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瑕-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我要回上官府啊”她叹了口气,“蒙着面,至少能假装摘掉面纱的我,还是干净的我不能把江湖的是是非非带入上官府啊”傅尔焰的眼中浮现点点哀伤,即便有上官轻云的疼宠,她依旧感到空虚,像是手中什么都抓不住。
“我在害怕啊害怕上官哥哥不要我在上官府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若他见到我的真面目,那么高洁的人,怕是会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吧有时候,我在想,若是能一刀杀了他,那他便能永远为我所有了吧呵呵”傅尔焰的声音低哑寞落,似自言自语般,述说着自己的心,“我不能让他看到真实的我,所以,我必须变强,我越强,对王爷的大业越有助益,一切便结束的越早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啊”
此时,门外拐进了一道月牙白的身影,傅尔焰见来人立刻掩藏了自己的情绪,但那样的一闪而逝,没有骗过上官轻云的眼。
“焰儿,怎么了?”他走进,轻抚她的脸。
傅尔焰立刻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没什么,只是药太苦了。”
“什么药?”冷清的眼带了稍许温度,在她身上环视,想看出她是否病了。
“没什么,偶感风寒而已,已经快好了,上官哥哥不用担心。”她垂下脸,躲避他审视的眼神。
“是么?要不请大夫过来看看?”上官轻云试探着问,知道她有事瞒着他,但却不知道具体何事。
她自小身体健康,被她爹调养得百毒不侵,怎么会受寒?
“不用了,我自己懂药,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傅尔焰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刚刚就应该让青衣把药碗先收起来。
上官轻云扫了眼桌上的药碗,锐利的眼,毫不费力地瞄到一只飞虫停在碗沿,后颤颤悠悠地飞起,却立刻坠落在桌面,便再无响动。
他眼中闪过精光,没有拆穿傅尔焰的谎言,顺着她的话说:“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这些天比较忙,不一定会回府,你照顾好自己。我忙完这阵子,便会来陪你。”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温文一笑,便离开了。
入夜,书房内——
上官轻云遣退了杨陆,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突然说道:“查得怎么样了?”
突然有人从暗处现身,立于他身侧,单膝下跪抱拳。
“回禀主子,没查出来。”
上官轻云没有回头,只是轻问一声:“哦?”
“属下听爷吩咐,跟着尔焰小姐,自那位墨公子来过之后,尔焰小姐每隔十天半月,便要趁夜独自外出一次,只是,尔焰小姐功夫轻邪取巧,尤其轻功在属下之上,每次刚出城门便被甩脱属下惭愧,只知尔焰小姐外出,却查不出她为何外出。”
“你退下吧,继续跟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是。”
待房内已无他人气息,上官轻云放下手中的盖碗,轻叹一声。
焰儿,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要瞒着我?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原以为两人相处融洽,若这样顺其自然,待傅尔焰满十八岁后,两人共结连理,也是自然,但墨澈的出现,突然让他惊觉,他其实对她一无所知。
她,还是十岁之前的她吗?
她对他的情意,他体会得真真切切,但对她的背景,除了知道她是原赤炎宫宫主的女儿之外,失踪的五年她做了什么,突然出现的义兄,服的什么药,以及为何要瞒着他夜行,都如雾里探花,模糊不清。
而她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阴冷气息,以及隐约掌权者的气势,不断提醒着他,她并不是单纯得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姑娘。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焰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二十多年来,只被你一人吸引过的心,怕是经不起任何波折。
他押了口茶,心底怅然。
几日后——
“小姐,有消息了。”青衣恭敬地递上刚截获的消息。
傅尔焰接过纸条,仔细读过后沉思了片刻。
“就明晚吧。”
“是。”
隔夜,冬梅苑外——
望着傅尔焰披着夜色斗篷,与青衣两人掠出上官府的身影,上官轻云的脸色不由地沉了几分,直到两人的身影将要离开超出他的视线范围,他才足下一点,悄然跟上。
月牙白的身影,如流星般,在夜幕下划过。
京城城郊北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占地之广,植被之茂密,实属罕见。
相传这林子极其邪门,密林深处直通阴曹地府,入者无不迷路失踪,运气好的可能会在数日过后,饿得饥肠辘辘的情况下被不小心经过的樵夫救出林子,运气不好的则从此消失在密林之中,连附近村庄的本地人,都不敢擅自进入林子。
密林顺应风水格局而生,经高人布局,自成奇阵,是故不知步法的人入林极其容易迷路,而琼花楼则位于密林奇阵的阵眼,普通人自是无缘得见。
这样的密林,藏个杀手组织的总部容易,做起坏事来则更容易。
在琼花楼门口的空地上,已有人备好了软椅、香茶和点心,傅尔焰脱下身上的夜色斗篷,堂而皇之地入座,正对琼花楼大门,一点都不因这般挑衅行为而收敛,一身火红顿时眩了所有人的眼,即便在夜色之中,她依然是如此耀眼张狂。
两位婢女,服侍着她,或端茶,或捶肩,青衣和一玄色劲装的高大男子立于傅尔焰两侧。
放下手中的茶杯,傅尔焰头也不回地问:“都布置好了?”
“已派人在琼花楼所有路口都做了埋伏,剩下的人从后门入,将所有人都逼向正门,就算有人逃出,也躲不过布置在林中的毒阵。” 玄衣男子立于傅尔焰身后,抱拳回答。
“为何我这般嚣张地坐在这里,都没人出来迎接我?这就是琼花楼的待客之道?”
“许是杀手生性多疑。”
傅尔焰坐定,嘴角泛出媚笑,眼中带着嗜血的愉悦。
“动手吧。”
男子立刻向四周发出信号,只听林中啸声四起,充满肃杀之气。
☆、017 密林杀戮
战斗似呈现一面倒的趋势,赤炎宫精锐自后门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下来,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手。赤炎宫的武功并非高绝,但配上特质的毒药,敌人几乎没有任何提抗能力。
唯独有一伙人,杀出重围,而赤炎宫精锐也并未特意追击,似有意放他们往正门而去。领头的是一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白衫美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手上剑泛寒光,快如闪电,一时间竟无人能阻挡,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功力不凡,似是琼花楼精锐。
他们冲出正门,原以为又是一番恶斗,却见正门门口只有五人,除一人是精壮伟岸的男子外,其余都是娇柔的女子,而其中以面纱覆脸的红衣少女则惬意地坐在软椅上,嗑着瓜子,品着香茶,虽仅露一双凤眼儿,却流露出千娇百媚的风姿。
这番与搏命厮杀全然相反的情景,令中年男子着实一愣。
“哦哦没想到人人敬仰,大义凌然的绝情剑居然是琼花楼背后的神秘楼主,江湖可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呢”
傅尔焰说的云淡风轻,嘴角擒笑,搁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来人。
中年男子细眯的眼带着奸邪,破坏了他原本儒雅的气质。
“你是谁?”为何能一语道出他的身份?他方才并没有用自己的成名剑法,竟也一下就被人识破了。
“红纱蒙面、媚眼勾魂,难道是”绝情剑身后之人喃喃自语。
只消这一提醒,绝情剑君如央便知道了红衣少女的身份,但他还是难以相信,将他琼花楼老底掀出来,又有能力指使手下,将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杀得溃不成军的人,居然是这般年轻的少女。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不由地又黑了几分。
“我与赤炎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赶尽杀绝?”他沉声问道。
“赶尽杀绝?我这不是还没动手么?”傅尔焰轻声笑出,若这都算赶尽杀绝,这杀手组织似乎太天真了点。“谁让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呢?况且,我赤炎宫也有暗杀业务,这也算抢生意吧,灭了你琼花楼,以后暗杀这块,就由赤炎宫独领风骚了。这生意可算是只赚不赔呢。”
见对方一心想灭了琼花楼,君如央直接提剑出招,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亮出武器,在他们眼里,对付五个人至少要比对付一群人来得容易,虽听说赤炎宫宫主深不可测,但她除了杀了原宫主东方,以及一些零星传闻,在江湖上并没有其他出彩的表现,说不定根本没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而更值得注意的可能是那个高大男子。
傅尔焰果然如他们所料,并没有出手,只是说了句:“石毅,留活口。”
身边的玄衣男子闻言,赤手空拳,如苍鹰般掠向君如央。
毒并非赤炎宫专属,琼花楼也擅毒,但并不如赤炎宫那般专精。
见石毅冲向己方,君如央立刻洒出漫天白色粉末,却不想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毫不退缩就冲入粉尘之内,与己方厮杀起来。
仗着自己人多,君如央胸有成竹地与石毅缠斗起来,却不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石毅竟能与他打得不分伯仲,甚至还有余力牵制其他掠阵的人。
阴狠的心盘算起来,这样缠斗下去,等后面赤炎宫的杀手赶到,怕是插翅难逃,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
给其余人使了个眼色,君如央虚晃一招,趁旁人缠住石毅之时,向傅尔焰杀去。
眼见即将要杀到对方跟前,却见红衣少女依旧悠然地坐在软椅上,眼中浮现嘲弄的神色,君如央心里一惊,怕是有诈,忙收住势头,正要闪避,却已被傅尔焰不知从哪抽出的短剑,划开了胸前的衣物,差点,就要血溅当场。
他迅速后退站定,见那抹红色立于几丈之外,负手面对他,夜风吹过,红色薄纱随风荡出层层波浪,明明是风流倜傥之景,他却犹如坠落深渊般,浑身泛寒。
仅仅一招,他便知晓,此女武功在他之上,方才未刺中,并非自己走运,只怕是她故意为之。
身为杀手头目,他自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断断不会为了逞英雄,而搏上自己的性命。
他收势,并未放开自己的剑,尽量让脸上表情显得诚恳,恭敬地说:“宫主武功卓绝,果然是当世奇才,赤炎宫在宫主的带领下,必将如日中天。不如我们来合作,只要宫主今天放过我,他日必将为宫主尽犬马之力。”
傅尔焰笑了,双目如新月半弯,似是因听到这样的话而开心,正当君如央以为自己话打动她之时,傅尔焰毫无征兆的直接举剑刺去。
君如央大惊,忙出剑抵挡,只觉提剑的右手腕疼痛难忍,三尺青锋立刻掉落于地,而傅尔焰的剑上竟未沾上一滴血。
君如央左手急点右臂大穴止血,但涓涓鲜血依旧洒了一地。即便一招被废,大惊失色的他,没改杀手头目的冷静,思绪依旧活络。
刚才那招,她明明站在短剑杀伤范围之外,居然瞬间便能出手伤他,难道她已练成以气御剑?
君如央看了看她的脸。
不,不可能。应该是上乘轻功,让他跟不上她的速度。
既然这样——
君如央再次左手拾起剑,向傅尔焰冲去,却在刚要交手时,足下一转,闪向侧面,意图绕到傅尔焰背后给予重击。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正拨得噼啪响,傅尔焰却再次从他眼前消失,顿时左脚跟上方一阵剧痛,站立不稳的他顿时半跪,不得不以剑撑住自己的身体,减轻伤腿的负担。
这妖女,居然挑了他脚筋!
君如央双目赤红地盯着傅尔焰,整张脸因疼痛和仇恨而微微扭曲。
但傅尔焰似乎并不打算罢手,微笑着,毫不留情地又挑断了君如央右脚脚筋。
无法支撑自己的他跌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见君如央已无任何抵抗能力,傅尔焰蹲在他面前,单手抓起他头发,让他抬头面对自己。
“说,是谁指使你派人暗杀八王爷的?”
君如央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傅尔焰倒也不再逼问,而是起身,走到他身后,继续问道:“是谁指使你派人暗杀八王爷的?”
不待君如央回答,傅尔焰竟然一脚踏上他脚跟处的伤口,金丝软鞋还恶劣地转了转,君如央的伤口立刻迸出更多鲜血,疼得他脸色惨白,几乎昏死过去。
“还是不说么?哎呀呀,怎么办呢,我一向不太会逼供呢,这点还是义兄做得到位。”傅尔焰看似苦恼地摇摇头。
此时,石毅已制服了剩余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如雕塑般,被石毅点住了穴道。
“我倒要看看,绝情剑是否真的绝情。”傅尔焰用剑指了指那些被点住穴道的人,对君如央笑着说:“如果我一个个杀了他们,你会开口么?如果这样你都不开口,那我便真的没办法了,只能送你上路,大不了不知道的事情我再接着查。”话音刚落,她闪现到一黑衣杀手附近,手中寒光一闪,一条手臂被削落,轻松得如削苹果一般干脆利落。
那人顿时疼得额上青筋暴露,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