门缝里张望,一边张望,几张嘴还耐不住寂寞,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也不怕说话声吵醒了房中的人。

“那男人是谁?我是第一次看到焰娘惊慌失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焰娘和哪个男人那么亲密呢?”

“真不知道焰娘和男人在床上妖精打架会是什么娇俏样儿?”

“我觉得焰娘就算在床上,也必定是骑在上面的傲娇样儿。”

最后一人的猜测引得其余人等纷纷以帕子掩面偷笑,开心的调笑声让房内心情烦躁的傅尔焰愈发坐卧不安。

她悄悄移开环住她的手臂,草草披上衣物起身,裸露的肩头带着点点青紫,慵懒的模样透着刚承雨露的性感。

她一把推开房门,环胸睨着手下的几位花娘,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花娘们尴尬笑笑,闭上了口无遮拦的嘴。

由于她挡着门,没人敢越过她进入房间,参观里面的情景,但从她白皙皮肤上的青青紫紫便知昨晚的缠绵怕是异常激烈。

见没有好戏可看,众人纷纷散去,傅尔焰撤下脸上的伪装,眸光微黯。

剪不断,理还乱,她微微一叹,正欲回房,却见远处八角凉亭中,一抹修长身影安静地靠在柱子边,默默地望着此处。

傅尔焰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尽量遮了遮昨晚上官轻云留在她身上的狂狼痕迹,缓缓走向凉亭中的墨羽岳,靠近时,果然见他眸中暗含苦涩。

她进入凉亭,站到他面前,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就是那个人吗?”他轻轻问道。

“哪个?”

“伤了你的那个人。”

傅尔焰默然,她与他之间已不是谁伤了谁就能说的清的。

她的沉默使墨羽岳感到心头阵阵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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