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破重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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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苏简觉得自己“知情不报”的罪名就跑不掉了,因此略过了这段没有多说。吴氏静默了半日,吩咐程妈妈将苏筠身边的书童笑语唤来。如此,苏简便知笑语必定是吴氏安排了在苏筠身边照料的人,不比笑言,笑言似乎更向着苏筠一些,一直与苏筠形影不离的也是笑言。
吴氏此刻却郑重谢了谢苏简,道:“简简,母亲谢过你这么关心哥哥。”她想了想,道:“母亲会打探一下京中可有小名唤做秋棠的闺秀。若是真如你所说,阿筠为此女自苦若斯,那母亲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苏简见识过大夫人吴氏的手段本事,因此稍稍放下心来。而这般和暖的天气则一直持续到十四、十五上元节期间。苏简禁不住如水与似霜两个的软磨硬泡,答应带着两个小丫头晚上去左二厢观灯。
苏简任凭如水与似霜两个为自己换上天京城中流行的少年男子常服,对镜一照,确实像一个翩翩佳公子,忍不住就回想起来那日“满楼红袖招”以及之后的遭遇,不禁红晕上脸,心道:“也不知道陈将军与那花魁鞠水月姑娘怎样了。”
走在左二厢的街巷中,她总算见识到了古代的上元节上演的是怎样一种狂欢。天京城的每座宅院的门廊都悬挂着绣额、珠帘和彩灯。店铺、街道,乃至最窄的小巷,都张灯结彩。尤其各家店铺,争相在各种装饰和花灯上争奇斗巧,竞出新意。花灯的种类极多,一种名叫“苏灯”的,最大直径可以做到三四尺,为五色琉璃所制成,上面绘制着山水人物、花竹翎毛,栩栩如生,种种奇妙。而更有豪奢之府,挂出的“苏灯”竟是用纯白玉制成,晃耀夺目,就如清冰玉壶一般,爽彻心目。
苏简一边观赏,一边啧啧称赞,又见街道上摩肩接踵。不少大户人家子弟都带了女眷佳丽出游,而月下佳人,大多着白衣,素衣映月,更称得头上珠翠鲜艳华丽。苏简三人,随着人潮,渐渐离东西巷坊近了些。只见巷口走出一队一队盛装舞队,沿着街道慢慢巡游。各色戏子傀儡,在舞队之中,或吹笙簧,或抚琴鼓瑟,清音嘹亮,之后是各式花车、旱龙船、竹马儿。整个天京城简直是家家灯火,处处管弦。苏简与如水似霜两个,觉得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三人边走边逛,还买了不少零食茶汤,吃吃玩玩,一直待到丑时,街上行人依然是络绎不绝。如水说,天京旧俗,上元节应是竟夕不眠,通宵达旦。苏简被她这么一说,越发无所顾忌,虽然她还惦记着明日需要去神武大营报到,但是总想着第一日上班,应该没什么事,因此打算回苏府睡一个囫囵觉,然后去神武大营混一天便罢。
回到苏简自己的小院,天色已经微明,苏简回屋的时候偶一回顾,发现苏筠的小屋居然还亮着灯。苏简心里格登一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心道,哥哥也去看灯了?她摇摇脑袋,心想,也好,哥哥如果愿意走出家门散散心,看看花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简却没有想到,她此刻没有敲开苏筠的房门,错过与苏筠见一面,说一句话的机会,怕是会成为她此生最为遗憾的事情。
翌日上午,苏简赶到神武大营,发现和自己一样呵欠连天的士兵并不在少数,而自己已经是倒数几个到达大营的。陈去华总教头的精气神倒是不错,他正与卢昭等人,与各部士兵一一见面寒暄,互贺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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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踪
更新时间2013…8…5 13:01:10 字数:3290
苏简不耐烦与人寒暄,真想找个营帐倒头再睡一会,却听见大营门辕之处传来马蹄的的之声,一抬头,只见木先生带着两名禁卫骑着马朝着大营疾驰而来,到得门前,三人翻身下马。苏简看着那两名禁卫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这二人是她年前在法堂寺前邂逅七王时永熙带在身边的那两人。“看来木先生还真是七王面前的红人啊!”苏简这么想。
苏简目送木先生同陈去华一起进了大帐,过了不一会儿,陈去华的传令兵就疾奔出帐,摸出一把号角,呜呜呜地吹起来。苏简听得是紧急召集所有副尉以上军衔军官的号角声,连忙朝大帐赶过去。神武大营有陈去华、卢昭、傅菁等人在,军纪甚为严格,号角呜呜一响,所有正在神武大营各处的校尉军官,全部朝大帐疾奔过来,片刻之间,众校尉已经在大帐中聚齐。陈去华见了,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木清寒。木清寒却依然冷冷地面无表情,而且目不斜视,似乎谁都不在他眼中。
陈去华咳嗽一声,道:“今日将诸位请到大帐,是有一件重要的军令要宣布。今天得到的消息,圣上已经决意南征。”此言一出,帐中各人均轻“噫”一声。陈去华又说:“过几日就会有明旨下到神武大营。今日通知大家,是希望大家有个准备。最迟一个月之后,神武大营天地二部,全部拔营南下。另外,神武大营三万骑兵,作为前锋营,待圣旨一下,立即出发,务须三日内抵达乌延城。”
众将未得允许,不敢立即议论,然而陈去华与木清寒分明见到众将眼中的震惊。虽说增兵与神武大营练兵本就是南征的预兆,可是众人也不曾想到旨意会这么快下来。苏简心里哀叹一声,原以为每天在天京城与神武大营之间往返上下班已经够辛苦的了,没想到临了还要上战场,当炮灰。她想,这穿的是什么命呀。又想,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级别是否需要亲自上战场去冲锋。当她看到其余诸将有人脸上开始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心想,这下完了,怕是将官真的要带头冲锋,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爷爷搞个管后勤的什么当当。她现在心里那个悔呀,早知道就不强出头玩那个什么战阵了,领几个人带带炊事班不是挺好。
这时,陈去华开口道:“刚才所说的,是绝密军令。近两日各营且如常操演,如有胆敢泄露军情者,”他严厉地看看众将,“必将严惩,按军法处置。”
接着陈去华吩咐了几名负责骑兵的将官出列,一一吩咐,说的都是为三万前锋营出征做准备的事——
“昭武校尉司马元上前听令,速与天宝大营交接马匹,清点之后由神武大营接管。马匹数字如与帐簿纪录有任何不符,速速报与卢将军与我知晓。”
“振威校尉石虎上前听令,与军需处领三万人所需三日干粮,三万骑兵届时轻装上阵,不带辎重,务必在三日内抵达乌延城。”
“致果校尉吴峻上前听令”
苏简注意观察了一下卢昭,只见卢昭脸上略有尴尬之色,却什么也不说,恭敬地听着。陈去华一一号令卢昭的旧部,所给的号令简洁明晰,有条不紊,而这些校尉也遵从号令,没有半点不恭之色。看来陈去华确实已经在神武大营中树立了威信。苏简不禁想起那日木先生对她所说的——“你必须让他有机会不再依赖你,自己学习一些事情,包括用人,用别人。”言犹在耳,而这么多日不见,陈去华隐隐地已经开始带有一军统帅之风了。
苏简心中安慰之余,又泛起一丝酸涩,她只觉得这位陈将军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与陈去华之间过去分分毫毫的关联正在一点一点地结束。她猛吸一口气,压抑住情绪,继续全神贯注地倾听,听陈去华一一发号施令。
当日下午,苏简从神武大营出来,刚刚渡过律水,跃上码头,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二公子!”苏简循声望去,只见苏府门上的门房老田头在码头候着,见到自己便忙忙地赶上来,大声说:“二公子,不好了。”苏简一急,“什么?”她赶紧上前,拉着老田头,问:“怎么了,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么?”老田头年纪长,站得就了腿脚有点麻,弯着腰不住地用手揉着膝盖,一边说:“大公子不见了,不少人上门来闹,要见大公子。”
苏简听了第一句就已经毛了,要知道,苏筠的身体素来羸弱,平日里药不离口的,这一失踪,苏筠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她连忙吩咐似霜留下来照顾一下老田头,自己带着如水匆匆地往苏府赶去。
未曾到苏府门口,苏简就远远地听见一阵喧哗,只见苏府门口围了一圈人,有不少是看热闹的,也有不少堵在门口,正嚷嚷着要苏筠出来。如水气愤地说:“咱们大公子,才名动天京,这些人居然敢直呼大公子的名讳,真是不像话。”苏简此刻则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这些,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进去,只见苏府的马夫老马,此刻正挡在门口,一群大户人家家丁模样的人,正围着大门,有人喊着,“苏筠出来!”还有人喊着:“赶紧交人!”苏简见他们的服色并不统一,除了大户人家的家丁,更有一些,趾高气扬,不像京中大户那么低调,在看他们腰上,竟然有写着“毅”字的腰牌。苏简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要知道,“毅”可是五王的封号,这些人,难道竟是五王府上的人?
苏简这时赶紧上前,老马迎了上来,说:“二公子,你可回来了!”苏简见他脸上青肿,衣衫上又是灰又是土,便知他吃了不少苦头。周遭的人听说苏府有人回来,更是激动,一拥上前,苏简突然听到如水怒喝一声,自己的腰上马上挨了重重一腿,疼得她弯下腰来。如水娇声斥道:“你偷袭!”接着与人在身后乒乒乓乓地打斗起来。苏简就势向前一冲,朝苏府大门奔去,老马连忙替她把门开了一条缝,想让苏简进府。
谁知苏简老马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众家丁见苏府门被打开,一拥而上,老马被人推倒,苏简生生被人推进门去,而苏府的大门,这时候也被完全打开了。
苏宅的大门之内是一大片空地,两侧一排小小耳房,是门房与家丁居住的地方,空地之后是一道垂花门。苏简被人群一拥,拥进了苏府的大门,一抬头,竟然见到一幅安逸闲适的景象,而与她一同冲进来的人们,见到这幅景象也似被镇住了一般。
这时,二夫人风氏正坐在一把红木圈椅上,端坐在垂花门之前,手中捧了一盏清茶,正悠悠闲闲地喝着。风氏此刻盛装打扮,美目流盼,艳丽无匹。她身边侍立着花翎、花翊两个大丫鬟,而风氏则慢慢问两人,“花翎、花翊,你们听到有什么人在此喧哗么?”花翎微微躬身答道:“二夫人,只是一帮无赖,口口声声要见我们苏府大公子。”风氏又问:“那我们大公子是什么人都能见得的么?”花翊此时上前笑道:“二夫人说笑了,泰武侯府,这哪儿能呢?”风氏懒懒地问:“花翊,那你说怎么办?”花翊走到风氏身前,躬身道:“主人且稍安,婢子为您打发了。”说着朝花翎使个眼色,两人拿出兵刃冲着还在发呆的闲人就冲上去。
苏简从未见过家中这两个丫鬟与人动武,只见花翎舞一条长鞭,长鞭上还扎着五颜六色的布条,颇为好看,而花翊则舞一条短链。两人舞的风声霍霍,所向披靡,中招者大多不能稍敌,坐倒在地上呻吟,就连五王府上的那些家丁侍卫,竟然也抵挡不住。风氏全不在意院中的打斗,自顾自静静地细品手中的茶盏,时不时地闭眼回味一番。苏简走到她的面前,见到风氏此刻顽皮地向她眨眨眼。苏简心中稍定,看这架势,似乎家中也不是全无对策。只是她忧心苏筠,几乎乱了方寸,这会儿只想冲进宅中,抓个知情的人问问。
恰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风氏听了这个声音,不敢再拿大,连忙站起身来,将那圈椅拖到一边。苏简也同她一样,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因为她们都认得那个声音——苏观海老侯爷,正陪同五王永弘,还有另外一位官员打扮的人,从内宅走出来。
五王永弘走出门外,先是见到了风氏,“咦”了一声,道:“这不是连影么?”风氏恭恭敬敬地与五王永弘见礼,道:“见过王爷!”五王永弘干笑两声,回身见到苏简,却是一声冷哼,道:“苏校尉,今日神武大营这么闲么?”苏简不敢多辩,只老老实实地向五王永弘行了一个军礼,不发一言,立在一边。
五王永弘冷冷地看着院中东倒西歪的众人,开口道:“都给本王滚出去,看得本王心烦。”说毕,他转向苏观海道:“苏侯爷所说的可算数?”苏观海此刻躬身下去答道:“殿下,老臣——不敢。”五王永弘唇边抹过一丝冷厉的笑容,道:“若是寻常,这般奇耻大辱,本王决不会忍,此番是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另外苏校尉也即将出发为国征战,本王不忍伤了军士之心,才暂且放过这一回。否则的话,不仅是苏府,只怕镇国将军那里也哼!”
苏观海的身子躬得更低了,道:“王爷宽宏大量,老臣全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