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破重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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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自己和乔琳的身体状况出发。话说她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而乔琳这副恹恹的模样更像是闷出来的。
这小院还真是小,四周都是墙,只见一片天,苏简伸出手,感受一下风从指间流过。这么大的一片天空,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啊!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腰肢,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学会的拳脚功夫。刚刚摆出个架子,乔琳的眼中就开始发光,拉着苏简道:“苏姐姐教我吧!”
苏简故意逗她:“这可真不敢当,翁主殿下乃是千金之体,学这军中汉子们的把式有什么好的?”她刚说完,小南就“汪”了一声扑上来,伏在苏简脚边,口中呜呜出声。乔琳也是着急啊,好不容易找到个会拳脚的,还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障碍,怎么能错过呢?接着在乔琳的授意下,紫姑等人都走上来,请苏简勉为其难地教大家几手防身的。
在众人加一犬,不对,是众人加一鹿的央求之下,苏简勉强答应了教些简单实用的拳脚。这下将乔琳给欢喜坏了,特地换上了便于活动的窄脚裤,认认真真一板一眼地跟着苏简学了起来。所谓上行下效,紫姑以下,人人都学得严肃,练得认真。整个放风的小院里只听苏简先喊一嗓子:“军体拳,格斗准备——”
“嗨——”人人都这般喊道,同时稳稳地送出一拳。
半个时辰的教学显然不够,众人刚刚练得身上微微起汗,紫姑便想去寻典狱官再商量商量。只是此时天空阴沉,北风怒号,开始飘起雪花来。
无奈之下,刚刚开始的拳术教学被迫停止。乔琳意犹未尽,走进天牢之中还意犹未尽地比划着,回忆着刚学的拳术。然而苏简却抽动鼻翼,问紫姑:“姑姑,敢问是今日新换的炭么?”她说着望着炭盆中上好的银炭,可是看起来炭稍稍有些湿,因此天牢里闻着有一股烟气。
紫姑说着命人将窗上的水晶琉璃片合上,天牢里也开始暖起来。乔琳额角上还微微有汗,但是却极兴奋地问苏简,“苏姐姐,我们在十日内能学完一套么?”
苏简点点头,道:“自然能,每日先复习已经学会的,然后再学新的,七八日就能学完,再有一两日巩固一下就行。”乔琳高兴地满室乱走,紫姑好不容易拉住了,劝她沐浴,之后自有典狱官安排晚饭等等不提。
可能是这一日大家都活动开了筋骨,晚间的时候都睡得极熟。苏简能听到乔琳那里传来细微的鼻息,远远地守在门口的内侍白天也折腾累了,一阵一阵地打着鼾。苏简极为警醒,有点响动便睡不着,因此到了子时才迷迷糊糊地将要睡去,谁知听见了小南在极远处叫了一两声。
苏简一下就醒了过来。人都说动物的感官比人类的来得灵敏,小南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在静夜里叫过,是出什么事了么?
苏简试着喊了一声:“紫姑!紫姑!”声音嘶哑,却没有人回应。
她想起身,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手足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连一根手指头都举不起来,脑中有一晕一晕的感觉。苏简心中大急,而小南远远地又“汪”地叫了一声,接着口中“呜呜”几声。
“冷静!”苏简这样想着,毕竟此生之中她也经历过不少这样危急的时刻,当下她屏住气息,似乎眩晕感好了些——莫不是,缺氧?
苏简勉强支起身子,看见眼前的一个炭盆之中,银炭并不像以往那样发着红光,而是笼着一层灰气,在静夜之中看起来迷迷蒙蒙的,另外那股烟气更加呛鼻。
苏简一旦起身,就觉得越发支持不住,头脑更加迷糊,手臂软得就要支撑不住了。她重新躺倒,伸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了自己的鞋,抓在手里,使劲扔了出去。那只软趴趴的单鞋,“啪”的一声打在窗上,又弹了回来。她无法,伸手再摸,地板上空无一物。这会儿苏简简直要绝望了,但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令她探出身去,手中抓住一物,竟是一只镇纸,分量不轻。她咬牙回手使劲一掷,那镇纸朝着窗口直飞过去。
“哐啷”一声,窗口的水晶琉璃终于碎了,苏简觉得一阵丝丝的冷气从窗口传了进来。这时已经有侍卫在窗外喝道:“什么人?”苏简心头一松,几乎又要晕去。她强撑着,就这么上半身躺倒在地面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有了些力气,爬了起来。她第一件事便是爬到窗口,把余下的窗子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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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牢之中的人谈及昨天夜里都觉得后怕。昨夜大家都像是中了邪一样,能听见周遭的响动,但是就是动不了,像是梦魇了一般。乔琳脸色苍白,也没有什么精神。苏简朝紫姑做了眼色,紫姑就明白了,立即把典狱官找来,立逼着去寻太医来给乔琳诊脉。太医来了,自然将矛头指向了昨日牢中燃的湿炭。依太医的说法,燃着湿炭再将窗门紧闭,便容易出危险。另外太医还觉得奇怪,一般来说,宫里供的银炭即使是微湿也不容易出这种事情。老太医拈着须,在炭堆里细细刨了,没发现什么,但是紫姑立即不动声色地吩咐下去,要人彻查那炭的来历。
总之天牢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到了下午,一位宫装美妇风风火火地来到天牢门口,尚不及拍去外衣上的雪花,口中就唤道:“琳儿,琳儿——”
紫姑等人都跪下去,一齐道:“参见长公主!”
苏简在一旁也随之行下礼去,偷偷抬眼看那位美妇。天元朝长公主永璇,只比永徽帝小两岁而已,却看起来依旧是三十许人的样子,从样貌到身材,无一不显得年轻。她走得急了,额角出了些汗,更衬的她肤白如雪,面色红润,乍一看与乔琳两个就似姐妹花一般。
永璇见了乔琳,心疼地道:“都是老五娶的那个妖妇,害得我们琳儿要受这种罪!”她接着唤过紫姑,将典狱官找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训斥,一直说到那典狱官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永璇长公主才收了口,紫姑适时地递上一杯茶。
“滚吧——”
那典狱官忙不迭地离开,心想,听长公主训话,实在——伤自尊那。
永璇却细细听了紫姑的禀报,将苏简请了过来,客客气气地请她坐了,道:“苏姑娘,多谢你!今次若不是你,琳儿还不知怎样呢!”
苏简不敢随意居功,只说她也是听到小南的叫声才清醒过来的,接着赞了几句翁主福泽深厚。永璇“嗤”的笑了一声,道:“当时琳儿左求右求,求我许她将小南抱来养。结果有时我竟觉得就跟养了第二个娃似的。”正说到这里,远远地趴在天牢门口的小南突然站了起来,“汪”了好几声。乔琳听到小南叫唤,精神略好,去逗小南去了,永璇与苏简两个相视一笑。苏简忽然觉得这长公主永璇感觉一点都不生分,好像相识了很久似的。
继而永璇神色稍稍一紧,对苏简道:“苏姑娘,乔琳还要在这里住几日,为了堵住那人的口。我将她托付于你,还请你好好替我守护她。”
说着她身子稍侧,靠近了苏简的耳边道:“小七托我传话,要你好好的!”
苏简听了一怔,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永熙的消息,一时之间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压着,气都喘不过来。永璇没有再看她,却悄悄地说:“你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的。”
长公主永璇离开后很久,苏简都怔怔地坐着缓不过劲儿来,呆坐到深夜。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极为平静,那被苏简砸破了窗终于没有再重装,苏简这边有时还是会感到一些寒冷。然而长公主那边送来了上好的银炭和厚实的被褥之类,天牢之外雪落纷纷,而天牢之内竟温暖如春。而苏简与乔琳两人情谊愈好,以至于到乔琳离开的那一日,两人分别时很是不舍。
乔琳早已从苏简口中听说了她在这天牢之中的详细缘由,只因事涉先皇,乔琳动了半日脑筋,也没想出什么好招儿,只暗暗打定主意要去请教自己的父母,看看有什么好招能够帮到苏简的。
这恐怕是乔琳此生之中真心实意交到的第一位朋友,苏简也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友情也觉得极为珍贵。乔琳在紫姑的催促下一步一回头的去了,不忘叮嘱苏简将当日她答应教的那套“军体拳”画下来,写上说明,遣人送到公主府去。
一百零一章 聆秘(上)
更新时间2013…10…4 9:02:47 字数:2804
乔琳走后,苏简又恢复了那日静无聊的生活。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被天牢中上下人等定位为“无害”的那一型,因此在狱中的待遇也好了很多。乔琳将一应家具陈设全部留在天牢之中,另外定时给苏简送去文房四宝。苏简平日便写写画画,除了将答应的那份“军体拳”示意图给画了出来之外,苏简还开始临摹永熙的字。在过去的几个月之中,她早已将永熙的字形字意深深印在心中,此际一下笔,写出的字便与永熙的十分相像。
天京城中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天牢的窗外挂下长长的冰凌。待到雪稍稍化去,天京城迎来了辞旧迎新的日子。
这是国丧之后第一个新年,永徽帝离世尚不满百日,因此天京城中的喜庆气氛不似往日,人们仅仅保留了最基本的年俗,迎来送往之际,也颇多唏嘘。
然而苏简一人在天牢之中,却不知这些。她日子过得糊涂,连几时是元日,几时是上元都分不清楚。她只在静夜里听见远处街巷里稀稀落落的爆竹声,也闻见空气中一点点硫磺的味道。
乔琳遣人给苏简送了一大包东西,都是些少女心中觉得好吃好玩的,各种精致的绣品、玩意和吃食,还有不少香料。苏简在天牢之中收拾了一个小小的供桌,将乔琳送来的物品之中挑选了几件素雅的在供桌上放了,点上一柱线香,看着香烟袅袅腾空,心中默默祷祝。既已经到了元日,那苏筠与刘家小姐的周年就要到了。
过了上元,空气中硫磺的味道终于消散了。这一日,苏简在天牢之中忽然听见一阵喧哗之声,接着天牢的门大开,典狱官亲自陪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苏简原以为是乔琳遣人前来,迎了上去,却见那名宫女趾高气昂,上下打量苏简的眼光之中充满了鄙夷之色,鼻孔中哼了一声,“就是这名人犯了?”
典狱官躬身道:“是!”
那名宫女大喇喇地在苏简常坐的椅上坐了,对典狱官说:“吩咐你的,都明白了!”
典狱官有点为难地应了一声:“是!”
那宫女露出笑容,说:“那就好!记住了,明日未时,该收拾好的都收拾!”说着她看了看苏简,道:“我看这人犯,在这天牢之中,过得日子竟比我们在宫里都要惬意啊!看样子不略施惩戒,明日见了王妃不好看。典狱官,命人掌她的嘴!”
苏简与天牢中人相处渐熟,天牢之中看管女监的典狱官和其余仆妇,一来看在乔琳的面子上,一来确实可怜苏简,都不太难为她。这番听那宫女下令,典狱官也没有办法,只向一位最有分寸的老妈子使了眼色。那名老妈子走到苏简身前,伸手便给苏简几个大耳刮子,声音又脆又响,却不是太痛。苏简配合地现出痛楚之色。但是那名宫女却大声叫好,道:“接着打!”
典狱官无奈,只得令那老妈子接着打下去。因此饶是她打得极有“技巧”,也令苏简的双颊红肿不堪。在那名宫女走后,苏简愤愤地“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来。
典狱官吩咐众人,将天牢之中的陈设之类都装入箱笼都藏了起来,只给苏简留下了一张硬床。他还对苏简道:“苏姑娘,明日见了那那位,您千万装得可怜点。小的等风头过去了,再行补偿,可好。”他见苏简神色怔怔,连声求道:“求求您啊苏姑奶奶,您相交的都是贵人,得罪的也都是贵人,贵人们伸一伸手小的饭碗可就砸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小的吧。”
苏简见那典狱官都快跪下了,她便问:“要来的可是李银笙?”
典狱官听她这么一说,干脆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求道:“哎哟,姑奶奶,您怎么可以直呼五王妃的名讳啊?求求您,已经人在屋檐下,稍稍低点头,也许贵人一高兴您就可以出去了。明日,明日您千万,千万不要和贵人再掐着好不好?”
苏简微微一笑,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和典狱官处得日久了,知道他不是个坏人,只是这里待得久了,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左右逢迎。她故意叹了口气,道:“您也是为我好!这么着,您说的我也都记住了。明日她来了我不冲撞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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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未时,李银笙果然守时到来。苏简冷眼看去,只见她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