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破重生-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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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两年公主殿下回天京省亲的时候,几位不就又回到天京与家人团聚了?”
与苏简并肩而立的几人就有些意动。其中一人便问张同安:“大人说的,过两年公主殿下回天京省亲,可是当真?”
张同安脸上堆上了笑,道:“这个自然,天元朝嫁出的公主,每两年带驸马回朝省亲一次,这是礼制所在,不会更改的。”
但是苏简身边一人明显不太乐意,道:“可是大人也未免强人所难了吧!哪有事先不问过我等。事到临头了。立马就遣人上船。一去就是两三年的。我们在天京的家小怎办,谁人来养活?”苏简这时连忙接口,道:“就是就是——”
张同安心中郁闷得紧。这些仪仗卫,一点都没把他这个礼部尚书放在眼里,而苏简,则更是个大麻烦。张同安这时不禁有些羡慕起石琅、陈去华等人所领的各营精兵,统领那些士兵,恐怕才是令出如山,绝对不会出现他眼前这样,还要与下属仪仗卫讨价还价的情形吧!
“我是礼部尚书张大人,我以我自己的信誉与官位保证,如果各位随了公主前去洛梅洲。各位的官职都升上一级,俸禄直接发给各位在天京的家人,可好?”
原先那位出言反对的仪仗卫此时便有些犹豫,“张大人此话当真?可是是否能够容我回家探望父母,再到此登船?”
张同安心想,好不容易劝动,在这时候不上船,回头不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连忙说:“不如这样,诸位先随公主登船。按照行程,洛梅洲的船是要在江宁停靠的。这时候,如果实在不愿意去洛梅洲享上两年福的,便向公主讨个差使,乘泊船的时候,回天京,就说是代公主与驸马回天京向皇上与太皇太后请安!”
他一边说,一边板着脸,道:“不过这样,虽然能多少得些赏赐,但是在官升一级却是不成了!”
他这样一咋呼,苏简身侧的士兵纷纷意动,而且看不少人的神色,怕是都在想着直接去洛梅洲待上两年的。然而张同安却知道这几句根本说不动苏简,于是将苏简叫到一边,在她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苏大人,实话说吧,留在天京真的不太安全,不如按下官建议的,在江宁下船,徐徐图之,慢慢回京吧!”
苏简刚想推辞,叫张同安令寻一名仪仗卫补上自己的缺,可她突然双眉一轩,明白了张同安的意思——苏简偏过头,黑着脸狠狠剜了一眼张同安,低声地问:“张大人,你已通知了雷字营?”张同安身子一颤,道:“苏大人,还请体谅下官的苦衷——”他哭丧着脸,接着道:“怕是石将军已经离此不远,苏大人,下官会帮你通知王爷与侯爷,”他口中说出“王爷与侯爷”这几个字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适才做得实在鲁莽了,眼前的这位苏大人,其实也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啊!
张同安这句话说出口没有多久,两人同时觉得地面有些震颤,苏简心道:“来了!”
这时天色已晚,夕阳已经快要沉到地平面一下,西天还透着些微光浮色,而律水码头畔的天京人家已经开始掌灯。通向律水码头的大道尽头,已经能够隐隐地听见马蹄之声,的的而来。
苏简还在愣神,岂知张同安竟然反应比她还快,对着那一队仪仗卫道:“快!快上船!”说着,带着这一小队仪仗卫向船舷之下快步走去。原先还有些犹豫的那名仪仗卫,见到大家都在张大人的带领之下快步而行,登时也顾不上各种想头了,快步跟了上去。
苏简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她明白张同安的苦衷,也明白张同安这时候急于把她“丢”出去的想法——这个手中没有实权的礼部尚书,既担不了隐瞒不报的责任,也担不了“人犯”在自己的仪仗卫队伍里发现的风险。不过她也知道,此刻在洛梅洲的船上,可能会“安全”一点点。
苏简等人奔到舷梯之上的时候,大队的马蹄声已经到了背后。一个雄壮的声音大声道:“且慢——”
仪仗卫这会儿正在舷梯正中,不少人听了这声音,在舷梯之上就想停下回身往下看。苏简这时赶紧低喝一声,道:“列队,莫停,登船之后向公主行礼!”
她在军中多时,军衔也不低,这时号令出声,自然有一种威慑的气概,岂是那些仪仗卫所能抗拒的了的。一行八人,听了苏简的低喝,立时紧紧列成一队,快速走完最后一小段舷梯,登上甲板,苏简辩了辩方向,看准了广宁公主所在的位置,接着低声喝道:“仪仗卫,行礼!”
这拨仪仗卫平日里也不是吃素的,动作整齐划一,甚是好看,所有人跪下后,恭恭敬敬行下礼去,齐声说:“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广宁这时端坐在甲板之上一张极为华美的圈椅之中,面向着律水岸边,她见上来的仪仗卫是天元服色,对她甚是恭敬,心中颇为高兴,抬起手,淡淡地说:“来,见过驸——马——”她将驸马二字拖得极长,而那容宗予听了,面上一点表情也无,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而广宁见状,心中又是有气,“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容宗予。
而小小的仪仗卫们却是不敢无礼,转了过来,在容宗予面前行礼,苏简躲在众卫身后,想尽量避免抛头露面,免得被洛梅洲的“熟人”认出来。
“天元朝皇帝陛下驾到,靖王殿下驾到——”那个雄壮的声音近了不少,几乎已经到了律水码头之下。
洛梅洲的大船之下,律水边,天元朝皇帝文衍在永熙等人的随行之下,竟然亲自前来送行了。苏简浑身一颤,简直忍不住地要探出头去观望,不过她还是勉强忍住了,只是眼中开始有了些泪意。而广宁公主,却又惊又喜,从那张华丽的椅子上起身,来到船舷一侧,颤声道:“皇兄——”她心知天京城中有事,原没指望小皇帝能够亲自前来相送的。可是她心中偏又是这样的希望的,要知道,她与文衍、乔琳等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也算是相熟,而且她深心里一直觉得此番“出去”和亲,是为了天元朝而牺牲了自己,否则留在京中,挑个合意的郡马嫁了,就算没有公主的名头,也总要比远离父母亲人,远嫁海外要好得多!
此刻,广宁公主靠在船舷边上,见到小皇帝的车驾过来,一叠声说:“来人啊,我要下船!”可是洛梅洲的人没有一人听她的号令,反而有一人长声喝道:“吉时已到,收舷梯——”
那座遍扎着鲜花,红缎铺就的舷梯,马上就缓缓上收,小皇帝的车驾抵达律水码头的那一刻,完全收到了甲板之上。一队水手立时将旋梯收成一截一截,拾入船舱。
广宁公主马上就着了急,跳起来对容宗予说:“你什么意思?”
容宗予笑了笑,对广宁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一偏头,示意她看看船下。广宁探出头去,只见小皇帝文衍并没有身穿礼服,只是穿了一身月白的便服。七王永熙着一身天青色的常服跟着他身侧。而在皇帝的车驾之后,是一众白衣银甲的雷字营士兵,当先一人,正是云麾将军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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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抱歉啊,本来打算晚7点之前更的,可是码完字就已经到这个点了——明天开始起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一百九十一章 作别(上)
这时候,广宁公主也终于觉出不对来,小皇帝文衍到此的本意绝不是为她送行,可是广宁面上实在过不去,板着脸对她的“夫君”容宗予说道:“驸马,放下舷梯,本宫要下船。”
这时石琅所带的雷字营官兵拥着文衍的车驾已经在律水码头前停下,正对着洛梅洲的这一座迎亲的大船。只听得张同安在船下欢然叫道:“皇上驾临,为公主殿下赐福——跪!”可想而知,船下立时呼啦啦跪下一大片,而大船的甲板之上,容宗予没有号令,所有洛梅洲的人都一动不动,就像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一样。后来上来的几名仪仗卫互相看了看,犹豫着,苏简微微使了使眼色,众人都向广宁公主看去。
广宁公主挥了挥手,自己坐回椅中去了。于是苏简便带同几名仪仗卫,朝后挪了挪,在广宁公主身后,围成半圈。
只听见石琅一声低喝,苏简知道他已经在命令雷字营的士兵开始在广宁公主的随行之人中搜查自己的踪迹。只过了片刻,就听见脚步声声,石琅的手下纷纷回报,显然一无所获。
这时石琅毫不迟疑,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道:“天元云麾将军石琅在此,向天杞部少部主问好!”
石琅多年习武,功力深厚,这般说出话来,苏简都觉得自己所在的甲板在微微颤动。她知道这是石琅在故意示威,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容宗予看去。容宗予面上却一点异状都没有。倒似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在嘴角边。倒是广宁一下子黑了脸,心道这石琅实在是不给自己这个公主面子,只晓得提天杞部少部主,连自己这个公主都不带提的。
至此。她倒是觉得这时候要求下船,殊为不智,倒不如待在船上端着架子的好。
容宗予淡淡地敛了笑容,用很平常的语气说:“石将军免礼——”只听他平平常常地说话,而律水码头之上的石琅却听得一清二楚,登时不敢小觑这位少部主,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找到苏简才是要紧,因此也顾不得这位少部主,踏上一步,就要开口请求。上船搜查——
岂知。容宗予话还未说完。接着说了几个字出来:“还请七王殿下与在下说话——”
石琅登时就哑了。
的确,容氏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大员,而是天元四部之中的少部主。风行的传人,虽说身份不能与小皇帝文衍相比肩,而且对上一位长他一辈的亲王确实也有点勉强,但是无论如何,他的身份要比石琅高得多得多了,而且容氏与承氏已经结了亲,容宗予要求直接与七王永熙对话,倒也没有过分之处。
“容少主好——”永熙在律水岸上开口说道,苏简听到他的声音,身体轻轻一颤。强忍下泪意,目不斜视地站直了,提醒自己不能现出一点异状。
“容少主莫怪,石将军是办差心切,有些过急了,失礼之处,本王在此向容少主陪个不是!”永熙的声音,就如同往常一般云淡风轻,可是一句话说出来,容宗予却大踏步地走到船舷边,拱手对永熙说道:“好说好说,七王殿下多礼了!”而石琅此刻的表情也颇为难描难画,知道自己怕是与容宗予再说不上话了,手一伸,便按在了腰间的双锤的锤柄上。
这时广宁公主突然上前,来到船舷边,先是向小皇帝福了一福,叫了声“皇兄”,接着又朝永熙行礼,道:“七叔——”
苏简等一众仪仗卫赶紧随着广宁公主上前,苏简此时终于有机会靠近舷边,能够稍稍望见船下的情形。她只飞速地望了一眼船下,就又缩了回去,瞥见永熙那天青色的身影,她只觉得心中安慰——终于又见到你了。
而永熙下面的话却是让苏简的心一阵刺痛——“容少主,广宁公主,陛下与本王到此,是为了相送少主与公主,而石琅将军到此,却是因为天京城中走脱了要犯,石琅将军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还请少主与公主见谅!”他这番话一说出口,广宁的脸色登时缓和了很多,得意地冲容宗予瞪了一眼。
“要犯——”苏简脑中却一直回荡着这个词,她突然之间就有种冲动,想要从船上一跃而下,跳上律水码头,想抓着永熙的手,再面对文衍,好好地解释一下柔雅的事情,柔雅之死,是啊,柔雅还有那么多的遗言,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会有心好好地带给文衍说知啊!在那一刻,她几乎身子一动,就要朝船舷边跃过去。而船舷距离律水岸边还有三丈许的高度,她却是顾不得了。
而就在此刻,苏简突然觉得身侧一道目光扫过来,她就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般,一动都不敢动,冷汗涔涔而下,在阆苑那时的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又回来了。只在那一刹那间,苏简似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此刻只要一出现,石琅可以立时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千万不要妄动——”苏简这么想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将手心也划破了,她却似一点知觉都没有。
“少主见谅,此名要犯乃是穷凶极恶之辈,陛下有命,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的!之前有线人报称此人混入了为公主送嫁的仪仗,已在律水码头,臣等遍寻不见,只能猜想此名人犯已经上了船——”石琅见永熙已经将前因后果挑明,干脆直言,说出他的怀疑,并且暗示要上船搜查。
“大胆,”石琅的话还没有说完,竟然是广宁公主抢着先将他喝了回去,“皇兄尚且一语未发,你一名小小